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夏紫芜在孟经纶面前,不好张牙舞爪地与孟静娴敌对,只能忍气吞声地佯作听不懂她话里的褒贬,与长菁一道回了,难免咬牙切齿,在心里筹谋一百遍将来做主孟家,如何收拾这利嘴小姑子的情景。
孟经纶宠溺地看着自己这位伶牙俐齿的小妹,无奈地摇头:“你这张刀子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孟静娴冷哼一声:“自她一进府,见了你装腔作势,就知道不怀好意。我算是明白了,难怪人家说结亲要门当户对。你看父亲顾忌什么信义,不顾母亲反对,让你娶了这小门小户的女子,若是上门打秋风还则罢了,这摆明就是想要一辈子赖上你!她夏家真是不知廉耻,一个主动为自己说媒,一个上赶着过府勾引你。”
“静娴,你怎样说她夏家都可以,但是你不应该老是嘲讽你嫂子,她不一样。”孟经纶微微怪责道。
“有什么不一样若是没有存着这些龌龊心思,怎么会将自己妹妹主动接到府里来住,还创造机会,让她来书房里献媚”
孟静娴立即反唇相讥,孟经纶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反驳,心里对安然又生一层隔阂,心里多少有了怨气。
孟静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回去不”
孟经纶略一犹豫:“还有书没有背过,就在书房里歇着吧。”
“这就对了,哥,你就是要给她夏安然一个脸色看看,看她还这般算计不带个屁罐子进府,整得乌烟瘴气的。”
这一夜,不仅安然独守空闺,满腹心事辗转反侧,没有休息好,就连夏紫芜也睡不踏实。
她翻来覆去,总觉得身上有些痒。她以为是客房里一直没有人居住,被褥有潮气,或者生了蚊虫,抓挠了半夜,实在是瞌睡,方才沉沉地睡过去。
天一亮,外间一有动静,她就醒了,感觉身上仍旧刺痒,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挠了一把。这一把下去,一发不可收拾,就觉得浑身好像痒得钻心,两只手都不够用。
“长菁,长菁!”她心急火燎地喊。
长菁应声推门进来,仍旧睡眼惺忪:“小姐醒了”
“快些去给我打一盆水来,打湿了帕子,觉得身上痒得不行。”
长菁漫不经心地转身,然后又猛然转过身来,瞪大了双目,结结巴巴道:“小姐,小姐你......”
“怎么了”夏紫芜一厢起身,一厢手下不停。
“你的脸!”
“我脸怎么了”夏紫芜纳闷地抬手去摸,手立即僵住了。
往日里细腻如瓷的肌肤,触手处感觉粗糙不堪,坑坑洼洼。
“镜子呢”夏紫芜趿拉上鞋子,踉踉跄跄地扑到妆台跟前,向着菱花镜子里一瞧,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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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求医
安生在府里同样也是煎熬了两日,眼巴巴地盼着,听到端午说夏紫芜回来了,而且还是把脸包得像粽子一般回来的,忍不住就是得意一笑,对青橘暗中赞叹了两句。
这丫头果真机灵!孺子可教!
那书中记载的法子都那么简单,药材随手可取,但是这药效却是实打实的好。
尤其是那“千屁王”不过只是取无根浮萍晒干磨碎,加入凉茶中,便能令人放屁不止。那痒身粉亦是简单易学,不用严苛地按照比例,亦能收到奇效。
她对于冷南弦那一本《奇门方术》愈加地垂涎,心心念念,做梦都恨不能据为己有。
而夏紫芜狼狈地铩羽而归,薛氏一见,便大吃一惊:“我儿,你这是怎么了如何这副形容”
夏紫芜解开脸上布巾,委屈地涕泪交加:“母亲快些救我!”
薛氏骇了一跳,问清缘由,着急忙慌地就要命人去请大夫。
一旁夏紫纤也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一把就将薛氏拽住了:“母亲,这可是关系到姐姐的容貌,半分差池也不能有,寻常庸医如何使得你还是求爹爹,去请冷神医过府看诊。”
薛氏一听,女儿言之有理。只是夏员外并不在府中,就差了连婆子将安生唤了过来,让她出府一趟,请冷神医过府一趟。
安生看一眼满脸红肿的夏紫芜,心里正解气,但是努力掩饰了脸上的幸灾乐祸,又担心再被冷南弦一眼看破自己的伎俩,因此支吾道:“女儿自然愿意为妹妹跑这一趟。不过,冷神医素来有规矩,救死不救活,只医性命垂危之人与疑难杂症。上次入府,尚且是父亲费了好大的情面才请了来,女儿哪里能有这样本事更何况,今日不是看诊之日啊!”
“你是死的么”薛氏听到安生一再推脱,顿时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是你存心就是想要看你妹妹笑话,恨不能她就一直这样,坏了容貌心里方才解气若是那冷神医不来,你就不能求他跪在地上不起来我就不信,冷神医果真见死不救!”
夏紫纤笑着为安生求情:“母亲莫急,姐姐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相信是见到冷神医,心里害怕而已。不若这样,女儿陪她一同走一趟,好言好语地央求,女儿相信,冷神医一定会看在爹爹的颜面上,过府一趟的。”
薛氏看一眼夏紫纤弱不胜衣的模样,斩钉截铁地摇头:“你身子刚刚才好了一点,可以下地走动,哪里能禁得起马车颠簸更何况是抛头露面就让她自己去,若是请不回冷神医,我活剥了她的皮!”
“我无碍的。”夏紫纤仍旧坚持毛遂自荐。
薛氏轻哼一声,小声道:“低声下气地求人,这哪里是千金小姐的姿态会被人看不起。”
夏紫纤便不甘心地作罢,看着安生反而有些艳羡。
安生低垂着头,不敢执拗,只能应下,转身出了夏府。老王头已经备好马车候在门口,安生满腹心事地上了马车,指引着方向,直奔冷南弦的妙手生香。
安生上次去的路上,一路沉默,不曾看外面道路,回来的时候又要抓药,绕了一圈,道路并不熟悉,也是一厢打听着才寻到那所绿竹掩映的所在。
安生下车,鼓起勇气轻叩院门,应声出来开门的正是千舟。
千舟上下打量安生一眼,顿时想起来是她,鼻端一声冷哼,毫不客气地问:“你又来做什么”
安生抿抿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冷神医在吗我奉家母之命,前来相请冷神医过府为舍妹看诊。”
千舟伸手一指门首悬挂的牌子,傲然道:“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么救死不救活。”
安生低垂了眼帘:“若是我说快要死了呢”
“什么病”千舟咄咄逼人地问:“先要过我这一关。”
安生一本正经道:“痒症,舍妹浑身红肿刺痒,快要痒死了,母亲快要急死了。”
一句话惹得千舟“噗嗤”一笑,玩味地看着她:“这也叫快要死了我还要被你笑死了呢。”
安生也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若是请不回冷神医,我也要死了。”
“嘭”的一声,千舟在里面关了门:“世间病入膏肓的人多了,岂是我家公子医得过来的小病大养,无病呻、吟,这种鸡毛蒜皮的富贵病我家公子不会医,另请高明。”
安生站在门口,不过是略一沉吟,一言不发,扭身便走。
千舟并未离开,就在门
第四十一章 事情败露
老王头的这辆马车比不得上次两人乘坐的那一辆宽敞奢侈,这次两人离得稍有一点近。冷南弦身上一股清冷的药香味道便丝丝缕缕地钻进安生的鼻端,好似是雪莲的香气。
他上了马车之后,便将手里拿着的那本医书随手丢在一旁,闭目养神。
安生紧抱着双膝,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目光却情不自禁地从那医书上滑过,便看得目不转睛,再也移不开目光,如饥似渴。
冷南弦轻轻地撩起眼皮,瞥了她略带贪婪的目光一眼,重新合拢了眼帘。
安生便肆无忌惮,顾不得马车颠簸,看得愈加专注。
马车回去的路上顺风顺水,不过片刻功夫。
下人飞奔进去禀报,薛氏竟然亲自迎出府来,冲着冷南弦笑得殷勤:“有劳冷神医过府,委实感激不尽。”
冷南弦不过略微颔首,走在前面,众星捧月,衣袂飘飘,犹如闲庭信步。
安生提着那药箱,格外吃力,只能抱在怀里。薛氏及其身后的诸多奴仆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帮忙,视若无睹。
安生在后面走得费力,头上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前面的冷南弦突然便顿下脚步,转过身来,轻巧地掂走了安生怀里的药箱。
安生吃惊地看着他拎着那药箱,轻而易举,犹如无物,脚下疾走,足不沾尘,一时间竟然瞠目结舌。
那冷南弦看起来面如冠玉,就是病娇的文弱书生一般,好似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竟然这样大的气力。
薛氏见冷南弦自己拎着药箱,慌忙吩咐身边仆从:“还不快些帮冷神医接过来浑没有个眼力劲儿。”
仆从上前殷勤伸手,冷南弦看也不看:“谢谢,不用了,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
薛氏有些尴尬,讪讪地笑笑,冲着仆从挥挥手,仆从低头退下去,一行人径直进了夏紫芜的院子。
夏紫纤早就已经在院子门口翘首以待,见到冷南弦进来,风扶弱柳一般袅娜而至,冲着冷南弦福福身子:“紫纤谢过冷神医搭救之恩。”
冷南弦上次来夏府看诊,夏紫纤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虚弱不堪。这一次,夏紫纤明显是精心装扮过的,脸颊之上也晕染了胭脂,穿一袭烟紫色软纱罩衫,腰若束素,柔若娇柳,活色生香,冷南弦不禁一怔。
夏紫纤娇娇怯怯地抬起脸,看一眼冷南弦,媚波流转,嫣然一笑:“冷神医不记得紫纤了么”
薛氏笑着解释道:“这是小女紫纤,她眩晕的毛病就是神医给医治的。”
冷南弦淡然道:“看来已然大好了。”
薛氏笑得愈加灿烂:“冷神医妙手回春,令人叹服。小女这顽症四处求医无门,没想到冷神医几副汤药下去,便立即有了起色,如今已然可以四处走动。”
冷南弦颔首道:“那方子还是要继续吃才好,平素里也不要一直久坐低头,保持心情愉悦,房间通风,少喧哗。”
夏紫纤笑得温婉得体:“紫纤全都记下了,多谢冷神医关照。”
冷南弦无视她目光里的殷切,转首问薛氏:“病人在哪”
薛氏忙不迭地将冷南弦请进屋子里:“小女就在房间内,起了一脸一身的风团,不敢见风。原本不想麻烦冷神医您大驾的,只是这攸关小女容貌,唯恐庸医不慎,再后悔莫及,所以妇人无奈之下,这才冒冒失失地请神医入府......”
薛氏絮絮叨叨地解释,冷南弦已然一撩衣摆,迈进屋子里。
薛氏顿住话音,与夏紫纤相随着跟进去。安生多少有些心虚,留在院子,没有进屋,却是侧耳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隐约听到冷南弦在低声问询夏紫芜发病的经过,夏紫芜据实相告,只是对于自己发病的原因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薛氏在一旁殷勤地解释:“前两日,打发她到她长姐府上住了两日,许是客房里许久没有住人,有些潮气,也或许是因为有蚊虫叮咬,一夜之间便起了这满身的风团,奇痒难受。尤其是这脸上,稍有差池,便毁了一辈子。”
“那长姐府上可是种植有许多花草植株,令爱多有接触”
薛氏疑惑地摇头,又略带得意道:“不瞒冷神医,她长姐府上正是当
第四十二章 谴责
安生认命地抱着沉甸甸的药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冷南弦的身后,薛氏与夏紫纤相跟在身侧,殷勤相送。
冷南弦转过身来,冲着薛氏淡然道:“夫人止步,不必相送。”
薛氏自然也拽住了夏紫纤,满脸堆笑:“安生,替母亲好生谢谢冷神医。”
安生乖巧地应下,“吭哧吭哧”地相跟着冷南弦,看着他一尘不染的白衣在自己前面荡起一朵朵涟漪,脑海里顿时便浮现出一个词:步步生莲华。
对于冷南弦,安生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是不可否认,他是男子中难得一见的好气度、好风华,尤其是那一身的清贵,又无半分冷傲与不可一世,就像一方寒玉,散发着清冷而又温润的幽光,令人亲近而又不敢亵渎。
也难怪夏紫纤那般目中无人的心气见到他便低声下气,故作姿态起来。
安生脑子里一路走神,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府,走在前面的冷南弦突然就转过身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上了候在府外的马车。
那一眼,令安生心里顿时犹如擂鼓,七上八下,开始忐忑难安起来。她可以确定,冷南弦那一眼里,蕴藏了许多的不满,好像是隐忍了许久,即将爆发一般。
她脚下生怯,望着马车,有些犹豫。
冷南弦撩开车帘,冲着她紧蹙眉头,不耐烦地问:“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安生连声应着,将药箱放到车辕之上,笨手笨脚地爬上车,相跟着往车厢里钻。
车夫老王头看着安生,就像是看到自家女儿一般,亲切地叮嘱:“二小姐小心,别碰了头。”
说什么来什么,安生一直心不在焉,“咚”的一声就磕在了车顶之上,捂着额头呲牙咧嘴。
老王头也咧嘴笑:“你呀,自小便是这般毛手毛脚,少叮嘱一句都不行。都不知道,你每次是怎样偷偷钻进我的马车里混出府的”
安生在老王头面前,也格外烂漫,撅嘴抗议道:“我碰了头你不关心我一句也就罢了,还不忘踩落我两句,还揭短。”
老王头将药箱帮着安生放进车厢里面,“嘿嘿”地笑:“回头王伯寻一块破布包在那里,下次磕到就不疼了。”
安生甜甜一笑:“就只有王伯对我最好了。”
“小马屁精!”老王头笑着打趣,安生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丝毫不因为她是夏家的二小姐便有所拘谨:“快些坐好,要走了。”
安生钻进车厢里,顿时就觉得气息一窒,有些沉闷起来。脸上的嬉笑逐渐褪去,讪讪地放下仍旧在揉着前额的手,坐在一旁角落里,就像是犯了过错的学生面对着严厉的夫子,静静地等待着狂风骤雨的到来。
冷南弦积蕴了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安生对着王伯软语娇哝地撒娇的那一刻,便已经消失殆尽。尤其是安生灿若春阳的那一笑,彷如春风过境,百花初绽,世间万千芳华都瞬间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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