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禁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胡羊羊
屋里再次变得黑漆漆的。
哐当一声,像是谁撞到了柜子上。
紧接着也传来孟思伦的痛呼声,我知道这是赵毅和孟思伦都被暗算了。
“去开门”我说。
杨昊嗯了声,跟我一块往门边走。
我攥着小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小心。”杨昊突然说了声,前头突然有股子酸臭气,把我拉到一边,他自己冲上去,有湿冷的液体溅出来。
我凭着感觉冲到门边,死命的踹。
门外好像有东西顶着,根本踹不开。
我又摸到窗户边上,不经意踢到一根棍子,忙着拿起来,用尽全力往窗户上砸,玻璃碴飞溅,我也顾不上躲,把窗框敲下去,伸手往外摸,发现外头还挡着一层板子。
我都要绝望了。
身后杨昊还在跟那人打,屋里没光,他看不见对方屡屡吃亏。
我一咬牙,直接爬到窗台上,使劲的往外推那板子。
外头是有石头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有一丝光透进来,我心中大喜,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把那块板子给推开了,光照进来,我往屋里一看,顿时吓的腿软。
在杨昊脚边上躺着一具已经腐烂的身体,两条胳膊的肉都被打的裂开,眼珠子也破了一只,地上都是脓血。
我想起刚才溅出来的液体,顿时胃里开始闹腾。
孟思伦和赵毅躺在墙角,不省人事。
我跳下去,翻着那尸体的右手看,已经烂的看不出来刀痕了。
“先出去”我问杨昊。
他喉咙吞咽下,估摸着也被恶心的够呛,把赵毅背起来,我背着孟思伦,从窗户跳出去。
出去后,我一看这房间,才发现房门和窗户都被挡的严严实实,房门用的是石板,我推开的那扇窗户用的是木板。
杨昊把赵毅放在地上,在房门前看了半天,最后突然走到院子里的石柱前,在上头摸来摸去。
半天后,他在那个被火烧的小人脸上摁了下,原本挡着屋门的石板和木板竟然悄无声息的挪开。
我惊呆了。
杨昊让我在外头等着,他自己又进了屋子里,十来分钟后出来,脸色沉重,“找不到赵柔,先出去。”
我忙着点头。
我俩一人背一个,走到圆台上,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喊,循声找去,竟然是老黄。
他躺在兑位的石桥下,身上都是血,“帮我一把。”
我和杨昊赶紧把他拉上来。
他手上的镰刀已经断了,身上一道道的口子,看着像是镰刀划伤的。
“你自己砍的”我诧异的问。
他点头,苦笑着说:“我当时魔怔了,觉得有人来掐我,我记得是砍得那个东西,等我觉察出自己身上疼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绊,就摔到了河沟子里。”
“能起来吗先离开这里。”杨昊说。
老黄站起来,跟着我们步履艰难的往外走。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们才回到半山腰的屋子,把赵毅和孟思伦安顿好,我扶着腰吐出口气,双腿已经不敢动了。
当时踹窗户踹门的,后头又背着孟思伦回来,现在感觉右腿又涨又疼。
我缓了会,伸手在孟思伦后脑勺摸了摸,上头有个包,应该是被敲晕的。
那会还有个活人的手抓住我的胳膊,他们又是被悄无声息的打晕,那屋子里除了我们之外肯定还有个活人。
后来跟杨昊打在一块的那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就算是有人把鬼魂封在里面,行动也会很僵硬。
“杨昊,当时……”我刚想跟他说这事,他就冲我眨眨眼睛,跟老黄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那麻烦你了,我去上点药。”老黄疼的呲牙咧嘴,瘸着腿回了房间。
我坐到床边,看着杨昊在厨房忙活。
他似乎对老黄很防备。
我想了想,从赵毅的包里找出一卷绷带,拿着去老黄屋,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黄叔,这是绷带,你缠上点。”我担忧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老黄身上的伤。
他侧身对着我,左胳膊上除了镰刀的划痕,没有其他的伤,右胳膊被他挡着,看不清楚。
我怕他看出破绽,也没多留,放下绷带就关门离开。
经过厨房的时候,我看了杨昊一眼,他正在淘米,冲我几不可查的摇摇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但也没再声张,回屋去照顾孟思伦和赵毅。
赵毅和孟思伦是天黑之后才醒过来的。
赵毅捂着后脑勺说:“当时打我的那孙子抓到了吗”
我摇头。
孟思伦沉吟半晌,说:“那绝对是个人,我当时摸到他的胳膊,有温度。”
我指了指老黄的屋子,说:“我怀疑是他。”
“不可能。”赵毅立马说:“老黄是易门的老人了,资格比我还老。”
我看了他一眼,问出了憋了一天的问题,“师父,为啥我自己画的符纸完全不管用”
他神情僵了一瞬,转瞬恢复正常,说:“你修为不够,过些年就好了。”
跟他一块住了那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我站起来,缓缓道:“师父,这些年你是不是就没教我真正管用的道法我今天明明用符纸开了阴眼,可满屋子的鬼却一个都看不见。”
现在想起我被压在地上的场景,还是全身冒冷汗,差一点我就被扭着脖子弄死了。
赵毅看了孟思伦一眼,她立即会意,找了借口出去,还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赵毅这才叹气说:“土子,我……”
张嘴看着我,却怎么也说不来话。
我盯着他,眼睛发涩,“你教我的符文都是错的,对不对”
我知道他没教我真正厉害的符文法咒,可我从来没想过就连普通的符文都不对。
现在想想,以前跟他在村里去看脏的时候,用的都是他画出来的符纸,法阵也都是他布置好,我按照他说的做。
他沉默着点头。
他只是轻轻一点头,我却感觉像是一锤子打在我身上。
“为啥”我掉着眼泪问。
他道:“因为老太爷,他与余家有仇,你虽然命格不全,却是天生吃道士这口饭的,我不能给老太爷树敌。”
我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不是萧煜让我在余家出生的么余家不是为了还欠他的债,才抚养我的”我哑着嗓子说:“我和萧煜是一边的,不是吗为啥会是敌人”
赵毅歉疚的看着我,说:“你不懂,你的存在对老太爷来说是个威胁,如果不是他坚持,我不会让你出生,甚至在刚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动过杀你的念头。”
我看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我不知道能说啥。
叫了他六年师父,刚开始我是不信任他,可经过六年的时间,我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
好半晌,我终于找回声音,“萧煜知道吗”
他眼中都是不忍,“知道。”
“为啥说我和萧煜是敌人”我问。
他抿唇不语。
我抹了把脸,又问他:“既然这么防着我,为啥又要带我来易门学本事”
他答道:“带你来易门,主要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怒极反笑,“所以,我要是今天不发现,你们还会继续骗我一点有用的都不让我学到”
“以前我的确是那么打算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着我右手腕,说:“往后你需要自保能力,再回易门,我肯定会教你有用的东西。”
我吸吸鼻子,双手
第063章 瓮中湿尸
我挥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还敢说你难受”
他就势握住我的手,软着语气说:“不敢,不敢,你先出来,咱们好好说会话。”
我突然有一种所嫁并非良人的惆怅,跟他走到院外,没好气的说:“要解释啥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他伸手要揽我的腰,我侧身避开,瞪着他:“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好。”他无奈道。
我郁闷的瞅着他,明明是他理亏,咋现在搞得是我欺负他一样
他正色解释说:“赵毅没教你真本事,我是知道的,之所以没阻止他,是因为没有必要。”
“啥叫没必要就因为他教我的都是没用的,我这几次差点被弄死,你知道不”我炸毛了。
他认真的解释道:“你命格不全,身上阴气重,勉强学道,只会与道法正气相冲。”
我心中暗暗惊讶,面上不服气的说:“可之前你们不是还说,我是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是,我说过。”他往前走了两步,握住我的右手腕,“但需要机缘,而且需要用龙气压下你身上的阴气,所以我才会把龙气给你。”
我低头看向右手腕的蛟龙镯,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萧煜把我拉到怀里,低声哄道:“土子,我不会害你,相信我。”
“你真的不会害她”杨昊冷着脸走过来,把我从萧煜怀里拉出来,质问道:“你扪心自问,真的不会”
看见杨昊,萧煜脸上原本的温柔神色瞬间消失,沉着脸跟他对视。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过了会,杨昊冷哼一声,拽着我往院里走。
我转头看向萧煜,他冲我安抚的笑笑,无声的说了句:“别怕,我在。”
我死死地咬住唇,扭头跟杨昊回到院里。
杨昊把我送到房门口,冲我笑笑,“去准备东西。”
我想问他跟萧煜的关系,可听着屋里孟思伦收拾东西的动静,又压下去,冲他点点头,回了屋子。
还是从这里出去再问他。
我把杨昊给我的东西装好,背着包跟着孟思伦走到院子里,等着赵毅和英姨。
她小声说:“这次进村异常凶险,你要好好跟着杨昊,他很厉害。”
我感激的看她一眼,“好。”
我们站了会,赵毅和英姨和出来了,赵毅走到我跟前,欲言又止。
“土子,还不走”杨昊突然叫我。
我越过赵毅,跟在杨昊身后。
我们到村里的时候,太阳正好出来。
再次进村,我比上次还紧张,紧紧跟在杨昊身后,直奔上次赵柔失踪的房间。
再经过那根石柱的时候,我发现上头刻着的那个被火烧的人脑袋上竟然有血痕。
杨昊也看见了,脸色更加凝重。
屋里墙上的血手印还在,一进去我就四处找机关,想要把那道门打开。
“这屋里没机关。”孟思伦突然说,她手上拿着一个纸糊的小人,说:“昨天咱们看见的都是幻象,你们看这小人。”
她把小人翻过来,后头写着赵柔的生辰八字。
赵毅一拍脑门,“那天吃饭的时候,老黄问过赵柔的生日。”
我们俱是一脸沉重。
“一起去村子里找,不要落单。”英姨说。
她和赵毅领头,从坤位的房子出来往兑位走,路过兑位前的石桥时,我往河沟子里看了眼,里头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人的腿还被锯掉一条。
我叹口气,心想这就是跟着英姨一块来的人吧。
可我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劲啊,那个人上了老黄的身,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有机会直接解决我们,为啥不动手
而且还费劲的炒了盘死人肉,被抓走的偏偏是死人肉吃的最多的赵柔。
昨天我只以为赵柔被抓走是运气不好,可现在一想,当时赵毅晕在院子前都没被抓走。
想这些事的功夫,我们已经过了兑位的石桥。
我搓了搓手臂,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心里发毛。
杨昊更是仅仅的攥着我的手,神情冷凝。
往里头走了几步,孟思伦突然叫了声,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就看见她惊恐的看着右前方,“我看见老黄了。”
“都小心点。”英姨沉声道。
兑位里面宅子的布局跟坤位是一样的,前头是房子,后头连着大院子,最里面是一大间正屋。
我越看越觉得这地方之前肯定不是住人的。
院子中央也有一根石柱,却是平整光滑的,没有刻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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