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罪寻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负少年
那黑露霓裳的女子,似是先前曾经见过。待得思索片刻,才方觉是踏虹桥而入明月长生殿时所见的虚幻。然最后一眼看得清晰,那女子妩媚婉柔又冰冷,却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而并非凌采薇一般。
两者之间,差了许多。
“难道是这明月长生殿中也有仙子”
他哂笑一声,将自己整个埋入池中。仙水灵乳起波光,但见一轮明月,投下清辉,映出人影而来。
秦书生是酒中之人,亦有些许酒量,只昏睡片刻便醒了过来。他脑中混账,也不知如何来得长生殿。只看清时,他才摇摇晃晃的笑一下,而后走进来。只此间陆尘却正埋入水中,有粼光波澜,看不到其中有人。秦书生又痴笑一声,径直解开身上衣袍。
然此间,他面上却隐有变化,不再复先前模样,是生得柳眉凤眸,朱唇皓齿,竟与先前那虚幻一般的仙子有十分相似,只少了几分妩媚,亦无冷冽。待得衣衫尽退,方才见胸前有绷带束缚,是表面看如男儿一般。
然她正迈步入水,只哗啦一声,陆尘自水中抬头,又见到那女子站在面前,不着寸缕。
秦书生亦愣在原地。
她脑中昏胀,正浑噩不轻,只摇头又是一笑,落落大方般入得水中,似是将面前一切当作虚幻。
“你你”
陆尘张了张嘴,仍旧愣在原地。他埋入水中,更清醒几分,抬头却见到先前那女子又出现面前,心中正疑惑,却又见这女子毫不避讳,便如先前一般,酒醉而露出些许媚态。虽不比先前,却也勾人心旌摇曳。
他正疑惑,却见到女子藕臂轻展,将他揽入怀中。
“陆兄弟,你也来洗澡啊”
她张口吐出幽兰香气,更凑近几分,只将此般当作酒醉梦境。
然此间温香如玉,陆尘又热血方刚。方才一番梦境不甚真实,又得此间女子勾魂。他按捺许久,终究是低吼一声,再顾不得许多,大手揽过无骨般娇躯,放肆开怀。又此间,挡不住蜂颠蝶狂,黄花嫩蕊堪怜爱;柳眉儿颦,蜂腰儿摆,哪禁得雨骤云驰、浪涌风裁
月上半梢,云雾起轻岚。
明月殿,长生宫,只得轻柔意婉转,绵绵花蕊开
另间,玲珑宝树荡宝气氤氲,殿外有女子婷婷而来。
她一身黑露霓裳,面上尽是冷冽,只身形却有些虚幻,能见其身后楼台。然再看,女子生得与秦书生原本面貌一般,却有多了几分威严。只行到玲珑宝树前,她面上才露出一抹幽怀,似留恋,似情深,
第29章 何等难言
待得回到殿中,公孙凉几人已经清醒。
只秦书生仍旧坐在一旁,面上神情颇为怪异。见到陆尘回来,他抬头看一眼,面上忽的红了起来,目光稍有躲闪,始终一言不发。
见到秦书生样子,只公孙凉心中疑惑,上前低声询问。然秦书生却不愿多说,公孙凉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去。而后几人又在此间各自游览些许,亦得到陆尘馈赠,取了一些灵药奇草而后离开。
然行走间,秦书生腿脚却似有些不便,让几人面上生疑。
公孙凉心思缜密,又看了一眼陆尘。只陆尘面上同样不解,最终只能皱眉疑惑,却不得其理。
“陆兄弟,送到此间便罢了,且留步。”
秦书生如今不知为何话少,又不敢看陆尘,公孙凉便代替众人开口。他一拱手,只面上却有些怪异,稍加思索便拉着陆尘到了一旁几人听不到说话的地方,这才问出心中疑虑。
“陆兄弟,你可知秦书生今日为何此般”
他知陆尘涉世不深,更不会隐瞒,便直接开口询问。
“昨夜喝得多了,是否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陆尘疑惑,挠着头发不知所以。只片刻,他又想到那一梦无痕,面上浮现些许羞愧。只秦书生是男子,他便不当同一事,又微微摇头。
只此般落入公孙凉眼中,他心里却咯噔一下,似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妙。
“没有发生什么吧,我只记得自己去了华清池想要洗澡,然后就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或者两个梦。但秦书生如何,我却真的不知道,他不是一直与你们在一起么”
陆尘晃了晃头,将脑中的旖旎丢开,又念起不能对不住凌采薇,这才恢复自然。
“你昨夜,真的一直在华清池中”
公孙凉皱眉,心中疑虑却是更多几分。
“罢了,也许是我想多了,秦书生大概是酒醉之后仍未能缓和过来,毕竟昨夜真的喝了很多。”
他叹一声,却仍旧心中颇多疑虑。
只陆尘不明所以,虽觉得公孙凉眸中异样,却并不能理解。然他现在才想起什么,面上露出些许难言。
公孙凉眉头当即一皱。
“那个公孙兄,你们离开的时候,可否顺便送我一程”
陆尘干咳一声,面上露出些许尴尬。
“明月长生殿虽然有很多宝物,但并没有能够离开的道痕存在,亦不曾有传送玉台与灵精。所以,我想你们要是离开,是不是有谁可以顺便带上我。我身上的传送玉台坏了。”
他从来都不擅长说谎。
见到陆尘面上模样,公孙凉不禁失笑摇头。虽陆尘说谎之事一眼便能看穿,但公孙凉却并不在意,只和颜一笑。
“修行者,当有侠义之心,何况陆兄弟昨夜款待,我等亦不胜感激。若有此困难,便带你一程又如何你且说去哪,若顺路,便将你带上,纵然不顺路,也不过是传送玉台与灵精的事情罢了。”
“两仪门,在东盛北部。”
陆尘眼神一亮,连忙道谢。
“两仪门是有这么一个没落的门派,恰好我与秦书生都要回去东盛北部,你便随我们一起就是。”
公孙凉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只看陆尘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外。
回到众人身边时,栾清儿与韩无道已经各自准备了传送玉台,只待与陆尘告别便直接离开。而公孙凉亦与秦书生解释过,便带上陆尘一起踏入虚空裂缝。
眼前光景变幻,落地时,已离开东盛东端。
而此间,山川秀丽,有湖泊如玉,佳木葱茏,奇石罗列。湖上龙般凤阁,传来妙乐阵阵,婉转幽幽,让人沉醉,似如九天仙乐,动人神思,荡人心旌。抬头再看,更有宏伟宫阙悬立天上,雕梁画栋,琼楼玉瓦,巍峨壮阔而着实骇人。
陆尘看得呆住,待得反应过来,连连惊叹。
“此处便是我公孙家所在,陆尘兄弟若不着急,便在此做客两日,让我以表地主之谊。”
公孙凉早已恢复正常,面上露出和善笑意,开口邀请。
陆尘看得心中向往,却又念起两仪门尚且不知他生死如何,又怕凌采薇念他身死,每日以泪洗面,便不愿在此久留。
“还是先回去两仪门吧。这几日出了很多事,若再不回去,怕是真的被当作死人一般自门中除名。日后若有机会,我再来看公孙兄便是。”
他摇头,拒绝了公孙凉的好意。
后者亦点头,看出陆尘心中着急回去,便随手翻出一传送玉台,而后又取了一些灵精相赠。
“自此间向北,以此玉台传送六次左右便可抵达两仪门附近。日后若陆兄弟要来,便直接倒此即可,我自会嘱咐下人将你作座上宾,好生款待。”
公孙凉笑一下,却忽觉秦书生在身后拉他一角,便转过头去。
只秦书生面上通红,似是羞于启齿,唇角开合间束音成线,只公孙凉一人可听得。待片刻,公孙凉面上有哭笑不得,只能再转向陆尘,面上亦露出些许羞愧。
“陆兄弟,那千年醉”
“哦,对了。”
陆尘得到传送玉台,正心中喜悦,不停翻看,听到公孙凉提到方才想起,翻手间便由命渊中取出三坛千年醉,极其大方。
“秦书生是好酒之人,我便多赠他一坛,只是有些对不住公孙兄了。若下次再来此间,必然再送上一些好东西,以弥补此次差别相待。”
“无妨,我二人是一家人,不分什么。”
公孙凉朗笑一声,坦然接受,只一番话却让陆尘疑惑不解。
待得陆尘询问出声,公孙凉才恍然。
陆尘入世极少,眼界亦窄,自然不知天下大事如何,最多不过两仪门中小事。是以公孙凉解释,他才终于知道,公孙家与秦家乃世交,两家联姻自古如此。乃至到了如今,秦家与公孙家共住一处,只名义上有些区分,却实则不过一家而已。
而秦书生随公孙凉来此,亦是这般原因。
“原来如此,那想来二位应当是表兄弟的关系”
陆尘笑了下,面上露出好奇。
“兄弟算是吧,却也不算是表兄弟,当如
第30章 苏城
独自穿梭虚空,陆尘还是第一次,难免在方向上出现些许偏差。先前公孙凉只说由此向北穿梭六次,便可抵达两仪门附近。然陆尘第六次自虚无通道中踏出时,却只见到了一片荒凉。
此间并无人烟,兴许已经在两仪门附近。
他入得两仪门只一月,从未出过门,对两仪门周遭不熟悉,也不知自己究竟落在何处。但公孙凉说只六次便可,再穿梭,说不得便会真的远了,陆尘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不认得此间方位,若是再动用一次传送玉台,说不得真的就要走丢。
自此继续向北,行了一日多,待得临近夜晚,才终于见到一座古老大城横亘前方,宛如卧龙。
入得其中,陆尘将手中剩余不多的灵精换了一些金银细软,又顺便打探消息,方才知道此城名为苏城,由此间苏家得名。而两仪门距离此间算不得远,却也不近。若只徒步,需得五日才可。
传送玉台刻有道痕,是以道痕之力撕裂虚空进行穿梭。不同玉台,道痕不一,其传送距离亦不同。陆尘并不知手中玉台一次能够穿梭多远,但他亦打探到此苏城距离公孙家有几十万里之遥,是寻常人用尽半生才能走到。然凭此传送玉台,只六次便可达到如此距离,可见其本身绝非寻常,至少一次可达十万里。
陆尘算过之后,连连咂舌。
传送玉台算不得什么宝物,然传送十万里的玉台,却也并非寻常。公孙凉只随手相赠,并未露出任何心痛之色,足以见到公孙家这般古家族究竟如何势大,又有多少底蕴藏于其中。
于城中走了一圈,寻了住处,陆尘这才安定下来。
弟子大会一行,是陆尘不曾预料到的结果。先遇老鬼,又被带去葬仙山,而后被丢在东盛东端的海边,逢明月长生殿出世。然结果而言,确是极好,且不说烙印他命渊间的数百金字,便是由老鬼口中所得的高歌之词便十分神奇,能够震慑葬仙山下万鬼,虽不曾见过其真正能力,但绝非寻常。
只陆尘仍旧无法领会其中道理,是太过玄妙。
而明月长生殿自然不必多说,亘古一圣地,如今却成了他身后之物。绿叶伴身,如碧玉雕琢,通透无暇,以此可由任何境地入得明月长生殿,而殿中有玲珑宝树坐镇,是等同多了三条性命。
何况,明月长生殿最珍贵之处,乃其中堪称海量的天材地宝。尽管其中只仙珍奇药,并无极致珍稀之物与锤炼道器之神料,却也足以惹得天下人眼红。
“财不外露,不过明月长生殿之事却有太多人知道。公孙兄和秦书生应当不会多说,栾清儿和韩无道也不是多嘴之人,就怕任家逍遥与鹏族鹏飞多舌。尤其鹏飞,那日更直接出手欲要抢夺这翠叶令牌。”
于房中,陆尘正捏着翠叶令牌翻来覆去的查看。其上有神妙道痕交织,理当是穿梭虚空之法,然太过复杂与神妙,看之而不解其晦奥。
“待得回到门中,也怕有人觊觎,尤其是那陈道才。”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口中呢喃自语。
又看了片刻,陆尘才将翠叶令牌收入命渊间。
“还是只告诉采薇一人就好了,门主也应当是大度之人,不会因此般宝物而对我出手,也理当为我保密。”
陆尘笑一下,又念起不多日便能重新回去两仪门,再见心中人,便越发激动,是得半夜才终于沉沉入睡。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一夜,苏城并非十分安定。
只待得夜深人静,城中一角忽的火光映天,而后有人影错乱奔行在宽阔的街道上,引来喊杀声一片。是以闹了整夜,待得月落西山,方才渐渐安定。只此般不平却与陆尘所在之地相去甚远,他未曾察觉,亦不曾醒来。
待得翌日,只清晨,他便退了房间出城而去。
只到得城门处,却被人拦下,要搜查身上所携带之物,纵然修士,也不会放过。
拦在门前几人统一着灰色长袍,是下人腐蚀,而不远处的茶馆中便有一青袍男子密切观望,目光扫过任何欲要出城之人,其中之凌厉,如剑芒般刺人。
陆尘心中不解,不欲生事,便任由搜查,毕竟身上所携带之物不过寻常金银,而重要之物都收入命渊中。眼前几人不过寻常凡人,无法堪破命渊,自然也就无法发现他命渊中几件宝物。
只搜了片刻,那几人面上仍旧留有警惕。
一侧茶馆中的男子这才起身而来,行至陆尘面前,先一礼,而后收敛凌厉露出亲和笑意。
“这位兄台,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他面如冠玉,风姿洒然,有深沉气息隐没体内,修为难以揣度。
陆尘面上露出疑惑,但见此人并无敌意,也就不曾与他难堪。
“无妨,只我有事要赶路,可否让我离开”
“这抱歉。”
男子轻轻摇头,面上露出些许尴尬,而后引陆尘来到一侧茶馆中落座,方才说起缘由。
只再看,已有三人坐于此间,只面上神色难看。
“在下苏文,乃是这城中苏家之人,拦下兄台也实属无奈,只兄台若愿意配合在下,不许耗费多久,兄台便可自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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