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通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刀剑欢
道武通神
作者:刀剑欢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1章 少年李安福
时值初春,细雨润物,万物生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一大清早,在太师府邸西南一处偏僻的小院落中传来了读书声。
李安福推开窗户,坐在窗前的木桌上读书,当读到‘在家无怨’的时候,他眉宇间闪过一抹苦涩,放下翻得发黄的书本,望着屋外,喃喃自语,“在家无怨……在家无怨,难道被圈养了十七年,还能做到没有怨恨吗,我可是嫡长子,不是庶子,更不是私生子。”
李安福身着泛白青衫,眉清目秀,身子修长单薄,算得上英俊,不过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那一抹惆怅,使他看起来有些自卑。
屋内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椅,一张桌,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普普通通的杨木做成,并不是大户人家子弟常用的紫檀木。
李安福在读书的时候,并没有丫鬟在一旁伺候,显示出他在太师府的地位并不高,作为一个嫡长子,就有些奇怪了。
“哎……在偌大琼京城,我这么窝囊的权贵子弟,这么不受待见的嫡长子,也算是独一无二了。”翻开书又读了几句,李安福想起母亲来,心里涌出一股自责。
李安福的母亲名叫白秀云,乃是南方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样样在行,按理说嫁给太师的儿子李国平大将军后,应是百年好合之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起初两年,夫妻两也算是恩爱,相敬如宾,但自从有了李安福这个嫡长子之后,李国平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对白秀云不但不理不睬,冷漠相对。
如此又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李国平一声令下,李安福与母亲白秀云就被撵到府邸最偏僻冷清的一个小院之中,圈养起来,过着比奴仆好不了多少的日子。
每每想到这些,李安福就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母亲,为母亲争取一个名分的想法也就越来越强烈。
“大梁国以武立国,以文治国,只要我能够功成名就,考中进士或者建立军功,为母亲挣得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到时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只要你李国平在母亲面前认个错就行了,我也不把你怎么样,你依然是我父亲,我们一家依然和睦如初。如果你冥顽不灵,哼,我就带着母亲自立门户,与家族决裂,也没什么大不了。”
李安福心里虽然有了周详计划,不过依然小心翼翼的思考着,“家族禁止我习武,建立军功这一条路暂时是行不通的,只有等考中举人搬出去,然后再细细谋划了。”
“开春之后的考试,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各种经易文章也烂熟于胸,不过却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如果考试失败,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李安福心中想着,合上道德文章,翻开了一本《山水笔录》。
这本书很旧,却干干净净,没有留下翻阅的痕迹,显然闲置了很长时间。
确实,这本书是李安福在无意之中,从床下的一个暗格之中找到的,也不是山水笔录,而是一个叫李国山留下的笔记,记载了其生平事迹。
笔记中说李国山也一位权贵的嫡长子,从小不受待见,像猪一样给圈养起来,完全没有半点自由。天长日久下,这李国山心里就产生怨恨之情,偷习武道,修习道术,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达到极高的成就,便反出家门,自立了门户,至于最终结果如何,笔记上却是没有提及。
除此之外,李安福在笔录的夹层中还发现了两张薄得透明的纸张,上面分别记载着一门功法,为《大罗基础拳法》与《天蛇吐纳法》。
得了如此功法,李安福对修习武道十分上心,旁敲侧击的打听之下,才知道武道修为有养气、吐纳、洗髓等境界,而这两本功法都是家族的基础核心功法,需要先修习《大罗基础拳法》,大成后才能继续修习《天蛇吐纳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安福便偷偷摸摸开始修习《大罗基础拳法》。足足四年过去了,李
第2章 小人耍威风
“怎么只有五两银子!”李安福站起来,十分恼怒,血气涌上脸颊,“我每月的例钱是十两银子,上个月减到八两,这个月怎么只有五两了,这些银子你贪到哪里去了!”
春竹看见李安福脸颊潮红,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心里生出一股畏惧,不过转念想到李安福在太师府根本不受待见,地位连奴仆都不如,心中的畏惧顿时化成了鄙夷不屑。
“哟……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师府的公子啦!”春竹面带讥讽盯着李安福,冷笑连连,“这个月的例钱只有这么多,如果有疑问,可以去找王夫人,这可是她吩咐的。”说着,高高扬起脑袋,露出一副‘就算我坑了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的表情来。
知道自己在太师府不受人待见,想要王夫人主持公道就更加不可能了,因此李安福才不会自寻烦恼呢。
恼怒过后,李安福深呼吸一口气,平息下来,神色转为冷静。
“果然是没用的男人。”春竹见李安福忍了下来,心里嘀咕一句,“夫人说读书人是天底下最没骨气之人,看来一点不假。”
春竹嘀咕的声音虽小,不过李安福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连连,“好啊,我李安福虽然是一个不受待见李家子弟,但也不是你一个下等奴才可以欺辱的。”
心中虽怒,李安福脸上依然显得十分平静,像啥事都没有一样,“春竹,你在太师府也有十来年了吧。”
“怎么”春竹秀眉一挑,警惕地看着李安福,“有事快说,没事我可要走啦,还有好几房姨太太等着我发例钱呢。”
“哈哈!”咧嘴一笑,李安福站起来,双眼中迸溅出肃穆一样的光芒,冷冷盯着春竹,“既然你在太师府待了十来年,应该知道以下犯上可是要大罪,要被打残双腿,逐出家门,大梁国律法也有明文规定,凡是以下犯上者,要在粪坑中浸泡三日,游街一日,不知你今日算不算贪赃枉法,以下犯上!”
“你……”
春竹望着李安福,身上关节咔咔响了几下,显示出不错的身手。很明显,春竹是有武道修为在身的。
李安福没有半点胆怯之色,迎着春竹的目光看去,等着她动手。
“这个李安福明明没有半点修为,是个文弱书生,却怎么不害怕我随张管事练功也有了一定火候,寻常人可不是对手,就拿他开刀了。他虽然是个少爷,不过地位却比奴仆好不了多少,想来欺负他最多被责罚一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何况我最近学的梅花拳,打了人,外表可看不出来伤势。”
春竹露出凶光,靠近两步,心里盘算着怎么对李安福出手,让他在床上躺上十来天。
“你敢对我动手,难道不怕泡粪坑,游街三日吗”在春竹就要动手的时候,李安福突然说话了,声若霹雳,“我除了是你主子外,还是有功名的秀才,大梁国律法规定,殴打有功名的秀才,可是要泡粪坑,游街三日,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
李安福霹雳一般的声音,吓得春竹浑身一激灵。
“谁说我要动手了,我这是突然想起例钱少了三两,给你补上!”变戏法一样,春竹右手中突然多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来,不多不少,刚好三两。
将银子递给李安福后,春竹转身就走了。
“死书生,臭书生,烂书生,百无一用的瞎书生……对,找张管事去,让他给我出这口恶气。”离开后,春竹嘀嘀咕咕骂着。她刚才真是给李安福那股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不过怎么也不肯承认。
“嘘……”
等春竹走远之后,李安福常常呼出一口气,“圣贤书上的道理果然有用,遇见这种小人,你就得比他更狠,比他更凶,一定要狠狠压住他的嚣张气焰,不然他就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到时候可是大大的不妙。”
李安福又坐下来,平心静气一番,翻开书刚要准备读的时候,一个身穿银白色绸缎的中年妇女疾步走进了屋,“福儿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伤着吧。”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李安福的生母白秀云,她此刻眉宇间散发出深深的担忧,神色中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拘谨,显然在太师府中过得并不如意。
“娘,没甚大事,就是与那来发月钱的奴婢吵了一架而已。”李安福望着母亲,露出如沐春风一样的笑容,“现在她已经走了。”
白秀云眼睛中闪过一抹吃惊,而后这抹吃惊化为惊恐。
她连忙走到门边,张望一圈,发现没有人,立马将大门给关上,又走到李安福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福儿啊,你怎么能和太师府中的人争吵,万一他们在暗中使绊子,那可该怎么办”
“娘,不碍事的,只是一个奴仆而已。”李安福拉长语调回应。
“傻孩子,就算是奴仆也不行,凡事要多忍多让才能长久,不然……”
第3章 郡主
这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李安福刚才头颅所在的地方掠过,噗嗤一声刺入前面的树干上。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我,再不济我也是太师府的少爷!”差点被一剑刺死,李安福刚刚平息的怒火自然又熊熊燃烧起来。
他朝周围快速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威胁,又向树干上看去,见到一件亮闪闪的长条形物件刺入树干中,以极小的弧度摆来摆去,速度很快,发出嗡鸣之声,根本看不清楚为何物。
等这物件快要静止下来时,李安福才发现那是一柄锋利的宝剑,闪着森森寒光。
“好剑!”同样的,李安福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吓倒,而是走到树干前,伸出手准备将其拔下来,这可是杀手留下的凶物,得好好保存。
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在院外响起,“我练剑来了兴致,没想到忘乎所以,墨鱼宝剑居然飞入了这个院子,可千万别伤了人,到时候又要给伯父伯母增添不少的麻烦。”
“墨鱼宝剑……”李安福心里默默念了两遍,又看了看树干上绽放出扎眼光芒的宝剑,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心想既然只是一个误会,也就没有必要太过较真,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陈朵朵郡主,你就放心吧,这个院子是下人居住之处,不会有事的,出了任何事都包在小弟身上!”一个声音高调的纨绔子弟声音跟着响起,语气中充满着兴奋与献殷勤。
“可不能这样说,下人也是人,也是受大梁国律法保护的,如果真伤了人,我愿意赔偿损失。”叫陈朵朵的纠正道。
“这些下人都是我李家的奴仆,一个个都是贱籍,卖身契都在太师府上,用不着对他们那么好。”男子的声音中显示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如果他们胆敢有半点忤逆,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
“是李云琛!”两人向院子中走来的时候,李安福心里默默地想,“这个纨绔子弟,将人命当草芥,给太师府惹祸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这叫陈朵朵郡主的,还算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
李云琛,是李安福同父异母的胞弟,母亲正是王元凤夫人,从小骄奢淫逸、无恶不作,虽然只有是十五岁,但在琼京城算是一大害。
李云琛和陈朵朵两人进入到院子中,当他们见到李安福正安静站在树下,看着自己的时候,神色都明显有些意外。
“这位小哥,没有伤着你吧!”陈朵朵郡主见着李安福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以为李安福受到了惊吓,就要弯腰赔不是。
“你这狗奴才,叫什么名字,站在这里干嘛啊,还不滚出去。”李云琛向前跨出一步,宽大的袍子刚好挡住陈朵朵郡主的视线,对李安福怒目而视,意味很明显,赶快滚吧,不然你的狗腿可要断了。
“李云琛,别做出如此模样,做错事情,就该勇于承担,这点我陈朵朵还是做得到的。”陈朵朵看不惯李云琛的做派,瞪了一眼他,然后横移一步,与其并排站立。
在李安福心里,李云琛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值得与其有过多交集,便没有正眼瞧上一眼,而是正了正衣衫,双手交叠在一起,微微弯腰,对陈朵朵郡主行了一个大礼,“劳烦郡主关心,在下身子完好,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你个奴才,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找死啊!”在太师府,李云琛深受王元凤溺爱,这些年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格,此时见到李安福不但敢违背自己意愿,还隐隐得到郡主赏识,心中自然怒不可止,如果不是顾忌陈朵朵郡主,估计会立马动手。
李安福才不会理睬李云琛这条疯狗呢,转身从容不迫朝院子外走去,没有一点胆怯之意,陈朵朵郡主却是发现了蹊跷,叫住李安福,“这位兄弟,我观看你行礼举止得体,行走间也是从容不迫,可不像下人!”
李安福停下脚步,转过身对陈朵朵郡主一笑,依然没有正眼瞧一下李云琛,“家父是李国平,在下名叫李安福。”
“哦……”陈朵朵郡主露出仿然大悟的表情,“难怪……难怪呢,真是虎父无犬子!”
而后,陈朵朵看了看穿着朴素,身上透出一股淳朴气质的李安福,又看了看一身华丽,满身纨绔气息的李云琛,实在不敢想象,这两人是兄弟。
“李李安福,你既然是太师府的少爷,怎么……”陈朵朵郡主觉得李安福穿着太过寒酸,有些不可思议,便想一问究竟。
“我说这个奴才怎么有些眼熟,还敢反抗我的命令,原来是大哥啊!”在李安福报出姓名的时候,李云琛已经认了出来,见到陈朵朵郡主询问缘由,他自然想抓住机会,用言语羞辱一番,“郡主啊,你有所不知,我这大哥啊,今年十七岁,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活不过十八岁的,父亲为了让他安稳度过一辈子,就让他一直待在院子中,很少出太师府的,你没见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着,李云琛面带讥笑,就这么看着李安福。
李安福双眼寒光一闪,就要发怒,但转念又想到母亲为自己的付出,眼中寒光也就散了,凡事要多忍忍啊。他转过身,走到树干上,握住剑柄,唰一下将墨鱼宝剑抽出来,剑身又是一阵轻微的颤鸣。
“这墨鱼宝剑重量及轻,剑身是墨黑色,又能发出颤鸣之声,想来是深海的万年玄铁锻造而成。”李安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从剑身上滑过,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宝剑时时刻刻都散发出堪比冰雪的寒气,如果有人中剑,全身气血运转立马凝滞,甚至会冻结,想来是剑上刻有符咒的缘故。”
“这墨鱼宝剑属于利兵的级别,如果孕育得当,还能更进一步,达到灵兵的地步。郡主能得此剑,真是洪福齐天。”说着,李安福将宝剑送到了陈朵朵郡主的手上。
大梁国对武器管理十分严格,一向禁止民间私藏武器,一旦发现,那是流放三千里的大罪,因此两百多年下来,民间的武器早已经被朝廷收缴一空。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识得武器的来历了,李安福还是得益于太师府藏书丰富,才知道武器分为兵器、利兵、灵兵、道兵、仙兵几个等级。
第4章 出府
穿过几条长长的走廊,绕过几个大大的院子,又经过几个大大的池塘,李安福与陈朵朵郡主终于来到正府的偏门处。
太师府正府的大门,一般只有身份地位无比尊贵之人才能进入,至于李安福,虽然是嫡长子,不过却不受待见,地位连奴仆也不如,因此是未曾从大门进入过。
除此之外,偌大的太师府,李安福也是不经常走动动的,如果不是跟随母亲走过几次记下了路线,估计他也会走丢,找不到东南西北。
“嘘!”
李安福长长吐出胸中浊气,平复了起伏的心绪,朝郡主点点头,才不急不缓走到偏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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