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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明明是天真烂漫的二八少女,他委实无法将她与“狠毒”二字联系到一起,所以,冲到嘴边的训斥也转了个弯,咽了回去。

    冷南弦见安生蜷缩在角落里,低眉敛目,前额带着一片通红,看起来格外乖巧,而又楚楚可怜。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问出声:“你妹妹身上的毒是你下的,是不是”

    安生沉默不语。

    “你那日抄录毒方,我只是以为你心术不正,没想到,你竟然将它用在自己亲妹妹身上,何其歹毒!”冷南弦说话掷地有声,却是压低了嗓音,只有两人听得到。

    安生倔强地抬起脸,抿抿唇:“我不下毒,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害死我姐姐,袖手旁观吗”

    “害死你姐姐”冷南弦诧异地挑眉,觉得莫名其妙。

    安生却低下头,不肯解释一句。

    关于安然与孟家的亲事,冷南弦略有耳闻,并非全然不知。是那日里安生抄录毒方,招惹了千舟,千舟心里不忿,将夏家这桩婚事当做笑话讲给冷南弦听的。

    薛氏偷龙转凤,想要自家亲生女儿高攀孟家的事情,在安生舅母钱氏的一张利嘴之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市井间流传开来。

    冷南弦听安生这般说,联想起薛氏适才所言,顿时心里有所悟,看来这夏家三小姐做客孟家是有什么内情。

    “无论什么缘由,害人便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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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来头不小
    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冷南弦这样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会令她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一般,心惊胆颤地生活

    而面对着自己的试探,她是毫不友善地躲藏进坚硬的盔甲里,展示出浑身骄傲的刺,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自己,清冷而又倔强。

    冷南弦向着安生突然伸出手来:“方子给我。”

    安生一愣:“什么方子”

    “适才我给你妹妹开的方子。”

    安生不明所以,但是仍旧将怀里带着体温的方子摸出来,递给冷南弦。

    冷南弦接在手里,自一旁药箱里摸出一截炭笔,略一沉吟,将上面两味药材划去,然后重新添了一味药,叠好交还给安生:“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可以解痒清毒,但是身上的风团会延迟两日消退......寻常郎中看不出病因。”

    安生不禁就是一愕,傻乎乎地接过药方,一时间却不知道应当如何反应。

    他这是在帮自己,是不是应当谢谢他

    马车已经缓缓停下,老王头在车外轻声道:“二小姐,冷神医,已经到了。”

    冷南弦撩开车窗上的帘子,见已经到了自己药庐,没想到竟然这样快。

    他撩帘跳下马车,回转身拎起药箱,然后抬手撩开车帘,对着安生道:“忘了叮嘱你一句,效仿神农亲尝百草是愚蠢的,有些方子不能试,比如......千屁王。”

    安生一愕,顿时就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揶揄之意,满脸羞窘,气呼呼地娇嗔一声:“你......”

    冷南弦已经忍住笑意,转身离去,脊梁笔挺,白衣飘飘,犹如玉树临风。

    安生轻哼两声,愤愤地一掌拍在车厢上,目光所及,才发现冷南弦临去夏府之时,手里拿的医书遗落在了马车之上。她捡起来,随手翻阅,见是一本记载了咳症的手札,心里不由就是一动。

    当初母亲病重,最初就是咳症的症状!后来逐渐厉害,直到咳血。

    她激动地翻阅两页,顿时如获至宝,唯恐冷南弦觉察之后,返回来讨要,忙不迭地吩咐老王头一声:“王伯,我们快走!”

    回到夏府,薛氏与夏紫纤仍旧还逗留在夏紫芜的屋子里,娘儿三个闷声嘁嘁喳喳地说话,见到安生回来,便立即住了口。

    安生将药与剩下的银两交付给薛氏,薛氏关切地询问道:“关于你妹妹的病情,冷神医可还有什么叮嘱”

    “有的,”安生信口细声道:“冷神医说,三妹这些时日最好要忌口,饭食以清淡为主,被褥衣服经常晾晒,也最好不要外出受风,这风团一见凉风便容易复发。”

    薛氏便转身对夏紫芜叮嘱道:“你看,冷神医也是这般叮嘱的,这些时日便不要四处走动,多在屋子里养着,不要见风。”

    夏紫芜心里颇为懊恼,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若是一旦让我捉了把柄,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我决计不会轻饶了她。”

    安生将头垂得愈加低,做贼心虚,觉得夏紫芜分明是意有所指。

    薛氏微蹙了眉头:“你的猜疑也不无道理,只是,这没个凭证,捕风捉影的话还是不要乱说,免得将来伤了你与她之间的和气。”

    夏紫芜冷哼一声道:“她一个要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将来回娘家还是要看我脸色呢,我不乐意将门一堵,她想进孟家门都不成!”

    一旁夏紫纤轻咳一声,打断了夏紫芜的话,薛氏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当着安生的面不要胡说八道。

    安生心里已然打了一个转儿,对于夏紫芜口中所说的“她”心里有了计较。俨然,夏紫芜是在以将来孟家的女主人自居,而这要嫁出去的闺女,除了姐姐所说的那个小姑子孟静娴还能有谁

    看来夏紫芜这次孟家之行,定然是遭遇了孟静娴的揶揄,心里怀恨,并且将自己生病一事,归咎到了她的身上。

    夏紫纤望着安生,眸光闪烁:“冷神医为何独独点名让姐姐相送呢看他性子清冷,不是多么平易近人。”

    安生敷衍



第四十四章 家贼难防
    夏紫芜杏眼一瞪,凌厉的眉梢挑起:“你这样一说,倒是给我提了醒。姐姐我是认准了孟经纶了,这一辈子非他不嫁。反倒是妹妹你,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好样貌,又是饱读诗书,会吟风弄月的,将来若是能进宫,定然能宠冠后宫。我这当姐姐的,多少也能沾点秋风。”

    夏紫纤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谁稀罕进宫做什么娘娘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寻,就必然寻那情投意合的青年才俊少年郎,举案齐眉一辈子才是。”

    夏紫芜冷冷地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要不说你是读书多了读傻了,青年才俊能值几个钱穷苦一辈子,贫贱夫妻百事哀!”

    “莫欺少年穷,我相中的,定是要有经天纬地之才,绝非平庸之人,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姐妹两人眼见便要掐起来,这次薛氏偏向了夏紫芜,对夏紫纤哄劝道:“你姐姐说的有道理,母亲早就让你丢了那些乱七八糟教人学坏的话本,你就是不听。你若是果真能进宫选秀,那真是你的福气呢。

    当今皇上正值年壮,后宫稀薄,还无子嗣,朝中多少大臣争抢着将自家女儿往宫里送。就是可惜你父亲职位低,使不上气力。回头,母亲还真要寻人打听了,看看有没有这样的门路。进去了哪怕是做个嫔妃也是光宗耀祖。”

    夏紫纤一拧身子,气恼地道:“反正我是不进宫,要进宫,你让姐姐去!”

    安生站立在一旁,愈听愈是心惊,前世,薛氏谋划着将夏紫纤送进宫里选秀那是在三年之后,没想到,今日夏紫芜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就令薛氏顿时起了这样的念头。

    明年同样也是大选之年,薛氏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那么,薛氏与夏紫芜将自己卖给宫里负责选秀的阉人做外室,会不会也会提前

    原本是想着,先为姐姐打算,等到姐姐在孟家站稳了脚跟,再替自己谋划一桩姻缘,将自己带离这水深火热的夏府。原以为,还有三年的时间筹谋,一切都来得及。若是,薛氏现在就发难,自己怎么办

    现如今,夏紫芜仍旧对着姐姐的夫婿虎视眈眈,一副势在必得的决心。自己冒着风险做这些小手脚可以暂时缓上几日,可是以后呢等到夏紫芜好起来,重新打杀到孟府去,自己又应该如何招架

    安生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许多事情仍旧在朝向着自己前世的命运逐渐靠拢,即便是自己能改变了轨道,慢慢走着,走着,又重新合拢在了一起。

    如今,她还是孤立无援一个人,如同俎上鱼肉,一片迷茫。

    她这厢一直呆愣不语,薛氏微微蹙起眉头:“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催催看你妹妹的药煎得如何了”

    安生唯唯诺诺地应着,心不在焉地走出去。身后夏紫芜一声冷哼:“母亲,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安生这个丫头很不对劲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气,总觉得她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夏紫芜说话的声音不小,摆明了就没有避讳她。安生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连婆子就在门口守着,见到她出来冲着她微微勾起唇角,阴涔涔地笑了一声。安生不敢驻足,听薛氏如何说话,佯作未闻,昂首挺胸地出了院子。

    她从厨房里出来,一路思量着事情,走得极慢。

    自己的院子里很静,石榴树上结的石榴已经开始逐渐泛出一点胭脂红,沉甸甸地压着枝梢,最后一拨的石榴花已经谢了,残留在枝头的几片花瓣,皱

    巴巴的,早已经失去了旧日里的风华。

    安生这才恍然发觉,秋意已经开始悄悄地渲染自己的小院,自己在这勾心斗角的夏府里,安生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

    端午没有在院子里忙碌,大概是回自己屋子里歇着了。安生径直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一脚迈进去,屋子里“呛啷”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谁”

    安生一步抢进来,里屋里



第四十五章 表少爷回来了
    端午惊慌地哀声央求道:“不是的!奴婢就单纯只是觉得二小姐对待下人和气,不会像三小姐那般非打即骂。”

    “就因为我和气,你就生了做贼的心思”安生立即反唇相讥。

    端午羞愧得一张面皮通红,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小姐,实不相瞒,奴婢的确是走投无路。父亲一个多月以前摔断了腿,将养在家里,家里骤然没有了任何收入来源。当时,我就跪求过三小姐,求她能预支一点工钱,给我父亲医治伤腿。可是,二小姐一口便回绝了。

    后来,我又厚着脸皮去跪着央求夫人,夫人同样不肯援手,只是递给了我一纸卖身契。奴婢原本是想做几年便出府嫁人的,不想卖身。可最终实在无奈,就跟府上签了卖身契。可是,我父亲也失去了最好的医治时间,怕是要永远瘫痪在床上了。

    奴婢家里贫寒,家徒四壁,卖身也不过是饮鸩止渴,宽裕一时,如今捉襟见肘,又没有了月钱接济,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奴婢作为长姐,束手无策,才生了这样的混账心思,若非是如此,奴婢即便是死也不会行这种肮脏的勾当。”

    安生狠心清冷一笑:“有一必有二,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番辩解的话吗想来你早已经是惯犯,胆子才会越来越大。只是可惜,你家小姐我清贫,一穷二白,委屈了你了。”

    端午将脸深深地埋在胸前,羞窘难当,声若蚊蚋地辩解:“没......没有,小姐,奴婢真的只是第一次。求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您千万别传扬出去,否则奴婢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安生沉默不语,心里有些挣扎,不敢轻易相信夏紫芜派来的人。

    端午仰起脸来,已经是懊悔得泪流满面:“二小姐,奴婢发誓,以后一定诚诚恳恳地伺候您,绝无二心。奴婢不想害您,给您的境况雪上加霜,否则奴婢大可以到三小姐那里通风报信,讨好她领取赏钱的,我不想再昧着良心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受到报应。小姐,求求您了!”

    安生一阵默然,觉得端午所言,的确也是事实。自己每日里闭门鼓捣这些草药,她若是有心,肯定早就觉察了禀报到夏紫芜那里去了。既然夏紫芜一无所知,可见她的口风还是紧的。

    如今,既然自己手里攥住了她的把柄,可以以此来要挟于她,以后她行事便要掂量一二,倒是比重新再换一个刁钻的婢子强上许多。

    她轻叹一口气,对着端午挥挥手:“此事我就暂时给你瞒下了,不做声张。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会纵容你这样做。大道理无需我给你讲,你是一个老实的姑娘,知道做人的本分,以后万不可再犯糊涂。

    你是知道的,我的境遇比你也强不到哪里去,你若是想日后过好日子,还需要咱们二人相互帮衬扶持,只有小姐我好,你才能相跟着沾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端午点头如捣蒜:“是,是,奴婢省得,奴婢断然不会再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

    安生微微一笑:“那你如今可知道,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

    “知道!”端午忙不迭地点头:“端午只有二小姐一个主子。”

    安生站起身:“快起来吧,别跪着了,痛哭流涕的,好似我给了你多大的委屈。”

    端午抽噎着起身,低垂着头,仍旧再三感谢。

    安生走到衣箱跟前,将衣箱盖子打开,翻捡半晌,拿出几副绣品来。

    “我每月的份例都是被克扣了的,同样是身无分文,帮衬不到你。这里只有姐姐绣的几副绣品,倒是值些功夫钱。你拿去我舅舅的绸缎庄里,让他帮你换做现银,解一时燃眉之急。”

    端午不禁就是一愣,磕磕巴巴道:“小姐,这......这......”

    安生已经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怀里,仍旧不忘叮嘱道:“最好是交给我舅父,若是落到舅母手里,还是要扒一层皮的,咱们可就吃亏了。”

    端午好不容易忍住的泪珠子又重新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哽咽着道:“我......”

    安生已经不耐烦地挥挥手:“快些擦擦鼻涕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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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小姐救命
    刚走了不过一年功夫,薛修良就惹了祸事回来。幸好不是什么人命官司,但是夏员外也受了牵累。

    薛修良是个浑人,背后又有夏老爷做依仗,上任之后结交了一群的狐朋狗友,日日花天酒地,那点饷银哪里够吃喝时日一久,就将主意打在自己的差事上,擅自加税,要挟勒索,中饱私囊。

    地方上都有地方保护主义,他一个外来的调任,受地方上官员排挤,众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还敢这样猖狂,能不犯事

    有人给下了套,折腾到县令跟前,遮盖不住,盘查下去,主簿才发现他已经亏空了不少税银。

    别无二话,立即下了大狱要查办。县令与夏员外多少有点情面,就差人进京详细禀报了此事。

    夏员外对着薛氏大发雷霆,埋怨她不自量力,害得自己在同僚跟前颜面顿失。

    吵完闹完,薛钊就三番四次地进府央求,还是要管,夏员外亲自跑了一趟,花了银钱将窟窿贴补了,又是上下打点,这才将薛修良从牢狱里接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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