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允锋
甚至中间还有大炮。
在几个单独用沙袋垒起来的护墙后面一门门骑兵炮已经组装起来。
它们原本是拆解开,然后由骆驼驮着的,骑兵炮而已,实际发射一斤半的炮弹,大致相当于两磅炮,单纯炮管重量也就不到四百斤,对一头挑选出来的健壮骆驼来说这点重量不值一提。不仅仅是两磅骑兵炮,顺军骑兵还有二十四磅臼炮,而且还是从杨庆手中高价购买,话说李自成虽然时不时发横财,但多数都是替杨庆做恶人,那些赎朱慈烺的白银一直在不多断流入杨庆手中。
这个奸商还装好人呢!
实际上他是和李自成一起搜刮江南财富。
这些昂贵的臼炮同样也已经组装起来,并且安置在环形炮位內,实际上连炮弹都装着。
这座驼城从外面看起来的确是不值一提,无非骆驼围成圈而已,但实际上却是顺军横行西域法宝,同样也是他们持续这些年征战西域的经营凝聚。
当然,也是叶尔羌人的斑斑血泪啊!
无数叶尔羌勇士在对这种驼城的攻击中血染黄沙。
然而……
“建奴要倒霉了!”
徐诚身旁的手下幸灾乐祸地说。
“先看戏,看完戏咱们再走!”
徐诚同样幸灾乐祸地说。
在北都潜伏八年的他,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了,实际上北都站全都按照他的命令撤离,毕竟他们不知道护国公和李自成的阴谋。顺军和清军的战斗即将开始,他们可不想留在城里当炮灰,而且一旦李自成再一次搞成持续的围攻,弄不好还得和上次一样,徐诚可不想再爬一次堆满死人的下水道。
“来了!”
那个手下突然喊道。
徐诚转过头,永定河上游的一片树林中,无数骑兵正悄然涌出……
“列阵!”
苏拜在月光下表情冷峻的说。
这个从十六岁就跟着野猪皮为大清血战近四十年的老将,在寒风中深吸一口气,然后拎起了自己最爱的狼牙棒。而在他两旁和后面,一千精锐的正白旗巴牙喇纛兵,纷纷在月光下的荒原上列阵,同时拿起自己的长矛或者习惯使用的冷兵器。
这样的突袭速度就是胜利。
全速狂奔,冲到跟前翻进去甚至利用骑术跳进去,然后凭借八旗满洲勇士的悍勇杀就行。
用火枪
太祖太宗打下关外何时用过火枪
当然,主要是他们也知道顺军的火枪更多。
苏拜一挥狼牙棒。
“小的们,拿出太祖开国的勇气来,杀!”
他亢奋地吼道。
“杀!”
……
八旗满洲勇士们一片吼声。
紧接着苏拜第一个催动战马,先小步慢跑继而快跑,很快变成大步狂奔,他身后一千骑兵在空旷原野上同样狂奔而前,迅速拉出一道黑色的雁翅,以苏拜为核心直冲驼城。一千匹战马疯狂践踏地面,万马奔腾的闷雷般响声,立刻就让顺军的营地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号声。
炮位上值班警戒的士兵立刻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以最快速度扑向自己的岗位,在观察哨的旗帜引导下寻找到目标开始瞄准。
这时候清军已经不足一里。
实际上他们就是利用永定河畔的一片树林潜行到这里,以避开顺军在外围的
巡逻……
这是必然的。
顺军不可能没有巡逻警戒。
但相比起他们来,清军终究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一里距离。
狂奔的骑兵只需要不到一分钟。
但这足够了。
就在清军进入四百步时候,驼城中火光闪现,伴随震撼夜空的炮声一道流星直冲天空,紧接着落在清军骑兵中,开花弹的烈焰骤然炸开,两名最近的骑兵立刻栽倒。但没有人管他们,所有骑兵继续狂奔,下一刻驼城上两道火焰喷射,两枚实心弹呼啸而至,其中一枚在地面弹起,一下子把两名骑兵同时打到血肉飞溅。
然后十几道流星升起。
同时更多火光喷射,实心弹的呼啸伴着开花弹的爆炸声,在清军收割
第四三七章 古都悲歌
朝阳门。
顺军骑兵的洪流伴着朝霞出现在城墙上的多尔衮视野中……
他已经知道了夜袭结果。
出城袭击的一千巴牙喇纛兵逃回了不到六百,这还是顺军狂奔一天后懒得追杀的结果,否则这六百估计也就和苏拜一起留在外面了。而他们的收获几乎可以忽略,实际上绝大多数清军在前锋受挫后都选择了撤退。
毕竟顺军的防御足够严密。
夜袭这种事情就靠突然性,当突然性失去后,再想成功已经很难了。
而突破炮弹,陷坑与铁蒺藜和子弹拦截的骑兵,绝大多数倒在了距离顺军驼墙不足十步外,少数漏网之鱼紧接着也被阻挡在驼城外,并且很快就迎来了源源不断的子弹,至于顺军外面的那道拒马,也的确像那个锦衣卫所猜测的……
“多尔衮,给你的礼物!”
张鼐跃马横枪,对着朝阳门城楼上吼道。
说完他从马鞍旁摘下了苏拜的脑袋,拎着鼠尾巴一下子甩出,就在这颗脑袋飞到半空时候,他突然拔出了短枪,紧接着瞄准扣动扳机。伴随着枪声响起,苏拜的人头在碎肉迸射中侧飞出去,但下一刻张鼐的第二把短枪喷出火焰,子弹再次命中,已经不成形状的脑袋飞出一段坠落……
“爷的枪法如何”
张鼐得意地吹着两个枪口的硝烟喊道。
紧接着他身后一片叫好。
然后四百余骑列队向前。
这些骑着西域马的顺军精锐,排成一列横队,保持着节奏向前,他们的手中全都举着一根根手指粗细的方钢,一丈长的方钢上挑着一颗颗后面缀着鼠尾巴的人头。这些西域作战的顺军精锐,在沙漠草原中可没地方砍树做拒马,李自成干脆为他们定做了这种便携的伪钢拒马。宿营时候直接斜插地面,木锤砸进去半丈,留半丈在外面,战马撞上的结果只有被捅个对穿,而且还可以重复使用,就算撞弯了大不了再直过来。
实际上这些方钢都有直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它们已经捅过很多次敌人的战马了。
这东西白天都不容易察觉。
它太细了。
实际上就一厘米粗。
到了晚上几乎就是隐形的,木头桩子拒马很好分辨,但这东西真和背景融为一体,骑兵突袭恐怕撞上都不一定看清。
这种阴险的拒马和那些同样阴险的陷坑一样,都不是真正阻挡骑兵突袭,而是让他们到达驼城前先损失一波并干扰其速度的,然后等待他们的才是驼城防线上的顺军。在西域厮杀这些年的这支顺军精锐军团,作战经验之丰富,远不是内地对峙战场上那些骑兵能比拟。
他们是真正杀人灭国的军团。
内地无论明军骑兵,游牧部落性质的蒙古骑兵,还是八旗那些同样已经多年没打仗的骑兵,在他们眼中都只是些过家家的。
随便哪个身上都有不下二十条人命的四百多杀戮机器,就这样在城墙上那些清军愤怒的目光中,挑着这些人头不断向前,肆无忌惮地在那里耀武扬威。
多尔衮身旁的吴拜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但多尔衮只是沉着脸摆了摆手。
开炮没什么用。
只要不是进入霰弹射程,他的那些大炮打这样快速移动的骑兵线列纯属浪费弹药,这点羞辱他还是能忍住的,话说他的弹药也不多,之前储备的绝大多数都送到多铎那里了,现在不能由着性子浪费啊!
很快这条线列就进入一百丈。
突然间他们开始向左右分开,整齐的动作展示他们精湛的骑术,与此同时马背上的顺军骑兵纷纷向下掷出手中方钢,前端磨尖的方钢一根根扎进泥土,挑着那一颗颗巴牙喇纛兵的头颅刺激城墙上的清军。紧接着掷出方钢的骑兵拔出短枪,在马背上一拧身,对准这些头颅扣动扳机,不断响起的枪声中,这些亲人都在城墙上的巴牙喇纛兵头颅一颗颗被打飞甚至打烂……
城墙上一片哭喊。
“多尔衮,等着小爷,听说你做公公了,兄弟们可很想见识一下!”
张鼐嚣张地喊道。
他身后那些顺军骑兵一片哄笑。
紧接着这个原本历史上,此时应该已经战死在石牛寨的家伙,带着这些骑兵转身返回,而在他们前方一个个刚刚挖出的环形炮位里,一门门臼炮完成组装,就像七年前一样对着这座宏伟的城市喷出火焰,开花弹的尾迹如流星划过天空。
北都十年里第四次燃起战火。
而在西
南方的旷野上,十万骑兵的洪流正在席卷而来……
“玩得的确漂亮!”
杨庆同样赞叹道。
这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在他面前的就是从昨晚看完戏就骑马狂奔而来的徐诚,这个老特务在北都潜伏八年,在这一带无论豪强还是官员中都有不少熟人,想安全跑到这里只是小事而已。
“十个小时狂奔两百里,还有条不紊地构筑营地,并且布下陷阱击败偷袭敌军,这支骑兵很难对付啊!”
郑成功有些凝重地说。
的确,李自成的西域军团很显然战斗力超出预计,别说步兵军下属的骑兵了,就是骑兵军的专业骑兵都达不到这个水平。看一支骑兵的战斗力不用看别的,就看长途奔袭能力,一天狂奔两百里,
第四三八章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杨庆猜的没错,张鼐所部到达北都后并没真正发起进攻……
他就是个前锋而已。
但就在他炮轰北都的同一天,后续顺军源源不断到达,傍晚时候作为顺军主力的三万西域军团就已经全部到达,并且阻断了北都的东北两个方向阻挡天津的清军回援,同时防止冀东的清军救援……
实际上这根本不存在。
明军需要在山海关一线部属重兵防御,清军防御个屁,除了山海关副都统手中还有千把人,其他长城线各城加起来都不过两千收税的老弱病残而已。唯一能从这个方向增援的只能是宣大的蒙古骑兵,但他们真来也得半个月后,而且这些蒙古王公也未必有这种兴趣。毕竟他们和李自成关系向来不错,多铎手下两万蒙古骑兵已经算他们尽到自己对大清的责任,但为救多尔衮抽空草原青壮……
他的脸还没那么大。
蒙古王公们这时候手中其实也没有多少青壮了,他们同样在战争中折腾了数十年,而且前些年还有大批青壮折在关內战场,如果不是打到他们的地盘,他们真没兴趣再掺和了。
短期內多尔衮唯一能获得的外部支援只有博洛的两万清军。
其中五千八旗满洲骑兵,一万五千八旗神军步兵,或许原本天津驻扎的一万八旗神军还能再额外给他抽出五千人,但无论如何,他能带来的不会超过三万。毕竟他们对面还有大军压境的明军,博洛的确可以为救多尔衮不管天津,但那些八旗神军可都是家在天津一带的。
旧八旗的确可以放弃关内。
但八旗神军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去辽东吃雪啊!
事实上当天下午,博洛带领的前锋骑兵也到达了通州。
但他没敢出击。
三万西域战场上回来的精锐骑兵啊!
博洛还没那么傻敢主动进攻。
尤其是他也已经知道了苏拜偷袭失败的消息,也就是说这支骑兵不但数量有压倒性优势,那战斗力也有压倒性优势,然而他这一犹豫,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二天。
房山。
“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啊!”
伴随着无数亢奋的喊声,在这座不大的县城內,一道道由贫民组成的洪流在大街上汇聚,然后撞向前方的城门……
“杀,杀光这些狗奴才!”
一名八旗神军出身的官员拎着刀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吼道。
只是他的腿在颤抖。
而他身后部下的腿也在颤抖。
尽管这里因为靠近北都,所以旗人数量还算多些,但因为青壮甚至部分老弱都被征召南下,剩下能拿起刀枪的男人也就两三百,而且除了残疾就是老迈,甚至还有几个还没鸟铳高的,面对仿佛山洪般的贫民,他们真得腿肚子发软啊!
“啊!”
突然间他身后一个终于承受不住的部下扔掉刀,尖叫着冲向路边,然后跪倒在那里拼命磕头。
紧接着所有人全扔掉武器跑到一边跪倒磕头。
“你们这些懦夫,神灵在看着啊!”
那官员回过头悲愤地说道。
下一刻一柄锄头刨在了他的脑袋上,紧接着这位咱大清的忠臣带着头上流淌的鲜血倒下,转眼间被无数大脚踏得面目全非。而两旁那些跪倒求饶的也没逃了,尽管其中不少还在高喊着熟人的名字,但这并不能阻挡那些百姓手中的锄头,他们就像被洪水卷入的草皮般,转眼间消失在这道洪流中。而这道洪流前方,那些青壮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冲到了城门,几个衙役已经在忙不迭地开门,随着城门打开他们也被卷入其中,跟随着一起涌过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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