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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安生漫不经心地道。

    安筝愈加瞪圆了眼睛:“是气鼓么”

    安生摇摇头:“不是,是那孩子家里每日吃玉米芯磨成的糠蒸成的糠饽饽,因为太干,全都郁结在肠道里出不来,所以整个人枯瘦如柴,反而只有肚子撑得几乎透明,按起来硬邦邦的,挺骇人。师父给他喝了汤药都不管用,说肠胃都不蠕动了,最后用一根半尺长的银针扎下去,立即就好了。”

    安筝养在深闺里,何曾听过这些事情,瞠目结舌地问:“玉米芯怎么吃即便没有粮米,不是还有野菜吗”

    老夫人深叹一口气




第九十二章 中秋之约
    因此老夫人对着安生也是左右端详,这才发现,这原来桀骜不驯,泼猴一般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胎换骨。

    虽然脸上稚气犹存,那股子拧劲儿仍旧还在,但是就像一杯浑水,经过了沉淀,滤去了毛躁,浮华,褪去了青涩,变得清澈通透,整个人就像是屋外那水波潋滟的月光,浑身透着灵气。

    愈是看着喜欢,老夫人愈是觉得,这样的夏安生应当好生养在深闺里,将来寻一桩好的姻缘,也能给夏家带来荣光。

    她仍旧是狠下心,对着安生满是希翼的目光,斩钉截铁道:“你学的这些足以致用,所以,听祖母的,从明天起,便不要再抛头露面的了,免得被人传出风言风语,耽误了终身大事。祖母给你留心着,一定要寻一家般配的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了。”

    安生的心便飘飘忽忽地沉入了谷底。

    安生垂头丧气地自老夫人房间里出来,薛氏等人已经先行回了,说是夏紫纤眩晕得厉害,要回府歇着,一会儿再回来接她。

    若是果真与薛氏几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去,反而尴尬,安生求之不得。

    正是月上中天,大街之上,灯火辉煌,喧嚣依旧。如水的月色也荡涤不干净这尘世的浮躁。

    安生一踏出府门,就觉得浑身虚脱,好像刚刚打了一场硬仗一般。

    如此好的良辰美景,自己却是起起伏伏,惊心动魄,犹如过了一趟刀山火海,浑身大汗淋漓,精疲力尽。

    她仰脸叹一口气。强忍住眼眶里的湿润:“端午,我们走走吧,否则岂不辜负了这样好的月色”

    端午同样也是劫后余生,心里满肚子的委屈,点点头:“嗯,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府,面对着那些嘴脸。”

    两人沿着大街,踏着夜色,慢慢地走,一开始,谁也不说话,都累了。

    沉默了许久,端午终于开口:“小姐,对不起。”

    安生愕然地扭过头来:“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拖累了你,但是自己不知道怎样开口。”

    一句话令端午顿时热泪盈眶:“是奴婢中了她们的圈套,才连累了小姐。”

    安生牵强一笑,轻声问:“还疼吗”

    端午摇头:“不疼。”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都太疏忽大意了,没想到薛氏母女为了将我踩在脚下竟然不择手段,这样龌龊的主意也想得出来。”

    端午疑惑地问:“可是连婆子没有接近过奴婢啊,那下流玩意她是什么时候放进奴婢包袱里的奴婢一直怀疑是长菁做的。”

    安生摇摇头,叹一口气:“根本就不是连婆子放的。我只是护着你的时候,在她身上洒下了珊瑚蛇最喜欢的蟹香粉。我若是当场指证是夏紫芜指使长菁陷害我,老夫人顾全大局,不会允的,仍旧还是会怪罪你。所以我才提及我与连婆子的旧日恩怨,栽赃到她的身上。”

    端午突然之间就觉得有些害怕,在她思想里,宅院里的争斗不外乎就是像夏紫芜那般盛气凌人的仗势打骂,没想到,还有这样阴损的手段,还有这样高深的学问。

    两人之间一时又有些沉默。

    一辆云锦华盖的马车迎面过来,安生慌忙闪至一旁。马车却在她的身边停顿住了。

    “安生姑娘!”

    安生诧异地抬头,才发现赶车的人乃是冷伯,而那辆马车,比起前些时日接送自己的那一辆,愈加奢华。

    “冷伯”安生没有想到会与冷伯在这里不期而遇,也有点意外。

    冷伯从马车上利落地跳下来,冲着安生一拱手:“安生姑娘,我家公子特意命我来接你。”

    “接我我师父在哪里”

    “您上了马车就知道了。”

    安生瞬间就兴奋起来,适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心顿时就敞亮起来,好像突然打开了心扉,月光倾洒而入。

    她一拽端午的手:“上车!”

    端午有些犹豫:“可是......”

    “怕什么,一切有我呢,回去就说迷路耽搁了。”

    端午也使劲地点点头,跟着安生一同上了马车。

    冷伯扬起马鞭,拐过马车,一路穿街过巷,过夏府而不入,到了城东一空旷之处,缓缓停下。

    “到了,安生姑娘,我家公子在前面等着姑娘。”

    安生与端午跳下马车,一抬眼,不由满是惊艳。

    极目开阔,秋风徐徐,



第九十三章 情愫已生
    安生望着冷南弦将信将疑:“是不是真的”

    冷南弦一本正经:“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安生小心翼翼地向前两步,探着身子往水里瞧,方才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冷南弦的计。扭过脸来娇嗔道:“师父你也打趣我。”

    冷南弦愉悦地朗声笑,笑声清越,便如潺潺流水,令人赏心悦耳。

    安生是第一次见到冷南弦笑得这般畅快,自己竟然也相跟着傻乎乎地咧嘴笑了。

    “我若果真是那月宫嫦娥,便好了。世人都说嫦娥一个人在广寒宫里,孤苦伶仃,我倒是觉得,远离俗世,没有纷扰,安生无忧,多么清净。”

    冷南弦止住笑,依旧唇畔上挂着清浅笑意,低头望着安生,粼粼的如银波光便映照进他的眸底。

    “她一个人,与后羿爱而不得,思而不见,千年万载,两世永隔,有什么好”

    安生一本正经地摇头:“古诗里不是说了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冷南弦端详了她片刻,眸光在她婴儿肥的脸上徘徊片刻,无奈地摇摇头:“终究还只是一个不开窍的孩子罢了。”

    安生不服气地反驳:“师父又这样老气横秋,莫以为自己做了师父,大了辈分,年岁便大了。你的......咦”

    她歪着头看冷南弦,总觉得好像哪里别扭,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冷南弦被她盯得尴尬,不自在地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看什么!”

    安生好似发现了新奇好玩的东西一般,立即兴奋地笑起来,花瓣一样的红唇绽放,露出雪白的贝齿:“师父,你长了胡子了”

    冷南弦觉得尴尬,绷紧了脸,冷叱一声:“胡说八道什么男子成年便会长胡子,有什么稀奇的,不过今日刮得不干净,所以冒出来了一点而已。”

    “我以为男子做了父亲才会长胡子。”

    她想想,好像确实就是这样呢,几位堂兄好像都是成亲之后,才有了胡子,下巴下面冒出青青的胡茬。

    安生笑嘻嘻地想要探手去摸,被冷南弦一巴掌拍了下来:“没规没矩。”

    安生瘪瘪嘴:“真小气。”眼睛忽闪忽闪,月光透过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片剪影。

    她作势手被打疼,抬起来揉。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手腕上系着的那根红绳,雪腕红绳,在月色下都有些醒目。

    冷南弦目光情不自禁地在那上面流连了片刻。

    安生一低头,见到那红绳,就直接摘下来,丢在了脚下。

    “怎么丢了”冷南弦出声问道。

    “这是祖母前些时日里从月老庙里给我们姐妹几人求的姻缘绳,让我们取来戴着,还说什么我这是清贵姻缘,将来有权有势,招惹得别人眼红。我才不要什么权势姻缘,一辈子勾心斗角,累得心疼,莫如就丢了的好,丢了就不灵验了。”

    冷南弦微微勾唇:“姻缘那是天定,你说丢了就丢了么”

    安生任性地皱皱鼻子,一脸娇憨:“反正不嫁就是。”

    冷南弦笑着打趣:“那也要有人敢娶才是。”

    “哼!师父今日就是专程叫了安生来消遣解闷的。”

    冷南弦笑得愈加肆意:“知道你肯定没有吃饱,专程请你过来吃好东西的。我从家里带了几样糕饼,乃是江南厨子的手艺,特别精致。”

    安生揉揉肚子,在大爷府上,宴席虽然奢侈,但是气氛沉闷,的确是没有吃饱,扭头看看凉亭里,端午与千舟已经准备好了,两人正坐着说话,眉飞色舞。

    “那我便不客气了。”她扭头对着冷南弦嫣然一笑,便提起裙摆,踮着脚尖,一路欢快地跳跃过去。似乎,适才的烦闷,也不过只是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很快便消散了,无影无踪。

    冷南弦微微摇头,透着几分自己都无法觉察的宠溺,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弯下身子,将那一截被安生丢弃的红绳捡起来,塞进了袖口里。

    安生回去得并不晚,冷南弦也担心她回去晚了再被责难,所以挺早便恋恋不舍地散了,送安生回府。

    安生仰脸看着天上的月亮,意犹未尽地咽下最后一块糕饼,不愿意上车。

    “走了!”冷南弦再次催促。

    安生咬咬下唇,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回去了就没有这样好的月色了。”

    千舟



第九十四章 媒婆登门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中秋过后,落了两场雨,秋风便一日比一日凉了。

    安生院子里的石榴已经熟透,露出玛瑙一般晶莹剔透的石榴籽,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

    安生一边剥石榴籽,一边看书,一日也不敢懈怠。

    针灸之术更是刻苦。

    冷南弦说过:“大匠能予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若想达到心手合一,不能一蹴而就,还需要自己勤学苦练。

    她坚信,自己一定能够说服老夫人,重新回到药庐。

    她时常以自身施针,按照书中所授,试着摒除杂念,凝神静气,提丹田之气集中于指腕,将全身意念汇集于针尖,敏锐地感受针尖处的感触,掌控双膝骨膜韧带之处提插的深浅轻重,以及指尖捻转的幅度,针尖进退的疾徐。

    院子里少有人打扰,安静得鱼缸里锦鲤吞吐水泡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静下心来的安生感觉自己愈加耳聪目明,银针也得心应手。

    夏员外最近一直都没来家书,从南面过来的客商说南方下了几场暴雨,冲断了路,大概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修好,许是行程被耽搁了。

    家里人忐忑难安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日日翘首等待。

    薛氏母女将安生恨得牙痒,憋了一肚子的坏水,见了安生还要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两句。

    连婆子代主受过,回到府里听说被鞭笞了几下,不痛不痒的,第二日照旧脚下生风,盯着安生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安生明明知道这个连婆子留不得,就像她手腕上的珊瑚蛇那样,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冷不丁地咬上自己一口。但是她是自己调查母亲死因的关键所在,也是唯一的可以突破的人证。暂时,还必须让她活着。

    安生努力地回想母亲生前的饮食习惯,对于她喜欢的那几样饮食,包括茶饮全都暗自记在心里。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里夏紫芜的那一句话:“你的阿娘并非是得了什么咳喘病症,而是连婆子按照我母亲给的食谱,精心调理出来的一身病症。”

    以前,连婆子只是府里的一名厨娘,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薛氏母女竟然会买通了她,对母亲暗下毒手。

    她思前想后,连婆子应当不会这样大胆,往阿娘的饭食里直接投毒,那么,按照夏紫芜的说法,应当就是利用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

    安生从冷南弦的书房里,翻找出几本关于食物相生相克的书籍,带回府里。现在有了空闲,便经常翻阅,凡是与阿娘生前的病症对症的,就如数记录下来。

    安生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小心翼翼,都是栓了房门,担心被别人看到,传进薛氏的耳朵里,再引起她的怀疑。

    从上次发生在中秋夜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薛氏母女几人已经对自己生了疑心,在小心提防。

    自己如今足不出户,相当于被薛氏剪断了翅膀,那么下一步,她必然就应该开始对自己宰割了。

    端午轻轻地敲门走进来,对安生道:“小姐,夫人请您到前面去。”

    安生头也不抬:“做什么”

    端午摇摇头:“不知道呢。不过......”

    “不过什么”

    “今日府里来了几个媒婆子,正在前厅吃茶,聒噪得很。”

    安生放下手里的书:“媒婆她们在,叫我出去抛头露面的做什么”

    端午不说话。

    安生站起身就走。

    “小姐!”端午在身后喊:“你就这个样子出去么”

    安生低头看看,一身烟青色软缎罗裙,软底绣鞋,舒适简单,落落大方:“这一身怎么了”

    端午支支吾吾道:“怕是夫人有心给你说媒呢,交代说让您穿前几日新做的罗裙。”

    安生略一愣怔,摸摸自己松松垮垮的发髻:“擦脂抹粉,打扮得焕然一新了,好给她卖个好价钱么”

    说完扭身就走。

    前厅里,一群婆子叽叽喳喳,一惊一乍,正是热闹,如簧巧舌你一言我一语,哄得薛氏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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