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前开始

    “呐，我就先叫你二花了。要是你从了我……我就先不吃你的肉了。”林实嘀咕着，想着自己已经养了一头老虎了，再养一头象似乎也行。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他顿时变得眼神热切。

    养象啊，这货体型够大，不用担心自己成年后就骑不了。要是它足够聪明的话，似乎还能帮忙做点农活，当大牲口用

    对面，刚被起名为二花的大象吃完一根茎块，扬鼻对林实轻鸣一声，很快低头找第二根茎块。

    林实站定了，想等它把几根茎块吃完了再过去上手。

    “闪开！林实——”乌雕忽然在林实身后大喊。

    林实扭头一看，看到象群里一头象正离群而出，扬鼻踏步往这边过来。

    这头象长得比较奇怪，别的象的象牙都是对称长在象鼻两边，向外生长的。它的象牙却是一根正常，另一根在中间拐了个奇怪的弯，往内成长了一段。

    丑牙林实脑袋里没由头冒出这个词，好像忽然联系上了什么。

    眼角的余光里，他似乎确实看到爱笑的丑牙正往这边飞奔。

    问题是，这头象为什么忽然冲出来了呢

    林实意识里闪过这个疑问，目光再次往象群里一扫，原来在头象附近的那根茎块消失了。

    大约猜到了什么，他没有躲开，而是抬手迎向这头长着奇怪象牙的大象。

    大象噗噗噗走过来，在靠近林实的时候减慢了速度，伸长了鼻子往他手上蹭过来。

    摸象鼻端的感觉有点像摸油腻的厚嘴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种新奇的亲近感似乎就此建立了。林实感觉自己像跟这头象相处了好些年一般。

    象鼻在他手上耸动了几下，他立刻明白过来：“也是个贪吃的，过来就是为了抢这么点东西。”

    他将地上的一根茎块捡了起来，递到象鼻之下。象鼻回卷，林实也可以感受到这头拐牙象吃得香甜。

    朝象人的笑声已经消失了。传来的是一阵阵惊呼。

    丑牙冲到了近前，隐隐护住了身后的大象，目光充满了警惕：“你给它吃了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这些东西。”林实随手折了些长草递过去。丑牙身后的大象便不顾阻拦，伸出鼻子来接林实递过去的长草，卷回嘴里大嚼。

    林实再折一些，他身后也伸过来一根鼻子。这是二花的。林实在二花的鼻子上摸了摸，直接把草塞到它嘴里。

    林实摘叶折草，喂喂这头，喂喂那头，很快将两头象从丑牙身边带开了。

    受前面两头象影响，其他象也凑过来吃林实手中的食物，慢慢的，他身前的象鼻越来越多，包括象群的头象和先前跟它对峙的那头公象也出现在了队伍之中。林实则像一个给小朋友分糖果的人一般，将象群带着缓缓移动。

    某一刻，他再次喂到了头象。他伸手摸了摸头象象牙上斑驳的划痕，忽然鼓起勇气踩着它的象牙站到了头象的脑袋上。

    象群外面，所有的朝象人都在呆滞过后伏下身去，双手抱拳高高扬起又落下，那是他们祭拜象神的礼节。

    因为传说里，只有象神降世才可能驯服头象。




第38章 断羽的威风
    云彩遮住了斜阳，让森林间多了几分阴凉。

    麋鹿蹦蹦跳跳走得极为欢快，背上没有负担之后，它是森林里自由的精灵。蹦跳之余，它还不住斜眼看自己的两个不能跳起来的新同伴，对它们命运充满了同情。

    这么大两个毛球回到部落，那帮熊孩子肯定会在它们身上爬得满身都是的。想到那画面，麋鹿就觉得那是一场灾难。

    老虎走在队伍后面，不时低吼一下，目光也满是自豪。这次它驱赶了两头象，比上次要轻松许多，看来是它的威风增加了不少。

    象背之上，林实有些感慨安慰着乌雕：“你不用想太多。以前我们都还小，有点摩擦是正常的。过去的事情过去便算了。我们要看眼前和以后……”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乌雕看到林实今天的表现之后，再次提起过去，表现出了相当的愧疚。

    那是一种我当时真是有眼无珠，狂妄无知，你现在真该狠狠抽我的羞愧，也是觉得林实高大无匹，望尘莫及的自卑感。

    林实自然不希望自己这个小伙伴就此被打击得全无自信，所以只能不断灌鸡汤鼓励。

    而且从乌雕今天的表现看，林实还是非常认可的。

    在林实将象群收服之后，他们和朝象人拿出了各自的猎物，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之时，两边增加了许多了解。乌雕隆重讲述了林实有精灵点化的故事。林实也知道，朝象人等闲不会宰杀这些象，而是把它们当成坐骑，在作战或者狩猎的时候以骑兵的形势进行。

    因此，他们是真的富裕而且悍勇的。

    午饭之后，朝象人一改约定，要将林实带回部落弄成他们酋。这个过程里，乌雕奋力争取，一度和朝象人角力，维护着林实的话语权，最后林实开口，才终于说服了朝象人，得以回归自己的部落。

    朝象人比椿生部落要强大不少。从个人发展角度来看，林实成为他们的首领可能会更加有利些。不过林实想到这段时间在椿生部落的付出和布局，终究舍不得。因此决定留着朝象人那边作为另一线。

    他离开的时候，两边做了些约定。林实从名义上已经是朝象人部落的首领了。

    乌雕见到这些之后，自然会有极大的落差。林实不得不对他进行安慰和开解。

    “我有点手段，所以能收服一两个部落不算什么。但往后，光靠我这点手段可能就不行了。我们要收服更多的部落，让更多的人听从我们的号令，就要我们两人，乃至更多的人齐心协力才行。到时候，你能带领的也绝不止一两个部落的人口。”林实随手画饼。

    荆部落人的到来让他明白了人口的重要性。今天掌握了朝象人，则让他真正生出了做一番大事的野心。

    当然，他知道这个时代整个地球都没有多少人，他有生之年能够影响的人估计不会超过后世一个普通城市的人口。他所谓的野心也不是什么世界一统，他想的只是让自己的生活过得稍微舒服点而已。

    比如衣食住行可以跟后世接近一些，如果生病能够有一点有效的治疗手段那就更好了。

    作为骨子里是肥宅的人来说，他觉得这几乎就是人生的最高理想了。

    乌雕慢慢恢复了一点自信：“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嗯，让想想，好像有点多啊。我想让大家都住进石屋里，想给大家都弄上一两套麻布衣服，想完全吸收掉荆部落，找到适合畜牧的牲口，再弄到足够我们部落过冬的食物和皮毛，我还想在冬天之前去周围看看，找找有没什么可以用的矿石，还想教你们识字算数……”

    林实细细碎碎和乌雕说着接下来的打算和步骤，两人骑在二花背上，用粗藤牵着另外一头大象缓步往部落走去。

    依旧觉得这个时代真不是人呆的。太艰难了。

    同一时刻，东面的正在回归的断羽遇到了同样踏上了归程的象群。

    断羽一行收获不少，每个人有都不少负重，在发现象群的时候走入了一条山谷，因此来不及躲避。

    “不用怕，跟着我。”断羽见避无可避，索性站到前面，持弓搭箭直面象群。

    “我们要猎象群象有象神看顾，还可能有朝象人。”椿生部落的男人放下肩上的猎物，飞快准备弓箭，询问着断羽的意见。

    “它们敢冲上来我们就上。杀一头是一头。”断羽搭弓垂地，神情凶狠。

    在往日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在杀了一头象之后，加上队伍里有十几把强弓，众人终于有了正面面对象群的勇气。

    众人自信满满，连随队的几只猎狗都露出了狠色站在队伍之前。

    也许是断羽的气势惊吓住了象群，也许是猎狗的吠叫让象群受了惊，象群远远走上了旁边的坡地，绕开了他们。

    在象群里如同影子一般的朝象人也似乎有所顾忌，同样远远躲开了他们。

    对于这个结果，椿生部落的男人们显得极为兴奋。以前他们见到象群，往往只能退避。如今却变成了象群闪避他们了。这事如何不值得自豪

    断羽却还是有些不满的。他看看象群来的方向，再看到他们大摇大摆走远了，后面挑衅大喊一声：“嗨！”

    在象群过去之后，他很期望留下朝象人教训一番，告诉他们现在椿生部落的首领已经换成他了，不再允许别人随意进出领地了。

    或者是朝象人畏惧他的威风，他们走得更快了。但在走过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头体型不小的羚羊。

    见到这头羚羊，男人们更加高兴。他们觉得这是朝象人赔礼的意思。因此欢笑着将这头羚羊抬了回来。

    断羽看到这头羚羊肥壮，终于觉得心满意足，亲自背了起来，而后神气招呼人往部落赶回去。

    他们一行今天虽然没有弄到老姆吩咐的活的牛羊猪，但收获确实不错。他们猎到了不少鸟兽飞禽，包括上到锦鸡孔雀松鼠，下到兔子猄麝狐狸，他们最大的收获是一头熊。有这些收获，足够他们自豪了。

    加上此刻他们驱赶了朝象人，还获得了朝象人赔礼的一头羚羊，这功绩，足够他们吹嘘一段时间的了。



第39章 屠领的取舍
    他们回到部落的时候，确实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小规模狩猎的情况下，这是部落这几年少有的丰收。

    荆部落的人也看得眼热不已，一个个上前围观，特别是看那头已经被肢解了的熊体型到底有多大。

    屠领看完熊，再去看断羽一行，发现他们一个负伤的都没有，心里暗暗吃惊。

    断羽等人猎回来的熊体型不小，这种熊要猎杀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荆部落去十几人的话，也未必不能猎杀，但将熊杀死之后还保证参战的人员全须全尾，这就不容易了。

    屠领有心打听这熊是怎么猎的，但断羽偏偏不提这个，借着人多说起了一件更加惊人的事情。他们和朝象人以及象群相遇过，不但迫使朝象人让了路，还让朝象人留下了一头赔罪的羚羊！

    屠领看到这个过程里断羽不住让他这个看，他知道这个示威，勉强奉上奉承之余，暗暗猜测这话有几分是真的。

    断羽接着这热烈的气氛自然好好展示自己的威风，不过他却明眼发现围观的人似乎不太全，老姆等几人也不时往北面森林里望，注意力似乎不在他这里。

    这让他颇有些不满。

    就算他今天没有弄回来活的猪牛羊，但怎么可以受到这等冷遇

    细心的露珠将自己的整个胸怀贴到断羽背上，解释道：“林实带着老虎出去，日过中天都没有回来，老姆让人去找，现在也没有找到呢。”

    经过昨天一夜露水，今日再见到断羽的威风和本事，露珠算是将整颗心都给断羽了。

    林实虽然有些神奇，不过毕竟还是孩子，她是必须要最英勇的人来保护的。她明白之前对林实只是好奇，陪伴断羽才是最好的。

    断羽心里欣喜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不用担心，他们还小，喜欢到处跑，过不了多久便回来了。他们不是有老虎陪着么”

    “回来了，回来了。林实回来了。”

    说话之间，有人快步从北面森林里跑出来，边跑边喊，声音里带着巨大的喜悦，仿佛一个出去野的小伙子找到了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似的。

    “不知羞臊。”断羽低声嘀咕，但让不少人听到了。

    屠领暗暗留心觉得自己的机会或者就在这些话语之中。

    老姆带着几人快步从石寨西门迎出去，见到椿树林里出来的一行，擦擦独眼后有些不可置信问：“我是不是看花了眼，他们是骑着象回来的哪来的象”

    几个老妇人先反应过来，拍手蹦跳着道：“是象啊，是象。怕是老虎又赶了象回来了。”

    不是我林实学会了训象的本事老姆心头闪过这个念头，跟着咧嘴便笑。

    众人一片喝彩。

    林实骑象走到近前，跳下象来汇报道：“老姆，今天老虎大发神威，又驱赶了两头象回来。”

    这是林实和乌雕商议好的说法。要是说他有了收服象群的本事，也不知道会带来哪些风波，他也要掩盖一下朝象人的事情，因此索性将功绩都推给老虎。反正老虎也已经做过一次这事了。

    说话之间，老虎威风凛凛从后面走上来，真一副这都是我的功劳的模样。

    “好！好！好！”老姆激动摸了摸老虎的脑袋，再拉着林实的手激动地晃，却在拉着林实的手的时候小声道：“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劳，我会记住的。”

    后面跟来的人出来一看，跟着满是惊呼。吓得后面体型大些的那头象再次警惕起来。前面的二花却不时摆头四看，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屠领在石寨门口远远看着，，脸上的神态极为复杂，小半天后，他看到了及鹞站到了身边，才感慨道：“怪不得我说不帮他们狩猎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啊。”

    及鹞看看露珠，再看看那两头象，满脸悲伤。

    屠领拍拍及鹞的肩膀道：“你不要伤心。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功绩。只要你有足够的功绩，女人迟早是会回来的。”

    说了这个，他也不管及鹞听没听进去，压低声音道：“我最想的事情就是让我们荆部落的人不再有饥寒危机，只要解决了这两点，我们的孩子就能顺利长大，我们的部落就会壮大兴旺。”

    “现在看来，我们的这次交易来对了。我看了他们这些石头房子，比我们的房子要结实暖和多了。今日领椿找我商量，说只要我们能够在这里做下去，他们就会在对面给我们画一块地，建起差不多的房子给我们住。”

    “我当时还在犹豫，现在我想明白了。就这两头象，就够我们吃到下雪的。我们拿到的还比他们的多。所以……”

    他看看周围道：“我想让你带几个人回去，把部落所有人接过来这里。我们自己做工拿肉干，其他人在附近采集过活。我催他们给我们建这种房子在这里过冬。”

    及鹞有些担忧道：“这里采集狩猎要交一份给他们的，要是这两头象吃完了，我们冬日怎么办”

    屠领恨恨在及鹞脑袋上拍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还不把首领的位置传给你吗你武力够了。但你还不会想。冬日这里没有食物了，我们就回我们部落去。那时候我们部落休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怕没有猎物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