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白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范惇
张宽苦笑道:“到底是做生意的人,我与陆阁主今日在这破庙相遇,幸得陆阁主招呼一齐饮酒,才得以排解当时寂寞。小弟只想知道,那时陆阁主就已知我的身份了”
陆近羽道:“同样的话,我也可以问你一遍,那时的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吗不然你出手相助唐五爷一家时,为何会有求于我”
“那另一件事呢”
“何事”
“陆阁主此去苍州,到底是真护送,还是真去斗将军”
“那你觉得万用阁这小小江湖组织,斗得过朝廷亲命的定远大将军吗”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休息去了。
一夜过去,大家都休整得差不多了。虞承翔体内的毒也清得七七八八,他将钱付给了郑镖头后,送其一行离去。既然在此遇到了陆近羽,那就没有再去靖州的必要了。
“阿飞啊,你师傅叫你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啊”
虞承翔道:“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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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两块黄布
张宽在神算门中,年龄较小,学艺较少,却最受掌门及师傅喜爱,在外也是名声较大的一个。
只不过,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是挑不起整个神算门的重担的。吃得多、长得少、弱不禁风,使得他练不了许多神算门的功夫。
武功是否大成事小,身体是否健康事大,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出现了不适。可从门派中的大夫开始,直至他访遍整个西武林的名医而不得,他才意识到了这个病的严重性。
“水榭的曾大夫给我说了,若是三年内不治,那你剩下的大半辈子就只有在床上躺着了。可惜了你那聪明的头脑,我还想着你可以在这乱世寻得一个好去处,有一番大作为。”
张宽的师傅曾这样感叹道。
这世上或许有一人还能治好张宽的病,便是那塞外鬼医。张宽找到鬼医的时候,鬼医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你这病也值得到我这里来看来关内的好大夫都死光了。”
“那……您这意思是,有救”
“你若是帮我做好一件事,我就医好你。”
这件事,便是保护唐欢一家带着宝物安然到达关外。张宽就这样,从苍州到了靖州,再从靖州暗中保护唐欢夫妇,直至在破庙与陆近羽相遇。最后,便是一起坐在这曹庄的早饭摊中吃豆花饭。
陆近羽招呼赵记食铺的老板再送来一碗豆浆:“这鬼天气,这才三月啊,怎么这么热”
虞承翔笑道:“你看你这耳朵都热得发红了,许是哪位姑娘大清早在想着你呢。
张宽这一路走来,心情依然没有好转,对这两人的打闹视若无睹:“我听陆阁主一说,那宁定远这次的目标便是唐五爷怀中之物。那这香饽饽离开了高手如云的唐家大院,正中这些人的下怀,想来这一路上必定凶险无比。”
唐欢苦笑道:“张少侠,难道还有比昨晚更糟糕的事吗放心吧,有陆阁主一路跟随,吃不了多少苦的。”
陆近羽对张宽打趣道:“其实你可以夺走这包袱,自己交给鬼医。”
张宽连连摇手:“阁主若是知晓我张宽真实为人的话,就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陆近羽拿起一根油条,说道:“为人我不知,但是我可以看出张老弟确实不会走这条‘捷径’。不过,我一想到鬼医这么想要这东西,我甚至有点想知道这宝物是什么了。”
唐欢道:“陆阁主若是想看,我拿给你看便是。”
说罢,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这东西被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直至最后一层打开,大家定睛一看,原来一块黄布。
“这……什么意思”
林红玉解释道:“我家老爷子以前是先皇的御前侍卫,据说这黄布便是先皇所赐。只是不知为何,这布看似并不完整。”
陆近羽哑然失笑:“都说这鬼医是先皇的御医,难道他真对以前宫廷里的东西有什么执念吗要这黄布有何用处”
林红玉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老爷子也将此物保管得甚好,我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才将它偷拿出来的。”
虞承翔皱眉道:“既然宁定远和摘星楼都要这东西,那说明这东西一定有他的价值。不过,能用这东西换回唐公子的命,却是大大的好处。将它扔给鬼医,让那伙人去鬼医那里抢去。”
“阿飞呀,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大家都在争夺这东西,特别是宁定远要争夺,说明就可能和天下苍生的安危有关。”陆近羽正色道,“
第十章 长虹贯日
圣手观音这名号,可不是谁都能叫,而且这名号在江湖上已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张宽听到所谓的李神医后,并没有感到很高兴,只道是陆近羽想知会他做什么事情。
他苦笑道:“你可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陆近羽道:“你之前不就是说了嘛,饿病。”
张宽拍手道:“没错,就是饿病,还是怎么吃都长不胖的饿病,是越吃越胖的饿病。”
陆近羽笑道:“你这病,怕是天底下好多女人都想得吧。”
张宽道:“得了就要丢命的,我可是想要马上好起来呀。”
这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你不想要的,但是你总是会拥有它,甚至甩都甩不掉。说不定哪天你能甩掉它的时候,还会时常想念它。
虞承翔心道师傅定是有重要的事委托了陆近羽,陆近羽才会如此紧张,便也对张宽劝说道:“张兄,你我虽初相识,但我见你豪气干云,非是那些个宵小可以比较的。”
张宽听不得有人一个劲地夸他,便打断了虞承翔:“六侠莫要折煞我了,说实话这病我其实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我心疼我那师傅,辛辛苦苦将我拉扯大,到时我再瘫躺于床,还要累得他老人家照顾我。”
“如此说来,张少侠还是个好徒儿、大孝子啊。”唐欢竟在这时也夸起了张宽。
张宽也不是一个不进油盐的人,他心中其实早有盘算,昨夜若没有陆近羽出手,自己也不会活着在这里吃豆花饭。虽说他已收唐欢儿子为徒作为报酬,但是他对自己的这份救命之恩,始终是没有报答的。
于是乎,张宽没有拒绝陆近羽的提议,往那上京方向开始行进。
张宽离开后,其余的人都开始考虑着接下来的路程。
虞承翔本想与陆近羽、唐欢等人同行,可陆近羽却将一物塞给了他,叫他先骑一起快马回苍山派,将此物交予金道人。
虞承翔拿着此物一看,竟然一把匕首,不禁问道:“陆老大,这把匕首是何意思”
“你交给你师傅,他会明白的。只是你这身子,才将那摘星楼的毒解掉,如果不多加静养,我怕余毒会再伤到你。”
“陆老大可是小看了我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虞承翔说罢,便将匕首放于怀中,起身就要离去。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南边官道奔来。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便到了食铺外。
“李楼主说那伙人往北走了,但这一路都没找到踪迹,可真是累着我了。”
陆近羽闻声,立即拉住虞承翔,听话声便是那摘星楼的杀手。他转头望去,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外栅栏上,走进店来。
“他奶奶的,找了一夜,可给我累惨了。”随即,他招呼食铺老板送来吃喝。
“那姓李的这次断手之后,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你少说两句吧,李楼主虽然双手已废,但他在楼中地位仍是只高不低。云楼主没有发话,谁都动不了他。”
“妈的,李温言这老不死的,这几年死人楼老是压着我们绝户楼。”
“这有什么法子,人家是斩草,我们只是除根。”
陆近羽听得这两人对话,才知是摘星楼的绝户楼杀手。只是这绝户楼多于事后灭门,很难见到被派于追杀等任务。
“陆老大,要动手吗”
“这两人看起来傻乎乎的,你只管走了便是。”
虞承翔看这二人,一人佩剑,一人拿钩。佩剑者左手摇扇,左脸戴着一副精铁面具。拿钩者将双钩放在桌上,双袖挽到了臂膀处,将领口拉开,似是已经热到了极致。
“奶奶的,这天气热得太快了。”
说话间,那扇子摇得飞快,将桌上的花生屑吹得漫天飞舞。
“阿飞,你可识得这两人”
“好说,戴面具的应该是铁面书生方求书,拿钩子的便是那勾魂判官宋求仁。这二人可是摘星楼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灭门之事做了无数。”
说话间,那二人竟走了过来。虞承翔见状,右手已搭在了剑上。
可那方求书却将手摸向了林红玉:“可惜,可惜。”
林红玉先是一惊,正欲发难,却见陆近羽使
第十一章 清月楼
石街是清州的石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但此时的石街却是石镇最冷清的一条街。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大街上应该到处都是来往的行人。可这里不仅是街道,甚至连这个城镇都如同鬼城一般死寂。
石街上有卖烧饼的赵二,有卖胭脂的金掌柜,还有卖肉的张屠夫。但这条街上最有名的还是清月楼。
清月楼是酒楼,是客栈,也是青楼。
但是清月楼今天不卖酒菜,也不卖皮肉。
它今天竟然没有开门。
倏然间,马声长嘶,马蹄嗒嗒,只见石街尽头出现两道人影,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
这二人分别骑着两匹骏马,一白一黑,分外惹眼。
马上两人,均穿着黑色长衫。
骑白马者,轻袍缓带,面若冠玉,眉目如画。他腰间别有一把银扇,左手拿着缰绳,右手握着一杆长笛。真乃是丰姿如玉、神采飞扬。
骑黑马者,脸着彩妆,披头散发,身背一把古琴。虽见不着面容,但从他骑于马上的姿态可以看出,此人身姿美妙,极尽优雅。
这两人到了石街后,便放慢了马的步伐。
石街的中央,坐着一个老者,似是这偌大的城镇中,就只有这一个人。虽是阳春三月,时不时仍会有凉风吹过,但这老者竟身穿一件貂皮大衣。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一支白玉烟杆,一口一口慢慢地嘬着。
二人到了老者跟前,便下马鞠了一躬。
“甄大爷别来无恙,近日可有好事”
老者还未来得及答话,背琴者便冷笑道:“我看他是有恙,谁大热天穿袄子”
此语一出,才识得他是一男子。【#… &!最快更新】
“我这是貂皮大衣,不是袄子。”甄大爷睁开了眼,慢声慢气地说道,“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史副阁主和秦坛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
男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等小辈,哪敢在大爷面前造次。您还是像往常一样称呼我小史吧。”
这人便是陆近羽派往清州的史修,而另一个人,则是万用阁分坛坛主秦骆。
史修抬头看了看天空,对甄大爷说道:“今儿中午太阳特毒,大爷穿成这样,在这地方抽烟,不热”
甄大爷道:“热,但是我不得不在这里。”
“看来大爷是在这里等我们了。”史修笑道,“但也不是非得穿大衣。”
甄大爷纠正道:“是貂皮大衣。”
史修听得甄大爷反复纠正,随即心领神会:“若是别人这样,我定会觉得是患了失心疯。若是甄大爷这样,那定是这大衣料子极为珍贵,大爷又要拿出来现眼了。”
甄大爷呛了口烟,随即大笑道:“你这小侄,就是不会说话,大爷这哪里是现眼,只是留不得好东西。若是有好东西不拿出来与你们分享,那我岂不是个假大爷”
史修也笑了起来,道:“小侄只是斗胆猜测一番罢了,大爷为人最为爽快、大气,是我在江湖中见识过最真实的人。”
秦骆见史修竟与甄大爷寒暄了起来,便打断道:“劳烦甄大爷让让路,我们有急事。”
甄大爷随即收起了笑容,淡淡道:“这路这么宽,我也没有挡着你们呐。”
史修笑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爷您坐在大路中间,若是我们不打声招呼就过去,将来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我们目无尊长吗”
史修与甄大爷说话时,总是笑得有些谄媚,让人看了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秦骆是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还是看不下去了,他对甄大爷说道:“大爷,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要我们过去,小侄动起手来可是不会在意您的年纪的。”
史修见势,挡在了秦骆面前,本想打个圆场,哪知甄大爷说道:“没错,我就是存心不想要你们过去。”
 
第十二章 堵截
史、秦二人确实累了,从上京到清州,他们已经走了十多天,甚至最后三天都是不眠不休地赶路。经过了连续三天不分昼夜的奔驰之后,世上还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畅快的事情呢
史修却停了下来,对着领路的甄大爷说道:“大爷,洗澡、吃饭事小,找到郭清事大。您还是先带我们去找找郭清吧”
甄大爷却说道:“我都给小侄说了,郭清已走,你们要是想要找他,那就请回上京吧。”
一旁的秦骆见甄大爷老是打哈哈,也不管江湖礼数,便纵身一跃,便来到天字号房门前,他要挨个挨个翻找。
“甄大爷,我可不管里面住没住人了,今天我可是要找到了郭清才肯罢休。”
可就在他即将推开第一扇门的一刹那,面前的这扇门竟先从里面打开了,迎面走出了一个女子。她身着红色罗衫,杏眼樱唇,贴身的衣物更能显出其身形婀娜,只是红得太耀眼,就像是一团火焰。
秦骆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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