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夫:农女养家日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钱豆
一道冷喝,两人同时站住,见季玉挡在他们前面,不等他们反应,季玉直接朝西凉走去。
张幼桃了然,“你们聊。”
如果姜宜陵离开,那么西凉也是肯定会离开,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免得日后两人欲罢不能。
这一夜,似乎比往常更暗一些,天下的星星都没有那么亮了。
“咳咳!”张老爹捂着胸口咳嗽,搬着板凳移到她身旁,老神在在的叹息,“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不能不嫁人吧!”
若是无法嫁给喜欢的人,张幼桃还真没打算糊里糊涂随便嫁一个,可这话她不敢说,万一把张老爹气倒了更麻烦。
可张老爹又怎会察觉不到她那几分心思,语重心长,“爹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儿,当年的事儿你还在怨恨爹么咳咳!”
张幼桃连忙替他拍了拍背脊,顺便替他把了脉,“平日里繁重的活儿交给弟弟们就好了,您这把身子骨可要好生养着。”
身体其实并不严重,有的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病小疼,可要命的都是积少成多,积劳成疾,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离开,到时候张老爹可不会愿意拿着银钱去看郎中。
张老爹摆手,不慎在意,“我的身子我知道,你今日就给爹一句准话,嫁还是不嫁”
张幼桃偏头掩盖住脸上的落寞,无数种情绪从她心尖越过,她舔了舔嘴角,“嫁。”
听闻此言,张老爹可算是露出了个笑容,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去找媒婆,“爹明日就将王媒婆寻来,替你好生挑选。”
在张老爹的眼里无论她再怎么厉害,最终不过都是要嫁人的,所以再有本事儿还不如嫁给好人家。
“爹,我已经有人选了。”张幼桃叫住他。
张老爹脸上的笑意黯淡下来,凑近了些,急切询问,“谁家住何处姓何名谁家里有几口人良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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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桃赶忙摆手遏制他的喋喋不休,声音不自觉放温和,“就同我一起回来那人,穿玄色衣袍的男人,他叫姜宜陵,对我很好。”
张老爹想了几息,脸色凝重,“可……”
“我心意已决,爹应当知道我的脾性,认定了就不改的。”张幼桃声音很轻,可那双眸子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哪怕是当年张老爹将她赶出去时都没有看见过这种眼神。
良久,张老爹才长长哀叹一声,“罢了,明日爹和他好生谈谈。”
张幼桃撑着下巴点头,“好。”
张家这两年生活越来越好,新盖了几间土屋,虽然不气派但胜在干净,他们几人刚好可以住下。
小六帮她抱着被褥,直到傍晚他才知道她回来了,不知是因为什么,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咔吱!
木门到是比门口那扇要完整的多,张幼桃转身朝小六扯了个笑容,“给我吧!”
小六不敢多说,只把东西给她,然后转身就跑开了。
说实话,她对两个弟弟的记忆都还停留在当初她离开家,他们偷偷摸摸给她送饭上,不知不觉,竟然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那怕是亲姐弟也不过如此。
正想着,季玉便红着眼眶走进来,只奔床铺,整个人载倒在上。
嘭咚一声,吓得张幼桃眼皮一跳,若非不知这是床铺,她还以为这人寻思呢!百般无聊的伸出爪子推了几把,这几夜,两人都是在一起睡的,她还从未见过季玉这副模样。
“可是西凉欺负你呢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或者是解开了心中的芥蒂,张幼桃说话也变得轻快许多。
季玉装死一刻,才抬起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瞅她,“你可知如今外面是和情形”
张幼桃明白她问的是边关告急的事儿,也不隐瞒,直接点头,“我知道。”
可季玉见她这般却是极不理解,翻身坐起来,语气激烈,“边关告急,他们会离开,我……”
张幼桃垂下脑袋,温声说:“我要和他成亲。”
季玉瞪圆双眼,脑袋里打了几个圈在明白她嘴里那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整个人都晕了。
眼下的情况只会比他们知道的更加艰难,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此时成亲完全就是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季玉咽了咽口水,她松开手中捏皱的被褥,突然意识到,相比张幼桃她那点悲痛算什么怪就怪她没有那样的魄力,没法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毫无芥蒂的嫁给一个男人。
“你和六皇子…说好了”
张幼桃摇头,“他还不知道。”
若不是今日张老爹步步紧逼,她也不会想到这一点,肯定是想嫁的,与其日后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嫁给喜欢的人。
季玉说不清她现在的心情,她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女子,她甚至怀疑张幼桃就没有不敢做的事儿。
东方翻起白肚皮,天边还挂着弯弯的月牙,张幼桃穿了套唯一带在身边的粉白裙襦,精心打扮一番,还在去后山的路上采了把花枝招展的野花。
如她所料,男人还坐在昨日那个位置,背脊挺立,凉风一吹,带起他的衣袍。
张幼桃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将手里的野花递给他,“好看么”
姜宜陵抬眸瞥了眼,眼底乌青毫不掩饰,“嗯。”
眼下的确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些俗物,张幼桃也不为难他,将花收回来,把在手心里。
“去吧!”她说。
他没有答。
生于皇室,他自出生就该担起旁人不曾担忧的责任,拥有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这个世间既公平又不公平。两难抉择,明明知道多犹豫一刻便陷大渊于不仁,陷边关的百姓于不义,可他不愿抉择。
“若…我这次离开,你愿意再次等我么”姜宜陵嘶哑的声音响起。
张幼桃颔首,“我们成亲吧!”
姜宜陵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瞧着她。
她昨夜幻想了很多场景,这话可以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如声势浩大;或气势磅礴;也可理直气壮。最终,她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
姜宜陵回神的很快,仅仅愣了几息,急忙撇开脑袋,“不可!”
“你不愿”张幼桃步步紧逼,抬手扳过他的下巴,四目相视。
姜宜陵气急败坏,“此去生死未知,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若他一去不复还,届时又该如何。
从昨夜丑时,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新的战报传,一个比一个坏,这次他们若想胜只能铤而走险。皮皮读书网
“我就问你,愿还是不愿”张幼桃岂会不知这些,就是因为知道她才如此坚持。
四目相望,彼此间只有对方,良久,凉风袭过,姜宜陵脑袋一抽,“愿。”
“好。”张幼桃松开他的下巴,坐直身体,“今日来跟我爹提亲。”
姜宜陵愣神,他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和他预想的差距太大了。显然,边关他是一定要去的,不论生死。
可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无所不能的六皇子还是第一次发难,提亲该怎么提在无数次挣扎后,他双手空空便去了张家,和昨日来时心态已经彻底不同了,无数紧张爬上心头。
昏暗的堂屋内,几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张老爹坐在木板凳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倒也没有挑出什么毛病,“你家住何处家中有几口人几亩良田”
姜宜陵傻眼,这些问题他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幼桃忍不住好笑,“爹,别问了。”
张老爹瞪眼,非明是嫌她胳膊肘往外拐,拼命使眼色。然而,张幼桃就挡在姜宜陵面前,假装看不见。
最终,张老爹退了一步。
或许是张幼桃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的女子在村子里太少了,光是回来两日便惹了些闲话,所以张老爹也不管那么多,能将闺女嫁出去就行了。
“你们准备几时成婚”张老爹还是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越快越好。”张幼桃毫不避讳。
果不其然,张老爹又瞪了她一眼,忍不住训斥,“一边儿去。”
“如今边关战事再起,的确越快越好,时间急促,应当会简陋些。”姜宜陵越说越觉得脸皮发烫。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张幼桃成婚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张老爹拧起眉头,摆手道:“这些都无碍。”
反正都是在村子里,如今年景凑和,那家办喜事都不会大肆操办,所以他们也不会大办,免得遭人眼热,再招惹麻烦可就不好了。
显然,他们都想到一块去了。谈论婚事事宜的过程比他们想象的可要容易多了,至于那些借口都是现编的。
解决了大事,张幼桃心情愉悦,尽量不去想外面发生的大事儿,因为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她要嫁给姜宜陵了。
“你可真能装!”讽刺的态度丝毫不掩饰。
张幼桃停下脚步,偏头瞧去,张柏宁报胸靠在土墙上,神色阴霾,她好笑,“我有什么好装的”
张柏宁见不得她这副自欺欺人的样子,阴忍着暴躁,压低嗓音,“你们那日在后山说的事情我全部听见了,你以为你嫁给他会好么”
“爹请王媒婆在替你相看吧!”张幼桃突然询问。
张柏宁愣了一下,脸色狰狞,“现在说你的事儿你别扯我。”
“等你娶了一个不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的。”张幼桃平静的回答。
按照张老爹那个性子肯定会让她挑一个人嫁的,如果不嫁那就继续滚,既然早晚都是嫁,何不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呢
张柏宁垂下脑袋,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口,近几日他的确在想该如何躲避成婚,娶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做不到。
张幼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待张柏宁回神后,偏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那样洒脱的性子叫人有些羡慕。躲在暗处的小六跑来,扯着他的衣摆,“哥,你和姐姐说什么了”
张柏宁揉了把他的脑袋,语气很淡,“大人的事儿你别管。”
张家村虽地处偏僻边缘,也并非消息闭塞,边关告急的消息到底是传了来,明明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却喜欢凑在一起言论,有一回让姜宜陵听见,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
婚礼本就仓促也简陋,可请办宴席还是不能省,尤其是村里大多都是一个祖辈的亲戚,那就更不能敷衍了事。
望着竹篮里染红的红鸡蛋,姜宜陵心底某一块地方开始松动,耳边还响起喋喋不休的唠叨。
“你们将这些红鸡蛋挨家挨户送去,如今年景不好,一户两个即可,顺道去村口的王瞎子那日算个好日子……”张老爹苏絮絮叨叨的叮嘱。
张幼桃大手一挥,“爹,您忘了我们已经选好了日子么”
其实也不算精心挑选的,就是按照最快的时间定下的。
张老爹一顿,什么也没有说,佝偻着背脊转身进屋了。
两人提着一篮红鸡蛋站在冷风里干瞪眼,张幼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六皇子应当没想到有一日还要做这事儿吧!”
姜宜陵面无表情,的确没有想过。
第一百八十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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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有遇到张幼桃时,他从未想过成婚的事儿,那时他也不受宠,自然没有人替他张罗;可后来遇到了,他便想着要给她一场十里红妆的婚礼。
再联想眼前的情形,姜宜陵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那瞬间,他竟有种冲动,管他家国安危,眼前的平静让他眷念,舍不得放手。
两人都不是矫情的性子,把红鸡蛋挨家挨户送去,人家一看便知其中意思,眼神里带着戏谑,“好好好,明日俺们一定来。”
咔吱!
应付完最后一户人家,两人拎着空竹篮,迎着凉风朝回走。
“呼!”
张幼桃搓了搓冰凉的手掌,眉宇紧皱,“说好了简陋些办就成,怎还是如此麻烦。”
身旁的人突然站定,地上照出来的影子拉长。张幼桃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怎不走了”
黑夜中,姜宜陵站的笔直,月光落在他身上,照的那双眸子更加亮了些,她听着他说:“如今情势急迫,待日后凯旋归来我必十六抬大桥、凤冠霞帔迎娶你。”
她看的见他眼底的认真,忍不住点了头。
再次醒来,张家已经被一片红色包围,那扇破旧老沉的木门上挂起了两盏灰扑扑的红灯笼,已经残破许久的对联也换成最新的,被褥、嫁衣无一不是红色,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张幼桃,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
约莫五更天,透着窗户望去天空灰暗一片,可院子里热闹的很。
隔壁家的郭婶子特意起了个早,推门直入,黝黑的脸和这夜色容成一团,望着迷迷糊糊的张幼桃扯出个笑意,“今儿可不能贪觉,俺帮你好生打扮一番。”
说着便朝床铺走来,张幼桃连忙抬手,“不必。”
她望着那双指甲里还带着污垢的手便浑身难受,这要是碰到自己身上还不得恶心死。
“郭婶子,劳烦您先出去。”她讪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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