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赖狐狸
“又加了定金”瑹瑀瑄皱眉问道。
乌鸦好奇的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秦风,把这一万两飞鸽传书给梅姨,别告诉她这是定金,就说事已了了,这是报酬。”
秦风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梅姨实情”
“如此凶险之事你为何还要接”瑹瑀瑄的语气似乎颇为不快。
乌鸦挑眉答道:“确是凶险,可并不代表我就做不到。”又对秦风说道,“我不想让梅姨担心,你们两个闭紧嘴巴,不要说漏了。”
“公子,恕我多嘴,这次是谁”
“不是个人,是要灭了黑风堂。”
秦雨一哆嗦,虽说她不知道黑风堂有多厉害,但是要消灭所有人,听上去就知道不是容易的事。
“要杀那么多人你不会是做了亏本的买卖”瑹瑀瑄语带不屑的问道。
“我怎么会做亏本买卖,灭了黑风堂不需要杀掉所有人,只要把他们为首的五个人和一个军师干掉就可以了,事后还有四万两酬金。”
“每个人头值一万两,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脑袋值多少钱”一双紫色眼眸满含冰冷。
秦风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此人说话虽是不中听,但却是尽力不让公子接这单生意。
乌鸦一听却是笑了:“我的脑袋若是以前,怕是一文钱也不值。”哪怕只值
第三十二章:了结
一回到店里,秦氏兄妹便忙活起生意,瑹瑀瑄在后院厢房待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
“秦掌柜……”
秦风正在低头算帐,听到有人唤他,抬头便对上一双紫眸。
“他只说去探路,为何现在还未归”天已擦黑,城门即将关闭,瑹瑀瑄心生不安。
“说得是呀,以往探路,这个时辰早就回来了。”
那紫眸突的一冷,快步奔向后院,拉住秦雨问道:“乌鸦是否把他的面具也拿走了”
秦雨进房打开那包袱,面具果然不在了。
瑹瑀瑄皱紧了眉头不再说话,牵出那匹白马,上好鞍子,也不交待,便打马而去。
秦雨见他如此着急,紧张的向哥哥问道:“难道是公子他……”
“公子应该不会有事的……”习惯性的安慰着妹妹,心中却道莫要出事才好。
城外三十里处,在一处背山面水的空地上耸立着一座大宅,这风水绝佳之地本应保主人平安,不曾想现在却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离近了还能听闻呼喝怒斥和短兵相接之声。
十几个人骑马冲入密林之中,周身杀气腾腾,手中的钢刀在月光映照下闪着寒光,紧紧的追着先于他们钻进来的一道黑影。
乌鸦几个起落已进了林子深处,虽说树高草密便于隐藏身形,但仍有几人紧随其后甩脱不掉。
云墨感觉到主人的临近,未等招呼便狂奔至乌鸦身边,载着他没跑几步,突听山上传来几声马嘶,循着此声向山上奔去。
乌鸦心中兀自纳闷,云墨怎会随便跟着声音上山还没有想明白便到了山顶,前方竟是悬崖。
“你这马儿今天是害了什么病,竟把我带到这绝路上来。”乌鸦低声骂道,身后追赶之人越来越近,现在下山必是羊入虎口。正在踌躇之际,一双大手环于他的腰间,将他拉下马来。
被那人拉扯着滚到草丛之处,乌鸦正欲反抗,那人在耳边低语道:“是我。”
竟是那兔子精,听到马蹄声渐近,两人压低身子缩在草丛中。
“只有马,那人却不见踪影。”
“想必是掉到悬崖下去了。”
“他受了伤,还中了毒,没有解药的话,即便不掉下悬崖也活不过天亮,兄弟们撤吧,堂里现在没有管事儿的,去晚了连汤都喝不着。”
那些人跑远之后,乌鸦才敢轻出了口气:“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中毒了可曾寻到解药”那人显然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没时间找,活不到天亮没那么厉害吧。”乌鸦说得轻巧,似乎中毒的不是自己。
那人没说话,拿过乌鸦手中的剑,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左臂,剑峰滑过,鲜血瞬时流出。
“你……”乌鸦的嘴被堵中,一股血腥之气冲进鼻腔。
那人在他耳边低吼了一声:“别动。”见他仍是挣扎,左臂依旧堵着他的嘴,右臂环着他的身子将人紧紧按在怀里,令他动不得分毫,命令道,“都喝掉。”
乌鸦见动弹不得,只得费力将流进嘴里的血咽了下去,一股腥咸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开始还觉得身体如同火烧,慢慢的竟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再醒时天已大亮,身上盖着白色长袍,而长袍的主人在不远处靠坐在一棵树旁,似是还未醒,云墨和云锦在不远处悠闲的吃着草。
乌鸦站起身活动了几下,中毒产生的无力感已经消失,身上的伤口也已被包扎过了。
“你身上的毒大半已经解了,但是要恢复十成功力,还需静养一些时日。”那人仍旧闭着眼睛。
“你的血可以解毒”乌鸦诧异的问道。
“秦风给我下的药不会起半点作用,现在可是完全信我了”
乌鸦想了想说:“确是相信你不会要我性命……但是你一路相随又是为了什么”直言不讳的说出疑问。
“因为你是个有趣的人”
第三十三章:遇袭
一弯新月已挂在树梢,一人一马沿着林中山路徐徐前行。
“你来的到快。”一个身影从树后走出。
“有云锦在,寻到云墨可不是难事。”卸了马上的包袱,两人拣了一块空地坐了。
“你为什么要带一个斗笠”
“怕这头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还应用面纱将眼睛遮住。”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瑹瑀瑄不理乌鸦的戏弄,从包袱中拿出两坛酒,又打开两个油布包,露出一只烧鸡和一块熟牛肉。
“你倒是好兴致,不过喝酒赏月需人多了才好。”乌鸦扯了一只鸡腿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大半天没吃东西,着实是饿了。
“不吃饱喝足,如何有力气退敌。”
“哪里有敌可退”乌鸦眨着眼睛,假装不明所以。
“难道你没有戴着面具在城里招摇过市后,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一路快马跑到此地”
“你竟猜到了,不错,我就是故意让那人知道乌鸦已经出城。”这兔子精当真是聪明得紧,“我要最大程度保护秦氏兄妹的安全。”
“他们既然入了这行,便应知道当中的危险。”
“我救过他们,他们是为了报恩才做了这事,我早有让他们退出之心,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我想让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远离刀口舔血的日子。”
“你为何不隐退难道银子还赚的不够多吗”
“我”乌鸦一愣,“我从未想过退出,如同将军应马革裹尸,我的归宿便是死在别人刀下。”
“你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这条命。”
乌鸦轻轻一笑:“我十几年前就该死了,能活到现在,每一天都是赚的,有什么可在乎的。我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要为梅姨多赚银子,让她能好好安排她们的生活。”抓起一坛酒,一口气灌了一半。
紫眸中亮光一闪,也举起坛子喝了一口。
“说了半天我了,你呢为何来我中土”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乌鸦矮着身子,把未吃完的熟食胡乱裹上,和酒坛子一起,往他怀里一塞,在他耳边低声嘱咐道:“藏在这里莫要出来,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若是伤了你就不好了,我还指着你为我解毒呢。”说罢戏虐一笑,一对乌黑的眼珠晶晶亮,真如乌鸦一般。
瑹瑀瑄也是听话,抱着给他的一堆东西,惬意的背靠大树隐坐在草丛中,看着乌鸦无声拔剑,猫腰出了草丛,掩在一棵树后,一个蒙面人提刀走到树边。他瞅准机会,从后面捂住蒙面人的嘴,一剑结果了他。
不到一柱香时间,十几个蒙面人无一幸免,全部丧命在祭天剑下。
“真是痛快。”乌鸦从瑹瑀瑄手里拿过一坛酒,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曾经喝过的,才举到唇边却被拦下。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先包扎了伤口,再喝也不迟。”瑹瑀瑄夺过酒坛放到一边,向他伸手道,“刀伤药给我。”
“小伤而已。”嘟囔着从怀里掏出药递到他手里。
瑹瑀瑄将他的伤包好后问道:“旧伤可有裂开毒性是否发作”
乌鸦虽是感觉身体有些乏累微痛,但是因为不甚严重便懒得费劲查验伤口,随口说了一声没有,便左手抱了酒坛,右手抓着牛肉吃喝起来。
见他如此,瑹瑀瑄也没再勉强,两人又吃喝了一阵便倒头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便动了身,赶了大半天的路,中午在一条路边的摊子上吃饭时,只见周围三三两两聚集了十来个人,均是赶车挑夫模样,虽都已吃完了饭却没人继续赶路。
结过帐后,两人正欲起身,小二劝阻道:“看来两位有所不知,过了这河前面便是破风山,有一帮悍匪,专门打劫路人,官府几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一般都是聚个三五十人,大家一起进山,一是有个照应,二是山贼看见人数众多便不会露面,小的劝客官还是同大家一样再等等,人多些了再一起进山。”
乌鸦略有兴奋的问道:“官府拿不到人,可有悬赏”
“当然是有的,普通喽啰二两银子一个,那山大王的头值二十两。”
“却是少了些。”
“你的伤还需养着,不可逞强。”瑹瑀瑄不悦的劝道。
“几个小毛贼而已,都无需祭天出鞘便可把他们都拿下了,如此便宜的事儿岂能错过。”不顾小二的阻拦,上马先行了,瑹瑀瑄微微摇头,向小二道了谢,打马跟上。
进了破风山,果然没走多远
第三十四章:来意
头疼得好似要炸开,乌鸦拧着眉抬了抬手,整只手臂如同灌了铅般重若千斤。
“醒了。”
那兔子精的声音怎会从头顶传来这才感觉到一只手扶在自己腰间,而自己倚靠着的则是他的胸膛。察觉了正被人搂抱着的事实,乌鸦猛的直起身子,周身一阵疼痛,身体犹如散了架一般使不上半点力气。环在腰间的手微微一紧,毫无反抗能力的又颓然倒了回去。
“你若想早点恢复,就莫要乱动。”
乌鸦不屑的哼了一声道:“那些山贼的人头呢”
“在云墨身上。”
云墨听见有人说起它,嘶叫了一声回应。
乌鸦费力的探出脑袋,看见云墨身上驼着一个大包袱,马鞍边上挂着祭天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要钱不要命。”
乌鸦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没好气的说:“跟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也不怕路人笑话。”
“你若觉得不好意思,但换回女装好了。”
“你果然知道了,乘人之危,你还算是君子吗”乌鸦顾不得身上传来钻心的疼,双手紧抓着他的衣领,恨不得吃了他。
“我早就猜到了,你裹在身上的白布只是印证了我的猜测而已。”
“早就猜到不可能,我穿男装多年,还未被人识破过。”
“你那日把我救下后,与我同乘一马,我无意中扶了你的腰,那腰间的柔软绝不是男子所有。”
腰间柔软乌鸦脸上略有燥热,这男人说出这种轻薄之词来竟还能一脸坦然,果真是妖精。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自己隐隐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儿。此人几次出现在自己身后,而自己竟然毫无觉察,他不但有绝世轻功,还能完全掩藏起自身的气息,幸亏是友非敌,否则自己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乌鸦眼中火光腾腾,除了昙花一现的恐惧,更多的则是挫败感。闯荡江湖十几年,还未遇到过这种不曾交手就知自己必输无疑的对手。
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含着笑意的紫色双眸,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距离这么近,即便武功再高也躲不开。恶向胆边生,即使不能伤他,解解恨也好……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指关节已经握得发白,头往前一探,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咬了下去。清晰的牙印隐隐露出血丝,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原来我的牙齿这么整齐,乌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大笑着点了点头。
“出气了”一头银发随风轻轻摆动,语气平淡。
“要杀要剐随你。”反正也是打不过,乌鸦松开手,闭上眼睛想着他会不会把自己推下马。
“闹腾了这么半天,歇会儿吧。”
乌鸦睁开眼,看他双眸平静如水,确实没有什么动作,提醒道:“以后可没机会了,不准找后帐。”见他给了自己一个大白眼,不满的嘟囔道,“武功高了不起呀。”眼光落到了他的下巴上,那里有一道淡淡的伤疤,脑中灵光一闪,大叫道,“原来是你,你早已认出了我”
“是的。”
“为什么你不说”
“若是你已不记得我,说出来便只会尴尬。”
乌鸦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撇了撇嘴决定不再跟他讲理。靠在他身上还真是挺舒服,不客气的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耳朵听着从他的胸膛里传出的心跳声,眼皮渐渐发沉。
瑹瑀瑄放开缰绳,两手轻环住她身子,低头看着她。许是戴着面具的关系,虽是常年的在外奔波,但她的肌肤仍是白皙细腻,细看之下发现额头脖颈有不少细密伤痕。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乌鸦猛的惊醒,挥拳就向身边打去。
瑹瑀瑄并没有躲,看着她因为牵动了伤口疼的皱了眉,不紧不慢的问:“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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