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尽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涩
周深渺接了行李箱,一言不发的往出口走去,身影孤独萧条,沈迦楼看着她这般离去,眉头皱了下:“走吧。”
她拖着行李出去在门口的地方与陈斌擦肩而过,他步子飞快,急匆匆的,周深渺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着,机场的门口停着一长串的出租车,她随手招了一辆,司机将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她坐上去后报了沈家的位置,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看着外面飞驰的风景,机场离沈家别墅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她取了耳机塞在耳朵里停着音乐。
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路上一直堵着,再加上别墅外面有一段路程是外来车辆不能进入的,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将行李拿到二楼,放在自己房间,就摊在了床上,成了整个大字样。
这般瘫了几分钟,到底还是爬了起来,她走出房门,看着空寂又宽阔的房子,站在二楼楼梯边上喊道:“陈叔,张婶……”声音很大,带了回音,却没有回应,她站在那站了几秒钟,这才小心翼翼的往三楼走去,很久以前她就发现的,沈家有很多暗格,房子虽大,但被隐藏起来的更大,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去一探究竟,这倒是个好机会。
三楼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健身房,放着各种健身器材,墙上还挂着几幅格斗的画,另一个是影音室,有巨大的荧幕,地上铺着进口的上好的羊绒毯,放着一张懒人沙发,是格外空旷的,她之前在影音室看过电影,也研究过这个房间,却根本找不到哪里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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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乖
周深渺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很乖,很听话,配合着陆铭带来的团队的治疗,顾邵安来的那天天气已经转冷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毛衣和一条修身的海蓝色牛仔长裤坐在花房里,身边是被园丁修剪的格外好看的蝴蝶兰,这个季节本该消失的花色却是开的正如火如荼,白紫色的花蕊一簇簇的盛开着,幽绿色的叶子将花衬的更为好看,她就在这花中坐着,手上拿着一个喷壶,戴着白色的手套,正在给花浇水,头发没有披下来,而是随意扎了个松松垮垮的辫子垂在身前,粉黛未施的脸,逆着灯光还能看见脸上细小的绒毛,温暖而静谧。
“导演让人送了这个,前段时间你都不在c市,就直接给我了,十一号晚上六点的首映,记得来参加。”这是她人生的第一部被搬上银幕的电影,她肯定是不会缺席的,她放下水壶,慢悠悠的将手套摘下来,露出白藕似的手腕,纤细修长的手指像是一件精细的艺术品,他知道的,周深渺的外貌从来都是完美的,无论是五官气质还是身材,上天对她真的是放纵着的,但同时她所失去的也那么多,小时候失去双亲,寄人篱下,却又背负着枷锁离开c市,紧接着没过几年安生日子,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却也因她而出事,这二十几年的生活里,当真是过的不那么愉快的。
“谢谢,要坐一会吗陈阿姨晒了很多干花刚好可以用来泡茶喝。”她笑着将暗红色烫金的请柬接了过来,很细致的放置在一旁的小圆桌上,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柔,连同眸子里都带着细碎的星辰,她坐在靠墙的一边木制的圆凳上,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他:“坐一会吧,最近刚学的,医生说学茶艺可以让人静心,大哥亲自教的,我觉得还挺好的。”她动作还是有些不流畅的将放在一旁的花篓里晒干的花用镊子夹了几片出来,摊在掌心凑到鼻尖闻了闻,依旧还散发着玫瑰的芳香。
顾邵安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的动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这个女孩,本该是活的恣意,本该是一腔孤勇的年纪,生活作息却是急剧老去,带着一身的疲倦与伤痕累累,对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失去了所有信心。
在沈迦楼让他见她的时候,他还抱着几分庆幸的,可这个坐在她对面的女孩,真的因为他,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因为他的放任自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他只觉得喉间都是沙子,被哽咽着,如何都吞咽不下,也吐不出,胸口郁结着一团气,如何也散不去,他只强迫着自己,好一会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好,我尝尝吧。”
周深渺将水壶水烧开,动作优雅的从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了一个大的口杯,用镊子夹了一些花篓里的干花瓣放进去,等着水开后,用镊子夹开水壶盖子,再细致的将花瓣倾倒进去,一边倒一边说:“我很喜欢这么煮茶,要是有玫瑰茄就更好了,这样煮出来的茶水就是紫红色的,很漂亮,不过玫瑰花煮出来的也不错哦,香味很足却不腻,茶水喝起来也很爽口,哥哥说玫瑰花养颜,确实应该多喝点。”她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一直都是平述着,他一直注视
第115章 景山
“医生怎么说”顾邵安也是心烦意乱。
“陆铭都已经想要放弃了,那个外国佬倒是觉得很神奇,几次提出想要催眠试试,但我不敢冒险。”沈迦楼苦笑了两下,大概是这一生坏事做的足够多,所以上天才要这么做的吧。
这世上的坏人总是比好人命更长的,这也是他从小就告诫自己的,也是以这句话为信条生活的,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坏人之所以可以长寿,是因为他身边那些善良的人被上帝带走了。
就像花园里的花一般,为什么都喜欢摘开的艳的盛的,却不喜欢开的不好的,上帝也不会喜欢坏人去他所在的世界里为非作歹,所以才会带着那些善良的人。
“他父亲的事你是知道的,对吗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忍着晨昏了。”沈迦楼弹了弹烟灰,烟雾缭绕间看不清他的脸,周深渺换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头发还是那个样子,却是换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和黑色的休闲裤,手腕上搭着一件中长款的军绿色风衣,脚上还是那双毛绒绒的拖鞋。
“哥哥,我和顾总去景山转转可以吗”周深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带着几分弱不禁风的味道。
“想去就去吧,今天天气还不错,有点风挺好的,到山上的时候要把外套穿好,知道吗”沈迦楼指叮嘱道,他与顾邵安的谈话自然就这么中断了,他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只感觉心口一阵阵阴风刮着。
有时候他情愿周深渺跟他吵一吵,闹一闹,也好过这样,乖的让人心惊,乖的人心惶惶,回来的那天下午在影音室看了一下午的电影,后来窝在那个懒人沙发上睡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她讨厌的菜,他故意夹了一些给她,可她却面不改色的将菜吃了下去,连阿姨都觉得不可思议,而吃完饭后他让她陪着他在大厅看电视,她也什么都没说,只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机扔在茶几上,阿姨端了些水果,她也礼貌的说谢谢。
后来,后来就再也没有出过别墅,很平静的配合着医生每天的各项检查,医生提出的建议她都认真的执行着,让她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就找了,从打扫房间到后来去花房照顾花,说让她学茶艺,她就去学,让她做什么真的就做什么,她连一丝情绪都没有了,不会像从前那般,因为顾邵安而求他,因为被关在了房间里而绝食,因为不能出门而摔东西,因为不能按自己意愿而生活而跟他吵架……
她真的变了……可是他也问过海南,问过柯简蓝,在凉山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的啊,去的时候明明还是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啊,回来后却是丢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沈总,已经安排好了,张铁他们已经去找了晨昏,不过,我担心……”陈斌从外面进来,看着正在看新闻的沈迦楼恭敬的道。
“让他们闹吧,先闹起来吧,深渺现在这个样子,那个女人凭什么好好的活着既然深渺陷在地狱里,就送她进去陪她吧。”一起下地狱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深渺不会那么孤单,至少他们都在她身边。
“好的,我知道了,只是晨昏这个人,我总觉得她会在小姐电影上映前搞事情。”陈斌担忧的提醒道。
“无非是深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
第116章 巴掌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快看不清路了,指望着山道两旁影影绰绰在树影里的路灯照亮,顾邵安一直走在她身后,心思深沉,却是没有说话,他们之间,仿佛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多说了,所有的所有都在缄默中崩塌。
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别墅院子前站在一个人影,十一月的天气里,穿着一身长裙,车灯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晨昏那样一张有些憔悴的脸,她心底是开心的。
反正都不要好过就是了。
“邵安哥哥,曾经你答应过我的还算不算数在医院的时候你说的话还作数吗”周深渺掩下眼底的讥讽,偏过头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略微思索了下便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要用掉那个承诺:“你说吧,你想我做什么。”
“撞死她。”她带了点戏谑,可这何尝不是她心底真实的想法:“这个要求可能太过分了,那就换个吧,你直接把车开进去,不许停下来。”
顾邵安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道:“深渺,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所以我不会为她停下,这个不算。”他继续开着,直接从晨昏身边开过,周深渺隐隐听到晨昏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顾邵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如何不能呢,这世上很多的事都是这样的,总有因果轮回。
周深渺下车后直接上了楼,阿姨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她进屋给打了声招呼,她却是像风一样跑了上去,顺势撞了正下楼的沈迦楼。
“陆步凡呢”她撞了他一下,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她脸色有些不好的问道。
“回来了,程曦有事找他又出去了。”沈迦楼叹了口气,只觉得这样的她也是可爱的,至少有了情绪,虽然这份情绪只是那么一瞬息,但终究是有的,可他却也难过,曾经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却一点点的变得沉寂起来。
“我知道了,我很累,我回房间了,等下顾总走的时候叫下我吧,我有事找他。”周深渺淡淡的将他的手从她手臂上拔下来,神色漠然的转过身一步步走了上去,楼梯上铺着的大红色的羊毛地毯,却更是像一个笑话。
顾邵安进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只有沈迦楼坐在酒架前的吧台前,正在调着颜色艳丽的酒,他走过去,端起一杯调好的红蓝相间的酒:“这个酒叫什么”
“你先尝一口,说说口感如何”沈迦楼没有直接回复他,只让他品尝一下,顾邵安端着酒杯在鼻尖闻了闻,带着玫瑰茄浓郁的香味和葡萄酒特有的酒香,其中还掺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足够用艳丽来形容,喝了一小口,带着些微酸涩,似柠檬却又像是柚子的感觉:“口感还不错,带着些酸涩,却又没有掩盖葡萄酒本身的味道,闻起来的味道也很独特,令人心旷神怡,度数又低,适合闲暇时小酌。”
“这个酒叫毒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调出这个味道的,但是最初的配方是深渺写的,她刚回来的时候还在写短篇小说,但是再也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了,这个配方是她写的一个小故事里的,我看了后就试着调制了,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做出来的,这个味道是最好喝的,但你如果喝过最初的那个酒,一定比这个更念念不忘,那才是真正的毒药。”沈迦楼晃悠了两下手里的高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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