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记忆碾成尘

而车内的司徒允哲，听到车窗外隐约飘来一句话，“或许，因为时间的推移，喜欢只会变得更浓……”
司徒允哲看着那道有些踉跄的背影，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双手抚摸着餐盒，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通过窗户，朝那间熟悉的窗口看去，那道窗帘后，隐约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他知道，那一定是他日夜思念、也日夜思念他的人……
叶慎儿这两天几乎没有出屋子，一直静静等待着这天的到来。
自从那日段若轩下楼去见了司徒允哲后，她的那辆奥迪车，再也没有出现在段家大宅前了，她没有问段若轩，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以致于这两天来，她连段若轩的人也不曾见到过。
“妈咪，你快出来呀，我们生日晚会快要开始啦！”门外突然传来叩门声，叶慎儿定了定神，赶紧起身去开门。
“妈咪，你准备好了没有？晚宴都快开始了。”门开了，只见段若轩正抱着一身盛装、头上戴着小皇冠的囡囡出现在门口。
两天不见，段若轩似乎清减了些，叶慎儿觉得他似乎有些与往日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哦！妈咪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叶慎儿微笑着从段若轩的手中接过囡囡，我的宝贝，又重了许多，以后妈咪都抱不动了。”
“妈咪，大伯说，囡囡已经四岁了，以后可以自已走，不用妈咪抱了。”
“哦，囡囡真懂事。”叶慎儿在囡囡脸上亲了一口，和段若轩一起朝楼下走去，可能是刚才坐得太久的原因，刚走两步，竟然两腿一软。
“小心—”段若轩及时托住叶慎儿，又强行接过囡囡，关切地问叶慎儿，“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留在家中好了。”
“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坐得太久，血液不流畅的原因，今天你和囡囡是主角，我当然不能只留在家中了。”叶慎儿摆了摆手，试探着继续朝前走，果然，不用抱着囡因，比刚才轻松多了。
看来，她的确该离去了。叶慎儿心中叹息着。
囡囡的生日宴会，也算是段家正式对外宣布囡囡正式入主段家的宴会，同时，也是段家正式宣布从今往后，她将正式过继给她的大伯段若轩为女儿的日子，正所谓三喜临门，这也是段家继段若尘离世以来，唯一值得庆贺的事宜。
整个晚宴上，除了段母外，段家所有人，包括鸿达地产的一众职员，都对段鸿涛及段若轩父子送上各种祝福，囡囡全程由段若轩抱在怀中，两人十分亲昵，俨如亲生父女一般。
叶慎儿一直坐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囡囡和段家的众亲友互动，小丫头非常争气，全程都表现得大方得体，没有半分怯场。
或许段若轩说得对，段家偌大的摊子，若是落在任何人身上，都将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可谁又能保证，囡囡将来不会沉醉其中、乐此不彼呢？或许，这就是她身为段家子女所该承受的一切。
“小叶—”陆老不知何时走到叶慎儿的身边。
“陆老—”叶慎儿赶紧起身给陆震淳让座。
陆震淳也不客气，在叶慎儿身边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宴会中心的囡囡，一边对叶慎儿道：“你的女儿，非常优秀，长相方面虽然和他更像，可是性格方面却多半遗传了你，古灵精怪的，非常讨喜。”陆震淳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段若尘。
叶慎儿不自然地忽略掉陆震淳口中的‘他’，“是啊，我大妈说，囡囡和我小时候的性格如出一辙，飞扬跋扈，无法无天。”随即又黯然地低下了头，“只是她的命运，似乎也和我的命运太过相似。”
“小叶，人的一生，从出生早已注定，是若尘福薄，没有福分享受天伦之乐，如果不是他的执念如此之深，或许一切都会有好的一面，如今他人已经去了，囡囡也终于回归段家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明天的飞机，打算先到处看看，或许将来，叶氏百货会像春笋般，矗立在湛阳和芦州市最繁华的中心……”
次日清晨，叶慎儿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又悄然去了囡囡的房间，囡囡睡相极为不佳，这和身为母亲的她的确有得一拼。
叶慎儿俯下身子，将囡囡额前的短发捋开，往日这个时候囡囡已经醒来，可能昨晚玩得有些疯，此刻睡得格外沉，叶慎儿在囡囡额前轻轻吻了一下，又分别吻了两颊，随即转身，离去。
刚出房间，撞在一个人的怀中。
“慎儿—”段若轩将叶慎儿扶正，见她眼中噙满眼泪，不由得一怔，“你怎么了？”
叶慎儿擦了擦眼泪，微笑着对段若轩道：“没事。”





我把记忆碾成尘 第259章 归去来兮
段若轩抬手将囡囡的房门轻轻关上，又指了指门口的行李箱，“你准备就这样走吗？囡囡醒来时，我怎么同她解释？”
“我相信你有办法的。”叶慎儿随即退后两步，朝段若轩深深鞠了一躬，“大哥，囡囡今后就交给你了。”说罢，提起行李箱转身。
“如果有可能的话，时常来看一下她吧！”段若轩的声音在叶慎儿身后响起。
叶慎儿回头，“大哥，也很感谢你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维护。”
段若轩苦笑，“我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叶慎儿想了想，又抬头问段若轩，“大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段若轩眼里含着笑意。
“你对段家，就没有野心吗？比如说若尘活着的时候。”
“或许，曾经有过吧！”段若轩皱起眉头，随即又舒展开，“只是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
叶慎儿释然，“所以当年梁曼桢离你而去，和他结了婚，你都没有恨过若尘。”
“用梁曼桢的话来说，我只是一介‘废物’，可对于我来说，梁曼桢只是我曾经抵御女人纠缠的一道屏障罢了，又何来的恨意？”段若轩嘴角微翘，“那么下一个问题呢？”
“程菁，你认识吗？”
段若轩眼神一滞，随即释然，“我知道她的存在，不过我一直觉得，程菁似乎比你更适合若尘，自然比梁曼桢还要适合，所以那时候，我是希望程菁能和若尘走在一起的，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你说声报歉，如果我当年不袖手旁观的话，或许你和司徒允哲不会走那么多年的弯路，同之，今天，囡囡也不会失去爸爸。”
“这或许都是天意吧！”叶慎儿苦笑，“所以我并不怪你，也请你原谅我以前对你有着诸多的误会。”
“我知道。”段若轩点着头笑，朝叶慎儿走近几步，“你以前似乎很怕我？”
“原来你知道呀！”叶慎儿的嘴和乎张成了‘o’型。
“我段若轩想知道的事，应该没有不可能的。”段若轩爽朗大笑，手不经意地朝叶慎儿的脸颊伸了过来，叶慎儿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
“咳，对不起！”段若轩的手在空中尴尬地停滞了几秒，随即又爽朗地大笑两声，又自然地将手放进裤子口袋中，“我是想问，你的头发又长了许多，不准备再剪了吗？”
“是吗？”叶慎儿抚上了快齐肩的短发，发觉已经快半年没有剪发了，“哦，是长了许多了，我得考虑一下是剪还是留了。”
“我觉得都不错，长发飘逸、短发调皮。”段若轩看了看四周，随意地说道。
“谢谢大哥的夸奖，那我先行一步了。”叶慎儿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说完提着行李下了楼，再经过偌大的客厅、经过玄关、经过前院，然后身影消失在段若轩的视线之下。
“叶慎儿—”段若轩伸手朝前抓着，似乎想将那道早已扎根在心里的身影抓回来……
---------------------------------------------------------------------------------
重新回到湛阳这块熟悉的城市，叶慎儿首先想到的是乐正东，也不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乐家的附近，一间还算不错的咖啡厅，叶慎儿点了一杯橙汁，乐正东却只要了一杯白开水，他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也只能喝白开水，叶慎儿也不勉强。
“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如何？”橙汁上来后，叶慎儿仔细打量着乐正东。
“还行！”乐正东抚上曾经受伤的肋骨处，满脸的抱怨，“我早就想去上班的，可我爸妈一直不同意，硬是逼我在家里休养，说什么明年开年才行。”
“有这么好的父母，你该知足了，若是我，一定整天想尽了办法窝在家中。”叶慎儿乐呵呵笑着。
“可能吧！大部分子女都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是其中的一员，不过回到湛阳比在广州可强上许多。”
“阿东，对不起！”一提及广州，叶慎儿对乐正东的愧疚重生。
“你已经说了好多次对不起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健壮如牛吗？”
“那好，我以后也不说了，对了，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你反正也不用上班，以后没事就去我超市玩吧！当作打发时间也好。”
“那你不会再给我脸色看了吧！”乐正东边说边指了指他的脑袋及胸口。
“哦，原来你还对我给你脸色这件事耿耿于怀呢！”叶慎儿被乐正东的样子逗乐，“不过你暂时想看我的脸色，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看完你后，就要赶去机场了。”
“你要去哪里？”乐正东焦急地问道：“司徒和陈琛他们知道吗？”
“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叶慎儿神色黯然，“你放心，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回来后， 一定又会满血复活，所以我不在的时候，超市那边，就拜托你那帮兄弟多多关照了。”
“那是自然。”乐正东笑着保证，“我听说你已经着手开分店了。”
“是啊，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也是姐妹们的愿望。”叶慎儿停了半晌，又对乐正东道：“阿东，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们母女俩的照顾。”
“你说什么呢！”乐正东抓了抓头皮，红着脸呐呐道：“我、我那不是混日子吗？你可别取笑我了。”
“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态度一直不太友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你一直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乐正**然咧开了嘴，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慎儿，自从段若尘走了后，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以前，我也是个执着的人，特别是感情方面，我妈说我是一根筋，现在我想通了，喜欢一个人，放手是最好的决断，如果执念太深，极有可能会给对方和身边的人造成压力和伤害，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不管将来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开心、幸福。”
叶慎儿点头，和乐正东相视而笑，所有的纠缠与歉疚都在这份微笑中消失殆尽……
-------------------------------------------------------------------------------------
两年后--
叶慎儿出了医院后，见一辆熟悉的车停正在医院门口，她朝着车子走去，车窗玻离缓缓打开，囡囡从里面探出头来，“妈咪—”
“囡囡！”叶慎儿伸手捏了捏囡囡的脸颊，囡囡虽然瘦了很多，不过不再是胖嘟嘟的样子，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妈咪，我和大伯等你好久了。”囡囡转身指了指驾驶位上的段若轩。
“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叶慎儿又揉了揉囡囡的长发，问段若轩。
“本来想庆祝你今天分店开业的，谁知远远地看见你偷懒溜了出来，所以就一路跟随你，没想到你那么能走，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段若尘无奈笑道。
“你还真能跟，跟了我一个多小时也不喊我一声，没看到这么大的太阳吗？”叶慎儿指了指头顶的阳光，苦着脸道。
“晒晒更好，看着倒是比以前更加健康了。”段若轩看着叶慎儿健康的肤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准备去哪里？”叶慎儿直接忽略了段若轩炽热的眼神，见囡囡的旁边有一束鲜花，隐约夹杂着白菊和百合。
“今天是若尘的忌日，我带囡囡去拜祭一下，你也一起去看看吧！”段若轩又道。
叶慎儿这才想起今天是段若尘的忌日，她竟然选在这个日子里开业。
“对不起！”叶慎儿带着歉意上了副驾驶。
“没关系！今天的确是个适合开业的好日子，只是他离去的日子不对。”段若轩启动了车子，缓缓朝段若尘的墓地驶去。
段若尘的墓地，座落在芦州市郊的一座公墓中，那是段家的祖坟，四季青山绿水、苍松挺拔。
芦州的风水，人死去后要满三年才可以为亡人立碑，所以段若尘的墓地，现在仍然是一处空坟头。
这两年间，碰上清明那几天，叶慎儿就会悄悄前来祭拜，第一年，她远远地听到段母趴在段若尘的坟头哭得撕心裂肺，可是任她哭得再伤心又有何用，人活着时，她不懂得珍惜。
后来的一次，叶慎儿还还看到过两个女人前来，一个是梁曼桢，另外一个是程菁。
“妈咪，我已经给爸爸磕完头了，你有没有什么对爸爸说的？”囡囡从地上爬了起来，歪着头问沉思中的叶慎儿。
“想说的，妈咪已经在心里说完了，囡囡没有什么要对爸爸说吗？”叶慎儿问囡囡。
“我每天都会对着爸爸的相片说呢，妈咪，大伯，那我们回去吧！”囡囡分别拉着叶慎儿和段若轩的手，对着段若尘的坟墓说道：“爸爸，你一定要好好安息哦！我改天再过来看你，接下来，我要为妈咪的幸福而努力了。”
“臭丫头，也没见你变得文静一点。”朝山下走去时，叶慎儿对囡囡嗔道。
“妈咪，这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外婆说这样才叫母女嘛！”囡囡朝叶慎儿伸了伸舌头，又耍赖不肯走，“大伯，我累了。”
“来。”段若轩好脾气地抱起了囡囡来。
“大哥，我看你是把她给宠坏了。”这么大了，还要人抱。
“我们段家的独苗，哪个敢不宠她？”段若轩捏了捏囡囡的鼻尖，又宠溺地在囡囡脸上亲了两口，胡子刮得囡囡直求饶，“大伯，求你放过我，晚上我给你挠痒痒还不行吗？”




我把记忆碾成尘 第260章 换我爱你
“哦！那看在你给大伯挠痒痒的份上，就放过你好了。”段若轩这才放开囡囡。
“你这两年又要打理公司、又做爹又做妈，真不容易。”看着两鬓已略显风霜的段若轩，叶慎儿心生愧疚，“囡囡大了，你可以让保姆带她的。”
“我爸这两年也不大管公司了，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了。”段若轩明白叶慎儿话中的意思，自嘲道：“不过囡囡我可不是会假手于他人的，看来我得好好培养这个段家未来的接班人，将来能早点退休才对。”
“你量力而为吧！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叶慎儿也不再劝慰，“囡囡爷爷不是身体还很硬朗吗？”
“段家如今人才凋零，他总说没有什么挣头了，准备退了。”
“那也得看囡囡将来喜不喜欢从商了，说好了，她若不喜欢，你可不能逼她。”
“你放心，你闺女早已在你的熏陶下，初显商业才能了。”
三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回到了市区，叶慎儿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便留段若轩一起吃午饭。
“也好，囡囡正好有话对你说。”段若轩点了点头，车子驶向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小型餐厅。
席间，段若轩碰到几个熟人，就和他们凑成了一桌，把空间留给了叶慎儿和囡囡。
吃饭的时候，叶慎儿一直盯着囡囡，这两年来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关怀，越发长得明眸皓齿、机灵古怪了，叶慎儿心中莫名有种女儿初长成的欣慰。
叶慎儿转头朝段若轩看去，那个男人，即使为了帮她抚养女儿，为家族拼博，早已不再意气风发，可是依然挺直着脊梁，浑身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如果他不是没有生育能力，不是对婚姻和爱情早已不抱任何幻想，想来段家如今的局面又是一番光景吧！
“妈咪，您在想什么呢？”囡囡的观察能力很强，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有如此的观察能力，实属罕见，想来，囡囡和段若尘的学霸基因有极大关系的。
囡囡的五官也越来越像段若尘，几乎是他的小翻版，听说段母对囡囡这个孙女几乎是有求必应，叶慎儿偶尔去看囡囡时，也会撞见段母，似乎段母这两年来稍稍减轻了些对她的敌意，虽然对她依然没有半分热情，可叶慎儿并不在意，只要她对自已的孙女好就行。
“宝贝，妈咪点的菜你还吃得习惯吗？”叶慎儿帮囡囡将额前的碎发理在耳后。
“没有妈咪做的饭菜好吃，妈咪，你有多久没有见司徒叔叔了？”囡囡突然眼睛一眨不眨地问叶慎儿。
“怎么突然问起司徒叔叔？”叶慎儿诧异不已。
“妈咪，昨天大伯带我去琛爸爸家里了，外公外婆也都去了，后来乐叔叔和司徒叔叔也去了，还是司徒叔叔做的饭呢，他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还有，宣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会踢人了，我看到弟弟的小脚丫子一直在宣妈妈的肚子里动呢？”
“哦！我都快忘了，你宣妈也要做妈妈了，那你很快就有小弟弟了。”林宣终于和陈琛结婚了，也很快就有了孩子，不过自从林宣怀孕后，叶慎儿就很少去见她了，少了触景生情的尴尬。
“妈咪，司徒叔叔这次看到我后，眼圈又红了好久，他一定是想念妈咪了吧！”囡囡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操心。”叶慎儿也跟着眼圈一红。
“妈咪，都是囡囡不懂事，那时候囡囡太小，不懂得分辩是非，因为失去了爸爸，就连司徒叔叔也一起不喜欢了。”
“那么现在呢？”
“后来我听家里人说，当年其实是因为奶奶不允许你带着我嫁给司徒叔叔，就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了，你为了要回囡囡，险些和爸爸反目，不过后来爸爸愿意把囡囡还给妈咪了，只是奶奶又派人去砸了你的超市，爸爸伤心之余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就永远离开我们了，囡囡觉得，这都是因为囡囡而起，所以囡囡对爸爸和妈咪，还有司徒叔叔都感到非常内疚。”
“我的囡囡，终于长大了。”叶慎儿吸了吸鼻子，“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所以囡囡不需要内疚。”
“大伯说，一个人可以犯错，可是要及时醒悟，才能弥补所犯下的过错，囡囡决定了，要最大的能力一来弥补妈咪。”
“哦，那你准备怎么弥补妈咪？”
“我问过大伯，大伯说，如果能让妈咪重新得到幸福，就算是弥补对妈咪的亏欠了。”
“大伯竟然会和你说这个？”叶慎儿意外地问道。
“当然，大伯和我谈的可多了，大伯他无所不能，而且从这学期开始，上学放学都是大伯亲自接送，他实在忙得脱不开身时，才会让司机把我接到公司去陪他的。”
“囡囡，你现在大了，你大伯又那么忙碌，可千万不能影响他工作。”
“妈咪，没关系的，大伯说要从小就开始培养我，就像他当年培养爸爸样，妈咪，爸爸当年是不是很厉害？”
“对，你爸爸每年暑假都在公司里实习，所以书一读完，就做上经理了。”叶慎儿点了点头。
“那我也要向爸爸学习了。”
“你才多大点，明年才上小学呢？”叶慎儿忍住笑意，示意囡囡快点吃饭。
吃完饭时，又坐了一会儿，段若轩才从朋友那边过来。
“吃好了没有？”段若轩问。
“大伯，我们早吃饱了，我想喊你过来，可妈咪说我们慢慢等你就好。”囡囡立即钻进了段若轩的怀中，欢快地说道。
“哦，真对不起！让囡囡和妈咪久等了。”段若轩抽纸巾帮囡囡擦拭了一下嘴角，呵呵笑道。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做，就是钱和时间多。”叶慎儿掩嘴失笑。
“也对，你现在可是湛阳和芦州的女强人，若最初那三年，你也像这么拼的话，说不定就是全国闻名的女强人了，看来还是段家拖累了你呀！让你的才能被平白埋没了三年。”段若轩唏嘘不已。
“大哥你尽管取笑我好了。”叶慎儿老脸一红，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大哥，那什么--，听说你最近各方面运势不错嘛，看来囡囡不久后，就有大妈可以喊了。”
“咳--，没影的事。”段若轩说着宠溺地弹了囡囡一脑壳，“是你向妈咪打的小报告吧！”
“那可不是小报告，大伯你那天明明一直盯着那个阿姨看，还说那个阿姨笑起来和妈咪好像呢！”囡囡童言无忌，却让叶慎儿和段若轩两人尴尬不已。
“哦，对了，慎儿，这个是给你的，祝贺你今日开业大吉。”段若轩很快就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塞得鼓鼓的大红包塞给叶慎儿。
“谢谢大哥！”叶慎儿也不客气，眉眼弯弯地接了过来，“看来要想多剥削你几个大红包，我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我别的不多，就是红包多，你尽管努力，我都给你准备着。”段若轩顿时笑得春风满面。
临上车时，段若轩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慎儿，“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想必刚才囡囡也对你说了个大概，慎儿，放下心里的束缚吧！别让司徒等太久了。”
“大哥--”叶慎儿错愕地看着段若轩，“这两年来，他一直不曾来找过我，想来也是对我有着怨恨吧！”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至少他现在还是单身。”段若轩笑着道，接着又对囡囡道：“囡囡，你是不是还有最重要的话没有对妈咪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