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落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翼梦语
蓝絮有些犹豫了,是啊,她怎么忘了暮雪和欣瞳这俩妹妹呢,可是,“海诺会保护他们的,再说你不是也跟来了吗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跟吴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说!”蓝絮对东天的态度从来就是横眉冷对,恨不得一见面就吵。
“没事,只要他们不离开那间屋子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在他们周围布下了结界,一旦有妖魔闯入我会知道的,暮雪的通天鉴显示逸尘在酆都遇到了危险,我们便赶过来了。你不要多想”吴詺解释道,对于蓝絮对东天的态度,他觉得还挺有趣的,只要不打起来就好,他害怕东天的神力会伤害到龙王叔叔的千金。
“哦,海诺的法术还算高强,而且他也不会幼稚到为了找我扔下我的两个妹妹,咱们快点找找逸尘,把他安全的带回去,我留下来帮你们。”蓝絮终于找到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只是逸尘在哪生死簿又在哪虽然只有一条道路,但好像根本望不到头似的。
东天满脸不满的瞟了一眼蓝絮便转身大步的往前走。
“嘿,东天,这可是阴间地界,要处处留心啊。”吴詺一把拉住东天,嘱咐道。
……
“你是谁啊,你怎么敢擅闯酆都!”从那血红花瓣的洪流里传来婴儿般的嘲笑声,此时,逸尘已经被酆都花蛊(一种生长在酆都蛊虫,形如血色花瓣,音如婴儿啼哭,有剧毒,以恶魂为食。)压倒在地,动弹不得,一层层的蛊虫还在如潮水般涌来。
“哈哈哈哈,你是个神兽,呦呦呦,你的肉不好吃,令我们作呕,不过既然活着进来就不要出去了,哈哈哈哈……”
逸尘动弹不得,花蛊没有伤害逸尘,只是将他困在那里,这是酆都大帝的旨意,酆都鬼差衙役,不能擅锁人魂,但凡是进入酆都的,无论是人,仙,神,他们既已违反仙规,那么就可由酆都自行惩处。虽不能锁魂,但并不代表不能将他们困死于酆都。
渐渐地,花蛊一层层的盖住了逸尘的身体、他的嘴、他的鼻子。
“我不能留在这里,凝落还在等我,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亦凡会不会已经去投胎了,不要!”逸尘满眼无助的看着头顶的藤蔓,四肢拼命的挣扎着,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花都,凝落已经在那草屋外守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宫殿里,下人们忙忙碌碌,王后以为凝落已经会昙花殿了,便也没有吩咐下人去找她,红语还未回来……
突然藤蔓最底层的一颗果子开始一点点长大,它里面的红色石子也开始渐渐的成形,一滴滴水珠沿着果子透明的外壳滴下来,滴到逸尘的眼睛里。
“这是……”那滴水珠仿佛滴进了逸尘的心里,当最后一滴血红色的水珠留下的时候,那颗果子也消失了。
这是酆都的记忆,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魂魄的前世记忆,而那颗果子里包裹的便是昙心的记忆。
第二世,孟鸢投胎于一户姓陆普通的农
鬼差引路
突然间,那颗乳白色的滴泪明珠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白光,在空气中一点点的消失。
“昙心”逸尘小心翼翼的用他颤抖的双手捧着渐渐消失的明珠,这是昙心和他最美好的回忆,现在,就连这最后的美好也在渐渐的消逝在无尽的黑暗中。
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轻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逸尘。”昙心身着一身白色轻纱,和一千年前一样,如仙子一般走向逸尘,但这不是昙心,她只是封存与明珠的一缕记忆之魂,黑暗中,她手持一朵白玉昙花灯盏,缓缓走来,将四周照亮。
“逸尘,你怎么会到这酆都地界,你要活下去,站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昙心的记忆之魂弯下腰,想扶起逸尘,但她只是一缕魂魄,她的双手如影子一般穿过逸尘的胳膊。
逸尘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缕花魂,他用百花权杖支撑着站起身来,明明满心的话,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惨白的颤抖的唇,想努力的抱住她,可是她却如轻烟一般,触碰不得,她是昙心,是他爱了一千年的昙心,但是,她为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怕死,却害怕忘记自己,她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却独自离去,一千年,她一直在等自己,而自己却悔了一千年,谁先爱上了谁其实早已不重要了,至少他们曾经爱过,这就足够了。
逸尘接过昙心的白玉灯盏,虚弱而又坚定的说“心儿,我要去办一点事情,你愿意陪我吗”
昙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她听到逸尘说过的第一句话,其实不管逸尘要说做什么,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就好。昙心的花魂安静的跟在逸尘身边,满眼的幸福。
……
此时,东天一行人正小心翼翼的沿着枯藤古道继续往前走,似乎已经走了好远,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蓝絮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她害怕自己偷跑出来,海诺会担心她,而且她更不放心暮雪和欣瞳,在这地界,消息是传不不去的,一旦发生意外,吴铭又怎么能保证他们能及时的赶回去呢!现在所处的位置让她感觉到恐惧。
突然,吴铭停了脚步,将走在前面的东天拉到自己身边,“慢着,咱们不能再走下去了,这路是通往投胎之门的,咱们一旦走过这枯藤古道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吴詺的话里透露这对这个世界的熟悉,可是,这份熟悉和自信却让蓝絮对他产生了怀疑和害怕。
东天疑惑的看着吴铭“你怎么知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蓝絮站在吴铭身后,亮出聚水剑架在吴铭的脖子上。
东天连忙跑到蓝絮身边,隔着蓝絮的衣服握住她握剑的手,“蓝絮公主,你别误会啊,吴铭大哥这一路都在帮我们啊,那有什么别的目的啊,你别冲动……”
“你放开!”蓝絮瞪着东天。
“小妹妹,你再这么任性,逸尘可能就真的有危险了,哈哈,我就一江湖中人,听的只多,见得多罢了,我留下来只图欣瞳那一壶好酒,信不信随你”吴铭满不在乎的解释着,边说,边拿起别再腰上的酒壶喝了两口。
蓝絮见吴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慌了起来,其实吴詺的确也没有做过什么对大家不利的事情,整天跟东天一样只知道饮酒,时不时诗兴大发还吟上两句,只是,在夜深时,他的萧声里充满了哀伤和故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跟着大家,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对不起,吴詺大哥,我误会你了。”蓝絮违心的说,眼下,吴詺的解释蓝絮根本就听不到心里去,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一定不是吴詺的对手,自己也并没有真凭实据说吴詺一定是对五行令有什么企图,人家现在这么大度,自己也要尽快找个台阶下。蓝絮连忙收起海诺的聚水剑,道歉道。
“哈哈哈哈,误会解开了就好,大家相识就是缘分,只是小妹妹,我的龙牙宝岛送给海诺了,没什么宝贝送你了,上一次见你在树后面听我吹箫,你要是喜欢我找到好的竹子给你做一杆吧。”吴詺笑道。
“难道我心里想的,他都知道吗吴詺,你好可怕。”蓝絮心想。可是,她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吴詺的大度让她感觉到可怕,但又没有理由拒绝人家的好意,蓝絮心里也在后悔刚才对吴詺拔剑是不是真的鲁莽了,可是他曾经伤害过海诺啊,那种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么可怕。
“唉,那有那么多的目的,阴谋啊,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知道逸尘怎么样了。”东天拍了拍吴詺的肩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吴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亲情般的依赖。
吴詺拿出通天鉴,只是,这里没有月光,没有灵力让他借用,一旦催动自己的法术很容易暴露身份,吴詺无奈的拖着通天鉴努力的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情景。
故地重游
“孩子,还记得我吗”一个身着一身黑色金黄兽纹长袍的长着以一种温和而又略显严肃的眼神看向吴詺,他便是酆都大帝(风钦),一身黑色长袍随意而又不失尊贵,微胖的面庞,浓浓的眉毛,深红色的厚厚的双唇,他并不像人间传说的那么可怕,他的眼神如水般清明,也许是因为人们对死亡的无奈和对地府的恐惧,一千多年以来,酆都大帝便被人们传的如恶鬼一般,令人闻名丧胆。这里是忘川旁,鬼榕树下,他正悠闲的坐在一棋局前,棋盘旁还放了一壶茶,两个茶盏,像是一千多年前一样,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对弈之人已再也无法相见,空留下这一盘遗憾。
一千多年前,风钦来到酆都地府管事,上任之初他在这忘川旁摆下宴席请众位神族来此一聚,但地府终究是地府,那天只有战神刑天携义子吴詺前来相贺(刑天与风钦此前并无来往),他们二人豪饮三天,吴詺年幼,便一直在吃些美食,美丽的忘川河畔,青草遍地,彼岸花开,这也许是吴詺童年最美的回忆,之后,刑天与风钦对弈,正当下到关键时刻,彼此难分胜负,吴詺看的认真,他灵机一动,似乎想出了取胜之法,正在此时一个家仆跑来,在刑天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他便立马神情严肃,“钦兄,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告辞,对不住了,詺儿咱们走吧。”说罢刑天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风伯伯……”看着这熟悉的场景,那空着的坐位,那曾经摆下酒宴的长石桌,那些‘幸福’的回忆从吴詺记忆深处钻了出来,故地重游,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孩子,来坐,当年……”
“当年,都过去了,风伯伯不要再提了。”吴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风钦面前,坐到了那空着的石凳上。
“好,好,不提,不提,你可愿陪我下完这盘棋”风钦用手指了指着盘残局。
吴詺淡淡一笑,将中间的黑子往右下方移了一位,“其实,早在一千年多年前,这黑子(刑天持黑子)就已经输了。”
“哈哈,看来这一千年来你也变了好多。”落子无悔,风钦刚想提起吴詺落下的黑子,却又将手收了回来,他知道,当年,从吴詺的眼神里便能看的出,他想让黑子落在右上角,其实刚才吴詺若坚持了当年的选择,他便不会输,战神一族,从不言败,而今吴詺的性子却是成熟了也沉稳了,这盘残局就如他的人生,退一步虽败却也赢得了海阔天空。
“其实输赢都不重要,无论进退都可以精彩,詺儿,今天怎么想起来看风伯伯了”风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吴詺拿起桌旁的点心,咬了一口,“风伯伯,您这儿的点心还是那么好吃。”
“哈哈哈哈,这里虽是地府,但这吃的用的却也不比仙界差,詺儿,你有没有想过来帮我,这偌大的酆都地界,都要我一个人掌管,这一千多年来可累坏我了,你来帮我怎么样”
“风伯伯,谢谢谢谢您的好意,我在人间自有惯了,恐难以胜任,现在的三界一片祥和,没有了战争,人间的百姓也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我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来这里恐怕只是会越帮越忙,哈哈,风伯伯,这酆都还是要您多费心了。”吴詺大笑着说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吴詺想想都觉得讽刺,要是黄帝真的把三界治理的那么好,就不会要一个17岁的孩子去帮他找什么五行令了,还连累东天,也许在东天和暮雪的眼里,天下,三界,他们只是本着最本真的善良,希望所有人都生活的好吧,而蚩尤,战神,那神族的矛盾恩怨他们是不会了解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保护好东天,三界变成什么样子,与他们何干!只是,东天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抱歉风伯伯,外界的事情还是布劳您费心了,请您理解我的苦衷,我们只想过着平凡的日子,我可以放下仇恨,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弟弟。”
“哈哈哈哈,好一个闲云野鹤,孩子,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酆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永远是这里的詺祖。孩子,你这次来
粉色晶石
“鬼差大人您看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怎么久还没有醒来”昙心焦急的问道。此时逸尘已经被阿启带回了幽谷,可是安全吗他身中剧毒,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
阿启在刚才背逸尘的时候,他的手搭了一下逸尘的脉搏,他知道逸尘似乎是中了毒,但他却没有能力为他解毒,此时他还需要去请示酆都大帝。
“他入了心魔,是我来晚了。你因心中的执念一直没有去投胎,这是不合酆都的规矩的,我念你没有什么过错,便留你七个时辰吧,因为你仅剩一缕花魂,你已经没有办法去投胎了,七个时辰之后,你便会魂飞魄散,好自为之吧。”阿启环视四周,嘴里念叨着:“咦,怎么没有看到名詺祖身边的那两个小朋友呢”的确,东天和蓝絮不知道去了那里。
“花魂,你先照顾他一下吧,我去请示大帝。”说吧,阿启转身离去。
昙心听到自己仅剩下七个时辰的时间不由的哀伤起来,她才刚刚看到逸尘变成人的样子,才刚刚听到逸尘对自己说话,现在却要离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逸尘,你快点醒过来啊。”昙心坐在逸尘身边满眼泪水的看着面容苍白的逸尘,她要记住逸尘的样子,记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而此时的蓝絮却又闯进了另一结界,那里只关押了一个人,一个冰封的男人的魂魄。这里像是一个地下岩洞,到处怪石林立,石壁上沾些星星点点的蛊虫,就像是刚进酆都是在枯藤古道看到的一样,它们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发着微弱的蓝色的光,在蓝蜉的微光下,隐约可以看得见那人的样子,他眉清目秀,眼睛看向后方,似乎写满了不舍和无奈,有带着些许的惊恐和后悔。身着一身淡灰色粗布衣袍,他的腰间别了一个玉佩,蓝絮看着眼熟,那玉佩发出的灵气可以感觉到这是东海之物,可是那人却一副凡人书生的样子,他怎么会有这龙宫的东西,又怎么会被冰封于此。蓝絮看到那人的眼睛感觉心里感觉好奇怪的熟悉。
蓝絮停下了脚步,他想往前走,却被前方巨大的冰墙挡住了去路,无论她怎么施法都无法将冰墙砸破。但再看看来时的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要说找到回去的路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蓝絮用手隔着冰墙,去感受那玉佩的灵力,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一无所获。此时,她只能跟着一只冰封的魂魄无助的待在这里。
然而此时,东天的处境更是窘迫。他追随这蓝絮,却闯进了关押恶魂的鬼窟。两排玄铁柱子隔出一条极窄的小道。铁栏里面又是另一片世界,每一个恶鬼由两名鬼差看守,那些恶魂见有人来,纷纷争先恐后的跑上前来一探究竟,毕竟,人的味道是那么的新鲜,鲜血的味道是那么的让他们如痴如醉。每只恶魂都如同见到食物一般流着口水,瞪着东天,他们的眼神半点都不肯离开东天的身上。当然,那些鬼差知道他们是离不开的,所以也便没有理会。笔直的站在那里。
“东天公子,这是鬼窟,只有一条路,走到头就好了,您放心,他们是出不来的。”跟在东天身边的鬼差轻松的解释着。
东天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双双可怕的眼神,心里也感觉毛毛的,在看着看不到头的狭窄小路,不耐烦的说:“一条路,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呵呵呵呵,东天少侠,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您看这些玄铁柱乃是酆都初建时,战神刑天取极北之地的玄铁造成(风钦上任,刑天带这些玄铁巨柱前来道贺,柱子两排,每排81跟),那些恶魂是出不来的,呵呵呵呵,您不会……”鬼差满脸堆笑的解释道。
“不会,本少侠怎么会害怕,我只是担心蓝絮
花骨归位
蓝絮跟着吴詺和东天去了酆都以后,他万万没有想到海诺居然带着暮雪和欣瞳这两个妹妹闯进了花都,现在已经在花都的一间客栈住了两天。
两天前的夜里,蓝絮约海诺在屋后的小树林里的水潭边相见,想问问他是否有锦云阿姨的消息,可是海诺却睡的昏昏沉沉,错过了时间,她一个人在那水潭边等了半宿,后来意外听到了吴铭和东天的对话,便悄悄的跟着他们去了酆都。她怎么会想到,海诺居然能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东天往常都会早早的起来给她们准备早点,而那天,直到晌午东天他们的屋门依旧紧闭,而蓝絮也没有回来(蓝絮因为两年前被太阳灼伤的缘故,她不能离开水太久,每天夜里暮雪睡下她都会去水潭里化为龙身,在水中休息,但第二天早上她会在天不亮的时候回来。)”
暮雪无奈的敲了隔壁屋的门。可是,却发现屋内只要海诺一人,东天、吴铭,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海诺大哥,你……现在已经晌午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吃的,你的扣子……”暮雪低着头指了指海诺的衣衫。
这时迷迷糊糊的海诺才发现自己是在梦里扣的扣子吗怎么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唉,这也太难为情了,他尴尬的笑着,连忙把衣服整理好。
“呵呵呵呵,我睡过了,哦,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恨重要的事,”海诺一手撑着门框,思索着,现在都晌午了,蓝絮昨天让我去小谭边找她,“唉,我怎么又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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