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禁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基础
“不噢!”
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的孩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孩子穿的严严实实,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孩子站在他面前认认真真的对他说:“阴府很冷的,而且很可怕的。”
他瑟缩着,抖着,很想问问对方难道你去过阴府吗可是他没有力气了,最后的体温正在逐渐流逝,逐渐消失,他隐隐约约察觉了,或许自己死去的时刻要到了,已经等不到明日了。
他疲惫的闭上了眼…
突然,一道温暖笼罩了他。他蓦然惊醒,发觉自己的身上盖了一件温暖的衣服。站在他面前的孩子,还在笨拙的努力解开扣子。
一边解开,一边脱下衣服往他身上盖,笑嘻嘻说道:“你好像很冷!我一点都不冷哦,奶娘给我穿的太热了,我分点给你…”
就这样,他被后来赶到的兰医斋随从一起带回来了兰医斋。那个孩子就是齐重阳,而他在若干年后江湖人送了个名称——凌波之主!
那个是他的——“主人”。
噗嗤!黑棍穿透了凌波的心口,心脏直接被贯穿了。
他站在那儿,对着齐重阳笑着。张了张嘴,道了谢,也道了歉,但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韩信姗姗来迟,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剑斩落,楚留芳躲闪不及,黑棍上面的手掌被削去了一半。
饶是如此,楚留芳依然没有放开黑棍,他十分冷静的将黑棍第一时间抽离开,凌波之主顿时被心口中冒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整个人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抽搐挣扎着。
韩信急忙抱住凌波之主,尽管已经没用了,但他心中都无法将这位对自己有恩的前辈丢下,即便是最终结果一样是死亡,在他真正断气前,他还是想抱住他,让他死在自己的怀里,而不是冰冷的大地上。
楚留芳哈哈大笑一阵,他看起来
098 白淮风云
人出生的过程是很漫长的。十月怀胎、艰辛的分娩。然后才是慢慢的成长,谁也不知道看着不起眼的一个小娃娃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更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小娃娃最后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
人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赌注。这是楚留芳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很喜欢的一句话,也是他拿来行走江湖的座右铭。
也正像是这句话所说的一般,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赌注,有人会赢,也有人会输。
楚留芳在过往的岁月中赢了很多次,而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输了。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输了。
他能清楚的看见韩信躲开了自己黑棍,而后将那把黑白相间的长剑刃口送到自己的脖颈之下,一剑划过。
锐利的刃口切割过去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痛苦,他看见了天空与大地在旋转,看见了兰医斋中庭的人影缓缓停下了动作。最后他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面对着自己那副失去了头颅的身躯,然后逐渐失去意识。
白淮衙首死了。
死在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
中庭之内的争斗缓缓平息了,除却楚留芳培育的那些死士还在战斗之外,依附于外衙的那些江湖人都主动推到了一边。他们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指挥官,这场战斗已经失去了意义。
对于这些江湖人而言,他们的目标仅仅只是归顺在外衙,获得一个外衙的头衔和俸禄。现在能给他们头衔和俸禄的衙首没了,那么他们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拼命的理由。
兰医斋残存的人马将那些死士解决了,便也缩在了斋主周围,静静待命。
韩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剑上和身上的光芒正在缓缓褪去,他的鬼神化正在接触,李流湘也重新出现在了面前。
这是一股神奇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伴随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李流湘需要付出的是生命,而韩信…
他低头时,看见的不只是鬼兵长剑,还有自己那皮肤变得微微有些泛青的手背。这就是他的代价,渐渐被侵蚀的,不再为人。
寂静的中庭,外衙的人剩下约莫三十来人,兰医斋则是仅有七人。无论是哪一方,都是损失惨重的情况。
“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大了。”韩信看着面前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李流湘说道。自己渐渐脱离人,变成鬼神,是代价较轻的一方。可是李流湘呢她的现在成为了自己的鬼兵,那寿命就有了一个限度,寿命耗尽,她就死了。
可是李流湘却不是很在意,冲韩信笑了笑道:“我寿命耗尽,便不再是鬼神了。到时候就可以去阴府和他们团聚了,所以对我而言并非坏事,对你有用才是关键。”
韩信沉默了会儿,他能感觉得到,李流湘方才所说的乃是真心话。只是说这份真心话的时候,她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悲伤。
“那你这次用了多少寿命还剩下多少”
李流湘摇了摇头,笑着。“别问。”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胡乱鬼神化的。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才会进行。我……”她补充了一句,一句未能讲完的话。
收起了剑,韩信缓缓挪动步伐。他一动,那些外衙的江湖人们顿时流露出了
099 衙首玉印
兰医斋门外的人相当之多,韩信站在中庭的屋顶稍稍统计了下,来的一共有十七方势力。到底是古城,这么多的势力世家竟能共存,足以说明这白淮之内的资源是何其丰富的了。
而楚留芳一个外来者,没有势力和世家在背后支撑竟能统治白淮如此之久,也足可见楚留芳是何其不凡了。
论武道,他能杀上气宗师。论御下,他能统御白淮安宁数十载。这的确是个人物。
十七方势力世家也不全是为了玉印而来,真正在求见斋主的只有六人,这六人又分为四方。其余十三方全部都是这四方的支持者,亦或是自知自己不可能成为新的衙首,而来采取中立观望的。
白淮,要重新洗牌了。
六人站在兰医斋的大门外一言不发,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们都在等待着斋主的接见。
和楚留芳那种嚣张的气焰不同,他们对于兰医斋更多的是尊敬和恐惧。在最近的过去,他们的确是逐渐遗忘了过去兰医斋的恐怖了,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刻,兰医斋又带领着他们重新回忆起了过去那份强大。兰医斋,依然是那样强大的兰医斋。
他们无法敌对强大的楚留芳,可现在楚留芳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兰医斋之内,兰医斋,依然是他们无法触及的存在。现在谁也不愿意轻易招惹兰医斋。况且现在玉印就在兰医斋手中,谁也不清楚兰医斋是否存有当衙首的想法,若是兰医斋斋主相当衙首,那么这个衙首肯定是没跑了,他们谁又愿意去步楚留芳的后尘呢
等待,是熬人的。尤其是没有尽头的等待。
韩信站在中庭的屋顶他们是看见了的,当他们看到韩信之后,稍稍打听,原本躁动的心思就变得更加安分了。就是那个少年,就是他杀了的楚留芳,他就是用那把剑让楚留芳尸首分离的。
分明还是个少年人,就这般厉害
再稍稍打听,他们就听到了一则来自兰医斋的确切消息。那个少年的剑能接得住上气宗师凌波之主的攻击。分明还是个少年人,就这般厉害!
韩信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
距离他斩杀楚留芳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整个白淮城的局面都已经被颠覆了。现在的白淮城,正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街上横行的盗匪劫匪无人管理,原本归外衙管理的城卫也几乎凭借手中的兵器沦为了强盗。这一刻的白淮城,就是罪恶之都。
而平凡百姓对此无能为力,他们只能祈祷,祈祷新的衙首快点出现,为白淮城重新带来安宁。
也就在这时,齐重阳从黄伶姗休息的屋子里出来了,他刚救治完黄伶姗,而后对着屋顶的韩信笑道:“让人进来收拾残局吧!我兰医斋中庭外庭都得收拾,前堂和中堂也需要修缮,你顺便问问谁愿意做个善事吧。”
韩信笑了笑,点头。
衙首玉印,这玩意要说价值千金也不为过,没想到齐重阳就这么随意的丢了。既然齐重阳不发话,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随意去动玉印。况且,韩信还盯着衙首的尸体呢!
韩信将齐重阳的意思传达了出去,那六人立即安排了人进来收拾尸体。只是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马都可以的避开了楚留芳的尸体进行收拾。当整个中庭只剩下楚留芳的尸首后,整个人中庭便被缓缓涌进中庭的人马给挤满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沉默!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先出手,除了成为众矢之的没有任何好处,而且第一个出手的,十有**会在一瞬间就被灭杀。因此谁也不愿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更不愿意因此而成为先损失战力的一方
100 夜风中的血腥
两个时辰的时间而已,他应该还耽误得起。
韩信坐了没多久,石剑也来了,他在韩信的身旁坐了下来,带来了酒,打算与他一同饮。
酒是好酒,不过韩信谢绝了。现在要做正事,做完正事还得赶路,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石剑也不勉强,便自顾自坐在韩信的身边喝了起来。
“狼头铁杖还落在那儿呢!”
喝着喝着,石剑突然指着不远处的碎石瓦砾开口说道。韩信抬眼望去,果真看见了六尺狼头铁杖静静的躺在那儿。铁杖的狼头上和杖柄上都还是鲜血。
铁杖翁和千手笸箩的尸体都被收走了,可是他们的兵器暗器却还留在地面上。这些东西,没有人会去在意,也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该往哪里收。
“人的死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没意义了。”韩信摇了摇头,之前交战的时候他根本看不清身边的人是怎么死去的,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敌人,只有那个被自己一分为二的楚留芳。
石剑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饮了一大口。
“韩信……”他第一次管韩信叫全名,而不是什么小兄弟之流。
“嗯”
“多谢,多谢你没有杀青剑……和我!”
韩信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多事情其实说与不说的区别不大,有时候说了反而会破坏原本的感觉。算是言多必失。所以很多时候,无论是这一世的韩信还是上一世的韩信,都会选择用沉默面对许多东西。
过了一小会儿,又一道身影闯到了韩信的旁边,他在韩信的另一侧,也是并肩坐了下来。他沉默着,而后看到有酒才开了口。
“石剑兄是么可还有酒”
石剑冲他笑了笑,将韩信不要的那一坛抛了过去,那人轻松接过酒坛,掀开盖子就是一顿海喝。
“在下长泽,江湖人称龙将!见过二位。”
喝完了酒,男子对韩信和石剑说道。
“在下石剑!听兄弟口音,可是江州人”
长泽微微颔首,而后才正式开口回答道:“在下的确是江州人氏,在外衙效命!”
“外衙”石剑微微吃惊,他的目光在长泽的身上来回扫荡,而后露出了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来。
长泽所穿的分明是州府的服饰,虽然是全黑的,而且许多特征都被虚化了,可这分明就是州府人员才能穿着的特殊服饰。
州府!那是很高地位的存在了。
在晋元皇朝现有的体制下,一处城池设立一处外衙,而一个郡便有一处内衙。内衙衙主管制外衙衙首。内衙之上,那才是州府。譬如云水郡乃是和其他八个郡一起,才算作是一州,才设立起来一座州府。
换而言之,州府,那是比衙主地位还要高得多的存在。
能在州府行事,绝对不是凡人。
不过石剑乃是看破不说破,得罪州府的人可不是好事情。人家说不定怀着什么重大任务而来呢到时候你坏了人家的大事,州府的惩罚可就有意思了。在堂堂州府面前,什么陵阳七雄,什么兰医斋都显得那么渺小,州府一怒,尸山血海!
“我小兄弟也是江州人氏呢,说不定你们还是一处乡友呢!”
韩信与长泽相视而微笑,乡友不乡友两人倒是不在意。长泽龙将的名字,和韩信斩杀楚留芳的强大实力,这才是他们相互之间的关心点。
“韩信兄弟…也是江州人”长泽看向韩信的目光出现了一些异色。
韩信稍稍迟疑,他觉察到了那一丝异色,但经过犹豫与思虑,还是点下了头。
长泽目光之中的异色更重了,他看着韩信就像是确切的看着某个人。而韩信则是躲开了他的目光,他此刻心里也明白了,在这个长泽眼中,自己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
江州姓韩的,可就一家啊!
“传闻,现任韩家家主韩震有五子。我曾经听过不少关于那韩家五少爷的传闻呢!”
韩信默默听着,一言不发,一眼不看,仿佛
101 岐南山、岐东山
云水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于整个晋元皇朝而言,这不过是小小一隅丸地,可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却有横竖千多里的土地。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
岐山,在云水郡内乃是无人不知的强大门派。不说登峰造极,但也能排的上前十。
据传,当年创立岐山的两位祖师,乃是曾经跟随晋元帝祖征战过四方的。后来天下平定,二人来到了岐山,开山立派。那时候的岐山还没有岐南山和岐东山之分。
而今传承百年之后,反倒是分裂了开。剑道一脉和枪道一脉因为理念不和,如今早已经分开了。岐南山传授剑道,岐东山传授枪道,两座高等之间明争暗斗,反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来去历经足足十五日,与韩信原本预计的七八日相去甚远。不过站在岸畔抬头望去,岐南山峰顶并未挂出白缟告丧,就说明他赶上了,还来得及。
与老何稍稍打了招呼,韩信立即便是带着舐兰开始了登山的旅程。
无论是岐南山还是岐东山都是千米的高峰,两峰相对遥望,就像是一对双子峰。
在过去岐山还未一分为二的时候,岐南山才是岐山的大本营,而岐东山则是属于要塞。岐山周围一圈是盆地地形,里外同行只有一条水路,而这条水路又必须经过岐东山山脚。因此过去的时候,岐东山是用来保护岐南山用的。
而现在岐东山和岐南山的人见面如仇人,相互之间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同为岐山子弟的和睦了。
且不说岐山东南两峰的不和谐,即便是现在岐南山内部,那也是混乱的不行。几位门主各怀心思排挤掌教樊乘风,韩信可以肯定,自己的恩师樊乘风这次中毒引发旧疾,十有**就是那些为所谓的门主搞出的事情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