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梦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先生0
刚一进房灼华便跪地不起,“请道长赐法!”我找了个凳子坐下,“你不怕我也是个江湖骗子”“道长在客来客栈大显神威,在下早有耳闻。”“哼,你这臭桃树消息倒是灵通!”我看了一眼在床上作势欲睡的静心,悄悄运气厉声一吼:“静心!”静心惊得从床上坐起,“师傅,你又这般吓我!”她盘腿而坐,用手托着下巴说道:“又有什么事啊”“我且考考你功课是否熟识。”“师傅你便考吧。”
“你观此地山水,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西面环山,东面绕水,常春城安坐其中,正成阴阳相抱之势,此地阴阳往复循环自成世界。这花府亦如是,假山流水看似与寻常园林无二,却是阴阳互锁,将此地灵气狠狠锁住。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这阵中缺一阵眼!”
二道长哈哈一笑“这山水观势你倒是学的不错。”灼华一听便觉得来了转机,当即就问:“敢问阵眼何在”二道长伸手一指灼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灼华脸色一暗,知道自己确实再也无法与花娘相见随即哀叹一声。“你还没听懂”二道长反问“此处自成世界,不会有人去到地府也不会有轮回转世之说,二十年后花娘亦是花娘,你依然是你,只是会否相遇,能否相爱则无法推演。”“道长此话当真!”灼华上前一步,又跪倒在地拜了三拜“多谢道长指点迷津!”说完便退了出去。
“师傅”静心从床上跑了下来坐在了桌子旁边,“你怕是还有什么不曾与他说吧”二道长不以为意:“也就那臭桃树看不出来了!”“师傅,你一口一个臭桃树,人家却不与你相识,你这么说显得不太合适吧。”静心拿起茶壶,斟满了两杯。“你倒是懂事。”二道长拿起茶杯,满饮一口。“这件事要从镇妖塔失守说起了……”
当年镇妖塔失守,玄都遭逢剧变,无人维持法度秩序,城内乱作一团。世家大族被早已失去理智的难民洗劫,随之而来的还有后来割据天下的一方豪强,以及野心勃勃的外族入侵者。
花家也在受害者之列。其时玄都城东的花家绸缎名噪一时,其价值堪与黄金争锋。虽然丝绸锦缎无法饱人肠胃,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又怎能不惹人眼馋。且说那日花府受难,一位下仆受主人所托,快马加鞭互送少主突破重围,那位花家少主,单名一字“心”。
城北树林之内。“少主,到了此处应当不会再有追兵,且做整顿后,再寻出路。”,那仆役将少主从马上扶下,“少主莫哭,当前须寻得安身之法,将来大仇得报指日可待!”可这长远大计要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如何听得进去,只见那少女边抹眼泪边道“爹爹和娘亲是否都不在了”那仆役蹲下身来帮着少女擦干眼泪“主人与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此时已突出重围,正在寻找我们的所在。”少女顿时笑了起来,“此话当真那你快放信号,让他们知道我们所在!”那仆役左右思量,反正也不在此处多做停留,不如便依了少主的意思,权当看一场烟花罢了。想着便拿起腰间的信号弹点火引燃。只见那火弹冲天而起,于天际绽放出一朵粉色桃花。仆役想起先前入林之时听得溪水潺潺,便说“少主且在此处等候,我去取了水便来。”说着拿起水袋便往林子深处跑去。
不多时,路边草丛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三,你回来啦还是爹爹和娘亲”原本玩着花草的少女回头便往草丛处看。这时只见一胖一瘦两名剪径山匪到得她身前,“只怕此处没有林三,也没有爹爹和娘亲,倒有两位亲相公啊!”说着叉腰哈哈大笑起来。看那胖者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双铜铃大眼露着凶光,一张河马大嘴吐着浊气,上半身未着寸缕纹着一条三爪青龙,下半身黑裤白腰挎着一柄五尺长刀。再看瘦者,头发稀疏,尖嘴猴腮,一张薄唇尖嘴说尽世间刻薄话,一对招风之耳听便人世小道声,身着宽敞白衣,腰别三尺短剑。这二人来者不善,少女转头便跑,奈何那瘦者提纵之术非凡,还未跑出三两步便被抓了个正着。“姑娘莫要再跑,这纷乱天下有我们哥俩护你周全,也是幸事一件啊!”说着便嘿嘿地奸笑起来。那胖者走到马前,“好俊的马儿,姑娘这嫁妆倒是备齐,也不折了我两兄弟的名头啊!”说着与那瘦者一同大笑。那少女也是刚烈之人,唾了他们一口便说“与其嫁于你等为妻,不若死了来的痛快!”一时竟想咬舌自尽。那瘦者眼疾手快抽出
第八节 漠北
且说灼华与花心安葬完林三,牵着马儿便往北方赶。一路上看遍世间兵荒马乱,灾民易子而食,军队所到之处流血漂橹,残垣断壁。“这天下,当真还有我们的安身之所吗”花心坐在马上,看着眼前惨状不禁感叹。“到了北边,我们再做打算。”灼华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内心没有波澜。“这还不够北吗究竟何处是个头我倒宁愿在这路上死了,也好尽早去见爹娘和三叔。”花心顾自哀叹。“既然我把你从阎王爷门前捡回来,自然没有让你再回去的道理。”灼华牵着马儿,“等安定下来,你若想报仇我便陪你去报,你想救这天下众生,我便陪你去救。你的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他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马上的少女脸早已烧的似天边的晚霞。
那时天色已晚,二人行至关外一所驿站处。“今天便在此处歇脚。”灼华牵着马拴在驿站的马厩边上。西北黄沙无际,夜晚也尤为凄清,没有虫鸣鸟叫,唯有烈风呼呼。店家一见二位来到站内,忙上前招呼,“天色不晚了,两位可要住店”。灼华摸着袖子,以木枝幻化几块碎银“上房一间,待会儿送点酒菜上来,外面的马给喂饱了。”他把银子放在桌上敲了敲,“做得好了还有赏。”见了银子店家早已眼红,连忙招呼着“好嘞客官,还请随我来。”
进屋稍作整顿后。花心坐在床上愣愣出神“你怎的只要了一间房”,灼华看她的样子着实好笑便想逗逗她“恩公要你以身相许,你从是不从”。“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等玩笑。”花心转过头去不再理他。“我打坐,你睡床,你一个人不安全。”他这么说着便缓缓入定。
亲身经历了国破家亡,一路上又见识了许多生灵涂炭,花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坐起身来见一道月光打在窗前,不禁起了思乡之意,愣愣走到窗前一望便是半晌。“想看月光”灼华不经意的出现在她身后,“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息,恁的吓人!”,她望向灼华的脸,迎着月光却显得十分苍老。是了,他早历尽千年沧桑,不似外表这般年轻了。花心心下暗暗地想。灼华见她脸上阴晴不定,似在想些什么,便不再遵从她的意见,手捏法诀。木窗之上竟长出一颗嫩芽并以光速般长大,盘根错节地缠绕上了屋顶。“走也!”这声还未落地便拉着她上了屋顶。
这夜月圆如轮,天空漆黑如墨,繁星密布相衬也是一番好夜景。二人坐在屋顶上各有所思,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这儿的月,和玄都有何不同”灼华怔怔地问。花心看了眼灼华,只当他又在拿自己的烦心事打趣“有何不同你又不是那瘦猴!”。“我初得化形还未见人世全貌,便被热心道士安排在镇妖塔,这一住啊,便是几百年。”灼华只得苦苦一笑“亏得好心人打开了镇妖塔,谁知一出门便碰上了你这冤家!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落得如此下场。”他的表情花心看得真切绝非玩闹,叹了口气便说:“玄都的月如水,漠北的月像刀!这里也没有什么风拂月动,鸟叫虫鸣。更没有乱石假山,潺潺水流。有的只是这肃杀之意刺得我万念俱灰!”
“你想回玄都吗”
“不再想了。”
“为何”
“我看够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见识了国破家亡,花泪鸟惊。此一时彼一时,那里不再属于我,回去了……又能怎样呢”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灼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陪她看这如刀的月光。
忽地,夜里亮起了一片火海,阵阵马蹄朝驿站处赶来。灼华一见此景立时觉得不妙,“快趴下,待会我去引开他们,你伺机逃跑。”二人迅速趴下躲在屋顶后方,“那你怎么办”她十分忧心。“我可是千年桃木妖,人奈我和,况且你的命还欠着我,我如何能放过你。”灼华将她身子按下,“快趴好,待会见机行事。”
只见那一队轻骑将驿站门口死死围住,为首那人下马对着驿站大喊:“听闻李将军驾临漠北,轻骑都统哈尔巴拉愿为将军接风洗尘。”灼华一见此景,原是找人来了,暂且看看再做打算。心下料定此事有了转机便偷偷观望。
此时驿站内走出一人,步伐沉稳,落地之声如闷雷,身披破损银甲,一袭红色披风上挂两虎头肩挂威风凛凛,手持一杆长戟,红缨随风而动。那人背着身看不出面貌,只听闻他道:“我早已解甲归田,这迎接之事还是罢了。”屋顶二人一听这声音,可不就是迎他们的店家吗,午后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如今身披战甲俨然是一名久经沙
第九节 安身之所
驿站内,花心帮着李将军包扎伤口一边道:“还说什么千年桃木妖,化几根木刺便用尽全力,整天胡吹大牛,这日头都让你给遮了!”
“我怎的吹牛此处遍地黄沙,滴水难求。立地生木已然竭尽全力,那么多人我如何斗得过,我装腔作势这么努力,还不是怕你……”说着便扭过头去沉默不语。
“哈哈,你们这夫妻俩好生有趣。”李将军拂须笑笑。
“谁与他(她)是夫妻!”两人齐声道,对视一眼又默不作声。
“老朽失言,莫怪莫怪。还得多谢小友救命之恩。”李将军对灼华拱了拱手。
“李将军莫要如此,我俩本在屋顶赏月,见此危难之状原本为自保性命远远遁之,但见李将军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力擒贼首,惭愧之下出手相助。”灼华十分惭愧。
“哪里哪里,你我仅是一面之缘,能仗义相助已是大恩。”李将军左右思索“我藏身之地已被发现,你我当速速转移,不知小友为何来此偏远之地。”
“玄都剧变,我俩遭逢大劫皆是流离失所之人,路上相遇故而结伴同行,料想这北方外族大兵侵入中原,腹地必然空虚,便来此欲寻一个安身之所。”灼华慢慢地说。
“若是小友不嫌弃,吾有一处隐蔽之地,乃战友遗孀及自家家属的容身之处,可与我一同前去。”
“将军相邀,不敢推辞。”说罢灼华与花心便扶着李将军上了马,一同去那安身之所。
三人两马于大漠之中渐行渐远,午时过半,三人都已口干舌燥,眼前除了黄沙便是黄沙,再无其他任何东西。就当三人正欲绝望之时,转过一个小土丘,眼前出现一个绿洲,其间砖瓦层叠,鸡犬相闻,男女老少往来耕作,在这乱世之中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到得镇前,两人将李将军搀扶下马。立时便有一妇人上前来,“你怎的又弄得浑身是伤!玄朝早已没了,何苦做这蚍蜉撼树之事!”那妇人虽言语责骂,但眉眼之中尽是关切之意。“此事莫要再说,玄朝复兴,我首当其冲。”李将军叹了口气摆摆手又向灼华与花心介绍道“此人便是内子。这两位是救我于危难的大恩人,想要在此住下,可好”李夫人转眼看到二位年纪尚轻又仪表堂堂,当是王宫贵胄之后,遭逢大乱从玄都逃了出来,便道:“二位恩公若是不嫌弃此处简陋,居所之处我便给你们安排。”花心看出李夫人的忧虑,便抢言:“乱世之中能得一处安身之所便已十分幸运,怎会嫌此居所简陋。”李夫人拉着花心的手便说:“姑娘既生得美丽又明事理,我当真喜欢得紧,老李连年在外征战,我们夫妻膝下无子,我眼见姑娘便十分投缘,可否作我俩义女”灼华对花心使了使眼色,花心也知这荒凉之处没有人作伴的苦楚之情,当下便应了。
随后李将军与夫人便带二人来到居所。只见此处居所,仅是石砖砌成,莫要说冬暖夏凉,只是个简易的遮风挡雨之处。灼华见此眉头一皱,李夫人心细眼尖,当下看出了灼华有疑虑便说:“小友可是有什么心事”灼华一惊,但心思扭转便说:“此处虽极为隐蔽,但沙漠绿洲难保敌人寻来。”李将军看出他早已胸有成竹便接话:“小友可有妙计解此危机”灼华微微一笑,扯了一根头发口中念咒,立时镇子周围便升起一道无形屏障将其拢住。随着咒语施毕,手中发丝渐渐化为一根桃木发簪,上雕着三朵盛放的桃花。他一把拉过花心,将发簪插在她的发髻之上便说:“保她无恙,镇子便可安全。”花心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是好,便只能低着头默默不语。李将军只道此举乃是立威,让他们莫动歪心思。可李氏夫妇一个当他们是救命恩人一个待他们如子女,又怎会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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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风萧梦凉
在嬉戏打闹的田园生活里,平安喜乐的日子一晃就是半年过去。灼华帮着花心植桑养蚕,做了许多绸缎分与镇里老少。灼华木匠工艺精湛,更是在镇里造了个木匠坊,农具家居皆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一时镇里风平浪静,有如世外桃源。
这一日,灼华在院里摆弄盆景。几名孩童打闹着跑进院落。“哥哥,哥哥,你又在做些什么”一名女童揪着灼华的衣角十分好奇。灼华蹲下身子,刮了刮那女孩的鼻梁,“哥哥做的这个啊,叫做盆栽。谁家里都能拿去。待到种了满镇,这地儿,就当真是世外桃源了!”女孩不解何为世外桃源又嘟着嘴不好意思问。女孩此时嘟着嘴的模样好生可爱,灼华见了也十分欣喜,将手背于身后偷偷幻化出一个木制风车。“锵锵!”说着便朝风车吹了口气,风车便嘎达嘎达地转了起来。“哥哥,这又是什么啊”女孩接过风车,仔细地观察。“这个啊,叫做风车,鸢儿回去好好读书,哥哥还有很多东西送你。”摸了摸女孩的头边笑边说。“哥哥也和娘亲说一样的话,可是读书好生无趣。”女孩脸上悲喜变换不定也十分可爱。“鸢儿,鸢儿……”这声音远远从院外传来,那人进门,一看原是张将军遗孀张夫人。她走到鸢儿身边抱起她,“你又拿灼华哥哥的东西,还不说声谢谢。”开口便教训道。“张夫人别对孩子太过严厉,孩儿脾性,喜欢玩闹也是正常。”灼华安慰道。张夫人只是轻叹一声,便带着鸢儿走了。鸢儿在张夫人的怀抱里挥着风车道着再见。
“你还真喜欢孩子。”灼华转头望去,正是花心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贿赂张夫人迎她过门呢!”他见她这副样子十分好笑,便迎过去一脸微笑,“谁叫娘子……”花心似乎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红着脸转头便回房里,只留下一声“没个正形!”
外族大军营帐内。一斥候模样的人,冲进营帐,单膝跪地便道:“报!我方粮草遭劫。似是…似是李正元与其党羽做的…”坐在主位的人大声喝道:“一帮废物,连个老头子都搞不定。”此人眉目瞧着竟与那哈尔巴拉有**分相似。“我儿惨死你们就是这般做事!”他拿起饮酒的琉璃杯,挥手一掷便摔了个粉碎。“将军莫急。”此时身边一巫师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据当日骑兵回报,那李正元应是与妖孽勾结,近日我以卜天之法算出他们聚集之地,只是那处似有结界难以通人,需要将军借我两人一用。”那将军满脸怒意,“哼,只要他家破人亡!两人又如何,千万人都借与你!”那巫师阴险一笑:“听说将军前两日俘来两位逃难的中原人”那将军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吩咐道:“带他去!”
几人缓缓走入俘虏营帐内。只见两名俘虏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地倒在地上,双脚铐着脚镣,手上锁着铁链,满身淤青伤痕,皮开肉绽之处不忍直视。那巫师提着饭菜正要走向他们,他们闻了气味便立刻睁大双眼,但看眼前之人又不敢接近。巫师走向二人,蹲下身子,声音沙哑中透露着无尽的阴寒“想活”,他看二人惴惴不安浑身颤抖,“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李正元…放过我们吧…”他们双唇颤抖面色如灰,连话也说不清。巫师摆开饭菜,再度说道:“想吃”二人眼里流露的**难以掩饰,却仍不敢上前一步。巫师站起身回头背手,“想要从这地狱里出去”,他微微侧头以眼角余光查探那二人。“放心,没毒。只要你们替我做件事,不敢说万人之上富贵荣华,但平平安安得以终老可以保证。”说完便带着人阔步走出了营帐。营帐内两人对视一眼便互相夺食狼吞虎咽了起来,那个样子宛如野兽,哪还有一点人的模样。
几日之后,灼华与花心在屋里用着早饭。虽然只是喝着白粥,但二人之间浓情蜜意又哪在乎这些。忽地,一阵声响传入灼华耳畔,“镇东三里,来此一见。”。灼华一下震住了,他见花心毫无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接着喝粥。“镇东三里,来此一见。”又一句话语传入耳畔。错不了,是传音入密,天下有这本事的能有几人灼华心下想着面色惶恐不安。花心见了他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便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灼华放下碗赶忙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没什么,只是想起李夫人前些日子要给她做个桌子,我当时手头事多便给忘了,这么多日了她难免心急,我这就去量量尺寸。”话音刚落,还未等花心反应过来便夺门而出。
镇东三里之外。灼华匆匆踏沙而来,只见一人身着破烂道袍随风猎猎而动,身负一巨大画卷,头发没有整理散乱在身前。“来了”那人转过身来,见了他的面容,灼华心中大震难以自抑,脱口道:“是你你来做什么”那人灰头土脸,但一双眼睛凌厉得吓人,他伸出右手指着灼华,双唇看不见开合,一个平淡的声音在灼华耳畔响起“收你!”
还未等灼华反应过来,道士虽似慢步,但有如缩地成寸,一瞬间踏着雷罡来到灼华面前。灼华瞬间便清醒过来,此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当真要收了我!心念转瞬即逝,却见那人已来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冷峻得吓人。“还发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着手掐法诀便要唤雷,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灼华迅速提气便往身后飘去,只见一道天雷从天而降,之前所处之位顿时化为了一个大坑,黄沙慢慢地流向大坑。“反应很快。”话音未落又踏着雷罡步走来。此人金雷之法已臻至化境难怪…可此处也没水…除非…。心下有了思量便开始计划。且说那道士再次宛如横渡空间一般来到灼华身前,此时却没以法诀唤雷,只是以步伐冲劲迅速抬起右脚便往灼华腰腹之处踢去。此腿法并非寻常外家功夫,其上隐隐雷光闪动。他深谙五行相克之理,故以金雷功法力敌灼华,以求速战速决。
灼华反应也十分迅速,立时地面上生出一根木刺挡住了这凌厉攻势。“无用。”只听那人冷漠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那根木刺瞬间化为了飞灰,但灼华也运气再度远遁。道士见灼华身法不俗似乎难以近身,便手掐法诀口中朗念道:“煌煌天威,以法引之。天师御临,荡恶除魔。煌煌天雷,以诀御之。天师涤世,镇鬼降妖。”声闭,便见天地之间数道雷光闪动,其威势比之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灼华眼见这沙漠转眼就要化为雷海也不敢大意,一边观察一边往阵中施法之人靠近。灼华每跃起一步,脚下便会出现一个大坑。还不够,他心下这般想着又往阵中跑去。天上雷声阵阵不绝,地面也被打的千疮百孔。灼华不断在沙漠中飞跃,这时天上再度雷光闪动。就是现在,灼华心里默念,掐着时机手化木剑便往那人劈去。看着灼华来势汹汹,那人不慌不忙又说:“你很聪明,想以木引雷劈我,可是不够。”只见天边金雷再度劈下,其威势更胜从前,似要以这招分个胜负。灼华提着木剑引雷纵跃而起,那道士抽出身负的卷轴与灼华木剑遥遥一对。顿时天地之间的雷电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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