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梦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先生0
注梦集
作者:二先生0
在很久很久以前……只道天地初开,人具野心之始,天下战乱不断。百年前,一人揭竿而起,率八方统领,平定东方九州,定都玄京,史称乌有国。国君仁厚心善,于玄京偏安一隅,天下交由八位亲信统领,百年安逸。玄京历187年,玄京十日暴雨,镇妖塔失守,龙脉震荡,皇族王公一日之间暴毙而死,外族入侵,妖孽作乱,天下再度陷入纷乱之势。我们的故事就要从这里说起……
第一节 道长与小道姑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不知观和全知寺……”只见一头戴面纱斗笠的小道姑摇头晃脑地坐在草车上叨叨念着。“姑奶奶,行行好,可别再念了。”一身穿破烂道袍的中年道士转过头来,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面愁容,他放下牛鞭子,双手合十,扑通一下便跪下磕头,“就当是师傅求你,我听得不烦,大黄都厌了,你说是吧大黄”,转头对大黄使了使眼色。只见那大黄牛仰天哞的一声好生威风,惊得路旁啄谷穗的田鸟高飞。那小道姑嘿地一笑,“好好赶路,别又误了行程,露宿荒野”说着又在中年道士肩上一拍。中年道士站起身来回到车前,苦苦一笑“好嘞,姑奶奶。”说着又握着牛鞭作驭牛状。
小道姑轻轻拨开牛车上的稻草,轻手轻脚地靠向车前,靠在那道士耳边大喊一声“师傅!”,黄牛脚下失稳,草车颠簸不止眼看就要撞上旁边的麦田,只见道士手掐法诀口中念咒,牛车从地面浮起,似踏空而行,竟生生从麦田上飞过,片刻后返回乡间小路。
“师傅好功夫,何时教我”那小道姑抱着道士手竟撒起娇来。“静心!”道士挣开了道姑的环抱,“你当我为何要给你取这个道号便是让你专心修法,莫为外物所扰,清心向道,功夫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好好好,是我不对,又让师傅说大道理了。”说着就靠着道士的背坐下,“师傅,背别
第二节 常春城
吱呀吱呀,牛车晃晃荡荡地来到了一座城池。此城半面环山,半面绕水,城墙由灰色石砖砌成古朴大气,城墙楼上红瓦盖顶飞檐如翼,巡逻士兵往来有序,城外有着许多往来商贾,丝绸锦缎、金银玉器载了满车。二道长看了看手中的简笔画,拿手比划着“这…这是山这…这又是水”只见此画如同出自稚子之笔,西面一条波浪线底下添了一条横线便作是山,东面数条波浪线便当作是水,只有这城门上书三字“常春城”清晰可辨。二道长将此画攒成一团“好你个臭桃树,真是让我好找!”
身后静心缓缓醒转过来,揉揉睡眼,“师傅,我们到了”她左顾右盼,张开双臂又躺下了“啊怕是又在梦里”作势欲睡。“起来起来,你不是在做梦,再不起来罚你抄静心咒一百遍。”静心惊坐而起“当真不是在梦里可这桃花欲放未开,枝叶翠绿欲滴,可不是金秋该有的景象啊莫非我一睡竟睡去半年之多不合道理,不合道理。”静心的脑袋宛如拨浪鼓般摆个不停。二道长一只手按住她的头,“你可别再摇了,差点把我给晃晕了。你多年在山中随我学法,见闻自是不足,这天下奇诡之事甚多,你且随我边走边看。”
二道长观天边鱼肚白初露,城内鸡鸣四起,心下思量,应是到了卯时,城门是时候开了。心下这般想着,城头的卫兵便击鼓放声“开城门!”。城头吊桥垂下,迎面而来便是常春城门缓缓打开,随着一阵机括吱吱声,三丈宽四丈高的城门应声而开,披甲提枪的卫兵由城内小跑而出列阵于城门之外。“开了开了”,一旁商贾相视一笑牵着牛马便排起了长队。“走吧,我们进城。”二道长牵着黄牛跟在商贾之后,只听门外检阅士兵念着什么,一旁的文官也拿着小本写着什么,只待走近了方才听清。“菠萝国商贾,进城贩卖金银一箱。”“南瓜国商贾,进城贩卖玉石一车。”……
“师傅师傅,这些人好生奇怪,菠萝国南瓜国,世上真有这些国家,我怎么闻所未闻”静心又好奇地问了起来。听闻此言,前方排队的商贾皆转过头来,那菠萝国商贾发似菠萝冠,面色发黄,看着好似一个菠萝,南瓜国的则像南瓜。望过去一路商贾皆是如此。二道长连忙拱手道:“抱歉,在下教导无方,给诸位笑话了。”转过头狠狠一记爆栗敲在静心的斗笠上“以后莫要乱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静心扶正自己的斗笠嘟囔着嘴:“确实…确实很像菠萝嘛…”
“来者何人”检阅士兵中气十足地朗声道“可有文凭”。二道长抱拳躬身,“贫道没有文凭,进城探望故人,望官爷放行。”那检阅士兵上下检视二道长,看到他腰间令牌便伸手过去一探,只见腰牌背面刻着一个“贰”字,那士兵眼神一愣,似是受了什么惊吓,连忙跪地请罪“小的有眼无珠,冲突了道长,还望见谅。”二道长上前扶起士兵“不可不可,贫道非是什么达官贵人无需如此。”“二道长驾临,有失远迎。”检阅士兵转身对身后两位交枪守卫状的士兵厉声道“还不放行!”两位士兵第一次见长官如此惶恐也不敢怠慢,随着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开出了一片大道。
二道长牵着牛车走入城中,城中居所皆是朴实无华,无有辉煌金碧,亦无堂皇富丽。早市上叫卖的小贩排满了街道两旁,摊位上琳琅满目,香气满溢。
咕咕咕……“师…”静心刚要开口
“知道了,我们先找家客栈。”
“还是师傅懂我。”
“就这家吧。”二道长牵着牛车停下。静心抬眼一看招牌“客来客栈”。
“这招牌好生有趣,客来客来,不来还不行了。”
“就你话多,我看你还有力气取笑别人还是别吃了罢。”
“别别别,辟谷之术我修习不精,怕是餐风饮露还没得把身体内的秽气排除,先让我被这风给刮跑了。”
 
第三节 花与桃树
二道长和静心牵着大黄来到一处宅邸门口,红砖绿瓦,墙内树木枝叶丰茂,桃花欲开未放很是撩人,完全不似城中其他宅邸。二人抬眼一看,牌匾上书两个大字“花府”。
轻轻敲了敲门,二道长往后退了两步。稍后一会儿,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推开大门,那人身穿黑白麻布袍,头戴粗布帽,寒酸的样子一点不似大户人家的下人。那人刚一抬眼,还未等二道长做个介绍,便忙拉着道长欲作揖的手就往里面走。“道长你可来了,可是让花娘和公子一阵好等。”还未来得及反应,师徒二人便被管家拉着进了大门。
刚进大门,对上眼的便是石雕照壁,只是这照壁既不雕龙画凤,亦无名家题字,与寻常人家完全不同,雕在壁上的竟是一颗参天桃树,树上桃花盛放,虽不在实境,却似乎令人嗅到那股扑面的花香。越过照壁行至两旁走廊,亭台水榭相映合宜,乱石流水不掩其秀。走廊两旁镂空木雕,皆是桃树。“好一个山清水秀,这臭桃树当真会享受。”二道长边走边赞叹,细细一看这格局竟是阴阳相抱,锁住天地灵气的风水局。“还算你学了点有用的东西。”
走廊尽头转至会客厅,只见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女子当是双十年华,身披淡粉丝质薄纱,内着素色长裙。脸型稍圆温润似玉,眼若杏子清澈流转,眉似柳叶柔情内藏,两片薄唇无妆而艳,皓齿微露灿若繁星,一头及腰长发宛若黑瀑,一根桃木发簪雕三花盛放。再看那男子,亦是剑眉星目,面庞棱角分明,神色刚毅。只是这人心房之处,生出一支桃木,桃木之上不多不少亦是三朵桃花。
“连化形也无法完全了吗”心下这么想着,二道长一躬身,“见过花娘和……臭桃树。”座上男子脸色微变厉声道:“我不曾见过道长,为何出言这般羞辱”二道长走上前去,伸手弹了弹那男子心间桃木“臭桃树,你当真不识得我”“我不曾踏出这常春城一步,如何识得道长”二道长心下有了思量。“罢了,两位寻我可有要事”话音刚落,只见那一男一女从位置上一齐站起,双手于身前放平一合,竟做稽【qi】首礼,齐声道:“请道长救救常春城,救救这城
第四节 花府
那年常春城久违地下了一场大雪,彼时镇妖塔失守,外族入侵,天下大乱。爹爹被常春城守官捉去当兵,娘亲日盼夜盼也没等到他回来,忧愁成疾,没有挨过那个冬天。当时家里也再没口粮了,我便寻思着去城里找爹爹,哪怕最后死了,见上一面也好。
初时城中进出还没那么严格的守卫,我扮作一家富人的侍从,跟在车架后面混进了城里。那年大雪厚度过膝,刚在城里没走了几步便再也走不动了,衣不暖身,腹不果食,便靠在一家大门口昏了过去,黑夜里四下寂静,冬日里连虫鸣也无,只听打更人敲着锣,咚!——咚!咚!——咚!地响。隐约之间听见人声杂乱,我拼了命睁开眼看见一个美丽妇人摸了摸我的脸颊,眼角湿润微红。当时不知,这时再想来应该是伤心过度哭红了眼吧。她靠在我的耳边轻声唤我“花心”。
待我醒来之时,我便已身在房中。房内家居檀木的香气,配合着香炉中点着的熏香,让人产生了莫名的安逸之感。我环视四周,白墙白顶,宛如那日白雪苍白。屋中坐着那位妇人背对着我,正在写着什么。刚刚注意到她便转过身来,我瞧她的面容竟于我有七八分相像,只是气色红润,神态端庄。“你醒了”她的声音温柔至极,叫人听了就沉溺其中。“嗯…”我怯怯地点点头便走下床来跪在地上“谢夫人收留,此生甘做牛马以报大恩。”那妇人走上前来将我扶到床上,自己坐在一边,轻轻拂着我的头发。“你为何来这常春城里,这般大雪还是不要外出的好。”她说到此处,我又泣不成声只道:“爹爹被守军抓去当了兵,生死不知,娘亲盼着爹爹,没把爹爹盼来却要来了这漫天白雪丢了性命。我只道是来常春城里寻爹爹,寻不到死便死了罢。”她一把抱紧我“小小年纪,怎可这般轻贱自己。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早年被捉去当兵,母亲不曾读书只是一届农妇,只晓得父亲姓花,我也姓花吧。”“你我当真有缘,我们不仅样貌相像,姓氏也一致无二,你便随我叫做花心吧。”看着她的眼睛便觉得世界的一切不顺都融化了,便轻轻点头小声嗯了一下。
过了几日,我便从床上下来,穿上床边放的蓝色长裙,便在庄园里走了一圈。庄园摆设如你们所见与现在并无二致,假山还是那几座假山,亭台还是那几座亭台。只是当时这院子中间种了一颗被剜了心的桃树,桃树枝干枯萎,无花更无叶。他们告诉我,这是常春城的守护神树,别看它现在这般枯萎,旧时可是一棵参天大树。后来我与这花府的人也渐渐熟识了,我便在这里度过了安安稳稳的五年。
这五年里都是花娘在一手操办绸缎庄的一干事宜,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时不时听到她咳嗽不止,叫了城中许多医者来都说只是偶感
第五节 桃树
“花娘,当真也是个命苦之人。”二道长边饮茶边说。“那后来呢,你和这臭桃树又是如何相识”花娘转过头去看着那男子微微一笑,“这当真是场命中注定的巧合。只道那年……”
那年我为花娘守孝,戒指戴得久了有点勒手,我便把戒指放于庭中那棵桃木洞中,只道晚些时间再来寻,哪曾想时间一长又忘记了。
那日我于梦里惊醒,只听外面叫喊着“妖怪啊!”,便披衣去查探。当我赶到中庭,只见大伙举着火把围着那桃木的位置。“让让。”我拨开人群去到中间,只见那被剜心的桃木不见踪影,只有一个男子躺在地上,心房之上长出一支桃木花开五朵。“妖孽乃不祥之物,应当杀之。”有人议论。“不可。”我想起之前的剜心桃木似乎与这妖怪有着联系,之前听闻这桃木乃是常春城的守护神树,断不可莽撞行事,便当下喝止住议论声声。“且待他醒来再议。”“此乃妖孽!少主万万不可如此心善!”“少主不可啊!”当下议论之声再起,“这花府已经轮不到我做主了”我回首喝令,其实心里十分胆怯。“下人冲撞了少主,请少主责罚。”那领头人先行一步跪在地上请罪。“罚你扶他去客房,其余人散了吧。”我挥手示意。其余人便作鸟兽散。将他置于床上休息,我担心他随时可能醒转过来,便在这房中看了一夜账本,不知不觉竟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我隐约觉得有人在我身上盖了一床被褥,睡眼朦胧地看见一人蹑手蹑脚地走回床边躺下。我窃窃笑了两声,“这被褥温热适宜,还伴着一丝桃木香气,在这微凉春季里却是适宜。”我扭头看了看那妖怪,动也不动,装死倒是像极。我搬了椅子坐到床边,“醒了”又不见答复,我见他胸口桃花便起了主意。“这桃花开得好生俏丽,常言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如就摘了吧。”正欲动手。那男子当即坐起身来缩到角落,“我当你是我救命恩人,没曾想你竟要剜我血肉!”我捂嘴笑笑,“你这人好生有趣,我不过逗逗你,天下桃花甚多,我何苦独摘你这一朵”“天下桃花再多,也不及这一朵。”他竟有些委屈地还嘴。“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你让我如何”我托着下巴看他,没想他也看我出神,竟紧紧盯着我目不转睛。我哪曾受过这般委屈,只好拿了椅子坐回桌边。拿起被褥便遮面,“你这妖怪竟敢轻薄于我!”。“妖怪……何为妖怪”那男子竟脱口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亦被他问住了,思索半晌回答道:“草木虫兽化形为人,是为妖。妖食人血,是为怪。”“那我是妖,而非怪也。”我倒是真被他呛得哑口无言,“哼,倒是会逞口舌之快。”我二人相视无言沉默半晌。
“你可有姓名”我打破沉默。“何为姓名”那男子愣愣地回答。“即是你的代号,你不想别人唤你妖怪吧。”“不曾有。”“那我替你取,如何”“那便多谢恩公了。”我摆摆手,“莫叫我恩公,我亦是有名有姓的,我姓花单字为心,你可随下人一起唤我花娘。”我思索片刻,“你在我花府,自当姓花,只是这名叫桃倒是合了你的身份却不合你的性别,容我思索思索……”片刻后我说:“不如便叫灼华,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道如何”“花娘取的,我便应了。”灼华拱手称谢。
其时花娘刚刚过世,我依然十分悲痛。这花府上上下下皆是她的痕迹,睹物思人之情难以自抑。那日我于灵堂之上守孝,竟不知不觉痛哭起来,管家劝我用餐我又何来心情,想起花娘曾与我一同度过的日日夜夜,如今只留得灵堂之上一个牌位,竟在这灵堂之前跪了一日一夜。不知何时,灼华到了灵堂之前随我跪着。“你不必劝我,如今我忧愁满肠,又怎装得下这五谷杂粮”我红着眼眶连狡辩都有气无力。“我自不是来劝你,只是这人待你如此重要,你是我的恩公,恩公的恩公自然该我如此相待。”说着便扣了扣头。“你们妖也有感情吗”我擦擦泪痕。“我不知何为感情,只是不让心爱之人担心,难道不是这普天之下的常识吗”他义正言辞地反问我。我心下已然知错,嘴上却不好承认,只道:“你亦是来教训我!我又何尝不想吃,只是忧思成疾,这寻常饭菜难入我口罢了!”他微微一笑口诵咒语,那素食上竟开出朵朵桃花。“好生神奇!”我拿起点心便吃,其实早已饥肠辘辘。“你若喜欢,我天天变与你看。”只见他眼眸柔情似水我也无法拂了他的意思,当下默不作声只是脸颊早已烧得通红。
三年守孝之期转眼便过,正待绸缎坊欲生产各色绸缎之时,我忘却了花娘似乎没交于我染布之法。生产在即,又无法一辈子只做素绢,虽说养蚕缫丝之法花府在这常春城里亦是顶尖,可当地守军若向我们索要贡品,也不能一直推辞。我当下便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一本一本地看,生怕有所遗漏。可我看了两日也未查到一点线索,正是心灰意冷之时,觉得花府似乎要败在我的手里了。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我抬眼一看正是灼华。“我都听说了,你这两日茶饭不思,是有怎样的天书秘笈值得你这般”我听了生气,拿起书卷丢向他。“你懂什么,这府
第六节 杀生
静心在一旁窃窃地笑。二道长回头便是一个爆栗打在静心的斗笠上,“不得无礼!”静心抱着斗笠十分委屈,又不敢反驳,只得扶正斗笠再度端正坐姿。“是,师傅。”。“小娘子,继续说吧。”
这两年过得十分不平静,初春时节便大雨不断,冲得河水泛滥,田里也耕种不得。待到夏日,本应瓜果飘香,但这些果蔬似乎都得了一个怪病,民间称为“菜瘟”,由内而外地生出害虫,尽不可食。秋日又闹蝗灾,冬日大雪难以外出。
直到有一日常春城里来了一位法师,他说:“城中有妖,为人藏之。天道不容,故降灾害。”本来没人相信,只是这谣言愈传愈烈,三人成虎,城里众人都将矛头指向花府。花府绸缎坊的生意越来越差,好在之前省下不少钱财足够吃穿用度。
一日灼华上山去采各色鲜花以供染布。是夜,我本在房中休息,只听门外管家敲门声阵阵。我赶忙起床披上外衣问道:“管家何事如此惊慌”管家愁容满面,低下头去哀叹一声“少主,你仔细听!”我侧耳一听,竟从门外传来阵阵高呼“拿贼首,诛妖邪!”“拿贼首,诛妖邪!”,我连忙赶到门前,见花府上下早已聚在门前,我开门一看,竟是常春城守军和常春城百姓。“各位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我摒住一口气,只盼自己能撑过这一阵。“小娘子明知故问啊。”那守军将领嘴角坏笑不止,“听听民众的呼声!”,他话音刚落,只见身后举着火把的村民“拿贼首!诛妖邪!”呼声愈演愈烈。我自知这道坎是过不去了。“你们尽管进去搜,若是捉到妖邪,任你们处置。”我将大门用力推开,“请!”。谁知那守军将领道:“谁知你将妖怪藏于何处今夜不在此处,谁知今后不在此处我可听闻小娘子把妖怪藏到被窝里了!”他随即哈哈一笑。我未曾听过如此轻薄的话语,自是气得说不出话,“你要如何”,“听闻那妖怪对你情深义重,小娘子,且随我们走一趟吧。”我当下不得办法,只好应允。
来到守军府上,那将领径自把我带进房里,我素闻守军将领色胆包天,却没想到他竟然煽动民众做此龌龊之举。“你想干嘛!”我厉声道。他挑起我的下巴,轻佻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干嘛”。我当下唾了他一脸,“禽兽!”我抬脚便往他腰腹踢去,
第七节 花与桃树(2)
“后来我们便接管了这城中的守军,即使城中妖孽流言仍在盛传,但百姓亦是敢怒不敢言。”花娘悲戚地说道。“花府有一个传闻,当常春城危难之际,会有一道人救常春城于水火。今日一看便是道长您了,不知道长有何法解此危机”我轻叹一声“灼华既是常春城守护神木所化,只要他再度化为神木即可。”“如何再化神木”灼华站起身来,情绪激动。我把茶杯放下,顿声道:“剜心!”花娘吓得脸色惨白,我继续说:“而且非信任之人不能。”花娘当即昏倒过去,险些就要撞在地上。灼华一把拉住她,扶她回了房间。
我轻叹一声:“这世间岂有双全之法”,半晌后,灼华又来到中庭,“道长,这剜心之法我会劝说花娘,只是这之后我们怕是无法相见,我放心不下。”,我哈哈一笑“走了,静心,天色不晚我们该休息了。”灼华立时明白了,便带着我们去了一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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