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经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拾南一
“是。”
陆且扬抬头深深地看了病房一眼,还是离开了。白晨隐隐觉得陆且扬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他也说不上来,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陆少。”
闻声,陆且扬回头,同白晨目视。
“你就这么走了”
如果以往陆且扬是自信甚至孤傲的,但这次白晨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迷惘,如同深不可测的漩涡,但也只是刹那的幻觉,
“白晨,开车去酒吧。”
咦~
“恩。”
要有多久你才会知道曾有一个人视你如生命,为你甘愿承担所有伤痛,只是终究没能等到你回头。
陆且扬一定不会知道,那个他视为亲妹的人为他做过多少。
但至少,现在的他正被心里肆意滋长的伤痛所困住。
酒吧的喧嚣,扰乱的是这纸醉金迷的地方,还是那一方的平静。陆且扬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当他看着那一张张不同的面庞,在他眼里慢慢放大,然后渐渐缩小,最后全都变成了那人的音容面容。
“阿薄。”
轻喃着,却是如此之轻,瞬间便被那无休止的咆哮声吞没。
“阿薄是谁”
“陆少,你醉了。”
白晨苦着脸看着吧台上数十瓶烈酒,再无奈地看着趴在台上醉醺醺的男人,一踌莫展。面对陆续前来搭讪的女人,他不得不冷着脸一个一个打发走,到最后,周围一些人都开始用那种奇怪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阿薄。”
“我想你了。”
“我们不闹了,好吗”
……
陆且扬突然拉起白晨的衣袖,俊美的脸在灯光下深情不已,妖孽得醉人。
“**。”
白晨再也hold不住,拖起陆且扬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将已经醉得满嘴胡话的某人塞进车里。
陆家。
接到白晨电话的汤姨担心地立在铁栅大门前,不安地望着漆黑的前方。
先是出了赵小姐那事,后少爷又不知所踪,这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还喝得一塌糊涂
少爷那么一个自律的人,平日里喝酒都有节制。
唉~
车灯远远亮起,朝着她的方向驶来,停在她的身侧,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很快白晨下车,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汤姨,天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等”
白晨、凌非、薄冰,还有少爷,他们
第十七章 偏执
酒后吐真言。
这个纷繁的世界里藏了太多人的面具,你不知道你现在遇到的某个人,或者将来的另一个人,是不是在时光的浸染下,早已褪去了那份纯白,留下的只有那无法看穿的面具。
偏偏陆且扬就是这当中的一个人,他完美地伪装了自己。可难过地是,到最后竟连他自己都看不懂了。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寒冷的天台上,一身黑衣的女人眼中酝酿着复杂的情绪,她伸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冷风袭来,扫过她那细碎的发尾,为她增添了几分凛然。
“够了。”
“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女人眼眶渐渐红了,她望着他身后数十个暗卫,凄然一笑。接着,安静的天台响起她夹杂着泪意的质问。
“那我呢”
“我算什么。”
“你只是陆家收养的。”
他不屑的目光再次刺痛了面前的女人,她缓缓闭上眼,许久,久到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吸了口气。
“樱花镇。”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径直转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但男人冷漠的背影早已定格在了女人模糊的视线里。
“陆且扬,你信我。”
“爷爷不是我害的,我赶来的时候,爷爷已经遇害了。”
女人不安地立在他面前,她白色衬衣上染着刺眼的血迹,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铁证,无须她的辩驳,她就已经被安上了凶手的罪名。
“薄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也不能因为爷爷不同意你和且扬的事,而……”
“你tm给我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
比绝情的话更伤人的是他的手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重重地打在了女人苍白的脸上,一道狭长的烙印深深地烙下。在场的人寂静无声,似是被这一幕惊得猝不及防。
“你哪只手碰了芸儿”
女人木然地张口,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看向那个英俊男人的眼神,由最初的明亮,顷刻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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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结束
“白晨,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今天必须见到薄冰。”
“陆少…”
陆且扬一大早就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他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的身影,心底的怜惜都化成了无尽的愧疚。
他还真一个狠心的人。
“且扬。”
淡淡的、透着苦涩的声音让他于心不忍,明知接下来要说的对她来说是残忍的,但还是要说明白。
“芸儿,我们结束了。”
如果他没有开始看懂自己,或许他们就可以这样平淡地走完这一辈子。可偏偏这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因为曾深爱过,不愿她继续受伤,所以他只能快刀斩乱麻。
一时之痛,胜过漫长岁月的欺骗和折磨。
那天的不欢而散一直是赵芸儿心里的伤,她已经这般委屈求全了,为何他还是这般狠心。
“我没求过你一件事,但这次你能答应我吗”
“芸儿。”
“我们继续婚礼好吗”
男人的沉默让赵芸儿心更冷了,韩东南说得对,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心狠,爱你的时候,你便是他的所有;不爱你时,转身比谁都决绝。
“抱歉。”
“陆且扬,如果我告诉薄冰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你猜她会怎么做”
女人转身面对着他,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容,却陌生得让他有些不适应,陆且扬不得已认真地审视了面前的赵芸儿。
以前的她善良、温和,眉眼清澈,可这才一年,她的一举一动竟染上几许风尘,他能感受到她现在看着自己的眼里带着深深怨恨及刺骨冷意。
“芸儿,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那要是我告诉你,薄冰孩子的生父是谁呢”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他才找到薄冰,可这件事当时只有他身边信任的人才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前的人还是他认识的芸儿吗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和我没关系。”
“哦。”
“陆且扬,你怕了。”
女人冷笑,尖锐的声音散在房间里,成了最后的控诉。
“芸儿,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这一刻的沉默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女人通红的眼眶没有激起陆且扬的一丁点怜惜,不同于当初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这次的他冷漠得伤人。
“且扬,你会后悔的。”
“是吗?”
“芸儿,不要做无谓的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陆且扬决然地走了。
赵芸儿所有的勇气也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咔嚓。
门被人从外边突然推开,赵芸儿以为是陆且扬回心转意了,死寂的双眼瞬间染上喜悦,可对上来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她那颗刚回暖的心刹那凉了。
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哟,我
第十九章 错了就是错过
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弥补,不是吗
薄冰停在陆宅大门前,灰色风衣将她单薄的身体裹住,一头齐腰的黑发随意地披散。远远看去,那么大的一个人如同小小的黑点。
从南风医院离开后,她把自己关在酒店里,贪婪地恋上室内的黑暗。她怕只要见到光,所有的心里防线都会崩溃。
爷爷不是她害的。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是她
出门前,黎子易拦住她,只问了一句“真的要去”
她点了点头,黎子易脸色微沉,然后径直越过自己,最后不忘交代一句“小李子他带回山城了。”
她一时哽咽,除了“谢谢”,再无言语。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份执念,或深或浅,或长或短,成为那短暂一生独一无二的存在。可何又为执念不过是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故而渐生妄念罢了。
陆且扬是薄冰的执念,也注定是她迈不过去的坎。
“小薄”
汤姨接到白晨电话说少爷要回来,想到那晚少爷醉酒的模样,她隐隐不安。这才出来,不曾想就看到了她以为再也看不见的人。
对上汤姨热忱的眼神,薄冰百感交集。
时间是味良药,治愈了曾经的创伤,却也不断增添着新伤。陆家的人除了汤姨,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无条件信任她了。
“嗯。”
“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进来。”
在汤姨的推搡下,薄冰被动地进了陆宅。还是当初的陈设,只是客厅里少了那个面容慈祥、喝茶的人,空气里满是冷清的气息。
“他呢”
“少爷和小白就快回来了。”
“嗯。”
“这一年来你都去哪,也不给汤姨我回个信”
“好在总算回来了。”
有人关心真好,只是她再也回不了陆家,这个事实让她怎么忍心告诉汤姨。
薄冰打断汤姨,问:“汤姨,我的房间还在吗”
汤姨心疼地看着面前瘦弱的薄冰,语气不自觉带着颤音:“留着呢。”
“我去看看。”
“好。”
“那汤姨去给你弄好吃的。”
“嗯,谢谢汤姨。”
薄冰故作答应,只是为了支开汤姨。看着汤姨走进厨房,她收起嘴角的笑意,上楼梯,直往老爷子以前住的房间走去。
如果赵芸儿当初告诉她的那些都是真的,以爷爷的敏锐,一定知道是陆且扬暗中筹谋的,他一定会留有证据。可就算是他做的,爷爷也不会动陆且扬分毫,爷爷有多疼那个人,恐怕只有他不知道了。
保险柜表层积了一层灰,估计是爷爷住院后,陆且扬就不让汤姨进来打扫过。日子一长,这里的摆设都布满了灰尘。
输入密码。
保险柜“哐”地打开,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里面放着一份牛皮纸包裹的文件。她伸手去拿,却突然被身后一股大力推开,整个人朝地板扑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自己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香味袭来,薄冰脸色急剧苍白,她本能地用力推开那个怀抱,两个人双双倒地。陆且扬皱眉,微微不悦,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女人,神色复杂。
他告诉自己和赵芸儿说清楚后,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会对她好点。可当他看到爷爷房间门被人打开,看到那个女人打开保险柜,赵芸儿当初说过的一些话又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第二十章 只是想留住你
“别走。”
“暮皖。”
一大早,陆且扬是被床上女人剧烈的动作给弄醒。女人陷入梦魇里,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他本能地抱紧她,生怕她挣扎的动作伤到自己。两人僵持着,直到女人清浅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放松下来。
昨天,他把人打晕后,跟汤姨拿了些安眠药,混着热水给薄冰喂了下去。所以,她才会睡得这般沉,而他也才可以安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的耳垂边还留有当初打耳钉的痕迹。就只因为他随口说了句,打耳洞的女人很酷,她就真的去了。
如果他早知道有一天薄冰会对他这么重要,他当初还会那样狠绝吗
下楼,白晨正拿电脑办公。抬头看到他,点了头算打招呼。陆且扬走过去,正要拿起一份报纸,一旁的白晨突然抢过,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扔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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