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梦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先生0
“我说了,不够。”道士面无表情看着灼华。不料灼华竟是一笑:“是吗”木剑之上顿时生出无数枝芽藤蔓,瞬间形成一道结界将道士捆缚其中。“这沙漠之中,你怎么可能”道士一脸惊异,但看着被自己劈出来的大坑便明白了。原来此处邻近沙漠绿洲,其下定有暗流汹涌,之前辟出一个个大坑正是帮他集聚水源。想得明白了便哈哈大笑起来,他再次提气御雷击破结界“好!当真是我小看了你。我们再来比过!”
那边灼华与道士斗得激烈,镇子这边也是暗流涌动。“鸢儿,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跑出镇子来。”只见张夫人跑出镇子来,抱起鸢儿便是责骂。这时两位身穿破烂的道士出现在她们眼前。其中一人走了两步便晕倒在地,另一人走上前去抱着他“师弟!师弟!你醒醒!”。张夫人见了二人本是不想理会,但那道士见了张夫人便说:“姑娘!姑娘!赏口水喝吧!”他望了一眼在他怀抱里的那人又说“我们二人遭逢大难逃脱至此,三天以来还未饮水,求求姑娘行行好,救救我这可怜师
第十一节 问心
那两个假扮道士根本没有任何道行,拿着火云令也只会以单薄灵气催动,见了那穿着破旧道袍的道士便立时败下阵来。二人跪倒在地,年长的那人见到道士腰间的腰牌,正面以篆体刻着不知二字,而反面刻着一个贰字,便明白确实惹了不该惹的人。赶忙磕头道:“恕小人有眼无珠,不知观正宗驾到还敢班门弄斧。”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二道长拿起火云令敲了敲他们二人便说:“你既知我是不知观亲传,那你就说说这火云令是从何得来。”那年幼一人抬起头来“这令牌是一外族巫师给我们的,他只教了我们几句简单的催动法诀。”二道长冷冷一笑,“巫师旁门左道。给他当真就是块木牌。”二人见此连忙奉承“是是是,道长说的是。”
灼华抱着花心缓缓走来,虽然没有二道长的天罡雷步,但他每踏出一步亦重若千钧,杀意在他身侧不断散开,哭红的眼眶也难以掩饰眼神里的凌厉。二道长见此情状心中感慨万千,便说:“这二人交由你处置吧。”说着退到了一边且看他如何处理。
他缓步上前,见那二人跪着颤抖不止,但他却一点也不准备心软。他提气于心肺之中,张口问道:“何故害她!”二道长站在一旁愣愣出神,这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却有着如梵音一般的威慑力,令人臣服。“我们奉外族巫师之命,特来破阵。”那二人牙关不停颤抖。“抬起头来!”灼华厉声道,这二人早被灼华和二道长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只见灼华眼神里的悲伤和愤怒满溢。“我若没看错,你们是中原人,为何替那巫师办事!”年长那人见此情状早知没有生还的道理便哈哈大笑道:“中原人外族又有什么分别!你们这些妖怪道士,有着一身法力能在这乱世之中安身立命。我们呢玄都被破,天下大乱,我们既不会武也不会法,走到哪里都是任人宰割。你们锦衣玉食,你们知这动荡之日粮食的珍贵吗!呵,好不容易逃到北边,又被抓作俘虏,每天经受鞭打拷问,老子怎知那劳什子李正元是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每天在牢房里抢一个馒头的日子你们知道吗!我没死过,也不曾下过地狱,但我看这人间!才是真正的地狱!恶鬼遍地啊!恶鬼遍地啊!哈哈哈哈哈哈。”
灼华表情冷峻,“就因为这点事你们就不顾一切去害人”他抬起手就给了那两人两个耳光,“我在镇妖塔数百年,那才是真正的恶鬼遍地,里面妖怪每日因为塔中咒法互相厮杀,片刻不休。里面没有朋友,也没人与你说话,你甚至不敢合眼,因为一合眼就再也睁不开了。”说道这里灼华顿了顿看向二道长“那天,我看到塔门被破,不顾一切循着光冲了出来,怎知人世却也一片纷乱。我想随便找个地方修炼继续杀戮,却遇见了她。”
“她没有因为妖怪的身份而惧怕我,也没有因为目睹遍地尸骸的惨状而迷失。她家破人亡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你们又懂吗!”灼华厉声大喝。
“她是我生命里的光,驱散了我心里的阴暗。她让我知道了人世间当真有真情在。”灼华看了看花心又看向那二人。“因为世间遍地是恶鬼,就只能化身恶鬼了吗真正勇敢的人是亲身经历黑暗而心向光明的人,是化身光芒拯救世间的人!而不是像你们这种,因为**而强夺人命,因为物质而扭曲内心!”只听“内心”二字刚落,两人心口被木刺横穿,地上鲜血满布,其状竟似朵朵桃花。
说完他又朝镇民们走去,镇民见着这灼华的这两手法术,一个个跪在地上颤栗不止。只听灼华再度用那梵音似的声音说:“何故害她!”一时间竟无人敢应答。一会儿张夫人站了起来说道“是我,我嫉妒她。”叹了口气又说“早年夫君在外连年征战,我独守空房,好不容易解甲归田有了鸢儿,又因玄都大破流离失所到了此处。人生一波三折,崎岖难平。”顿了顿又说:“你们来到这儿,我一见她便嫉妒她
第十二节 春之灰烬
“后来呢”静心托着下巴十分好奇地问道“你们找到了起死回生的方法了吗”
“不曾。”二道长淡淡地说“但我们找到了天机推演之法。”
“何谓天机推演”
二道长饮了口茶又说:“这常春城的一切便是天机推演的结果!”
静心愣愣不发一语,过了半晌又说:“这世间当真有此法真是鬼斧神工。”
“不过,以臭桃树的灵力又以自己本体魂魄作为阵眼,即使他燃烧千年寿元也难以为继,这常春城世界崩塌,便是他寿元和灵力耗尽的结果。”忽地听到房外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坠地。“偷听这么久了,进来喝杯茶吧。”二道长不以为意。
房门被缓缓推开,随着嘎吱的开门声,一道月光照进房内,开门之人正是灼华。
“我还是不太习惯你这化形不全的样子。”二道长叹了口气想到他为花心做的这些不禁心有感慨。
“道长,你当真能救我们”灼华听了这么多,即使创建常春城磨灭了他神魂里的记忆,但仍给他许多震撼。
“说了救你们就是救你们,我自有我的办法。”二道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简笔画,递给灼华。灼华打开一看,“这是什么”二道长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爆栗敲在了他的脑门,“当年寻得天机推演之法,你不辞而别,只让飞鸽托信寄来这么个玩意,说是二十年后来寻!”说着又给了他一记爆栗“你瞧瞧这是什么,这是人找得到的地方吗”
“哎哟,你这不是找到了吗。”灼华摸摸脑门,他又看了看那幅简笔画,微微一笑,心下暗道,没想到我画工如此拙劣…
经过打闹之后,便各自睡下了。
隔日,四人在灼华之前化为人形的地方相见。“小娘子可想好了”二道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开口询问。
“你说这常春城自成世界,再过不久便还能与他相遇,此话当真”花心不安地问。
“当真。只是你们之后还能否相爱,便不得而知。”二道长答道。
“这样便可…这样便可…”花心不停安慰自己。
“那便开始了。”二道长说完,便走到花心面前手掐法诀,竟生生从她体内勾出了一魂三魄。静心在一旁看的心惊,暗自想着这世间竟有这样的法术吗二道长抽出一魂三魄之后于掌心不断为其凝形,渐渐地化为一把匕首。
“拿着。”二道长将匕首给了花心又说“你剜了他的心让他重化阵眼便可,之后的事我自有妙计。”
花心又问道:“为何一定要剜心才可化为本体”
二道长答道:“桃木化形之后本无心,但遇见你之后他有了心。不信你可听听。”
花心立时往灼华边走去,靠在他的胸膛,侧耳一听,只听砰砰!砰砰!心跳之声与常人无异。二道长又说:“这是他对你的相思之心。有这颗心他便无法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阵眼,但没有这颗心,也没有这座常春城了。只待你将他的心剜下,他的心便可在化作花府的传承之戒,至于后世的你会否再为他种心便不得而知。”
花心似是下定决定,缓缓向灼华走去。她提起刀,对准灼华长出桃木的心口。灼华亦是闭上眼满脸笑意“前世我没能保护你,今生我定要呼你周全。只是陪你朝朝暮暮,可能办不到了。”灼华闭上眼良久,发现心口没有任何感觉,便睁开眼查看。只见花心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双手提着匕首颤抖不止。灼华握着她的手说道:“别怕,又不是永别了,就一下我不会喊疼的。”,灼华目光如水般清澈看着她。庭中簌簌风卷落叶之声又起,一时间庭中无一人言语,似乎只有这二人心神交流。
“我…我怎知,后世能否与你相遇…”她又哭了起来,“若是不能…若是不能…这一切不就白费了…”她自顾自的说着“何况后世的我又真的是我吗…我不知道…”
灼华握着她的手“你看,这一世我们不就做到了吗下一世依然可以,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不…不要…”她将手从灼华手里抽出,“我不要拿这些未知的未来去赌,我爱你,我只要你!”她边退便说“我们…我们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做个草房定居,你耕田我织布,不好吗我们别管这常春城了,他们的生死于我何干!”她的声音不住颤抖,似乎在做很难以取舍的决定。
灼华一把搂过花心,那把匕首也生生地刺入了他的心口。“不要。”灼华靠在花心的耳边说“你好不容易
卷尾语
这个故事我搁笔多年才动笔,所以文风稍有生涩,叙事手法不够熟练,环境渲染也不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改变,到后面我会慢慢修订。
说道记叙方法,我还是很喜欢倒叙插叙这样故弄玄虚的记叙方法。
这一卷中有几节是以花心的第一人称做自述来写的,其中有很多东西没法写到,但是既然是讲故事,我也想试试这样的叙述方法会不会不错……如果大家不喜欢我后面也可以改成第三人称的叙事角度……当然这个工程会比较大…得等到有空的时候才行。
我们来谈谈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主角吧。其一便是花心,这个角色我想表达的爱便是包容。她的第一世,被那两个俘虏与镇民迫害,在临死之前她仍然对灼华说“别怪他们”,这就牵扯出第一个问题“愚昧的人究竟该不该被原谅”私以为,任何人都该有改过的机会,因为我们无法分辨这些人是真正的愚昧还是受了一时的蒙蔽,虽然这样仍然会让一些愚昧的人接着去迫害更多人,但也同样救赎了不愚昧的人。其典型的案例就是前几年大货车在路上倒了,不仅没人去救在其中的司机,反而上前哄抢。这件事在“民间风水奇谈”中再度演绎了一遍,其中主角带着火车司机夫妻的亡魂对村民进行了“问心”,最终夫妻二人放弃了复仇。我的思考也是来自于此。记得第三节“花与桃树”【不记得的朋友可以倒回去看一下】中,二道长对花心提出了问题“千万人之命与一人之命何异”我借花心之口给出的答案便是“无异。”我们常常以数量还估计价值,但其实真的是这样吗历史上著名的电车悖论讲的便是这个道理。花心不愿因为爱着灼华便对常春城数万百姓置之不理,她这有点过头的包容其实在我看来有点傻…她最后做出决定真的容易吗在最后一节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花心的挣扎,她想着与灼华去避世不理这些愚昧的百姓,但是她又不忍心,所以十分挣扎。所以我很反感那些总以“大义”之类名义去压迫他人的人,可能“大义”在你眼里便是不可动摇的真理,但是在当事人眼里却是难以抉择的挣扎。能为大义牺牲固然不错,可即使选择不理会“大义”我觉得也并无不可。在“星之海洋”里主角黄而为了人类大义,几颗核弹炸平了当时妻子ferrari在的地方,留得千古骂名,可这种抉择当真有对错可言吗我认为没有。
再说灼华,我对他的爱的塑造是“付出”,一种近乎无限可能的付出。花心的簪子折断了,他便折了自己的桃木枝,强忍疼痛为她再雕一个桃木簪。她不喜欢玄都这个是非之地,他便带着她不断北上。她看遍了世间纷乱,说出“何时才是个头”这句话的时
第一节 道路以目
秋末冬初,枯黄的叶从树上簌簌落下铺出一条小路。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盖在了远处的山顶做了顶黑毡帽。大黄拉着草车摇摇晃晃地踩过落叶,偶尔有小石子抬起木车咯噔作响。静心蜷缩在草堆里不住发抖,“师傅,这天越发冷了,也不见你加件衣服。”二道长依旧是叼着稻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手御起一颗小石子便往静心脑门上打去。静心赶忙拉下斗笠作了盾牌,砰的一声石子便往天上飞去了。“要不说你平时修行不认真,你既过了结丹境,气运全身自然不为寒气所迫。”二道长又教训了静心一顿,“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这般进城怕是惊扰世人。”随手幻化了两件皮裘,一件披在身上,另一件丢给了缩在稻草里的静心。“谢谢师傅!”静心满心欢喜地披上皮裘,温暖合身转身又在稻草堆里睡去了。
一路上又只剩下木车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二道长抬头看了天边如甲兵压境的乌云,将口中的稻草吐了出去,“大雪将至啊。”
人流熙熙攘攘地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只是这条长队既没有乡间地痞的喧哗,亦没有往来商贾的交谈,静的连大黄不满的哞哞声都似能传声十里。静心趴在二道长悲伤揉了揉睡眼,“龟甲城”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这城里都像乌龟一样不发一语啊。”二道长百无聊赖地解释起来,“百年前玄朝创始人以这座城为据点,屯粮筑墙,兵力愈发雄厚,当他人反应过来时,此地靠着北面大江,据险以守,宛若龟甲使人攻之不破,后逐渐吞并附近军阀,最终统一九州。”他从木车上下来等待守城军官的检查,“后来这城便以出色的城防,取名龟甲。”静心抬头一看,龟甲城的城墙与城门似乎比之前见过的都高出两三丈,城上巡防的卫兵也是披甲持枪,更有老旧的攻城弩和滚木上着斑斑苔痕。
进城长队终于排到了二道长一行,城门口的将领只是对其进行了例行搜查,对比了墙上通缉的罪犯,一语不发地只是做了个放行的手势,后面的官兵便开出一条通道。
二道长牵着大黄甚是心惊,低头传音入密对着静心说:“倒让你说对了,真是一语不发的乌龟…”
行道之上没有叫卖声也没有吵闹声,四下寂静得令人毛骨悚人。二道长看了看周边的小商贩正与行人商量着价格,却只是挤眉弄眼用手势比划着数字,宛如一出默剧让人见了出奇想笑。静心捂着嘴在草车上咯咯地笑了起来,即使是捂着嘴对于这静的吓人的环境还是十分大声。满大街的行人和小贩皆转过头来看着二道长一行,二道长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躬身致歉。
二人寻了一家客栈,进门后只见大堂的人们各自饮着吃着,完全没有要交谈的意思,完全没有一点客栈的样子。店家一见这二人是生面孔便迎了上来,还没等二道长想好要用什么手势比划要间客房,他便拉着二道长上了楼,静心一看这情形便快步跟了上来。
到了客房内,静心捂着胸口长吐了一口气,这城里的气氛实在让人喘不过气。那店家见两位这
第二节 慕尚书
二人一牛跟着铁面男子,一路上不发一语。经过街头巷尾不断地弯弯绕绕,终于到达了府邸前。二人抬眼一看,门上挂着的牌匾上书“慕府”二字,笔法张弛有度,俨然有着大家风范。
进了门,静心四下观望着府邸里的摆设,想寻些好玩的事物。可进门后便是空旷的庭院,直面的便是会客大厅。庭中也无草木盆栽,只有几株竹子在墙角风吹不动。二道长也细细打量着这所宅子的摆设和建筑,灰砖青瓦,朴素大方,只是这摆设实在简单。若说之前去过的花府是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而幕府则是灼华的简笔画。
到得厅上几人坐下,仅有的几名下人将大黄拉到马厩便住下了。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女子端着茶壶走进大厅。只见那女子亦着一袭白裳,黑发随步而动,柔嫩如丝,脸戴一抹白纱难以见其全貌,眉似远山青黛,眼如桃花含笑,一颦一蹙之间风姿尽显。斟茶之时见她手指宛如白玉,圆润修长。二道长一时看得呆了不知如何言语,只听静心在旁边咳嗽两声方才回过神来。他心下一惊,世间竟还有如此奇女子,眼波流转之间便能勾魂摄魄。随着她默默退去,二道长眼前似乎还是她窈窕身段,顾盼生辉的样子。
那铁面男子虽看不出表情,但不满之意流露语间,“在下慕言,现龟甲国任户部尚书,方才那位是拙荆。”
二道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假装镇定的轻咳一声,“失礼,一时心神缥缈难以自守。”他顿了顿又说“阁下既任户部尚书,却依然能克己自持,保持清贫态度,在下感佩。”回望厅中四下皆是梅兰竹菊的墨宝,其中竹居首位,也渐渐地了解到此人品行。
“前辈谬赞,不过是不得重用连赏赐也无罢了。”说罢他又低头不语,似是想起伤心往事。
“短短言谈几句,足可见阁下心怀大志,可否说说此时国内形势”二道长见此沉默之状委实难受,便主动挑起话题。
慕言无奈冷笑两声,“此时国内形势几句便能概括,文不思政,将不练武,各个攀附权贵,结党营私。圣上为小人谗言蒙蔽,日渐暴虐。国外呢便是虎狼四伏,随时都能扑上来狠咬一口。此时情状可谓是内忧外患,但他们都不以为意。”他举起杯子想要饮茶,叹了口气又重重放下,茶水也随着桌子轻轻一震,洒了出来。
“所以阁下特请我来力挽狂澜”二道长摇晃着杯子一脸玩味的笑意。
“听闻‘天下法皆出不知’,特来请教。”慕言起身拱手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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