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冒险者

    索多加尔举锤一敲大理石，表示他们可以站起来了。

    “你们听到了我的誓言。在我统治期间的某个时刻，如果有谁感觉我忘记了它，都可以当场找我，用愤怒的话语大声提醒我。”他走过被砸断的五根残柱。

     




（12）进攻（一）
    “克桑姆缇丝女王明天就回去。”

    巴伦迪林告诉他们说，“她和我们一样担心。”

    “那明天对我们来说就等于告别了。”乔蒂亚说道，握住女墨拓人微软的手指，安慰她，“我们陪她。我们越早到达埃弗顿第一部落，从那里随我们北上的氏族首领越早召集起他们的人马，就越好。”

    他的解释是个借口。燃钢斧对东蒂亚十分有效，他料镶嵌钻石的斧刃对其他邪恶的怪物也同样有效。如果克桑姆缇丝的墨拓人王国真有麻烦，他和他的斧子就正好来到合适的用武之地了。

    巴林迪娜偷偷亲了他一下，她的褐色眼睛意味深长。

    “我知道你们在讲什么。”怒士来到他们身边，“西方出事了。谁也别对我说，你们不是这么想的。”

    “你从哪里”女铁匠张口说到，但怒士打断了她。

    “是这个从天空坠落的东西。”

    他喝口啤酒。

    有一滴黑黑的液体从他的嘴唇流进满是灰尘的胡子，混在旅行留下的污垢中。

    “自从黑轭山的那个夜晚开始，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我哥哥出什么事了。”他讲得很低声，嘈杂和音乐让他们几乎听不懂他的话，“我们是双胞胎兄弟。我们都能感觉到对方发生的事情。”

    巴林迪娜不想问，可她的唇自己翕动起来。

    她诅咒着她的好奇，听到自己在问:“从那个夜晚开始你感觉到什么了?”

    怒士大喝一口润湿喉咙。

    “他很长时间都很好，在红色山脉里他的精力一定恢复了。”他放下大杯子，抹抹嘴，拿手背擦去白沫。

    “可自从那颗星星坠落，我就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他强忍着，“除了寒冷，什么也感觉不到。”

    “卡斯比克作证!”巴林迪娜惊叫道。

    不安，恐荒夹杂在她心里。

    乔蒂亚抓住武士的肩，手指按在冰凉的锁子甲上。

    “可你为啥没有早告诉我”

    他责备自己在战斗后没有认真倾听朋友的暗示。

    “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得先消灭猪拱拱，哪怕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呼喊博恩迪尔。我们要先完成了任务，因此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它带给了我多少无眠的夜晚和忧郁的白天了。”

    他耷拉下嘴角，“我们很快就会看到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他拿起杯子，冲他们点点头，钻进人群，去重取一杯啤酒。他可以用它来洗去他的忧愁。

    巴伦迪林望着他的背影。

    “确凿的消息不一定总是更好。我们希望他的感觉搞错了。”他轻声说道，手放到乔蒂亚的胳膊上，“如果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请告诉我。兽人没能抢走我们全部的储藏，我们肯定还能得到足够的干法罗菌腌过的姆拉苔藓和奶酪，好在途中满足你们的胃。”

    他褐色的眼睛向巴林迪娜投去鼓励的一瞥。

    这下乔蒂亚不再犹豫，将失魂林的事告诉了巴伦迪丝和女墨拓人。

    “兽人钻进里面不见了。”他结束他的报告说，“有可能死亡国度在吸引它们，聚集最后的忠诚者。”

    “想做什么”

    埃弗顿第一部落的国王猜测道，“它们必须寻找一个更好的藏身处，像托博里布尔的山洞那样。你说的森林相当小。它们在哪里找食物一旦它们走出树林的保护，布鲁龙国王的手下会款待它们的。”

    “是的。”乔蒂亚插言道，“我也不知道它们在那里做什么，除了发疯。我要查出这个秘密，但北方的灰色山脉在等着我。”

    巴伦迪林点点头，转身想走。

    “让人类去消灭兽人吧。他们能胜任这项任务，你的任务不容你推迟了。”

    巴伦迪林说完就离去了。

    巴林迪娜叹口气。

    “你知道，我还以为魔法师一死邪恶就被打败了可看样子卡斯比克想再一次考验我们。”

    乔蒂亚笑了笑，右手轻轻地摸摸她的脸。他感觉到了纤细的毫毛手感很好，那是所有女墨拓人脸上都有的。

    半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会越长越少，渐渐看不清楚。

    “见到你我很开心。我们在途中时，我梦到你了，每天夜里。”

    他发觉她脖子里戴着根新项链。

    它由锻工精美的小铁片组成，铁片上嵌有细小的金球。

    这首饰无疑是她自己打制的，乔蒂亚这一刻感觉很幸福。

    “噢，那你就像我这么累环了。”她笑道，观看一打墨拓人人跳一种庄重、舒缓的舞蹈，像是是要表达建筑，打矿里的艰苦劳动。

    “我没有机会梦到你，我一躺下休息就睡着了，我们点燃了锻炉，从早到晚地打铁。我的胳膊一定变得双倍粗了。兽人破坏了那里的许多东西，我都可以在巴凯斯第二部落的高炉和铁砧旁再站上一百年了。”

    他指着项链。

    “但你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打制这种首饰。”他调侃她道。

    她莞尔一笑。

    &n



（13）进攻（二）
    “人类。”他低声说道，感到遗憾，收起梳子。

    他们在战斗前无所不为，就是不让自己进行必要的休息，从而削弱了自己的体力。尽管如此，他还是需要他们的人多势众才能向宗巴苏尔挺进。

    面对黑暗精灵塔西尔毫不自欺。

    没有黑轭山的胜利，他的王国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就会垮掉，为此他得感谢人类甚至墨拓人们。

    在艾兰杜尔边缘的最后的小小冲突，是黑暗精灵掩护退却的战斗，他们聚集全部的力量，保卫宗巴苏尔。

    这对我可不容易，伟大的西塔琉娅女神，他想道，眼睛望向一群醉鬼。

    他们在争夺最后的葡萄酒酒旗，直到他们的上司要他们遵守秩序，叫来哨兵将他们分开。

    棍子如冰雹落下，醉鬼们嚷嚷着钻进他们的住处。他们截然不同，我不理解他们在这种时刻的思维。但是，您让我们同人类和墨拓人并肩与黑暗精灵作战，西塔琉娅，您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他转身准备爬下梯子。

    他的脚步引导他经过绷紧的织物，走向紫色的会议大帐篷，要在里面讨论他的侦察兵侦察到的情况。来自塔班、魏懿、桑格伦、乌尔贡和高拉加尔的指挥官们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们坐在铺有地图的大桌旁，沉默不语，喝着给他们拿来的水。

    至少他们保持着理智，头脑是清醒的。

    二名身穿轻型皮甲胃的森林精灵站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刚刚侦察回来。

    宗巴苏尔的脏污还粘在他们的衣服和鞋上，他们的轻型皮铠甲上有切痕，皮革上可以看到零星的血斑。有关黑暗精灵的情报，是以疼痛为代价获得的。

    塔西尔对着在座的点点头，示意侦察兵们报告他们的发现。

    由于他们不会人类的语言，他为指挥官们翻译他们报告的内容。

    “我们的敌人远远地藏退回了他们的王国，留下无数的陷阱，阻止我们统一推进。死亡国度的势力使他们变黑了的森林未能成功地摆脱邪恶。”

    停顿一下，塔西尔接着介绍。

    “我们的第一道考验将是安然穿过树林的栅栏。”

    “如果我们耐心等待呢”

    桑格伦部队的指挥官建议说，“我们已经在其他地方看到过，死亡国度的诅咒被破解了，大地恢复了。也许这里也会这样呢，我不想让我的手下穿过鞭打的枝条和殴打的树干跋涉，这会影响他们的战斗精神。”

    其他人附和他的看法。

    “我理解你们的不同意见。”塔西尔坐下来，胳膊支在桌面上，“你们知道，这些森林曾经属于森林精灵，它们是古老的，太古老了、它们的根吸进邪恶太久了。完全被它们浸透了。”

    他总结道，“我的侦察兵看到了，这些树会最终死去，变成石头。但要过很长时间，它们的树枝才不再动弹。我不想给黑暗精灵这个时间。我们在黑轭山打败了他们，不可以让他们从中恢复过来，你们理解吗”

    听完他的话，帐篷里安静下来。

    森林精灵亲王让在场的指挥官们有机会整理他们的思绪，思考他告诉他们的事情。

    在同侦察兵们进行过简单的私下交谈之后，他让他们走了，去找人疗伤。然后他走到帐篷门口，尚在一根侧柱上，抬头仰望星空。如果用想象的线将几颗闪烁的星星连缀起来，黑暗的天空就会出现传说中的森林精灵的特殊面容。

    由于他们的远见卓识、他们的勇敢和他们的智慧，他们死后得到了他们的创造女神西塔琉娅的提拔。现在他们从那上空监视着他们的后代，向他们发送幻象和信息。

    塔西尔试图寻找范图尔的脸，艾兰杜尔的第二任森林精灵亲王，温莎的兄弟。温莎曾经是金色平原的森林精灵的女亲王。

    &nb



（14）相遇
    陨豖大陆，高拉加尔王国，宗巴苏尔西南三十二公里，6234 年初，晚冬

    “人类和尖耳怪抢先奔跑，我觉得这特别不公正。他们必须等我们的。”

    吉斯古尔德打量着邦德洛尔和吉姆都尔的脸，“隧道坍塌使我们被迫徒步，这根本不是我们的责任。要不然我们早就到达营地了。”

    “我听到什么了尖耳怪?我们不是说好不再这么称呼他们的吗?”

    邦德洛尔斥责他道，但他的奸笑向另外两位证明了他这话不是很认真的，“我们现在可是个大家庭，大家都高高兴兴这样是最好的。”

    吉姆都尔从晒干的食用菌上扯下两大块，拿起用一根小棍子放在火堆上烧烤的奶酪，夹到食用菌之间。

    “是的，那又怎么样我无法忍受我的妹妹，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他嘟隆一句，张口就咬他的食物。

    “那些家伙抢先走了，你高兴去吧，这样我们就不必弄脏双手挖地道了。”他含糊地说道。

    “好像陨豖精灵会挖地道似的。他们会相互将脏东西铲到靴子里，嗯，哈哈哈哈。”邦德洛尔幸灾乐祸地从旁边插嘴道，“要我说，让他们准确地使用一把弓，我认为还行。但说到锄头和铲子，他们一点儿蒙不了我。他们对美食和像样的啤酒也一无所知。”

    吉斯古尔德左右看看拍拍他的肩。

    “我知道你指什么。我觉得陨豖精灵，”他故意加重这个词的语气，让他们听出来他不再使用那个侮辱性的词了，“也不因为我们同他们作战就可怕。我们的部落同他们数千年来就不能相容，进行战争。不能忘记过去。”

    “我们和那些精灵有血与火的记忆！”

    三个墨拓人集体沉默，唯有木材发出痛苦的噼啪声。

    “你们也不应该忘记，墨拓人先生。但你们还是满怀信心地眺望重新取得友谊与和谐的未来岁月吧。”火旁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她已经走过来了。

    三个墨拓人立即看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妩媚的陨豖女精灵，她的深褐色长发在晚风中飘飞。

    “我们这么容易就找到了你们，真是太好了。在宗巴苏尔附近没人放哨，露营地在野外，这样的做法算不上聪明。你们的火光几公里以外就看得见。“

    吉斯古尔德、邦德洛尔和吉姆都尔跳起身来，有力的双手抓住斧炳，举起武器做好进攻的准备。营地上空响起一声大叫，他们部队的其他三百名武士被瞬间叫醒了，进入准备状态。

    金属和皮鞘亲吻发出颤抖的轻吟。

    “我们不怕黑暗精灵，你们那些黑皮肤的亲戚在黑轭山被我们杀死了太多了。”吉斯古尔德阴沉着脸说道，怀疑地打量着她。

    当他看到她的九名同伴从黑暗中走出来时，怀疑更大了:“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叫沙娜米尔，是陨豖大陆——森林精灵亲王塔西尔风歌派来寻找你们的，要我在日出之前带你们到营房去。”

    “夜里所有的尖耳怪都一样。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谁呢?黑暗精灵还是森林精灵?”

    她抓起她脖子上的项链，掏出森林精灵亲王的印戳。

    “这印戳证明我是他的私人亲信。”她将它扔给吉斯古尔德，慢慢坐到火堆旁，“如果你们不信我，那就杀死我。明天你们就会从艾兰杜尔的君主嘴里得知你们的斧头夺去了谁的性命。”

    沙娜米尔向着他的方向略微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义举，墨拓人先生。曾几何时，您会在一个森林精灵的尸体上跳舞，而不是为他的死复仇。”她的灰眼睛那么真诚地看着他，使得他只能放下武器。

    “我是艾兰杜尔的森林精灵。”她低声对吉斯古尔德说道，“我没搞错。”

    他们仔细观察皮甲胄、武器和加细长又妩媚的险，脸上没有一丝撒谎的表情。他们放心了。

    “你们是塔西尔风歌派来的，很好。”吉斯古尔德终于也被说服了，“但你们将无法避免，只有当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平原，我们从你们的眼睛认出你们是否真真切切是森林精灵，而不是你们可怕的亲戚，我们的不信任才会终止。”

    森林女精灵神态自如。

    “你们这么对我，我不怪你们。我相信黑暗精灵




（15）诡异（上）
    沙娜米尔点点头，跷起双腿，逐个打量那些高大的墨拓人。他们虽然年龄都已很大但胡子和皱纹密布的脸却像小孩子。于是她开口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