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杨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圣诞稻草人
但是忠心这种东西,有没办法拿出来给人看。
他索性就把忠心摆在身上。
皇帝要是真怀疑他的忠诚问题,想一想他这一身的刺青,也会犹豫许多。
相比而言,老杨就逊色多了。
随军大夫手里拿着小刀,愕然的看着呼延赞满身的刺青,“侯爷,这……不好下刀啊……”
杨七苦笑道:“你只管下刀,不论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会怪罪你。”
随军大夫为难的点了点头。
他先用三根银针封住了呼延赞的穴位。
然后开始帮呼延赞割开了伤口,取出了箭头。
忙活了半天,取出了呼延赞身体里的三枚箭头,又清洗缝合了伤口,上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重新帮呼延赞包扎好了伤口。
不得不说,随军大夫在外伤方面果然是专业的。
虽然只在大同书院医学院内培训了两年,但是已经隐隐成为了一个处理外伤的高手。
在处理伤口的中途,呼延赞疼的醒过来了两次,最终还是晕倒在地上。
主要是呼延赞身上的纹身很妨碍随军大夫缝合伤口。
他中间缝错了一次,又拆了几针,重新缝合。
处理了呼延赞身上的伤口,随军大夫取出了三根很长很粗的银针,对杨七道:“虎侯,属下要帮呼延将军退烧了。”
杨七点了点头。
随军大夫之所以告诉了杨七一声,就是要让杨七看着点,真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怪他。
杨七仔细的观看着,看着随军大夫分别在呼延赞身上的合谷、曲池、大椎三穴位分别用针。
待到随军大夫在呼延赞身上施过针以后,杨七抬手摸了摸呼延赞的额头,略带惊愕的道:“真的没有那么烫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随军大夫羞涩的一笑,谦逊道:“这不算什么本事,属下祖辈中有人是针灸大家,祖传了一套针法。时间久了,失传了不少。到了属下手里,就剩下这三针了。”
“那么多好东西都失传了你家祖上的人真败家。”
“额……”
“呵呵……开个玩笑,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那些家将采到了药,还需要你配药煎熬。”
呼延赞的高烧暂时稳定住了,杨七心头也没那么紧张了,顺嘴跟随军大夫开了一个玩笑。
打法了随军大夫,杨七一个人守在呼延赞床边。
这一守就持续到了晚上。
负责去采药的家将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可是他们少了一味药没有采到。
家将们打着火把,连夜扑出去找药。
入夜以后,呼延赞的高烧开始反复。
随军大夫所言不虚,他的针法只能暂时控制呼延赞的高烧,并不能根除。
药材又没有找齐,没办法给呼延赞用药。
呼延赞一时间变的很凶险。
眼看着呼延赞脸烧的像是个猴屁股,随军大夫和杨七急的团团转。
“不行!我试试其他的办法,不能这么拖下去。”
杨七翻开了随军大夫的医药箱,找出了酒精灯,掀开了盖子以后,用里面的酒精沁湿了干毛巾,然后快速的帮呼延赞擦拭了一下四肢和后背。
这是杨七小时候听来的一个小偏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除了用酒精帮呼延赞擦拭外,杨七还让人去烧热水,用热水帮呼延赞泡脚。
又用湿毛巾敷在呼延赞额头。
总之,杨七知道的那些小偏方,小妙招,不管有用还是没有,一股脑的全给呼延赞用上了。
这一折腾,就是一个晚上。
次日。
天光刚亮的时候。
杨七累的瘫倒在了地上。
事实证明,照顾人远比跟一群强敌干一仗更累。
随军大夫顺势接过了杨七的工作,去照顾呼延赞。
他把手放在呼延赞额头上一试,愣了。
“侯爷……烧开始退了……”
杨七猛然间爬起身,惊喜的道:“真的吗”
随军大夫让开了位置,示意杨七亲自试试。
杨七抬手上去亲自试了一下,欢喜道:“真的开始退烧了。”
一晚上,总算没有白忙活。
杨七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呼延赞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对杨七而言,事情就了。
毕竟,他把人家的女儿给祸祸了,还骗着人家姑娘在南国一待就是好几年,不能在呼延赞面前尽孝。
如果呼延赞死在了杨七面前,杨七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呼延赤金。
那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傻丫头,但是并不代表傻丫头就没脾气。
“找到药了!”
好事从来都不会单独出现。
当杨七从呼延赞额头上收回手的时候,就听到了呼延府的家将们手里捧着草药,兴冲冲的进入到了山洞里。
杨七冲着随军大夫点点头。
随军大夫接过了草药,去给呼延赞配药熬药去了。
一碗浓浓的汤药熬好以后,用掏空的小木管给呼延赞喂了进去。
呼
第0663章 耶律休哥会增兵!
杨七反问道:“有什么不合适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这……”
独眼校尉为难的站起身,对着杨七拱拱手,“承蒙虎侯厚爱,我等也想见识一下西北四府的繁华。只是我等有军务在身,要尽快赶回瓦桥关复命。”
这是婉拒了
杨七愣了一下,失声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入了西北四府,跟我沾上关系,回头落一个叛逆的名声。”
独眼校尉被戳穿了心思,干巴巴一笑,扭捏道:“虎侯,卑职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为何不敢跟我去大同府城”
“这……”
杨七把手里的烤兔子,随手递给了坐在他身边的随军大夫,他站起身走到独眼校尉的面前,拍着他肩膀笑道:“事实胜于雄辩,我杨延嗣居于西北四府,虽然没有举起反宋大旗,但是所作的事情和反贼无异,注定会成为朝廷所剿灭的对象。
一旦跟我牵连过深,将来朝廷剿灭了西北四府,肯定会株连很多人。
甚至,现在跟我杨延嗣沾上关系的人,也会遭到打压,很难升迁。”
独眼校尉被杨七盯着,脸颊有点发红。
他干巴巴的笑道:“虎侯……”
杨七突然板起脸,冷声道:“别笑!我这个人不喜欢听违心话,特别是一个军人说违心话。你们不愿意被我杨延嗣牵连,我杨延嗣也不愿意牵连尔等。但是呼延伯伯身受重伤,需要静养。
从恒山到瓦桥关,一路长途跋涉,对呼延伯伯的病情极其不利。
而且,你们只有不到两百人,待在恒山,难免会碰上逃窜的游兵散勇,到时候你们如何应对”
独眼校尉挺起胸膛,冷着脸,义正言辞道:“我们会誓死保卫将军。”
“白痴!”
杨七毫不客气的教训道:“能活着,没人想死。一心想着死的,算不得什么好汉。真正的好汉,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杨七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讥笑道:“死谁不会拿刀子在脖子上抹一下,立马就死。你们到现在还没抹脖子,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想活。”
杨七傲然的挺起胸膛,说道:“我杨延嗣别的本事没有,护你们周全还是没问题的。在这西北,没有人敢不给我杨延嗣的面子。”
杨七这话说的霸气,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这西北,没人敢不给杨七面子。
论实力,杨七夹在大宋和大辽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算是最弱小的,版图也是最小的。
但是反过来想,真要掀起大战,杨七收到的伤害也是最小的。
杨七就像是一个搅屎棍,插在大宋和大辽之间,谁打谁吃亏。
打赢了,拿不到太多好处,打输了丢人。
而偏偏杨七插手大辽和大宋的事情,就无所顾忌。
一根搅屎棍,谁碰谁难受,索性大家都不去碰它,等到真正心腹大患之敌解决了以后,再收拾搅屎棍。
因此,杨七在大辽或者大宋做些什么,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
独眼校尉用他的独眼盯着杨七看了很久,才低声问道:“虎侯能保我等平安”
杨七板起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些笑意,“保你们平安肯定没问题,但是我不能保你们能不能升官发财。当然了,如果你们能投靠我……”
不等杨七把话说完,独眼校尉果断道:“那么兄弟们就陪将军去一趟大同府城。”
不答应不行,杨七要是真把话说完整了,许下了高官厚爵,独眼校尉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背叛朝廷。
钢筋铁骨的人始终是少数派。
正是因为少,所以才显得珍贵。
而大多数人都是两面派,随时都有背叛的可能。
如果没背叛,那就说明筹码不够。
独眼校尉只是一个小人物,杨七随便抛出一个筹码,都能引的他心动。
独眼校尉想要守住心里忠诚。
杨七咧嘴笑了,笑的很开怀,他拍着独眼校尉的肩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早这么说不久得了,还非逼着我威逼利诱。真是贱……”
被杨七骂贱,独眼校尉也没有还嘴,他脸上反而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意。
“侯爷,肉烤熟了。”
随军大夫晃着手里的兔肉,叫道。
“吃东西,吃东西,我都饿了。”
杨七嘻嘻哈哈的接过了随军大夫手里的兔肉,用小刀一分为二,给随军大夫留了一份。
然后一群人开始吹着牛皮,吃着东西。
酒足饭饱以后。
杨七让人做了一个带着棚子的单架,抬着还在昏迷的呼延赞,沿着山沟的道路,一路过了恒山。
彭湃和杜青早在恒山另一边等候。
见到了杨七一行的时候,他们两个明显一愣。
他们只知道杨七去救人了,却没想到杨七居然把人带回来了。
等到他们看到单架上的呼延赞以后,心中也就释然了。
碰上了呼延赞,杨七还真是不救不行。
不仅要救,而且还得给养的白白胖胖的。
谁让杨七拱了人家闺女呢。
“少爷!”
杨七出了山道以后,彭湃就凑到了杨七身边,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少爷,卞子正还有耶律大石,抓住了……”
杨七眉头一挑,愕然道:“这么快”
彭湃贼兮兮笑道:“算他们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了咱们手下兄弟布下的口袋阵,一下子就被生擒活捉了。”
杨七满意的点点头,低声道:“让人去打断卞子正的四肢,然后把他的罪行纹在他身上,把他扔到满城去。”
“属下明白,那耶律大石呢”
“秘密的送到大同府,等我回去以后,自会料理他。”
彭湃暗中点了点头。
杨七和彭湃的交谈并不隐蔽,但是却没有人主意。
因为不论是雄建军的将士还是呼延府的家将,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铁骑军军卒身上。
清一色黑色的盔甲,连同战马也披着盔甲。
在他们身上,背着弓弩、短矛、两柄刀等等物品。
他们黑压压的站在那儿,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件战争凶器。
他们站在一起,除了金铁碰撞的声音外,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如此军卒,雄建军军卒们还是第一次见。
大宋禁军精锐的步人甲,也笼罩的很严实。
但是和这一支兵马的装备比起来,真的很一般。
而且大宋禁军精锐,根本做不到像眼前这些铁骑军军卒一样令行禁止,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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