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至于我本人，还是多听少说，别自以为是比较好。

    这么想着，我就毫无压力的点头:“明白。而且，在合约正式签订之前，就算我不小心说错了什么，第二天也可以立即改过来——反正我今年只有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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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53 长途旅行一点都不浪漫
    中世纪的时候，曾经有一位著名的神学家名叫伊拉斯漠的，说过这么一句话:“对未谙兵事之人而言，战争无疑殊为浪漫”。

    那位神学家说这句话时想要表达的，可能是“生活在和平中的人不了解战争的残酷”之类的意思。但是在我看来，这句话完全可以引申得更加广博——很多事情在那些外行看来可能都很容易、很美好，实际上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我眼下所做的这件事——跟随希格斯叔叔坐龙首战舰前往骑士王国。

    对于那些不曾乘船长途跋涉的人而言，乘坐船只漂洋过海当然也是很浪漫的。

    高远的蓝天缥缈的白云之下水鸟飞翔；船体分开碧蓝的水面掀起白色的浪花；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温柔的抚过脸颊……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如果你想要听，我也许还能举出几十上百种类似的把出海描述得很浪漫的屁话。

    但是实际上，以我个人的亲身体验而言，根本，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偶尔看一看广阔的大海当然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但是对着广阔的、空无一物的大海盯上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乃至整整一个白天呢而且我们晚上也要面对着这玩意。

    随着风浪在波涛中颠簸起伏也是挺有意思的，就好像是骑马或者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但是让你在过山车上忽悠上七八天连睡觉的时候也在忽悠试试看更何况按照希格斯叔叔的说法我们还得再忽悠好几天。

    在海浪中站在船头张开双臂顶风长啸自然是英雄气概十足的。但是面对能把船只抛起三五人高的浪头你在船头站一个我看看你要是能站稳不被浪头砸到海里，就算整个维克斯王国的所有水手都是旱鸭子。

    当然，我并不晕船，也不是第一次乘船出行。

    但是上一次跟着老爹去和丹德斯国王谈判的时候，我们的船队始终沿着海岸线航行，而一路上除了那些好卖弄的水手在愉快的玩着杂耍外，老爹也经常会向我介绍这个早晚会属于我的国家——哪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标记点，有什么著名的战役，以及哪里是咱们家的庄园等等……

    这样，白天的时候，我所关注的始终是陆地上的事务，因此并不会觉得无聊。而到了傍晚的时候，老爹又总能找到一座庄园，可以带着舰队在庄园靠港停泊，然后就脚踏实地的进食洗漱，在结实的铺好了毛皮垫子的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上一整晚。

    而这一次，为了在封冻前到达骑士王国，完成受封仪式并且签订和约，希格斯叔叔带着舰队走了条直线。

    这样，我们的航线就彻底的远离了陆地，以至于我就算爬到桅杆上都看不见陆地——这也就是北地人所谓的“一旦疯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哪儿”的情形。

    而既然我们的航

    线远离了陆地，晚上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庄园给我们停靠，只能在忽悠忽悠的船上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了。

    除此之外，风浪的情况也是雪上加霜。如果说，靠近海岸线的时候，风浪会渐渐平息下来，变得只有一人高的话，那么在这种远离海岸线到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哪儿的地方，风平浪静的时候是极宝贵的，而一旦起了风浪……

    确保你自己已经在船上固定好了吧。

    就这样，白天日头晒，夜里冷风吹，裹着整整三层皮袄都不顶用。当风浪特别大的时候，除了用皮带将自己固定在船上之外，希格斯叔叔也会沉默的用他的胳膊搂住我。

    这样地狱般的航行足足进行了九天。

    到了第十天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54 夜宿黑麦村
    黑麦村被摧毁了三次，几乎所有的房子都被烧毁了，只剩下一些没烧干净的残垣断壁，自然不能成为舰队的宿营地。

    在下达了登岸宿营的命令之后，水手们便迅速的喊着号子将船从浅滩中抬了出来，并且在这些船在浅滩上稍微干燥一些的地方放了下来，组成了一个圆圈并且留出了四个缺口。而这个简易粗糙的船垒就是我们今天晚上的宿营地了。

    在完成了船垒的搭建之后，水手们便再次分散开来。

    名为希恩的武士作为希格斯叔叔的副手，招呼了一队武士向更远出的树林进发。这些武士不但全副武装，而且分别携带着伐木斧、弓箭和标枪之类的额外工具。他们将要砍些树木作为加固营地的材料，再弄一些野味补充食物。

    而留在营地里的武士们则开始规划营地——在一些地方用石头垒出简单的火坑，另一些地方则清扫平整作为搭建帐篷的地方，把船上的毡毯皮垫全部拿下来披在船上晾干，把咸鱼腌肉拿出来切成小块……

    然后，这帮家伙便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脱掉了因为在海上航行而变得湿漉漉的斗篷，象那些毯子和垫子一样挂了起来。

    接着，这帮家伙仍旧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脱掉了被罩在斗篷下，因为出汗而被湿透之后又干透反复几次变得脏兮兮的黏在身上的衬衣。

    再下来的场面就变得不那么干净了——一衣服黏在身上而且湿漉漉的不舒服要脱掉，那么裤子呢

    几乎是眨眼间，整个营地里就充满了带着汗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腱子肉、紧致结实挺翘圆润的屁股蛋子，以及正顶着一丛毛茸茸在随风跃动的大傻鸟……

    到不是我想看这些玩意，实在是……

    整个营地里到处都是，除非闭上眼睛否则朝哪个方向看都是一样的啊……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干脆闭上眼睛直接睡觉的时候，希格斯叔叔的声音从我背后响了起来:“怎么了巴德尔，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把衣服脱下来晾一晾”

    我一回头，就看到一大蓬金灿灿的草垛中，一条粗壮的大黑蛇正在对我点头——这几乎让我立刻跳起来。

    “怎么了”希格斯叔叔皱了皱眉:“你刚刚在发什么呆”

    “厄……”

    稍微向后挪了下身体让自己离那玩意远一点，我抓了抓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些北欧蛮当然没有什么暴露癖，更不是什么某某山的爱好者。但是当确实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对于眼下这种形态也没有丝毫介意的。

    毕竟，周围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羞的

    啥你说有姑娘那么该害羞的显然也是姑娘啊，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羞的

    总而言之，除了我之外，恐怕根本就没人在意这个。

    但是，上辈子好歹活了三十几年，在那个世界里的主流社会可

    不兴这个，真要这么来一下，我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简单的说，脱，还是不脱，这是一个问题。

    “我还是觉得有点冷。”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迈不过这个槛，我给自己找了个似乎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然后，希格斯叔叔笑了起来，然后一弯腰把我提了起来:“冷你这么裹紧皮子也没用，里边湿了，不弄干可不行。”

    说话间，我的斗篷已经被撤掉。然后是里面的皮衣，之后则是更里面的细棉布衬衣……

    来人啊救命啊，有变态扒衣魔啦！这么喊当然是屁用没有的，因为周围还有一大堆的暴露狂筋肉胸毛怪呢……

    几乎是眨眼之间，我还来不及决定到底要不要表达认真的反对的情绪，就已经变得和周围那些家伙一样了……

    算了，就当是在澡堂子里好了。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希格斯叔叔已经把我的衣物在武器架上搭好了。

    然后，他就拉着我，径直朝一个火坑走了过去:“让一下，给我小侄子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55 希格斯叔叔领地的管理会议
    在不被激怒的前提下，北地武士们其实都相当好相处——喝酒、吃肉、吹牛、开黄腔、互相调侃……

    因为我的身份，火坑周围的武士们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但是当那个“金丝雀”的头衔扣到了口哨男的头上之后，当我开始跟着他们一起傻笑的时候，局面就彻底打开了——在我的引导下，老兵们开始讲述他们之前几次跟着希格斯叔叔前往骑士王国作战的事情，而我也借此机会增加一些对骑士王国的了解。

    不过，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些了解也是极其基本的和底层的，而且多半和战斗直接相关——差不多就是哪里的某位伯爵是个渣渣，只能靠花钱解决问题；哪里的某位男爵是个硬点子，大砍刀用得非常利害，以及诸如此类。

    对我而言，这种知识并不足以制订出一个针对骑士王国的计划。不过，反正目前我也不需要这种计划，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又过了一会儿，衣服被晾干之后，营地里的人们就纷纷穿上了衣服——毕竟，北地蛮虽然豪放，却并不是什么“穿了衣服会死星人”。

    营地里的画风恢复正常后又过了一会儿，狩猎的队伍也带着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东西回来了——尽管这附近已经没有了居民，但在北地武士每年一次的扫荡之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动物生存。

    将这些野味褪毛剥皮切块之后丢进锅里和咸鱼干肉野菜一起煮熟，就成了今天的食物，也是我们出海以来的第一顿熟食——当然，在实在看不下去的我的指点下，这一回水手们总算知道要将汤里的浮沫一遍又一遍的去除掉了。

    然后，就是进餐时间——这一次，希格斯叔叔把随船祭司克里格，瓦夫鲁尼尔和丁格尔两位吟游诗人，已经他自己的副手西恩都叫了过来。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么这应该就是希格斯叔叔的“决策圈”了——考虑到瓦夫鲁尼尔和丁格尔都是廷臣，以后是要回去隆德城的，而克里格祭司本身属于神殿，那么希格斯叔叔身边真正得到他信赖倚重的竟然就只有西恩一个人，也是够可怜的了。

    希格斯叔叔就要接受骑士王的册封，成为骑士王国的封臣了。到时候无论克里格祭司是否能够留在希格斯叔叔的封地，瓦夫鲁尼尔和丁格尔都肯定会离开。这样一来，原本就在智力方面有所欠缺的希格斯叔叔就更容易被人算计了——这可不行。

    “小子，你脑子灵活，给咱们说说，你之前说的那些，是怎么个事儿”端着大木碗，希格斯叔叔一边用大木勺将一勺热汤送进嘴里，一边开口谈到了正事儿。

    “嗯……”

    虽然我这边的目的是很明确的，但是希格斯叔叔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却一点也没有头绪。万一希格斯叔叔并不在意他的封地到底是受

    到哪一边的影响更大些呢而且，他要娶的毕竟是个骑士王国的公主，将来他的孩子也算是半个骑士王国的人，对他而言到底是倾向维克斯王国还是倾向骑士王国，重要吗

    看到我迟疑，希格斯叔叔便放下了碗和勺子，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皱眉或者不皱眉看起来实在差别不大:“怎么”

    不管那么多了，先说下我的想法吧:“首先是，叔叔你身边得力的人太少了，得补一批人。”

    “少”希格斯叔叔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虽然不都是宫廷武士，但是大家都是好汉子，足够得力的。”

    好吧……就你这思维回路，不被骑士王国的人连皮带骨头都吞下去就算我输了。

    “论打仗，当然是这样。但是您总不能靠刀斧来统治地方吧受封之后，您需要大量的人手来耕种土地，还需要足够的人手巡视各地收取税赋，还需要有人保护地方维持治安，还需要有人管理账目计划收支——您的舰队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希格斯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156 未来公爵领的小宫廷
    最终，我还是没能阻止希格斯叔叔结婚完毕就立刻回国去找个足够可靠的本国女人来管账的念头。

    至于我所担心的新婚妻子不满以及娘家人不满的事情，一帮北地蛮子在认真的讨论过后决定，不必在意。

    这个年代，北地蛮们的死亡率奇高，几乎每次舰队出行都有可能导致本土多出几个寡妇。而失去了男子的保护，这些女人自己会生活得非常艰难，而作为成年人她们自己也存在切实的对男性的需求。因为这样的实际情况，只要不涉及遗产问题，一个优秀的男性找几个情妇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虽然骑士王国的风俗可能和北地的不太一样，但是考虑到他们也经常要面对战争和杀戮，想必他们的寡妇也不会太少，所以对“新婚丈夫找情人”这种事情虽然不会高兴，但是应该也不会在意到哪里去。

    而且，最重要的在于，娘家人并不会对这件事说三道四，或者说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反应。

    毕竟，眼下那位骑士王的阵营里，除了他自己的家族，王后的家族外，就只有百合花伯爵一个铁杆，而剩下的四大公爵都各怀鬼胎——换句话说，只要希格斯叔叔还是那个兵强马壮能征善战的海盗头子，那位骑士王就会需要他作为支持者而不是对手。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最现实也最残酷的事实——能打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虽然曾经作为现代人活过一辈子的我本能的对这种事情持反感态度，但是考虑到我这辈子天然属于“能打阶级”，我也只能自私的昧着良心接受这个现实，同时还有点小开心。

    就像老爹曾经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如果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你当这国王有何用

    所以说，既然叔叔已经决定找个盾女，再找个情妇，可能还要找一大堆的情妇，那就由他去吧。总之，做人嘛，开心就好。

    但是，作为管理一地的公爵却不能这么草率，否则的话哪天被人割了脑袋都不知道是谁割的那就搞笑了。

    在议定了招盾女的事情之后，我又向叔叔建议组建他的宫廷——当然，考虑到他只是个公爵，“宫廷”、“御前”这些词是肯定不能用的，但是实际上性质没什么差别。

    而这一次的人选，则是猪厅里的老师们，也就是曾经被我的父亲召集起来的那些“低等宫廷诗人”们。

    经过简单的商议，这个公爵厅的成员将包括一名大祭司，一名治安官，一名税务官，一名建筑官，一名渔业官，一名林业官，一名农业官和一名牧业官。

    其中，大祭司自然是目前随船的这位克里格，而深受希格斯叔叔信赖的西恩则被当场任命为未来的治安官。税务官的位置被留给了另外一名船长——那个胖子是整支舰队里

    唯一一个能够完成百位内加减法速算的，同时也是被希格斯叔叔认为“可靠”的人。

    至于剩下的五个多少需要些专业技能的专业主管，希格斯叔叔从善如流的决定趁着回国找盾女的时机前往鹿厅考察和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下一个问题则是公爵领的开拓问题。同样是按照我的提议，希格斯叔叔同意开始的时候只在大河口建设一座城堡，并且以这座城堡为中心垦荒种地，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防备骑士王国的人突然翻脸，等待在当地站稳脚跟有所发展之后，再逐步将整个公爵领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