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夫:农女养家日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钱豆
郭婶子那张脸‘唰’的一下就变黑了,撇了撇嘴,臃肿的身体走到门口似乎犹豫了几息才打开门离开,一声轻哼明明晃晃留在了屋内。
季玉抱着被褥坐起,眼神飘忽,“方才可是有人来过”
“你睡吧!无事。”话音刚落,人‘嘭’的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扣扣扣!
木门被敲的‘咯吱咯吱’的响,张老爹急切的声音响起,“幼桃,快起来,今日可不能贪觉,让郭婶子替你好生打扮。”
张幼桃揉眉,到底是她低估了这些婶子的心思,刚刚被她赶出去,转身就去找她爹告状呢!真真叫人无语。
“爹,我身边带了人替我梳妆打扮,您叫郭婶子回去吧!”她绝对不会向那双满是污垢的手屈服。
等了几息,外面的人没再说话,到是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张幼桃忍不住松了口气,下榻走到柜前取出那件嫁衣,红的扎眼,就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既紧张又期待。
这婚成的的确简陋,除了手里这件嫁衣之外,竟无其他可打扮的东西,思索片刻,她从枕下掏出一根银素钗子,想她也是家缠万贯,拥有过辉煌时刻的人,却不曾想过成婚会如此寒酸。
又叹了口气之后,才堪堪作罢,将头发挽起,最后用银素钗子插进去。
虽然这根银素钗子在张幼桃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在整个张家村来说却是独一份。
季玉起来时她已经收拾妥当,明媚含情的眸子盯着她瞧了许久,“真好看,日后……”
不知想到了什么,季玉扯了抹嘴角,眼底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
“会的。”张幼桃瞥了她一眼,轻声道。
扣扣扣!
“幼桃,王媒婆来嘞!”张老爹的声音含着喜意。
咔吱!
不等她回应,那门就被打开了,一张涂着两半腮红的脸,嘴角挂着一颗大大的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头顶还带着朵大红花。
“哎呦!”王媒婆进门便吆喝起来,“啧啧啧!幼桃可真是越来越好看嘞!新郎官有福气。”
张幼桃许久没有听见过这样虚伪的话,一时之间尴尬多过喜悦,讪笑两声。
王媒婆看见床上拥被而坐季玉愣了一下,见她长相不似普通人家那般粗糙也不敢随意使唤,到是对张幼桃挑三拣四。
“幼桃,婶子跟你讲这成婚可不能这样敷衍,胭脂一定要涂多一点。”说着,王媒婆便从怀里掏出一盒半旧的胭脂盒子。
张幼桃连连摆手,“王媒婆,不用这个。”
不知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所以王媒婆动作一顿,望着干笑几声,又将胭脂盒子往怀里揣,“不用就算了,你生的好不用也俊俏。”
张幼桃不咸不淡的回了个笑容,张家并没有铜镜,所以她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挺好奇的。
“方才婶子在外面瞧了眼,新郎官生的也不错,不知人是何处的家中如何”王媒婆做着十里八乡的亲事,所以对姜宜陵很是好奇。无错小说
“他生的很好。”张幼桃敷衍回了句,至少她还没有见过比姜宜陵长的更加好看的男人。
王媒婆见她并不愿多聊,干巴巴的舔了舔嘴角,视线扫过床上的季玉,习惯使然,“不知这位姑娘可有婚配”
季玉挑着眉尾,一抹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勾的人心尖痒痒,“有。”
王媒婆眼底闪过失落,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在多问一句罢了,所以也没有多失落。
窗外渐渐亮了起来,院子里愈发热闹,门外闹嚷嚷的,张幼桃那颗微微有些紧张的心被吵的烦躁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嫁人的紧张
偏偏季玉还是个不省心的,抓了把昨日去镇上置办的糖果子,隔着门缝递给外面吵闹的孩童。
“嘿!有没有看见新郎官”季玉蹲在门口,那模样就和三岁孩童没有什么区别。
门外的小孩明显不知道,季玉脸上的兴趣顿时淡了下来,直接将门给关上了。这倒是没什么,可其他孩童看见了纷纷来敲门,讨糖果子吃。
张幼桃白了她一眼,“还不去解决”
季玉心不甘情不愿将糖果子取了些,将门裂开一条缝,递给他们,脸色不善。
村子里的孩童本没有夫子教导,不知礼节繁缛,吃完了便来敲门讨要,得了次好处便觉得一直能够讨到,实在是闹人的很。
幸而,此时王媒婆惊醒过来,瞧了眼窗外的天,扬声呼,“时辰到了,新娘快盖红盖头。”
不由分说一块红盖头便遮在了张幼桃的头上,除了脚底啥也看不见,暗想:这红盖头可真是实在。
王媒婆抓起她的手臂,“咱该出去上轿勒!”
那风风火火的态度让张幼桃一度怀疑是不是误了时辰。
门一开,调皮捣蛋的孩童纷纷探进脑袋,却不敢真正踏进来,连着那些村民都跟着瞧来。哪怕是遮着脑袋,张幼桃也能够感受到被诸多视线注视着,本毫无感觉的情绪受到感染,手心里冒出了汗。
“几年不见,这张家丫头越来越标志了。”
“可不是么前几年这丫头拒婚可把张老爹可气坏了,如今到是懂事了。”
“那新郎官瞧着也是一表人才,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还竟挑好听的说,可不是虚伪么大婚的日子里谁也不愿意听见坏话不是
“吁~”
张幼桃顾着脚底下的情况,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
姜宜陵不知几时从镇上租了辆马车,稍微装扮了下,便拿来当做喜轿,这会儿正停在张家大门口。
姜宜陵大赤赤的骑在马背上,望着一身红衣的她一步一步走近,眼眸暗了几分,捏着缰绳的手微微泛紧。
许是张家村还未曾出现过这么大的物件,竟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给吸引了去,全然不顾今日成婚的新郎官和新娘子。
王媒婆反应最快,嘴跟抹了蜜一般,“上花轿!”
“好!”
“哈哈哈!”
人群中也不知谁突然大叫一声,惹的众人大笑。
张幼桃掌着王媒婆的手上了花轿,刚刚进去便将头上的红盖头给摘了下来,深深叹息,这可真是麻烦。
因姜宜陵的家不在这里,所以马车绕着村子转一圈便可,马车后还跟着许多讨糖果子的孩童,亦步亦趋,可紧着呢!
最终,马车回了张家,张幼桃被王媒婆扶下来,将红布交到她的手中,另一段在姜宜陵手中,从盖头下她能够望到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抓着红布微微发抖。
“几时到!”王媒婆娇呼。
两人站在堂屋内,明明灰暗的屋内此刻到是添了几分明亮,好热闹的村民挤在这小小的屋子内,脸上带着笑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同房!”
张幼桃跟着转了个圈,最后迷迷糊糊的又被带回房间里了,刚刚进门便将红盖头扔到一旁,快要被这身嫁衣勒的喘不过气来,并非衣服太紧,而是她太过紧张,生怕出一点差错。
宴席已开,按理说姜宜陵应当陪着敬酒的,可眼下的确不能再耽误了,姜宜陵紧跟着便进来了,四目相视,两人都是一身红。
姜宜陵喉结一滚,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幼桃三步作两步扑进他怀里。
妃要休夫:农女养家日常第一百八十一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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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话都化成一个拥抱,满室的红装喜庆的很。
“我一定回来。”姜宜陵抬手按住她脑袋,沉声道。
张幼桃从他怀里挣脱,扬起一抹笑意,“时辰不早了,你将衣裳换了吧!”
包裹早已准备好,张幼桃从床铺下翻出来,灰扑扑的包袱里装着套玄色的常服,她取出递给他。
不多时,那身红服便躺在床铺上,姜宜陵换上一身玄色的常服,眸色幽暗,听着窗外依旧热闹非凡的院子微微拧眉。
他们本打算好行完礼便直接离开,可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他们离开,可眼下的战局不允许他们多耽误。
“无需担心,吃过晌午他们便要离开,下午还要下地。”张幼桃平静的说,乡下人将地里的东西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哪怕多重要的事儿都不会耽误下地。
可不就是比命重么年后便要给官府上交粮食,若是不多种些到时候自家吃的都不够,不得等死。
同张幼桃预料中的一样,刚刚吃过晌午,本热闹的院子里便逐渐安静下来,仅剩几个眼巴巴讨糖果子的孩童,这会儿还坚持不懈的守着。
张幼桃随手抓了几颗糖果子递给他们,便将人打发走了,望着太阳不知不觉,移动了房间,她朝身后的人说:“走吧!”
姜宜陵走了两步,又回头朝她看了眼,那个眼神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可最终他还是离开了。挺拔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张幼桃扒着木门,将整个人掩藏在后面,怕被他发现,可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后果,她抬手碰了下脸颊,不知何时落了泪。
季玉不知何时出现,“西凉在村外早已备好了马匹,今日应该就能够灵州城。”
按照他们三人的脚程今日离开灵州城的确不算难事。
“你不跟着去么”张幼桃问。
季玉扯了抹嘴角,她向来肆意潇洒,“你不是也没去么”
其实张幼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她跟着去也有好处,至少她懂医,能够帮助救治伤员。可心底堵着口气,让她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即便迈出也在空中犹豫,最后错过。
等张老爹发现姜宜陵不见时,已经是第二日了,正是秋收,张家人摆完宴席便去了地里,回来时夜已经深了,隔日吃早饭时才知道人不见了。
这可把张老爹气坏了。
昨日还喜气洋洋的堂屋,今日便乌云蔽日。
“你说!”张老爹低吼。
张幼桃立在一旁,沉默许久,“边关告急,他不能不去。”
“咳咳!”这话把张老爹气了个半死,咳红了脸颊,缓过来之后才指着她质问,“战场那是什么地方,去了能有命回来你怎如此糊涂!”
本来还想解释一两句的张幼桃听了这话顿时不想开口了,若是叫张老爹知道她家的人乃是当今皇子只怕会更加麻烦,还是不说为妙。
“哎!”张老爹见不管自己说,她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脸更黑了。
待人气的回屋后,张柏宁才端了杯水递给她,“爹也是关心你。”
张幼桃当然知道张老爹这是关心她,要是别人这么絮絮叨叨,不管是不是关心她都没有耐心听下去,所以她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不
这件事情到底是瞒不住,不过三日整个张家村的村民都知道张老爹家那位刚刚成婚的新郎官上战场了。
传着传着就变了味,最后演变成张老爹家那位新郎官抛弃了张幼桃,跑了!
听了好几个版本的张幼桃,气笑了,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人真的是感情泛滥的怪物,总要失去后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
这些日子张老爹也不许她出门,免得听些闲言碎语心烦。
翌日。
张老爹从地里回来,脸黑的能滴墨,望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指着便骂,“混账东西,当初老子就不该听你忽悠,现在整个村子都在笑话咱们张家!”
如往常一般,张幼桃假装听不见,可这次张老爹好似并不是随口骂几句便作罢。
“你个祸害,怎总是给家里带来这些麻烦。”张老爹捂着胸口低吼。
这是指前些年她拒婚惹的整个村子非议,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又在新婚第二日不见了新郎官,在这个流言蜚语能够杀死人的时代,她可不就是十恶不赦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季玉拧着眉心,几次冲动都被张幼桃使眼色按捺住了。西西
“爹!”张柏宁从后院跑来,急促的步伐里还掺杂了几分狼狈,满眼的怒意里还夹杂了些许害怕。
张老爹轻哼一声,这才作罢,转身进屋。
张柏宁望着她,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明显淡了很多,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消除的。
更何况张幼桃并不在乎这些,她始终相信,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强求无用。
“我出去一趟。”张幼桃说完便朝门口走,旁人阻止无效。
果不其然,这村里婶子瞧她的眼神就跟瞧那日喜宴上的五花肉一样,带着光。更加能够确定的一点是,她比五花肉更有谈资。
几个婶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瞥她一眼,自认为做的隐秘,殊不知那副样子更能够叫人察觉。
“她就是张老爹家那个刚成婚便被抛弃的张幼桃,太可怜了。”
另外一个婶子可不那么认为,撇了撇嘴,“这张家丫头可不就是当年拒婚那个嘛!当年她要是听她爹的也不至于到这步。”
“娶她那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会是个负心汉。”
……
到底是一个村子里的,同情的要比幸灾乐祸的多,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到底有多闲张幼桃记得她说的是姜宜陵上战场了,怎么传着传着就传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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