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别怂:天尊宠妻上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玖华
只可惜,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是的,时隔多年,他终于还是承认了。
那个叫苍棠的女子,在他的心里,的确卷起过波浪,不是朵朵浪花,而是惊涛骇浪。
……
凉亦说,他第一次见到苍棠,是在皇宫的御花园里。
早就听闻当时圣上的掌上明珠苍棠公主,即将及笄,生得温婉,举手投足自有姿态,一派大家之风,一度被封为白民国众多女子言行的楷模。
那时的他,作为天清派的掌门,受邀前去皇宫为即将及笄的公主祈福。
哪知刚入宫门,便在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了正在采花制蔻丹的她。
万紫千红之中,女子立于色泽殷红的海棠之前,一身鹅黄色长裙,肩系轻纱,裙摆之处还绣了点点小花,更衬得她眉目清雅,温婉大方,但并非是外界传闻的所谓端庄。
端庄这个词太过古板,配不上她眉宇间的灵动之气,让人莫名的想起了百花盛放的春天。
远远望
去,女子站立之处,像极了一副春意盎然的画。
白民国的人们常说,白民国能有一个像苍棠这样的公主,真真是上天的恩赐。
但只有他知道,她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
而是他的肋骨,是他的血肉。
多年前,太上皇不甘受制于所谓天命,便疯魔了一般的想求个女儿,但寻遍五洲都难有收获。
而他作为那时的国师,也是想尽了法子,也没能改变太上皇的命格。
眼看着太上皇对他的不满越来越重,他兵行险招,取自己的肋骨与精血,溶于海棠花魂之中,筑成了一个女童的魂魄。
他以祈福为名,将这个女童的魂魄放入当时怀孕的美人娘娘腹中,海棠花魂生来便带妖性,嗜血噬肉,吞噬了原本的婴孩,再代替那婴孩的位置,却又被婴孩的至纯之血洗涤,得以濯去妖性,逐渐幻化为一个女婴。
那个女婴诞生后,太上皇以为是他的祈福起了效果,大喜,便带着那女婴来请他为之赐名。
那时的他看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婴,小小的脸蛋珠圆玉润,似乎是累了,她正闭着眼休息,小小的嘴巴轻轻撅起,樱红柔嫩,如同一朵初初长成含苞待放的海棠。
“就叫苍棠吧。”他开口,赐了她这么个名。
却不知,也就此写定了她的一生。
及笄大典前一日,他作为主持典礼的祭司,将染了檀香的豆蔻枝送去给公主,寓意天神保佑,护公主百岁无忧。
那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那个当年诞生于他手的懵懂女婴,如今已然长成了袅袅娜娜的豆蔻少女。
她有一双极其清亮的眸子,像极了春天的太阳。
“国师,咱们可是在哪儿见过”她接过他手中的豆蔻枝,看着他,良久,才蹦了这么一句话,“不然我怎么见了您,会觉得如此亲切”
他哑然,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道,“公主言过了,我们不曾见过。”
她听了他的话后,笑了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再次开口,轻轻的叹了一声——
“是吗……”
是的,他们不曾见过。
他敛眉,神色不动的行了礼,本欲退下,却听得她突然开了口。
“那为何,我见了您,会觉得很是熟悉呢……”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像,我本就是您一般。”
他哑然,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似的,退了下去。
第二日,及笄大典。
长风猎猎,吹动写满了经文的法旗,他站在祭台上,看着她在众多宫女的护持之下缓缓走上祭台。
她穿了一身尊贵的赤金宫裙,长发被
完成了繁杂的发髻,发髻上戴了许多不知名的簪子,但不知怎的,他就在那多如繁星的点缀之中,看到了她发上别着的一朵极小的海棠花。
殷红,娇小,却格外醒目。
他顿了顿,只当是她偏爱海棠,未曾想过,如今已然长成娉婷少女的她,是否记得她的真实身份。
祭台之下聚集了许多百姓,大多都是闻讯而来观礼的。
她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走上祭台,长风吹动了她赤金色的宫装,也拂动她额前
第70章 霜华海棠动君心【8】
显然她是有备而来。
他顿了顿,一时还真的找不到什么推迟的借口。
“国师若是不说话,那我便当国师默认了”女子笑了笑,道,“那我明日便与父皇说。”
眼见着她似乎就要将此事订下了,凉亦连忙说,“公主且慢,修行之事须得仙缘,故而并非人人都可修行,还请公主三思。”
女子闻言顿了顿,思索了片刻,才道,“那……国师修行至此,应当也是有仙缘之人吧。”
凉亦一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故而愣了愣,随后道,“自然。”
女子粲然一笑,蓦的开了口,“那想必,我也是有的。”
女子这番话说的暧昧不明,旁人听来只觉得奇怪,但落在了他的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只觉得心下一滞,随后便如同慢了半拍一般疯狂跳动着。
却又觉得不太可能,取花魂之际,她还是个灵智未开的花魂,怎会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
“公主此言差矣。”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装作不明白的模样,继续道,“仙缘这等事,人人皆是不同,公主您虽为金枝玉叶,有滔天的富贵,但常人道有得必有失,故而您也未必会有所谓的仙缘。”
“何况,公主身份尊贵,并非是我天清派能担待得起的。”凉亦言至此处,停了停,又道,“较于红尘世间,修行之路可谓是凶险无比,若是公主在我门派中受了什么伤,皇上怕是会怪罪于在下,故而还望公主三思。”
他自认为自己的这番推脱借口,已是极为周全,猜想着她听了估摸着应会死了修仙的这条心。
却未曾想,女子闻言后神色却是半分没变,她只是含着笑看着他,眸光里似乎盛满春水,清亮澄澈。
她道,“照国师这般说法,是不愿收我”
他抿了抿唇,随后便点了点头,道,“公主身份尊贵,小小门派担待不起。”
话落,他还极其认真的给女子行了个礼,随后便听女子笑了笑,樱唇微启,宛如清晨鸟啼的声音,“其实在与国师提及此事之前,我便想过国师您可能会拒了我,但无奈,我有必须踏入修仙之路的理由,所以只能在此处求国师成全。”
话落,女子对着他再次款款俯身,施了个礼,道,“若日后苍棠当真生了什么变故,自会留下书信,一切后果由苍棠一人承担,自然不会累及贵派。”
女子这番话已是极其诚恳了,可他听着却始终觉得怪怪的,于是他问道,“是何理由,竟让公主如此执着”
那一瞬间,女子闻言之后,微微抬了头,再次对
上他的眸子。
她开口,道,“是个旧梦。”
“旧梦”
“是的。”女子笑了笑,很是释然道,“说来也是有趣,不知为何,自那日见过了国师之后,这几日苍棠总是梦见一人,穿着与国师相似的衣衫,徘徊在盛开了大片大片的海棠花丛之中,不知怎的,我记得很清楚,他腰上佩了一块流云紫玉的流苏玉佩,很是漂亮。”
说到这里,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抿唇浅笑,道,“苍棠也知自己身为未出阁的公主,竟然做梦梦见男子,着实是失礼,但是,不知怎的,那男子给苍棠的感觉却很是熟悉……”
“似乎,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女子带着笑,浅浅的说道,“听说入道修仙者,有机会窥见天机,故而我便想着入道,看当年的那人到底是何人,为何整日整日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这厢凉亦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敛眉,长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微微有些发白。
早在苍棠刚刚说时,他便猜到了,苍棠梦中看到的,是当年他在花丛中寻找合适的花魂时的场景。
而那枚她描述的流云紫玉的流苏玉佩,如今正在他天清派居所中的书案之上静静躺着。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吸一滞,脊背之处蓦的升起了一阵寒意,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
她怎么会记得这个
当年他正是看在她灵智未开尚还年幼才选了她,毕竟花魂年幼,恰如人类之婴孩,不会记得当时之事。
怎的如今会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
是当时的哪一步做错了吗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皇上得知苍棠的真实身份,那……
他停了停,眉头微蹙,几乎是不受控制道,“不可。”
“嗯”女子似乎没听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才道,“不过是梦罢了,公主何必在意。”
言下的拒绝之意,一眼便知。
女子敛了敛眉,听着他的话淡淡的,但其间却满是不容置疑,事到如今,她也知道,无论她怎么相求,面前的男子想必也不会点头。
那一切,也怪不得她了。
“看样子任由苍棠说破了舌头,国师也定然不会应允了,苍棠有些不明白,国师为何如此抗拒苍棠入派修习”她开了口,声音依旧温柔动听,可言辞之间却蓦的锐利了起来,“看国师的样子,可是畏惧什么”
这些变化他自然也听了出来,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道,“公主这话何意,在下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女子闻言吃吃的笑了起来,眉目生辉,刘海下隐约可见的海棠花印记在此刻格外显眼。
凉亦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却在下一秒,听见了女子浅浅的开了口,“国师您怎的如此狠心呢”
他微微顿了顿,还来不及反应,便听见女子再次出了声,“无论如何苍棠也是国师您的肋骨,您到了如今怎能不承认”
女子的话依旧婉转悦耳,宛如黄鹂,却在此刻的
第71章 霜华海棠动君心【9】
凉亦抿了抿唇,侧头看向长亭外如今已然初初长成的莲叶,翠**滴,眸光悠远,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道——
“兴许……我是知道的。”
……
是的,兴许,他是知道的。
又或者说,他其实一直知道,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自那日及笄大礼之后,他便向皇上提了想让苍棠公主入门派修仙之事,皇上果然没有应允。
他本就是被苍棠要求着与皇上提及此事,如今见了皇帝不愿意,他自然也没有浪费口舌。
本想借着皇帝不同意为由,让苍棠死了这条心,却未曾想,他还是太低估她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说动了向来固执的皇帝。
两日后,他在天清派的居所接到了皇宫中传来的命令,说是苍棠公主不日将拜入天清派,以天清派内门弟子的身份在此修行,并且让他好好准备,公主打算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这番旨意也不知是谁的意思,总之圣旨已下,他没有半点拒绝的机会。
于是,这素来无事,平静惯了的天清派,因为这一纸圣旨,兵荒马乱了好几日。
直到她到来的那日。
他至今都记得,那日天气是极好的,阳光明媚,长空湛蓝清澈如孩童的眼眸,那时正是春日,恰是百花盛开的日子,天清派门口那百年难开花的古槐树,在那一日奇迹般的开了满树的花。
乳白色的花瓣轻柔娇嫩,带着些许甜甜的香味,萦绕在天清派巍峨古朴的大门口,久久未曾散去。
人们都说,这是上天特意降下的祥瑞,是在庆贺公主未曾浪费自身的仙缘,得以入道修习。
这可谓是天命所归。
但他却并不这么觉得。
那日他作为天清派的掌门,站在站棵大槐树面前,等着她的鸾轿来此。
因着公主的拜师大典乃是大事,亦或者说,在白民国,只要是苍棠公主的事,都是大事。
他被迫穿了极其正统的宫装,在天清派的山门口静静的候着。
秦兮笑嘻嘻的调侃,说他打扮的像个凡世的新郎官,站在山门口,倒不像在等徒弟,反而像是在等自己的新娘子。
秦兮是他的师妹,两人当年几乎是同时入的门派,算得上是自幼相识,如今亦是交情不浅。
他闻言知道秦兮这是在调侃,可不知道怎的心里有些没由来的烦闷,就像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被人说中了一般。
总之便是有些不快。
“这位公主倒也是奇人。”那时的秦兮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山门外
的石子小路,笑着道,“谁都知道修行之事须得从小教起,这公主都已经及笄了,还突然要来修习……这不是当儿戏吗”
他已然忘记了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总之后来秦兮便没说话了,只是看着他,好久,才说了一句,“师兄,你今日怎么怪怪的脾气怎么这么大”
他心下咯噔一下,只是借口近来修行遇见了瓶颈,心下烦闷,随意说了几句,敷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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