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赖狐狸
“我才不会做噩梦……”乌鸦急急的辩解,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对不起,我不习惯身边有人。”
“可好些了”见她点头,又说道,“既然你记得我,我有事要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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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黑氏姐弟
一踏进村子,就看到一面布幡随风而动,上面写着“黑家饭铺”。
一个魁梧的男人正在门口送客,看见他们走进,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恩公,您可是许久没有来了。”将两匹马栓到旁边,将两人让进店里,“姐姐,恩公来了。”
一名女子坐在柜台后面,看见乌鸦也是笑意盈盈。
乌鸦笑着说:“早就说过了,不要叫我恩公。”
珍娘笑着答道:“不仅将我们救出,还出钱让我们经营这家饭铺,怎能不称你为恩公呢。”
乌鸦不再争辩,见屋内无人,介绍道:“这位公子有事情要向你们询问。”
男子答道:“既然是公子的朋友,有什么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瑹瑀瑄也不客气,直接问道:“蝶家的灭门惨案,可与你们有关”
姐弟俩个对视一眼,珍娘叹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男子答道:“我那天很晚才回去,大老远便看到蝶家火光冲天,等我狂奔进去救人时,却只来得及将离门口最近的姐姐救出。”
“你可在蝶府的名册之中”
“我叫黑焘,为了方便照顾姐姐,蝶老爷让我在府里做了花匠,名字也写进了下人名册。”
“你可知是谁替换了你二人”
“公子何出此言”
“蝶家大火之后,尸体确是有四十三具,若你二人皆逃出,那多出来的两具尸体是何人”
珍娘回答道:“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开门查看,才跨出房门便被打晕。再醒来时却发现被丢在大门口,若非如此,弟弟根本无法将我救出。那两个人,是不是意外身故的贼人”
瑹瑀瑄摇了摇头:“在一群黑衣人到来之前,竟先有偷儿光顾,未免也太过凑巧……关于蝶家为何先被灭口又遭纵火毁尸灭迹,两位可有头绪”
“这……”姐弟对望一眼,男子开口道,“难道不是陛下所为”
“雀氏王对蝶源海颇为器重,你为何认为他会做出这种残忍之事”
“唯一凡恨透了蝶老爷,蝶家出了事,肯定是他在陛下面前煽风点火,才使得陛下动了杀心。”
瑹瑀瑄一转念:“你便是唯一凡安插在蝶家的眼线”
“对,就是我,是我人头猪脑中了唯家的奸计……我自不量力的以为自己真是获得了大户小姐的青睐,其实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你的意思是唯一凡让你做眼线的报酬是要把女儿嫁给你”
“是唯婷向我提出的,她说我出身低微,她父亲是不会同意将她嫁给我的,但是如果我可以帮助她父亲在蝶老爷面前挣回一些面子,她便会说服她父亲同意将她下嫁于我……我就是个实足的蠢货,竟然害死了那么多人。”黑焘激动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是我害死了那么多人,也害了蝶小姐。”
“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无用,请两位将事情始末详细告知于我。”
珍娘看着弟弟轻叹一声,向瑹瑀瑄问道:“大小姐现在过的可好”
“蝶小姐在玉珏破城后被救出,如今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日子过得安乐。”
“这几年来,我日日诵经为大小姐祈福,她是无辜的,却吃尽了苦头,知道她不但无事,甚至还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我也终于能安心了……我虽是妾室,老爷却是真心待我。正室夫人虽然不甚热情,但也没有苛待于我。我初进府时,大小姐还是个三四岁的孩子,没有富家千金的骄纵跋扈,每次见面都会甜甜的唤我一声姨娘。日子过得平静幸福,虽然我的孩子生出来便死了……”提起孩子,眼圈微微泛了红。
瑹瑀瑄轻声问道:“正室夫人产下的嫡出长子,你可曾见过”
珍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轻柔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昊宇这孩子见着我总是格外亲热,天天往我院子里跑。后来夫人不让他过来,他便隔上三两天钻树丛来看我,而我对他也是说不出的喜爱……现在想来,倘若不是如此,也许蝶家还不会遭此大难。”
“何出此言”
“有一天昊宇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姐姐的背上画了一条龙,他觉得特别好看,等姐姐沐浴完毕,定要姐姐也为他画上一个。我吓得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万万不能告诉别人。”
瑹瑀瑄有些意外的问:“你知道翩翩夫人的秘密”
“老爷对我很是信任,家中所有事都会跟我讲。”
“蝶家的灾祸是因为一个小儿的无心之言”
黑焘接口说道:“我从昊宇口中知道了蝶小姐的事,忙不迭的便把这个消息送到
第三十六章:领赏
第二天一早,两人牵马进城。
来到县衙门口,乌鸦揭了悬赏捉拿山贼的告示,把包袱从云墨身上卸下来,扔在了衙门口守门的官差面前:“我是来领赏金的。”
“看样子你是抓到了几个小喽啰。”以为包裹里的是尸体,其中一个官差用手里的杀威棒挑开包袱皮,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滚出来那么多的人头,吓的跌坐在地,另一个官差也是大惊,连滚带爬的跑进去找县太爷。
来往的路人见着这阵势,纷纷停下脚步,站在老远的地方看热闹,等到县太爷带着师爷和仵作出来的时候,整条街都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对照着画像,仵作开始核实身份,乌鸦一共得了四十四两赏银。
掂着银袋子,乌鸦不太满意的说:“少了点儿,山贼还真是不值钱。”
“我当是因为什么事呢,原来是有人领了赏银。”一个带着不屑的女声传来。
乌鸦转身,身后两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手里还拎着一根鞭子。女子长得很是标致,但眼中的锐利让人不敢靠近。
女子见这黑衣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啐了一声无耻,甩起鞭子就朝他头上打去。
她旁边的男子喝了一句:“小妹不得无理。”见银发人抓着黑衣人的胳膊躲开了鞭子,才算放心。伸手夺过她的鞭子,下马走到乌鸦面前,拱手道:“小妹任性为之,惊扰了公子,所幸没有受伤,还望公子海涵。”
“哥,是他无礼在先,你干嘛还要跟他道歉。”女子见哥哥下马,不得不跟上前来。
乌鸦挥手道:“也是我唐突了,只是姑娘头上的发簪与我母亲的颇为相似,不免多看了几眼,是我有错在先,不怪姑娘出手教训。”
女子听得是事出有因。也见她态度诚恳,心里的气消了大半:“知错就好,本姑娘原谅你了。”
乌鸦见这女子颇为爽快,对她的坏印象便少了几分。
男子拱手道:“在下关月山,这是小妹关月荷,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乌……”乌鸦吞吞吐吐的也没说清自己的名字。
关月荷在旁边问道:“你怎么说个名字还支支吾吾的”
关月山示意妹妹不要多言,又对乌鸦说道:“相见即是有缘,两位请随关某到舍下一叙。”
“不必……不必了……”乌鸦慌张的摆着手连连拒绝。
关月荷在旁边更加不乐意了:“我们不是坏人,有多少人想被邀请还没这个福分呢。”
关月山解释道:“也是关某着急了,没有把话说清楚,公子莫要误会。实不相瞒,小妹的发簪是姑母赠予的礼物,因是特别订制,不仅再无别家,甚至连相仿的都没有。公子刚刚说了,与令堂的发饰相似,恐怕两家必有渊源,故此烦请公子到府内略坐,有些事恐怕须烦公子告知。”见对方的表情更是严肃,两道眉毛都拧到了一处,继续说道,“公子想必有为难之处,但请看在关某祖父年事已高的份上,还请屈尊前往。”
乌鸦想了想,虽然仍是皱着眉,但却点头同意了。
关氏兄妹骑马在前头带路,瑹瑀瑄与乌鸦并排而行,见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没有出言关心,反而向关月山问道:“关公子的祖父可是驰骋沙场几十年的关谨关老将军”
“正是,祖父承蒙圣恩,几年前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行了大约一柱香时间,一座大宅现于眼前,在下马石处下了马,早有小厮上来接过缰绳,坐到正门前,抬头便可见一匾额高悬,上书五个大字“特敕将军府”。
刚想迈步,听到车马声响,一马一车停在下马石处,骑马之人从马上跃下,将缰绳甩给旁人,掀起马车上的帘子,将一女子扶下了车,二人携手行至府门前。
乌鸦看到女子模样,不觉转头望向关月荷。
关月荷见他又看着自己,不满答道:“有什么好看的,
第三十七章:血缘亲情
几人正在闲话,由关月山陪着,走进一位老人,头发虽然已是花白,但身姿挺拔目光坚毅。
冷文卿率先起身,月莲月荷姐妹也是起身齐声唤了一声祖父。
瑹瑀瑄见关老将军将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双紫眸饱含敬重之色,缓缓开口道:“关老将军请放心,我踏足中土,绝无恶意。”
老将军炯炯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人的内心,与他对视一阵后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玉……”
老将军点点头,对众人说道:“都坐吧。”
落座之时乌鸦小声问道:“你何时改姓玉了”
“玉兔自然姓玉。”
这家伙还真是记仇。
老将军看着乌鸦轻叹一声后说道:“你若是勉强,自可随意离开。”
“小的时候,母亲都是讲着外祖父行军打仗的故事哄我入睡,如今终于见到您,我又怎会勉强”
“林家送来的书信中说你母亲病故后不久,你便离家出走了”
“是的。”
“为何”
“免得碍了别人的眼。”
“你是林府的嫡出女儿,怎敢有人嫌你”
“母亲在时,因着您的缘故我才是嫡女,母亲过世,我便连丫鬟都不如。”
“岂有此理,”老将军拍着桌子怒道:“老夫的外孙女居然让外人如此欺辱,真是气煞老夫。”
关月莲问道:“祖父,她真是姑妈唯一的女儿”
“她虽着男装,但与你姑妈极其神似,老夫绝不会看错。山儿,给林家送信去,让林业勤亲自来接女儿。”
“不要。”乌鸦起身阻止道:“多谢外祖父好意,可我自从九岁离家那一日起,便下了决心不再回去。”
关月荷好奇问道:“你是如何养活自己的”
“做过乞丐偷过东西,后来有人收留。”
关月山问道:“为何不把姑母的陪嫁带出府”当初关家嫁女可是轰动一时,装嫁妆的马车排了半条街。
“母亲病重时,父亲和姨娘一起骗走了母亲所有的嫁妆。”
“啪”的一声,关老将军气得摔了茶杯:“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若非老夫帮衬,林业勤怎会有今日的风光老夫要进京面圣,参奏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外祖父切莫动怒,我反而不觉得这是件坏事,若不是我有这样的父亲,我现在恐怕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依着家里的意思许配给从未谋面的男子,相夫教子的日子着实了无生趣,远没有现在的生活来得精彩。”
关将军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禁黯然神伤:“你母亲也说过相似的话,与你现在的神态一般无二,只是可惜她终究摆脱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命运。你当年离家后,为何不回来这里”
“我……母亲虽从未提及,但我也猜到她与父亲不是两情相悦的,因此我怕自己也会与母亲一般……做为大家闺秀,实在有太多的不得以。”
老将军重重的叹息道:“你母亲未能做到的事,你替她做了。老夫既然找到了你,便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你母亲的院子一直无人居住,一会儿让人打扫干净做你的闺房。”
林蝶衣感受到家庭的温暖非常感动,可是仍小心翼翼的说:“多谢外祖父厚意,可我是个闲不住的,倘若……”
关将军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出笼的鸟儿是关不住的,你随时可以走,只要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便成。不过下月是老夫七十寿辰,你怎的也要吃了寿宴再走。”
林蝶衣笑答:“那是当然,外祖父的寿宴怎能不参加。”
老将军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是你的表哥、表妹夫和两个表妹,想必已经都认识了。你的舅父携了舅母进京述职,半月内便可回来。山儿,吩咐厨房,晚上摆宴给老夫的外孙女接风。”说完便离了正堂。
关月山笑问道:“你真的姓乌吗”
“请表哥莫怪,母亲为我取名蝶衣。”
“等吃过午饭,让大妹小妹带你去住处看看。我刚才已经吩咐了,玉公子在你旁边的院中居住。你在府内没有熟人,若是闷了也好有个人陪你说话。”关家是武将出身,不要求子女非常严格的遵守礼教,只要不出格即可,因此没有专门分出男女客院。
“多谢表哥想得周全。”
用过午饭,冷文卿将夫人留下,独自离了关府,关氏兄妹陪着二人进了后院。
“姑母的院子取名明月阁,你可还喜欢”关月山带着瑹瑀瑄去了他的院子,留下双生姐妹陪她。虽说是两人带她逛,但是说话的只有月莲,月荷一直都是冷着脸跟在后面。
“母亲的住处我自然是喜欢的。”院子不大,一棵大柳树下摆着石桌石凳,回廊下有一贵妃榻,想必母亲夏天纳凉赏月时便坐在上面。
“咱们身量相仿,一会儿会有人把我出阁前未曾穿过的衣服拿来,你便可换回女装。”
林蝶衣本想拒绝,可又想反正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子,再穿男装便显得矫情,点头应了。见关月山走进院子,却不见瑹瑀瑄,不免猜测兔子精跑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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