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禁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胡羊羊
赵毅点着火,看着里头的烧完,又把柴火灰倒进粪坑里去,拍拍手,道:“完工。”
彩凤犹豫着问:“赵大师,这是咋回事啊那木头小孩不是我家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我想着刚才红布下的小脚丫,心里有了猜测。
“这是婴灵。”赵毅叹口气,问彩凤:“你是不是流过产”
彩凤顿时红了眼,一屁股坐地上,“就是秋收那会,那阵子我当家的生了场大病,啥活都干不了,一家子都靠着我,我累的身上疼,最后那几天就靠着安定片撑着,等地里的庄稼都收回来,我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怀孕了,可我之前喝药来着,孩子也没法要……”
“确实有这么回事。”我附和说,我听姥姥说起过这事,当时她唉声叹气,心疼彩凤那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
彩凤一直想生个儿子,要不让也不会给女儿取名求子,后头上学后秋紫嫌名字太难听,哭闹着改了。
赵毅扭着脖子,直接把木头人揣兜里,很是轻松的说:“行了,没啥事了,你接着忙,我就先回家了。”
彩凤连连道谢。
我心中诧异,咋就没事了这东西是谁放的还不知道呢。
老余头看了赵毅一眼,倒也没说啥。
从彩凤家出来后,说要回家的赵毅却没急着离开碾子沟村,反而接着往村里走。
“爸,叔,那木头人是咋回事啊”我问他们,我知道这事肯定跟彩凤婶流产有关,却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
尤其是那个木头小人,看着实在是太吓人。
赵毅抢在老余头之前开口,掏出那木头小人的脑袋,说:“这是有人以婴灵的怨气在弄厌胜之术。”
“啊厌胜之术”我感觉他在一本正经的跟我胡诌。
“对,压胜这玩意可以趋吉避凶,就像家里贴的门神就是压胜,但也能暗地里把人活生生的折磨死。”他惦着手上的木头人,“这东西就是用来折磨人的,我刚掏出来的那撮头发就是秋紫的,所以那婴灵能上秋紫的身,把她折磨成那样。”
倒是也能解释的通。
我猛地停住,想到了大虎,急忙问:“叔,那是不是虎子家里有个木头人”
他道:“我也在想这问题,想进去看看,可他家里没人,总不能跳墙吧”
我拉着他俩往回返,“大虎快放学了,赵生才和他妈要是不在家,咱们正好能进去。”
也是赶了个凑巧,我们到的时候,大虎刚好在开门。
他听我说了秋紫家的事,吓得一脑门子汗,主动让我们进去:“我妈和赵生才没在家,你们快进来看看。”
赵毅和老余头进屋去找木头小人,大虎害怕,硬是拉着我在院子里陪他。
我趁机劝他:“大虎,要不你拜我爸当师傅,住到我家里来吧。”
大虎愣了半天,脸色突的白里透着红了,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我,“能行吗”
“有啥不行的”我不大懂他为啥会这么问。
“这大门怎么开着呢”赵生才嚷嚷着进院,正好看见老余头和赵毅从屋里出来。
看见赵生才,我吓得腿软,没差点坐地上。
老余头把我拉到身后,指着赵生才脚下让我看。
“影子!”我惊道,他现在竟然又有影子了!
“遭贼了。”赵生才大吼一声,抄起院子里的棍子冲过来。
赵毅撸着袖子上前,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他,“过来。”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架势。
赵生才双腿抖得比我还厉害,扔掉手里的棍子,转身拧大虎的耳朵,“谁让你开门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大虎妈想护着大虎,可被赵生才一瞪,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老余头看不过,解释说:“你别打孩子了,今天秋紫出事,我们过来看看,想着你们两家就隔了道墙,怕你们家受影响,这才进来的。”
赵生才这才松开大虎,撇嘴说:“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说完,逃也似的进了正屋,哐当一声关上门。
“大虎妈,大虎跟我挺有缘分,我想收他为徒,你……”老余头硬是挤出一脸笑,和气的跟大虎妈说话。
可他还没说完,大虎妈就尖声拒绝,“不行,那都是封建迷信。”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屋,压低声道:“大虎他爸看不上这个,不行。”
“我爸早死了,他不是我爸。”大虎抬头,双眼通红,大喊着说:“我要去给土子爸当徒弟。”
说完,捂着脸跑出门。
大虎妈想要去追,却被赵生才喊住。
赵毅冷笑几声,骂了声蠢,率先出了门。
老余头跟大虎妈说:“孩子就住在我家,你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她捂着嘴点头。
“爸,大虎妈为啥结婚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郁闷的问。
老余头叹道:“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我噘着嘴,觉得大虎真可怜,以后我把我的零花钱给他一多半吧。
我和老余头到家的时候,赵毅已经把大虎哄好了。
晚上,老余头特地做了一桌子菜,大虎端着酒盅跪在老余头跟前,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声师父。
老余头笑的特别欣慰,当场就把他经常用的木头印给了大虎。
我这两天累的不行,吃完饭,早早的回屋子睡觉,半夜睡得正香,窗户外头突然有脚步声。
这几天我真是被吓怕了,窗户外头有一点动静,我就能惊醒,身上一层的冷汗,抱着被子死死地盯着窗户。。
我听着那人在窗户外头走了一圈,最后竟停在屋门口,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以后注意点,别老跟土子胡说。”老余头埋怨道。
听见是他,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他跟谁说话呢
赵毅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我胡说什么了这本来就是压胜,养的也是婴灵,只是我没跟她说这是害人不浅的鬼面煞罢了。“
老余头沉声道:“鬼面煞销声匿迹多年,如今在这关头再出现,八成也是冲着矮包子来的。”
“先是鬼面煞在此现世,再加上个诡异的赵生才,热闹啊。”赵毅感叹道。
老余头发愁的说:“以后八成要出大事。”
赵毅满不在乎的说:“你愁什么,天塌了有余学民顶着呢。”说到这,他沉声道,“你明天跟土子说说,让她以后绕着赵生才走,这鬼面煞也别再追究,我都不敢往下查鬼面煞和赵生才的事,你们更惹不起这麻烦了。”
我心里一沉,那木头小人很厉害
想着,我光着脚丫子下地,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
“好。”老余头立刻就答应了,沉默半晌,他突然说:“赵毅,你以后教土子些本事吧。”
赵毅正在喝水,听见这话直接呛到了,估摸着怕咳嗽声音大了吵醒我们,憋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为什么是我你自己怎么不教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大虎的确有些天分,可远远比不上土子,你为啥不教土子”
老余头神情晦涩难懂,干巴巴的说:“我不能教土子。”
赵毅沉着脸看他半天,撇撇嘴,“行吧,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我教是能教,只是我师门规矩严苛,无法收她为徒,只能结个善缘,教她些浅显的本事。”
“能保命就行。”老余头感激道:“麻烦你了。”
赵毅放下茶杯,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睡觉去了,起来喝口水还给自己揽了个苦差事。”
老余头呆呆的坐在外屋,好半天才回屋。
我掩好门,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老余头和赵毅两个人都很奇怪。
听着赵毅的话,他很忌惮那个木头小人和赵生才。
而老余头,他以前一直说会有人来教我本事,为什么今天又让赵毅教我
我想了一夜,一点道道都想不出来。
老余头一大早就带着大虎上山,说是教他看风水,赵毅连去啥地方都没说就走了。
我无聊的坐在院门口,听姥姥跟村里的老太太聊天。
“我听说余建国现在还不搭理余学民呢,见面也不说话。”姥姥撇嘴说:“前几天碾子沟的赵生才不是在矮包子挖出个石门来,余学民说要砸开,余建国不让,现在父子俩就这么僵持着。”
我扭头看姥姥一眼,都是住一个村的,我咋没听说呢
“土子,你爸让我来叫你。”余建国的媳妇王桂平跑过来,看样子挺着急。
我还没起来就被姥姥一把摁住,“老余叫土子去啥地方”
王桂平笑着说:“就在村外,他正跟学民说话呢,有点事正要要问土子,就让我顺道喊一声。”
姥姥打量她半天,我瞧着她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土子,要是没事就早点回来。”姥姥叮嘱我说。
“好。”我应了声,想着老余头和余学民没准要问矮包子的事,赶紧往外跑。
可等我跑到村外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桂平婶,我爸在哪儿呢”我边找边问,半天也没人回我,扭头往后看发现王桂平竟然没跟过来。
余光看见身边的玉米地动了下,我刚要跑,直接撞到别人身上,慌忙抬头,就见余学
第043章 萧煜,我不怕你啦
萧煜不退反进,转动着手上的黑伞,直接迎上余学民手中的符纸。
只听滋滋啦啦一阵响,水花四溅,我靠着的墙都在轻微的颤动。
黑伞的伞面上都烧着了,萧煜随手把黑伞扔到一旁,徒手抓住符纸,硬生生的把符纸给摁到了水里,同时一脚踢在余学民的肚子上。
余学民闷哼一声,退到墙根才站稳,嘴角渗着血丝,右手还在轻微的颤抖。
我双眼发亮的盯着萧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能打得过道士的鬼呢。
“我若魂飞魄散,余壤也活不久。”萧煜淡声道。
我鬼使神差的想起他经常说的那句:你我一体。
余学民似乎不相信萧煜的话,冷笑道:“生魂阵已经被我二大爷毁了,你跟余壤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你立即魂飞魄散,也碍不着她。”
“余媚跟你说的”萧煜饶有兴致的问。
余学民有些吃惊的看着萧煜。
萧煜在我头上摸了下,冷笑道:“很显然,你被余媚骗了,你们余家欠我的不单单是一条命。”
说完,他挥袖转身,身形没入青砖中。
我心中诧异,余家欠了萧煜一条命
四奶奶死的那天,特地过来跟萧煜说,余家欠他的早就还清了,那就是还了他一条命
我脑子乱糟糟的,不明白萧煜跟余学民在打什么哑谜。
余学民瞪着那道青砖墙,脸色黑沉,猛地朝我看过来,“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他说着话,几步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胳膊,“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脱你衣服”
我听的出来他口中的脱衣服不是好话,当即拉下脸,一把推开他,“他才没有呢。”
余学民一听,神情更加凝重。
我偷偷打量着他,觉得他知道的东西比老余头和赵毅都多,最关键的是他不但知道萧煜的存在,还跟他很熟悉。
我看了眼石门,装作不经意的问:“你把我抓过来,要干啥”
他后退几步,在青砖石墙上摸索,“拿东西。”
“那为啥要带上我你自己来拿不就好了。”我不满的说。
他动作突地一顿,嘴角微微上扬,拿出一块方形的桃木牌,小心翼翼的摁在墙上,道:“没有你怎么逼得出萧煜”
我认真的问他:“可是你不知道我会害怕,会疼吗”
我想不明白,他明明建国叔的儿子,是我的哥,为什么要跟余媚使一样的手段对付我
“你又没出事。”他不耐烦的说。
我瞪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摁住的那块墙上开始往下掉砖土,地上的水也开始变浅。
我看了半天,突然发现墙下竟然有个裂缝,正在往下渗水。
等砖土掉的不那么厉害了,余学民转了下木牌,青砖墙竟开始缓缓下陷。
我连忙往旁边躲,真没想到这还有道门。
“余学民,你到底是干啥的”我疑惑的问他,总觉得他不像是看上富商的钱,去倒插门的窝囊男人。
说话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他的衣服,他立即拂开我的手,“这跟你没关系。”
我冲着他哼了声,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青砖墙完全陷下去,看清里头的情景,我直接呆住了。
这不就是上次萧煜带我去的房间么
墙角黝黑的大石头,四面墙上的煤油灯,一模一样!
余学民要往里走,看我站在门口没动,皱眉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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