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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女军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暖的裸色

    这几日,长欢闲暇时候多半在思考,如何在这乱世中立足,如何从钱家得到助力,如何反攻宁安城……

    首先,要在乱世立足,无非依靠自己或者附庸他人,她自然不屑于后者。但她已不是前世之身,这具身躯孱弱多病,马背上建功立业已然无望,只能寄希望于俊喆,而她将更加勤奋地钻研兵法,做喆儿的智囊。另外,她发现生逢乱世,人人心中惶惑不安,而蝼蚁偷生尚且需要领袖和先驱,何况是人可以说,谁能在乱世之中拢住人心,谁就有一飞冲天的可能。

    因此,长欢决定,研习兵法之余,也要加强对如今百家争鸣、激荡不休的新思想、新思潮的学习,更要学会那些时下最流行的新玩意。而督军府中正好各种师傅都有,只要去和钱希临说一声即可。

    其次,要从钱家获得助力,首要就是取得钱希临的信任,并且还得有过人之处,能同他互惠互利才行。这位督军大人不但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军阀头子,还是个胸怀大志、意欲逐鹿天下的乱世枭雄。这一点,从他敢给儿子订下一个“凰命之妻”便可见一斑。

    针对这点,长欢也早有筹谋。眼下督军府正在兴建新宅,钱花得像流水似的,而钱希临早年的积蓄大多投注在军队上,现在已然有些捉襟见肘。若是此时谁能帮他解决了钱的问题,便真是对他“恩重如山”了。

    如能按部就班地完成以上两件事,那么未来反攻宁安城也并非不可期待。

    打定了主意,长欢便动身去见钱希临,结果被告知督军去周围城县巡视防务了。无法,她只得讪讪地回到了二进院。

    刚一进院,便见钱斯年和容俊喆一同向外走来。

    长欢不知这二人何时关系好转的,只记得当初在宁安城,他们为了一匹“玑珠”马闹得不可开交,但如今竟如同知交好友一般,勾肩搭背的。她好奇地问道:“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

    大概是长欢一贯威仪,使得俊喆不自觉将她当成长辈,总觉得自己受她管束天经地义。她一问,他便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答道:“我们……我们出去转转。”

    长欢瞥了眼一脸无畏和玩世不恭的钱斯年,想起幼芳说过,他的那些个西洋师傅不好好教学,尽领着他吃喝玩乐,教一些纨绔子弟的肤浅之能,不禁心中一凛:他不会将喆儿也带坏了罢

    念及于此,长欢捉住俊喆的衣袖,冷着脸说道:“你们究竟去哪带我一起!”

    未等俊喆反对,就听钱斯年轻得像羽毛一样的言语落入了耳中:“你也去‘那种地方’可不允许女孩子进去!”

    “什么”长欢一惊,心说我果然没料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啊竟敢带我家俊喆去‘那种地方’你自己不学好,就不要拖累别人,俊喆和你不是一类人,还是少来往为妙!”

    “小姑姑,不是的……”俊喆连忙辩解道。

    然而长欢根本不听他说完,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喆儿,跟我进屋,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和他来往!”

    钱斯年摊了摊手,带着不甚惋惜的语气说道:“没办法,那就只好我自己去校场打靶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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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二)
    苏长欢后退一步,和钱斯年拉开一段距离,斜觑着他问道:“我记得当初还是响应令尊号召,如今的男子都留短发,不像之前的辫子那么好伪装,女扮男装谈何容易”

    “也对,左右我也舍不得你这一头缎子似的青丝,那就不去了罢!”钱斯年眯了眯眼睛,坏笑着说道。

    舍不得长欢沉吟一下,对啊,头发可以剪短,但机会错过便难找了。再看钱斯年邪魅的眼神在自己头发上来回盘桓,她突然赌气似的说道:“哼,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说完,径直回到屋子里找出一把剪刀,当着斯年和俊喆的面解散秀发,“咔嚓”一剪子便了断了满头乌亮黑绸一般的三千烦恼丝。

    “小姑姑!你……”俊喆惊得合不拢嘴,他深知长欢这一头秀发将养得多么精心。那时候西林觉罗氏吩咐连嬷嬷,每天用稻米发酵的淡醋,和着生姜、何首乌等煎成的水,给长欢洗发。若是夏天出门,还必须将头发挽起来,再戴上帽子遮阳。她说,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面。

    钱斯年也吃惊不小,他本来只是想将长欢一军,却没料到她性子如此果决,倒很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于是,他拍了几下巴掌,赞道:“你还真舍得剪,不过可惜了这么美的头发,不如给我留个纪念罢!”说着,从长欢手中抢走了那乌柔柔一捧缠绵的青丝。

    “你做什么还给我!”长欢冷不防被他夺走了断发,立即回手去抢,却因为身高才到斯年胸膛,对方一抬手她便够不到了。

    钱斯年握紧那束头秀发,高高地举过头顶,挣开长欢的纠缠,跑向自己的房间,丢下一句:“就当是报酬罢,我总不能白教你使枪!”

    “你!要我的头发到底有什么用”长欢在他身后喊道,然而根本无济于事,人眨眼便已跑远了。

    俊喆见长欢气得不轻,只好安慰道:“小姑姑,他就是这样,做事乖张得很,不过人不算坏,你就别跟他生气了。我帮你修剪一下,你现在的发型也还是不像个男孩子。”

    长欢无奈地笑了,问道:“你会吗我看待会儿还是出去找个剃头匠罢。”

    俊喆羞赧一笑,说:“也是,万一我剪不好,损了姑姑的容颜就糟了。”

    长欢摸了摸耳畔的头发茬儿,自嘲地笑道:“你看我如今的样子,还在乎什么容不容颜吗只要能入军营学枪,一切便都值得。”

    俊喆摇了摇头,说道:“姑姑倾城美颜,即便剪了男子的短发看起来也是个俊俏无比、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对了,姑姑既然要女扮男装,这‘男装’该去哪儿寻呢我的衣服姑姑穿会大很多,不知斯年那里……”

    话音未落,钱斯年便优哉游哉地回来了,手上拿着几件衣服,明明有心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丢给长欢,说道:“喏,我从前的衣服,速去换上罢。”

    长欢接过衣服,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着衣服在鼻子下边闻了闻。

    斯年见状,不悦地问道:“怎么,你还嫌弃都是洗过的!”

    长欢轻柔一笑,飘然而去,留下一句:“我只是闻闻看,有没有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儿。”

    斯年并不恼,反而摇摇头露出一个宠溺的浅笑。

    不一会儿,长欢换好了衣服回来。斯年给她的是一套自己五六岁时穿的铁灰色陆军戎装,那笔挺的制服样式衬得长欢英气不凡的面容更加飒爽俊逸。但是,她此刻的齐耳短发还能看得出女孩子的俏皮灵巧,活脱脱一副新派进步女学生的样子,仍旧入不得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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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三)
    沈蕊茵被钱斯年的蜜语拨撩得神魂颠倒,巧笑倩兮地仰首附在斯年耳边,娇滴滴地说道:“只会哄人家,这几日也不见你来找我!”

    钱斯年轻巧地说道:“虽未曾去找你,可咱们这不也见着面了吗这才叫缘分。”

    沈蕊茵本来笑意满满,余光却瞥见老板娘领了长欢去内间冲水,于是不高兴地撅了撅殷红的唇,问道:“斯年哥哥,你怎么同她在一块她那衣服和头发是怎么回事”

    钱斯年眼珠转了转,谎称道:“具体的就不说了,总之是我诓她剪了头发、穿了男装,若是叫我爹见到肯定不喜。你懂我的意思罢”

    沈蕊茵咯咯地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地叹道:“没想到斯年哥哥你竟这般坏损,我倒有些同情她了!”

    钱斯年邪邪觑着沈蕊茵,反问道:“你不就是喜欢我坏吗”

    沈蕊茵用粉拳捶了钱斯年一下,娇嗔地否认道:“我哪有”

    这时,有理发学徒来请沈蕊茵去冲水了,钱斯年便同容俊喆出了美发厅,到车上去等长欢。

    沈蕊茵走入内间,见老板娘正亲自给苏长欢洗头,诧异之余不禁有些吃味。要知道,孔雀美发厅如此红火,老板娘自然也身价不菲,若不是冲着“少帅未婚妻”这个身份,她又岂会亲力亲为这可真算是羡煞旁人的尊遇了!

    沈蕊茵沉吟了一下,故作友好地对长欢说:“苏家妹妹,你大概不认得我罢我是督军府二太太的亲侄女,斯年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沈、蕊、茵。”

    她故意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极清,生怕长欢听漏了哪个。

    长欢内心里冷笑了一下,又如何听不出人家言语中挑衅的意味但她脸上却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蕊茵姐姐啊,听斯年提起过你呢!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十分标志的人儿,难怪他会喜欢。”

    沈蕊茵本以为长欢会生气,却听她说得如此真挚,看起来这小小的女孩子似乎也毫无心机,不禁喜不自胜,急急问道:“斯年哥哥提起过我他怎么说的”

    长欢假装想了想,回答道:“他说蕊茵姐姐家世好、相貌好,什么都好,只是可惜……”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顿,拖着沈蕊茵心里痒痒的。

    “可惜什么你快说呀!”沈蕊茵到底沉不住气,追问道。

    长欢叹了口气,摇着头答道:“只是可惜,他不敢忤逆督军,终究不会娶你做正妻。姐姐,你真是可怜,如此貌美如花,为何心甘情愿做‘我们钱家’的姨太太如果我是你,要么寸土不让地占了他整个人、整颗心,要么便一分一毫也不要,让他爱娶谁娶谁。左右,我的男人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

    这句话不但直直戳在了沈蕊茵的痛处上,还不动声色地告诉她,自己是容不得她进门当什么姨太太的。

    沈蕊茵气得脸色发白,长长的指甲掐进冲水座椅的扶手之中,一口银牙几乎秘密地咬碎了:可恶!竟被一个小我好几岁的女孩儿给“敲打”了,真是失尽了颜面!

    冲水已毕,长欢率先行移步外间,只听得身后的沈蕊茵独自对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学徒牢骚不断:“喂!你会不会冲水本小姐的妆都被你给抹花了!嘶——水这么热你是要烫死我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老板娘侧耳听了听,无奈



第79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四)
    沈蕊茵瞧见钱斯年的汽车离开,立刻叫来自己的丫鬟茜草,让她想办法跟上去看看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车上,容俊喆入神地看着窗外飞驰后退的景色,苏长欢则若有所思地靠在座椅上,而钱斯年一直从倒车镜中饶有兴致地窥视着她。

    “看够了吗”半晌,长欢忽然开口。

    斯年一惊,继而笑意更浓地调侃道:“如此‘陌上玉公子’,怎会看够”

    长欢嘴角一撇,嗤笑出声:“呵,钱公子‘口味独特’,真是不敢恭维。”

    斯年哈哈大笑了一番,又骤然停住,突兀地认真说道:“媳妇儿,若你真是男儿身,恐怕我这个‘奉天第一美男子’的头衔便要拱手相让了。”

    长欢白眼翻了一翻,轻蔑地说道:“谁如此有眼无珠封的头衔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不嫌害臊”

    斯年对着倒车镜照了一照,含笑蹙眉反问:“怎的就有眼无珠了难道你觉得我不配不上‘美男子’这个称号”

    长欢轻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俊喆,说:“我不知过去是谁封你的‘第一’,不过如今我家喆儿来了奉天,你再仔细看看,你同他相比哪里可以称得上‘第一’”

    斯年面色一沉,瞥了瞥俊喆的面孔,不禁在心中感叹:的确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面孔精致如画,丝丝勾魂夺魄的浮魅像带着魔力一般,饶是我一个男子也移不开双眼。只不过他的美少了些男人应有霸道,倒是多了点女子身上的阴柔。此等容貌也许符合女人的审美,但在男人眼中始终是极其不屑的。

    于是,斯年便厚着脸皮答道:“俊喆美则美矣,然而阳刚不足,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妖妖柔柔的调调吗像我这般英武不凡、刚毅俊朗的就如此不受待见”

    长欢刚待反唇相讥,司机便停下了车,说了句:“到了,少爷。”

    “这么快”长欢说着向车外看去,一座偌大扎实的军营盘踞在白山黑水之间,紧闭的大门上写着“军事禁区”四个大字,高高矗立的围墙上一圈圈铁丝网防备着一切不轨的外部势力,岗楼上荷枪实弹的士兵双眼警惕如鹰,而他们手上的子弹却是不认人的。

    “什么人”其中一个哨兵大声问道,并顺势提枪瞄准了率先走下车的钱斯年。

    长欢有些诧异,难道他们会不认得堂堂督军家的少帅就算不认识少帅,连督军府的汽车也不认得

    但见钱斯年并不恼怒,而是见惯不惊地张口说道:“醉里挑灯看剑——”

    岗楼上有人回:“沙场秋点兵!”顿了顿,又说:“梦回吹角连营——”

    钱斯年接道:“可怜白发生!”

    随着这不伦不类的“对诗”声落下,军营大门缓缓打开了,里边的卫兵啪地敬了一个军礼,齐声说道:“少帅好!”

    长欢心中暗笑:这钱希临的军营居然搞得跟土匪窝子似的,只认暗号不认人,饶是眼见少帅钱斯年到了,仍旧坚持对上了暗号才放行。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暗号居然是打乱了顺序的辛弃疾名诗《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钱斯年知道长欢在笑什么,低声对她说:“我爹最喜欢辛弃疾,这都是他的意思,不过为了保证安全,暗号也是时常要换的。”

    长欢最是知道钱希临的来历,因而只对斯年报以敷衍一笑,心想:的确,钱希临没读过几天书,但是



第80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五)
    容俊喆吃了一惊,没想到钱斯年拆枪动作如此之快:“这……这就完成了”

    俊喆的惊诧在斯年意料之中,故而他牵起嘴角得意地问道:“没看清楚要不要我再来演示一遍”

    长欢忽然从旁说道:“让我试一下,怎么样”

    斯年挑了挑眉毛,看着长欢认真的表情,有些不屑地疑道:“你”

    长欢微微一笑,说:“怎么,瞧不起人刚才那个赌约可还算数”

    斯年点点头,答应道:“当然算数!我钱斯年一言九鼎,你若能做到,这把枪一样可以给你。”

    长欢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柯尔特,我要你手上那把勃朗宁。你不是说‘一枪二马三花口’吗,我这个人,要就要最好的。”

    “呵,你倒是挺识货!”斯年拍着巴掌笑了起来,接着他把所有零件拼装起来,将一把完整的勃朗宁1910放在长欢眼前,“它现在是赌注了,不过,就怕你没有本事拿走。”

    长欢冷笑一声,接过枪,在手中端详了会儿,然后学着斯年的样子,用拇指按下弹匣扣销,取下弹匣,然后拉动套筒,并将保险扳把旋到分解位置,将套筒后端提起,使之与套筒座导轨脱离,最后松开套筒,取下复进簧及枪管。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和斯年方才所做一般无二。

    俊喆和斯年都看呆了,齐齐问道:“你居然会”

    长欢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就是跟你学的吗现学现卖而已。如何这把枪,是我的了。”说着,她又三下五除二地将枪安装了回去,理所当然地别在了自己腰间——这是她的战利品。

    斯年微蹙峨眉,深深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身量娇小、唇红齿白的小女孩,眼中的笑意和探究更盛,对她的兴趣也愈加浓厚:这女孩儿真是个宝藏,每次都令人前所未有地惊喜。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看透拆枪的手法,眼力和智力可见一斑,关键是她还不动声色地将组枪也学了去,并且做得分毫不差,这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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