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赖狐狸
第二天翩翩才起身,绣兰便进来禀道:“唯婷小姐一大早就过来了,看她的模样很是不安。”
“请她进来,把早膳也摆了吧,她定是没有心思用饭。”
“夫人……”唯婷神情萎靡双眼红肿,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
“请夫人向陛下求情,留下黑氏姐弟的性命。”
“陛下要杀他们”翩翩也是没有想到。
“昨天长安找到我的父亲,要他列出黑氏姐弟的罪状。是长安亲口说的,陛下要处死他们。”
蝶翩翩立刻放下心来,玉珏若是真要杀他们,长安才不会说出,看来他是在试探唯婷。不紧不慢的说:“陛下想要处死他们,他们定是犯了大错。”
唯婷说道:“他全是被我害的,是我犯了错,请陛下处死我吧。”
“这个他是谁呀,能让你甘愿替他赴死”
唯婷因为心急说漏了嘴,索性就全说了:“我与黑焘自小青梅竹马,虽然他只是唯家的花匠,但父亲并未嫌弃于他。若不是母亲突然间不知所踪,父亲心灰意冷险些做出错事,我已经与他成亲了。我为了帮助父亲,只得忍痛与他断了情谊。”
“你打算如何帮助唯大人”
“父亲在官场上受到了极不公平的待遇,原来的计划是将唯婷送到雀氏王身边,以巩固父亲在朝中的位置。”
蝶翩翩暗自摇头,又是一个被牺牲的女子:“你如今已经身在后宫,可是据我所知,你并未侍寝,这是为何”
“陛下对父亲委以重任,唯婷便无需牺牲自己。而仍旧留在宫中,一是要保护夫人的安全,二也是认为黑焘已经身故,唯婷待在何处都没有区别。”
“你可愿出宫与他团聚”
“如此伤了他的心,不敢奢求他的原谅。”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回来他是知道了你的苦心才回来的。”
唯婷苦笑着摇了摇头:“夫人莫要宽慰我,我从未提过,他是不会知晓的。”
“还记得在我这里见过的银发公子就是他找到了他们,也是他猜出了你的心思,转告给了他们姐弟。”
“唯婷与那位公子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他怎么能猜得出”
“他自是有过人之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唯婷本是果敢决绝之人,但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仍旧是羞得说不出话来。
蝶翩翩见她如此模样,了然笑道:“你大可以放心的回去,我敢保证陛下很快就会将他们姐弟二人放出来。”
“真的”
“真的。”见唯婷欣喜的离开,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玉珏放心不下她,当天下午派了长安来探望,蝶翩翩将唯婷的事情说了。
因着玉珏早有吩咐,长安回到宫中直接将姐弟二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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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正僵持着,林月影嫌弃地对林蝶衣说:“给你多少拿着便是,如此斤斤计较也不怕别人笑话,真是有份。”
“我自幼没了娘,本来也没什么身份,不过却还是比你强些,最起码我不会霸占了别人的东西还洋洋得意。”
“你有什么可让我霸占的”
“你这一头的珠翠,满身的金银,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了你怎么不说金鸾宝殿也是你的”林月影满脸的鄙夷,可她母亲却是手足无措。
“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李公公,还请你做个见证,我母亲的嫁妆,每样东西上都有一个特殊的记号。”
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有一个小太监上前。
林月影只得从头上拿下一根金簪:“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
“李公公,你可在这金簪上发现了什么记号吗”
“老奴是发现了一个标记,似乎是一只鸟。”
“这鸟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鸟……咦……怎么刻了三条腿”
“上面刻的是三足鸦,李公公,你是否知道我的外祖父曾经抗旨”
“自是记得,老奴当年还是个小太监,宣圣旨时老奴就在当场。那时关老将军年少英雄,先皇想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许配与他,可老将军竟宁死不从。先皇念他有恩于朝廷,只是将他连降三级,没再有其它惩罚。”
“外祖父当时已与外祖母两情相悦,自然不会再娶别人。而一直没有成婚的原因,是因为外祖父给了外祖母一个承诺。世人皆知外祖父能征善战,却不知道他的武艺都是比他年长三岁的一位邻家姐姐教他的。在外祖父从军后,他的那位姐姐便女扮男装闯荡江湖,以三足鸦之号扬名天下。后来外祖父凯旋而归,迎娶那位姐姐进门。所以在为我母亲置办嫁妆时,外祖母就以三足鸦做为记号,也算是对自己年轻时候的一种纪念。”
“这都是你胡编的,那记号只不过是金店的标记而已。”林月影不但不相信,更是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难道自己这全身上下都是她的不成。
“李公公,我说是她说不是,你给评个理吧。”
“还真是巧了,老奴正好知道这事儿,老将军抗旨不遵,公主却是不依,整日茶饭不思,急坏了先皇。先皇便召了老将军入宫,细问了他缘由。当时皇上还是太子,老奴就在旁边伺候着,听的是真真的。老奴可以担保,林小姐之言句句属实。”
“不可能……娘,你到是说句话呀……”林月影摇着母亲的手。
“月影,咱们娘俩的这些穿戴,真的都是关家的。”
母亲也是无奈,自己虽是有心,可也无力为女儿置办。
林业勤就知道把钱花在打通官运上,家里的吃喝用度全是靠变卖嫁妆,所以到现在才少得可怜。
“李公公,既然都是我母亲的嫁妆,也是应该还我吧。”
李公公一摆手,两个小太监上来,手脚麻利的把林月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扒了下来。
林月影本是听说能见到玉公子,特意打扮了一番,却没想到反而弄得发髻散落,狼狈不堪。
李公公把那些首饰连同盒子,递到林蝶衣面前:“林小姐,你大人大量,先将就着吧。等住回了林府,再好好搜查一遍,保不齐还能再找出些你母亲的东西。”
梅姨知道不能再为难宫里的人,让小厮接过了那些首饰,捧起盒子放进林蝶衣手里。
林蝶衣看着那小巧的盒子,觉得自己连打开它的力气都没有了,母亲仅剩的所有东西,全在这里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记恨她的父亲,恨他夺走了母亲的嫁妆,夺走了她可以睹物思人的东西。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恨他一辈子,可是突然间,恨他的理由没有了。
他站在自己面前,把所有东西还给她,那模样仿佛交出去的不是金银,而是自己的整条性命。
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男人怎么会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应该是张扬跋扈的,可现在的他却是一脸的惊惧,仿佛她是吃人的妖怪。
自己怎么会恨这样的男人,他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恨了这么多年。
他是一个可笑可悲的男人,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母亲的阴影。
母亲过世了,可她的嫁妆继续养活着林家人,让他们丰衣足食,而自己这个女儿却只能离家才能觅活路。
为什么他站在林月影的身前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父亲的保护为什么母亲病重时他看都没看过一眼……
“蝶衣……”他还是如往常般站在她的身后。
能感觉到他挨得很近,她相信若自己现在晕倒,他定能第一时间扶住自己。我是乌鸦,我怎么会跟一般的女子一样动不动就晕倒。
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打开盒子,最上面的便是林府的地契。
“东叔,你找人把我母亲曾经住过的院子拆了,一砖一瓦都不要留下。”
林月影的母亲张了张嘴,但看着她冰冷的脸,终于什么都没敢说。
林业勤开口道:“那个院子是整个府里最好的,能不能留下”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挺心疼自己的夫人。”嘲讽的话说出,却只让心情变得更差。
“你既然知道她住在那里,又何必……”
“那是我母亲的地方,我没杀了她就已经手下留情了,而且地契都在我手里,我想拆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林月影虽然害怕,但大小姐脾气却是硬生生地冒了出来:“你神气什么要不是仗着有将军府给你撑腰,你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还与男人拉拉扯扯不守妇道,我看你连人尽可夫的窑姐儿都不如。”
这番话一出口,林业勤的脸当时就白了,再怎么说林蝶衣也是林府的嫡出长女,怎么可以如此出言侮辱
林月影虽说是庶出,但她早已拥有了嫡出的身价,说出如此污言秽语,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体面。
林蝶衣倒是不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人物,东叔,安排她去赌场接客如何”
东叔看了看她:“我是觉得她姿色一般,不会有好价钱,还平白多了张嘴吃饭,梅姨觉得呢”
“在旖红妆,她连倒夜香都不配。”梅姨更是不会给她好脸色,什么叫人尽可夫,她手下的可都是清倌。
“你们敢,我是林府大小姐。”
“林府大小姐”林蝶衣堆起笑脸,“林大人,是吗”
林业勤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林月影的母亲虽然已被扶为正室,但林蝶衣却是离家没有脱族,她仍然只能是二小姐。
“看来林大人真是教女无方,那就由我来替你教育教育她。”
“蝶衣……”瑹瑀瑄竟然开口阻拦。
林月影激动不已,他果然是对自己有意,意欲保护自己不被疯女人伤害:“玉公子……”声音柔得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不可动手伤她,紫檀,花了她的脸。”
梅姨加了一句:“这人说话实在难听,劳烦紫檀让她以后都不能开口。”
紫檀见主子点头,提剑便向林月影走去。
“大小姐,求你饶了月影吧。”母亲心疼女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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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常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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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今天那个人没来,林小姐也没过来。”东叔回禀着。
瑹瑀瑄一直站在花窗前,越想越觉得不大对。
若真是只为了银子,以林蝶衣的性格,不会跟那人说了那么久的话。
“去把韩公子请来。”
韩野很快便来了,一听他的话,面上更显冰冷,一言不发地出了赌场。快马回了云开,见楚风和林蝶衣都不在,便知道事情有变。
瑹瑀瑄把赌场内能派的人全派出去寻找,特别是那些孩子,他们与城中的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果然没过多久,有人说在城西见过这样的两个人。
可是城西范围甚广,城外又多是密林,根本不知道是往哪里去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一个黑衣人持着天魔教的令牌找到了他们。
瑹瑀瑄让手下们都回去了,和韩野跟着那人直奔了天魔教总坛。
匆匆赶到时,丁铁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楚风半身都是血,林蝶衣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两个却是不让人包扎伤口,齐齐地躺在地上。即便都咳出了血,却仍在大笑着,犹如疯癫了一般。
“韩野……”楚风最先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
“我要喝醉流霞。”林蝶衣大笑地嚷道。
“伤成这样,至少半年不准饮酒。”瑹瑀瑄的声音也是强硬。
“你是怎么找来的”楚风见韩野查只是看着自己腹部的伤,知道他不会回答,依旧如以前般自顾自的说着,“今天真是痛快,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放下了,我和小衣衣居然联手杀了他,虽是乘人之危,有些胜之不武。不过你应该知道他有多厉害的,他可是……”
“闭嘴。”韩野看着只要一说话就往外冒血的伤口,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
“师兄,你惹恼了他,小心回去要吃苦头的。”林蝶衣嘲笑着楚风,拍开瑹瑀瑄的手,忍痛自己爬了起来,对教主说,“多谢教主成全,如果你能不把他们叫来就更好了。”
教主惊异问道:“你们伤成这样,不叫他们来接应,难道你二人自己骑马回去”
“有何不可师兄,你还能骑马吗”林蝶衣觉得自己仿佛重生般,不禁产生了许多疯狂的念头。
楚风大笑道:“当然可以,咱们现在就……”还没等起身,直接被韩野点了睡穴。
“你是听话些跟我走,还是要我直接打晕你”瑹珞瑄语气不善。
“楚风伤了腹部,应该是骑不了马了,可我只有肩膀的伤口略重,其它地方的伤都没什么大碍,还是可……”只觉后颈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瑹瑀瑄抱起她对教主说:“谢过教主、段公子,小年那天会在云开摆宴,两位若是得空就请出席,我先告辞了。”
两人被抱走之后,段祥命令把丁铁的尸体埋了,仔细清洗干净。
教主不知怎的,突然对段祥说:“像她那样的女子,不大适合你。”
段祥想了想,点头同意,娶她为妻,随时都要担心她的生死,着实是件累人的事。
林蝶衣觉得手边毛乎乎的,原来是小狼抱着她的手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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