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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鲤夙

    “大荒妖调。

    一个凄凉美的姑娘咿呀弹唱。”

    君绝闻言歪头,像是看上猎物一般的眼神,起身走下高台而缓步于独孤彧面前,绕着她整整转了一周,小狐狸跟在他身后像模像样的也围着独孤彧转。

    这一仆一主给独孤彧一种与平常遇到敌人不一样的感觉,他不像是会因为什么而杀了你的人,更像是喜怒无常不知想些什么,稍稍不高兴便会要了你命的变态。

    “多少年没人跟我提起过大荒妖调了!你从哪里来!”

    “大唐。”

    “你认识莫卿卿”

    “知道,不认识。”

    君绝眸子中的光暗淡下去。




四十七章/怵
    酆都幽冥多了一个夫人之后明亮了许多,忘川河上摆渡之人时而将蓑衣褪下来竟也是极俊的少年郎,坐在三生石旁百年不倦的姑娘,谁知道她在刻着谁的名字

    没有人会愿意在这个地方一直生活,谁不是在等一个什么人

    谁又不是看着北阴与夫人如今出双入对,琴瑟和鸣,心中暗暗以此给自己一个慰藉。

    今日酆都来了一位顶特殊的客人,应当是说,被抬过来一位顶特殊的客人。

    她来的时候睁着双目却无一丝鼻息,全身上下布满血迹,身体宛若枯木一般僵直,模样惨得极。

    她这次来的方式较为特殊,往常都是被人告状然后被拷上锁链绑来的。

    少年郎摆渡人晃悠悠的摆着他的船桨,看上去那样淡然,见他眼中再看不见忘川河波澜便知心中十分慌乱。

    将那位客人送上岸来,是北阴大帝亲自抱去酆都圣殿,夫人漆雕在旁日夜照看,邪人太子爷熬药煎汤忙里忙外,整个酆都之人一整天没停下步子的救这个特殊的客人。

    许多小鬼都不知那位红衣姑娘到底是谁。

    有人跟他们说“那是独孤将军,咱酆都大帝的心腹。”

    “漆雕夫人莫不是要生气了!”

    “若夫人同你一般小家子气,哪里还配做大帝的夫人”

    第二日,那姑娘醒过来。

    应当像是反应过来之后。

    因她从来没有神智不清醒过,她只是不会回应,也不能动,即便是现在,她只稍稍一动身上那些个细小伤口便会淌出鲜血来,模样甚是可怖。

    独孤彧换上漆雕夫人拿来的衣裳,被邪人搀扶着前去酆都圣殿。

    前几日的一切恍若真是个梦一般,可身上这些淤青伤痕清清楚楚,百年前的古原真的有,那个叫君绝,一半是人一半是白骨的妖物真的有!

    北阴付手站在圣殿中央,好像是在等独孤彧一样,待到邪人将独孤彧搀扶而来,便恭敬行了一礼退下了。

    偌大宫殿只有独孤彧与北阴两人,她斜斜歪着身子站不稳,身上出了细细汗珠,滴进伤口中是钻心的疼。

    北阴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如今有多难受,可是他根本就没办法去管这些根本就完全不重要的事情,尽管这个满身伤痕的人是独孤彧,可是他仍是静不下心来关心半分,或是说一句客套的话。

    “你见到谁了”北阴问道。

    “一个叫君绝的人。”独孤彧只字不提那个百年前古原的事情。

    “他跟你说什么了”北阴问。

    “他……

    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就把你打成这样了!”

    北阴猛的一挥袖子,独孤彧站不稳瘫倒在地上,自嘴角溢出鲜血来,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满嘴的血腥味也不能让她清醒一点。

    独孤彧半卧在地上看着北阴如今的模样,他这副样子明明就是怕了!连北阴都会怕的人,他到底是谁!

    “你先跟我说,他是谁”独孤彧问道。

    北阴看着独孤彧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登然升起一抹心疼,自觉方才有些过分,走近独孤彧将她搀扶到一旁椅子上。

    “君绝,无上君绝,掌人间阴阳,阳宫与月宫都是他的,怎么跟你说呢,只要他愿意,天地间现存生灵立马就可以在他手里灰飞烟灭!

    并且,他有本事造出第二个人间来,造出万物生灵!

    近百年前,他爱而不得,为了男人,降下灾祸,一时血流成河。

    总有人能管住他,天君把他安排到不周山做山神,可那样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可能罢休

    自号无上神,极好管闲事,他爱而不得的人是个凡人,所以他怀恨在心,他绝对不允许异族生灵相恋。

    你知道我跟你说,要保护漆雕,是什么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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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鱼族
    “应着月盘的指示,荇以和杨桨应当是在南方。”

    北阴第一次用月盘做找人的事情,还是不因为独孤彧说她有法子能让君绝自此再也不管男女情事

    月盘在多少年前那是找神仙,找妖灵的东西,这般大材小用使他不得不觉得自己这个酆都大帝做的越发不称职。

    独孤彧手无寸铁,只带着一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赤诚与爱意踏上一条前往南方的路途,她的烫阳剑与鬼令不知去向何处,她不想说,北阴也不好多问。

    她离开酆都的时候是个雨天,艳阳高照的背景下,飘着绵绵小雨,雨滴落地便能化作白气又飘回天际,北阴看着她的背影,从一步一摇晃到越来越模糊,直到她渐渐隐入群山白雾之中这才罢休。

    她此去南方,是为了什么

    南方有将离山,南方有杨桨。

    可能这个在三年前自诩,无敌,天才,唯我独大的姑娘,逐渐收起了獠牙,成了面上温柔可亲,行事雷厉风行,既果断又顾全大局的女诸葛,心里却是越发黑暗阴沉,处处算计,处处为己的真真正正的女魔头。

    如今的她可以不用烫阳剑便敢自行南方,这不偏偏就说明了,这个在曾经极度没有安全感,只有靠杀人才能高兴片刻的姑娘,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吗

    她终于也有了自己的乾坤。

    独孤彧着一袭素衣,面具早已不知去往何方,故此只能以帷冒遮面,这次她倒真的不是不敢以面容示人,而是脸上的疤痕越发难看。

    疤痕难看,许也是她自己这样认为。

    那张掺了两斤黄酒在里头的容貌足以能醉倒人间,那几道疤痕,不管是旧伤还是新伤,尽数只是黄酒中的几棵人参,锦上添花,更填岁月之感。

    此时五月底,南方已经热的使人有些烦躁了,加之南方时常不见一场天灾,不似边境一般连年战火,此时大街上定然是人满为患。

    独孤彧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但是穿过这座城池便是将离山,她需得先去瞧瞧哥哥。

    挤过熙攘人群,将在城门底下视察的穿着官服的人的手拧下一个来,什么东西也敢在她身上乱摸!

    终行至将离山,却见那位鹿厢仙人正坐在山脚下,于万千道不出名字的花团锦簇,洛水河边喝的醉眼微醺,泪眼婆娑。

    他恐又想念九蛰了。

    “哥哥。”独孤彧轻声呼唤。

    不着朝这里看过来,见是独孤彧,无可如何的苦笑一声。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

    “杨桨没跟你来他还挺中意你这个媳妇儿的。”不着又喝一口酒,花雕顺着嘴巴流到脖子里,阳光从他身上斜斜切过去,他这个人像是就这样定格在了此刻。

    “他和荇以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独孤彧说。

    不着愣住“没有回去”他大惊“几天前他便在我这儿将荇以打回大荒了,他没回去”

    脑袋轰隆一声,独孤彧原本便疼的只剩强撑的身体霎时瘫软下来,半个身子都被浸在洛水河之中。

    不着紧忙放下手中酒壶,跳下洛水河将独孤彧打横抱上来,却见衣裳有半面已被鲜血浸透,帷冒掉入洛水河之中随波逐流,露出她满脸的新伤旧痕。

    不着皱着眉头。

    独孤彧将他推开,起身便要走。

    “你伤成这样要去哪儿!”不着大喝,方才的醉意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找杨桨。”独孤彧头也不回。

    不着追上她“找什么杨桨,你这样会死在半路上的!”

    独孤彧不闻不问,只管自己往前走,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事情,为什么杨桨明明都已经赢了,他已经赢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他吗!是他让自己等的!

    独孤彧猛然想起飞霜老板娘来,浸着鲜血的眼泪不自觉的淌下来,她需要杨桨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她面前跪在地上给她解释!



第四十九章/女皇的骨
    等到独孤彧再次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要去找杨桨。

    杀了他。

    “你看你如今苟延残喘的样子!”

    独孤不着最后骂了她一句,身形隐入山洞里,从里面传出一阵蝙蝠扑棱翅膀的声音之后,站在洞口的独孤彧终于转身走了。

    她最终还是没跟不着说自己遇见了一百年前的九蛰,更没跟他说君绝的存在,他只需要在将离山好生守着他的坟,剩下的一切交给独孤彧。

    于阳光底下晒干了自己的衣裳,走了约摸着半个时辰,却见眼前茫茫大海挡住了她的去路,四顾张望着,正巧见了一位渔夫正欲下海。

    独孤彧心下奇怪,她一路走来不见一户人家,这渔夫又是哪里来

    “姑娘瞧你这模样,可是要搭船吗”渔夫故作沙哑的嗓音挑拨起独孤彧的好奇心,不管这人居心何在,独孤彧总想看看这次又来找麻烦的人是谁。

    “是啊大爷,过海吗”独孤彧回应道。

    两言三句后,独孤彧搭上了渔夫的渔船,说是渔船,在茫茫大海之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像是一阵风便能吹到天际去。

    独孤彧坐在夹板之上,烈毒的太阳毫不留情的打在脸上,贼老天恨你活的太长久。

    “姑娘啊,南方多妖物,你孤身一人为何要往南方去啊”摆渡的渔翁问道。

    “找人。”独孤彧明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可偏不想说假话。

    “孤零零的,不安全啊!身边可跟着谁了没有”

    独孤彧淡笑“没有。”

    渔翁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不该是他这个年纪应当有的眼神,独孤彧死死扶着甲板,知晓接下来应当要发生事故了。

    果不其然,海风带着微微咸味扑面而来,不过片刻这艘孤舟便已四下摇晃不稳,自海平线卷起惊天大浪,呼啸着宛若巨大的野兽一般,龇牙咧嘴的冲着独孤彧而来!

    独孤彧只觉得呛了几口咸味儿的海水便想呕吐,恍惚中,她看见了一座巨大的透明宫殿,里头游着各种各样的鱼类,自这个透明宫殿泛出淡淡的鱼腥味,她们时而是鱼的模样,时而是人类的模样。

    “自深海中居住着一群天君忽略的生灵,她们不受控制,超出五行,不是妖也不是人,又算不上兽,是一种灵物,死后魂魄自行消化,都不会归我管的灵物。

    她们叫太鱼。”

    独孤彧忆起什么时候北阴曾这样同她讲过,猛的睁眼,自己早已身处这个透明宫殿之中。

    起先以为是极可爱的鱼妹妹,如今一看不过是夸大又没本事的无聊鱼类,只有在她孤身一人的时候才敢动手,不知该是说她们聪明还是下作!

    衣着妖娆的女皇欣赏着自己殷红指甲“座下之人可是去将离山的红衣女子”

    不知道她在问谁,独孤彧不说话。

    一旁一位生的极不像样的男人微微颔首,道了声是。

    女皇细笑两声“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这样容易便被本皇掳来了”

    说着便起身,赤脚自高台之上下来,万种风情的摇晃到独孤彧面前,她仅仅到独孤彧脖子处,硬是装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告诉本皇,你是用什么样的本事,撼动东海的”

    独孤彧歪头,眼中有些许疑惑,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撼动过东海。

    女皇见她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心下十分恼怒,猛的一挥水袖,扑鼻的迷人香气使得独孤彧皱了皱眉毛。

    “此人目中无王法,眼下无女皇,该当如何处置!”

    “启禀女皇,该当挖眼,割舌,丢进汤池锅煮四十九天喂鱼。”

    这声音有几分像摆渡独孤彧的那位渔夫。

    听这个惩罚,那女皇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来,这世间女子不配比她高,



第五十章/身在其中
    这个女皇便像是一个小孩儿一样,像是独孤彧手中如今拿的鱼骨是只属于她的玩具,小孩儿一旦哭喊起来,总能惹人烦心。

    这无休无止歇斯底里的哭喊,片刻后,一些修为颇为底下的小兵小将已经偶有呕吐,再过片刻,这偌大宫殿之中已蜷缩了满地原形毕露的鱼虾。

    独孤彧身上伤口的剧烈疼痛使她怎么样也晕倒不过去,只是游离于清醒的边缘中,脚下步伐已经紊乱,不自觉的退后,猛觉踩到了个什么东西。

    低下头,紧捂着耳朵,一精致的胭脂小盒入目,一瞬间的熟悉感,却再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小盒子。

    那方女皇还在无休无止的哭喊,独孤彧看着她的模样,手中紧握鱼骨,猛的朝她丢去。那女皇霎时便止住了哭声,伸手接住那把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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