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赖狐狸
“教主认为我手中没有死士吗”
“那就请玉公子说说条件吧,如何才会助本主”
“一个信物,在我需要之时,能号令天魔教上下,包括你这个徒弟。”
“天魔教教众自是不在话下,只是祥儿,你应该知道他不仅是我的徒弟。”
“就是因为知道他另一个师父是武林盟主,所以才特别要他也听命于我才行。”瑹瑀瑄实话实说。
“武林盟主也只有他这一个徒弟,对他也是极为信任,若本教主真是答应了你,岂不是变成整个江湖都听你的指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我有一统江湖的野心,中土也不会有人甘心听命于我。更何况,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提这样的条件只是为保万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个信物的用处只有一个,一旦我被迫离开,或是身首异处,可以保证一个人的安全。”
屋内慢慢笼罩了一层悲凉的气氛,楚风摆了摆手,似乎要赶走心中的不快:“你放心吧,不需要天魔教的什么信物,我保证能保护好……那个人的安全,即便我没这个能力,还有韩野呢。”
韩野仍是冷冰冰的,却点了点头。
“别乱说话,你武功那么高强,谁能杀得了你”
林蝶衣看到他在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不自觉的攥着他的手腕。
将她的手包在掌中:“你说的对,没人杀得了我,不用担心。”
林蝶衣微笑以对:“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好了,没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俩谁也不会有危险,谁都不用谁保护。我只是怕玉公子你等白了头,结果她仍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想着她,而她也想着你。”梅姨擦了擦眼角,把话题岔开。
瑹瑀瑄嘴角上扬:“不管她能不能明白,只要想着我就好。”
“你这样可不行,如果她三五年之内还是这榆木脑袋,我一定帮你打醒她。”楚风接话道。
“还有我。”韩野居然也插了一句。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终于把压抑的气氛赶走。
虽然林蝶衣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谁,但看到瑹瑀瑄笑得开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
“本教主应你,”
从怀里掏出一物交给了东叔,瑹瑀瑄接过,此物与青山堂的令牌类似,只是背后改刻了一个骷髅图案。
“有了这块令牌,你便是天魔教的另一个教主。天魔教上下,包括祥儿,都会听你的指挥。只是本教主不敢保证武林盟主是否如本教主这般肯信你,也不保证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是否会给武林盟主这个面子。”
“玉公子,即便盟主师父不愿相助,我相信凭我一己之力也能护她无恙,只是若真有那个时候,她必会成为我的妻。”
只要有这银发男子在,她的目光便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但如果他不在了,自己绝对有把握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后都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教主虽是自己的师父,但他对梅姨只是一味相求,这做法实在是没有可取之处,对女人就该趁虚而入接近,一旦她稍有松懈,便是不择手段的占有。
瑹瑀瑄不搭话,而是扭头看林蝶衣的反应。见她捧着酒杯,一点点地尝着酒,双眼半眯着,双颊已经微微泛红,发觉自己在看她,回了一个满意的笑,继续埋头品酒,根本就没在意大家在说什么。
把令牌收进怀中,紫眸直视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地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尊重她的选择,如果你真能赢得她的心并也真心待她,我只会祝福你们。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尝鲜,得到之后便弃如敝履,我即便是已经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伤害了她的人,我必以百倍还之。”
语气中的严肃坚定让段祥身子一震,这男人的气势竟在自己的两位师父之上。
“东叔,安排一些人,从今天开始跟着天魔教,直到教主建成大业,如果他们愿意留下,也绝不勉强。”
“主人,这事用不用知会……”
“只用我的人,他的人一个都莫动,而且要对他们守口如瓶。”
“那恐怕除了这里的人外都要调走,主人身边一个能用的都没有了,若是让主母知道,只怕又会忧心不已。”
主人的决定风险太大,无奈只得抬出主母,希望主人因着孝心而做出一些调整。
果然,瑹瑀瑄微皱着眉,寻思了一阵后开口道:“让紫檀来吧。”
自己不需要保护,只为了让母亲安心。
“是。”东叔下去安排了。
“玉公子,本教主冒昧,你的身份能否透露一二”
林蝶衣插话道:“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前些日子还威胁要透露他的……”
教主轻蔑说道:“有道是兵不厌诈……”
林蝶衣一脸不屑,瑹瑀瑄微笑制止了她要说出口的话,对教主言道:“外邦番国的小小人物,怎好劳教主挂心。”
“玉公子莫要谦虚,你这样的排场,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
段祥脑中灵光一闪:“我曾听盟主师父提前,他年轻时曾游历各国,有一小国的传统让他至今难忘,那个国家以银发为尊,不管是何出身,只要是银发便会被奉为国主。”
“难不成你是外邦国君”楚风猜道。
“武林盟主提到的番邦名为珞珈,此国确是以天生银发之人奉为国主,不过银发人从来都只在皇室贵族中出现。段公子可曾听说珞珈国主是一双紫色眼睛的”
段祥摇头,林蝶衣听到这些,突然想起七殿下说过的话,银发紫眸的国主觐见皇上……
瑹瑀瑄见她面带疑惑的努力思索,声音放缓继续道:“我不仅在中土被视为外族,其他地方也都将我看做异类。”
语气中的无奈心酸让林蝶衣心中一痛,再也不深究他的身世,只是怜惜地望着他,忽略了他眼中闪过的侥幸与感动。
午宴结束,东叔说道:“主人,跟着天魔教主和梅姨的人都安排好了,消息也已经送了出去。”
瑹瑀瑄见他的眼光扫过林蝶衣,幽幽开口道:“你把我受伤的事也告诉我母亲了”
“此等大事属下不敢隐瞒主母。”
他以手扶额,无奈道:“你是怕我母亲找不到让我回去的理由吗再送个信儿,告诉她我的伤已无大碍,让她放心。”
东叔怕主人恼了,立刻出去了。
梅姨起身道:“我要回去筹备合作一事,就不久留了。”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瑹瑀瑄见林蝶衣脸色泛红:“要不要去花房里歇歇晚上从这里去林府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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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婆婆拉着林蝶衣的手,话匣子打开好像就合不上了。
“瑄儿是个闲散的性子,却因天生的身份而必须去做不愿意做的事。他的父亲有些急功近利,母亲也是个好强的,被逼的没法便发起狠来,拼了命的要自己什么都做到最好。现在他长大了,他决定的事更是没人劝的了。丫头,婆婆在你面前卖个老,请你看在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婆子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他。”
她如何扑上去想替他挡刀,她如何对他大吼,而他又如何对她温柔细语,婆婆全都看在了眼里。这女孩子也许不能帮他保住地位,但她疼他惜他,而他也难得的对她动了真心,这些便足够了。
林蝶衣看着那双恳求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他是任性妄为的公子哥,没想到他还吃了这么多苦,就算没有婆婆的嘱托,她也要在他身边保护他。
“婆婆,我请您来,可不是让您说我小时候的糗事的。”
瑹瑀瑄不想婆婆再说下去,有些事他要在合适的时候亲口告诉她。
“晴婆婆,我没想到您是这么大年纪的,本来应该我去看您的,却要您辛苦到我这里来,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梅姨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相信他不会对林蝶衣不利,便帮着他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我虽然老了,但就这么点儿路还是难不倒我的,我听说了,你要和瑄儿合伙做生意,有什么用的到我老婆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老婆子误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婆婆真是太谦虚了,只要您能时不时的下个厨,就是帮了我们一个最大的忙了。”
“这好说,老婆子再想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找人通知你们便是。”
“晴婆婆真是个爽快人,如果您不嫌弃,中午就留在彩云庄用饭吧,自是比不上您的手艺,只求您能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瑹瑀瑄见婆婆和梅姨聊的投机,林蝶衣虽不说话,但也听得开心,对东叔说:“既然梅姨说的都没什么问题,这事儿便可开始筹备了,你回去把帐算了,直接给他结现银,连同他的所有手下都遣回去,如果他不合作,便让他来找我。从明天开始就要麻烦韩公子和楚公子去帮忙了,如果忙不过来,就干脆关门停业。”
楚风说道:“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们了,我们不会让你少赚一两银子。”
“先谢过了,关于宋家的事,楚公子若是有现成的人选,要马上动手了。”把皇后召宋启扬入宫的事讲了,“他若真有了转机,再动他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人是现成的,不过既然这么急,整他的方法要换一换了,你就放心吧。”
东叔担忧地说:“主人,大公子的事,您父亲会不高兴的。”
“本来就是他把那个废物硬塞给我的,我已经养了这么久,还会分一大笔银子,他还不知足就怪不得我了。”
“您父亲的意思是这赌场,您出钱大公子出力。”
“东叔,他倒是出了人,但他的人能不能用,你一定比我更清楚。”
东叔苦笑,那些只懂享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赌场安全,可是他们接管了不到一个月就令赌场中混进了不少坏人,不仅客人的财物大量被盗,还出现了许多老千,使得赌场损失惨重。
若不是及时发现,赌场只怕维持不了多久就得关门,无奈叹道:“他毕竟是大公子,现在又是风头正劲,得罪了他,您母亲那边恐怕又要受责难了。”
“传我的话,对我母亲不敬的人,不论他背后有什么人,一律格杀勿论,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担。”瑹瑀瑄的声音冰冷决绝。
“真是这样便没了退路。”东叔小心翼翼地劝着,不停拿眼睛瞟着晴婆婆。
“我早已言明不趟那潭浑水,不但躲到这里还答应了条件,他们如何对我步步紧逼都无妨,但如果把我母亲也牵连进去,我只能全力还击,即便全军覆没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曾经的事涌上心头,令他攥紧了拳。
“父亲来信了,你那金店的规模日渐壮大,父亲怕你累着,要我帮你分担一二,金店的利润以后要分我一半。”
大公子一扫刚才的狼狈,满脸得意地进来,手里还挥着一张薄纸。
“赌场的利润已经分了你不少,还想要金店的,你的胃口还真是大。”
“你当初可是答应了的,现在想反悔不成”
“我答应的只是赌场给你分成,没有其它。”
大公子奸笑着又晃了晃手里的信:“那可没办法,你要是不答应,父亲就会把你妹妹嫁给能给他提供这笔钱的人,还有你母亲……”
瑹瑀瑄挑了挑眉从椅中站起:“我母亲怎么样”
不等他答话,往前迈了一步,一掌拍在他胸口,将他打飞出去,撞碎一张桌子后重重地跌在地上。
大公子觉得胸口憋闷,咳了一声竟吐了一大口血,顾不得擦血,挪着身子往旁边躲:“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兄长,你要是杀了我,父亲定会把你驱逐的。”
瑹瑀瑄冷笑道:“他什么时候认过我这个儿子”暴戾之气笼罩全身。
“主人……”东叔想上前却又不敢。
一只手拉住了瑹瑀瑄的袖子,甜美的声音响起:“东叔,你家主子已经吩咐了,你还不快些与大公子回赌场去把银子结清了吕掌柜,请送一碟蜜饯到云追月去。”伸进袖中抓住他的手腕,站在他身前笑说,“好几天没有吃到蜜饯了,我都馋了呢,陪我去吃些。”硬拖着他出了屋子。
将他推进云追月,关好门回身看着他站在哪里,身体紧绷,背影竟是孤单落寞的。
抓了几个蜜饯,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进他嘴里:“你母亲定是日盼夜盼希望你能平安回去,东叔和晴婆婆也把你的命看得很重,无论是梅姨还是将军府,只要你一句话,他们都会鼎立相助,在这世上,你不是孑然一身的。”
“你呢你会离开我吗”两只手扶上她的肩头,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焦急。
“你忘了,我接了你的任务,刚才还答应了晴婆婆,一下子接了两个任务,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去哪儿收银子呢”
她的笑比阳光还要温暖,冰冷之气逐渐被驱散,将他按倒在软榻上,把手里的几个蜜饯一人一半分吃了。
“一晚没合眼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陪我。”他揽着她的腰,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这可不比你花房里的贵妃榻宽大,而且我有床可睡,才不跟你挤在这里呢。”
“你去睡床了,为什么我要窝在这里”
“你的伤已经好了,不许再霸占我的床了……啊……”竟被打横抱了起来。
走进内室,将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从后面将她圈进怀里,低喃了一句:“陪我……”不再有声响,呼吸慢慢变得绵长。
这么快便睡着了,林蝶衣轻笑着,也闭上了眼。
林蝶衣在睡梦中觉得腰间一紧,激灵一下就醒了,听得耳畔有粗重的喘息声。
翻过身去,见他双眉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搭在她身上的手臂越收越紧。
右手轻拍他的脸,左手抚着眉间,柔声道:“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
安抚了一阵,见他渐渐放松,移开他的手想要起身。
“不许走。”那手复又环紧了她,声音坚定不容人拒绝,却又含了一些胆怯与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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