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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牧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爱陌花
十年牧心
作者:小爱陌花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深情,叫“此志不渝”? 有没有一种等待,叫“海枯石烂”? 有没有一种暗恋,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有没有一种感情,叫“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1、重逢
    林丹丹新婚后第一次的宴请,摆在她奢华的别墅里。

    我们一家在受邀之列。

    在装修得格外精致的客厅里,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撞入眼帘。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一瞬间空白的脑海,直到他的脸孔在眼中放大、填满,才又有了生命的机质。

    竟然是他。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十年零三天。

    被各式各样数字、报表占据的脑子第一时间跳出了答案,准确无误。

    我都不禁惊诧,自己到底是有多放不下他,所以可以在阔别多年之后还能把日子计算地如此清晰

    他朝我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翘,眼底带着他一贯的温润如玉。

    可我如一个木头娃娃,面无表情之余连笑意都挤弄不好。

    木然地望着他,望进他黑色瞳仁中的那个自己——

    面容呆滞,表情茫然。

    可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内心已经泪流成河。

    点漆的黑眼睛依然温和地对着我,无措中,我垂下了眼帘,用最安静也是最无用的方式面对这一切。

    “哎呀,苏予,见了人怎么不打招呼啊你小时候还让人家补过课呢,现在不会认不出来了吧”老妈轻声的责备在我身后响起,呼吸一顿之后,就是我妈同他寒暄的声音,“牧心,你好啊!许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这次会来丹丹家吃饭。”

    牧心,沈牧心。

    他姑妈家的女儿林丹丹是我妈妈的干女儿。

    我,江苏予,就这样和他阴差阳错地成了亲戚。

    “阿姨,你好……我以后要留在w城了,这周刚办好了工作调动。所以这次丹丹请客,我能出席。”他清越中略带空旷的嗓音一如记忆中的质感,穿透十年的岁月,与我心底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半晌之后,我才咀嚼出话里传达的意思——

    他调回来工作了不再去北京了

    我忍不住抬头,看到他同我妈交谈时淡然有素的表情,处处透着斯文儒雅。

    时光倒转,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给我辅导功课时的耐心、周到……与疏淡。

    对,就是疏淡。

    疏离而且冷淡。

    身躯不过一寸之距离,心却隔着千山万水,六岁的年龄差距横亘在我们中间,比银河还要触目惊心。

    十五岁的我,稚嫩而普通,清澈如水的眼眸里重重叠叠的都是他这个清俊、温柔的优等生。

    用高山仰止的目光膜拜着他。

    却一点都不知道那目光中散发出来的疏淡。

    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

    “我家苏予去年考上了公务员,就在我们市里的财政局……小科员,不能和你比……对了,你以前是财政部的哇,现在调回来在哪个单位是不是就在财政局”老妈滔滔不绝的声音惊喜传来,瞬间拉回了我脱缰的思绪。

    财政局

    我一下子



2、重逢b
    我果断地改变了计划,不容许自己回避地抬头,轻声答道:“你好,我在行财处,工作还好,领导和同事都很和善,我是新进的小科员,目前还是在学习阶段……”表情谦和,口齿清晰,神态自若。

    我表现的是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可以如此脸不红气不喘地和他交谈,十年前的轻率表白,他用最宽容的方式避免了我的尴尬,可也从此以后,再无音信,连碰面都不曾。

    每当梦到自己鼓起勇气无比羞涩地对他红着脸说“我喜欢你”时,梦境总会支离破碎。

    因为就算在睡梦中,自己都不敢再去回想接下来的片段,去重温被他拒绝的一幕。

    我是如此骄傲又自卑的一个人。

    “嗯……嗯……嗯……”他微微侧着耳朵,一副专心倾听他人话语的姿态,一如十年前的那段岁月,我在一边叽叽喳喳的高谈阔论,而他则是认真倾听却淡笑不语。

    十五岁的我懵懂无知,以为他是对我的话语有多用心。

    经过十年的沉淀,我才知悉,原来当年他是多么克制,才能在我一堆索然无味的发问中不动神色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沉默寡言

    可是,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我表哥是学校辩论社的社长,这次要代表全市去参加全省高校辩论大赛……”林丹丹说。

    “我表哥是足球健将,最喜欢曼联,每次曼联有比赛,哪怕是半夜他都会爬起来看比赛……”林丹丹又说。

    “我表哥人缘可好了,他生日时,一堆的同学赶过来为他庆生,有的光飞机票就要好几千呢!他为了表示感谢,拿着吉他自弹自唱,那些女同学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林丹丹还说。

    ……

    然后,我就听到自己心底的城墙塌陷的声音。

    原来,真实的他是个阳光、活泼、机敏、善言的人。

    不是那个只会对我疏淡的笑的人。

    “以后,我们工作上说不定会有接触。”他的嗓音就像是吉他响起时的第一声轻颤,钻入我的骨膜,直达我的心田。

    “嗯,也许。”我微微的笑,眼底越发荒芜——

    你是分管财政的副市长,和你有接触的是局长、副局长,最多到处长,到不了我这样小科员的层面。

    “那好,以后请多多指教。”意外的,他伸出了手。

    我却措手不及,目光流连在距胸前不到二十公分的这只手——

     



3、处长
    “小江,把这个月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工资收入报表赶紧打一份给我,局长要。”一贯美艳动人的美女处长居然破天荒的一脸凝重。

    抛开这几天经常神游太虚的思绪,被点名的我顿时进入工作状态,不敢有一点马虎。

    我的美女处长,徐莞,今年二十九岁,市级机关里出了名的大美人——

    家世出身好,工作能力强,外在又是火辣美女一枚,所以排队追求她的人从我们机关大院的门口一直排到了食堂,绵延数公里,那情景光想象都十分壮观。

    被男人众星拱月的她自然眼高于顶,对于自己的另一半要求也是极尽苛刻,所以从二十四岁挑到了今天,依然名花无主。

    每个月的工资收入报表是常规工作,我很迅速地打开excel表,再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确定没有错误之后,就打印了出来。

    市级六十三家单位的工资都是由我们财政局统一发放,所以打印出来的报表也有厚厚的一叠,我抱在胳膊处,猛地一沉。

    旁边的同事江天宇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眼底浓浓的关切。

    引来旁边本来埋首工作的几道好奇目光。

    我赶紧摇头,紧了紧胳膊飞快地往处长的办公室奔去。

    留下身后一道恍然若失的目光。

    敲门,应声,入内,我的动作一气呵成,可徐处长看到我手里厚厚的报表,立即拧起了秀气的眉——

    “这么多”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略有不虞。

    六十三家单位的工资,能不多吗

    我心底一百个恼火,可脸上还是保持着纯洁无辜、斯文得体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解释:“徐处,一共六十三家单位,全在这边了。”

    “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处长抿了抿好看的红唇,淡漠地扫了我一眼,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我知道她是不耐烦了,每当她抿嘴唇时就是表示她内心不满。

    只是机关里的人都惯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会有直白的脸部表情出现,顶多一个咂舌、一记目光、一个抿唇。

    习惯到麻木的我不以为然地低下了头,识趣地退出了她的办公室,转身阖上办公室木门的那一刻,微微松了一口气。

    回到位置上,目光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屏保图案,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

    旁边的江天宇小心地打量了我好几次,目光越来越疑惑,最后,忍不住——

    “苏予,你没事吧生病了”

    机关里的人都习惯称新进来的同事叫小,比如我姓江,大家都称呼我小江,可江天宇偏偏不,他喜欢叫我苏予……

    而他已经是副处长,没有人会称呼他小江,大家都客气地尊称他一声“江处”,成功地把我和他两个都姓江的人区分开来。

    我们处室,除了处长有独立的办公室,其余人都在一起办公,如写字楼里的格子间,各人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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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闲话
    十二点一到,处室里就热闹起来。

    大家各自拿着小钱包或者饭卡,三三两两地结伴向食堂走去。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快速地闪出了门。

    在门口,遇到了办公室的大姐王薇。

    “小江,吃饭去。”王大姐四十出头,雪白圆脸,一笑两个酒窝,看上去十分和善。

    可那是表象,我心知肚明。

    “王主任,你好,吃饭去。”我十分客气地等着她走近,然后等她超过我半个身子的距离我再迈腿及时地跟上。

    这样,既显示了尊重又表示了亲近。

    没有任何职务的她显然被我那声“主任”给取悦了,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我,提醒道:“小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可不是主任,别瞎喊,喊我王姐就可以了……”

    身为建设局局长夫人的王薇能随随便便让人喊王姐吗办公室正儿八经的高主任都要避其锋芒,更何况是我

    我自然不会把她的客套话放在心上,嘴巴上依然是一口一个“王主任”,王薇就像无可奈何了一般,笑着和我一起离开,却再也没提称呼的事情。

    草草地接过快餐,看着盘子里八百年不变的菜色,心底一阵想哭的冲动。

    放着好好的火锅不去吃,偏要吃这个。

    我恨恨地拿筷子去戳米饭,心底的怒气上下翻滚——

    跟他去吃一顿会死啊同事吃顿饭不是很稀松平常吗

    我越想越觉得食不知味。

    草草扒拉了几口,就恹恹地搁下了筷子。

    “小江,你不吃了”对面而坐的王薇一脸不苟同地看着我,然后就开始数落起我来,“你只吃这一点点,对身体不好,怪不得不长肉,原来都是饿瘦的……我跟你说,你现在还是小姑娘觉得不打紧,等你以后结婚怀孕了就知道,太瘦对宝宝不好,没有营养……”

    王薇喋喋不休的能力是全局供认的。

    一件事情,她可以翻来覆去讲许多遍。

    我心底十分烦躁,可是还得按捺着性子保持受教的表情听她唠叨完。

    口水横飞了五分钟之后,她终于结束了可怕的碎碎念。

    不过,我眼底的真诚和恭敬落在她眼里,却十分受用。

    “你等我一会吧,我要把饭都吃掉,不能浪费。”她很大度地告之我,似乎让我等她吃饭再一起离开是天大的恩赐。

    事实上,的确是恩赐。

    对于我这个既不是“官



5、突然
    周主任的讯息源源不断地贯入我的耳中——

    “我这边都好说,按照请款和预算一笔笔地拨出去,容易的。行财那边可不好说……”

    “我们局长你知道的,就是个门外汉,组织部出来的,哪里懂里面的门道从前糊弄糊弄上头还行,这次可不行了,新来的这位可是财政部下来的……人家门槛比我们还精……我们局长哪里还坐得住”

    周孝红越说越幸灾乐祸,最后掩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她是前任局长一手提拔的,现任局长来了之后,她就冷掉了。所以,私下她毫不掩饰对现任局长的不屑。

    王薇在局里工作二十年,自然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对她的言论也就见怪不怪。

    “来了个精通业务的副市长,以后我们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王薇皱了皱眉头,一言以概之。

    周孝红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两个人一时无话,都埋头吃快餐。

    我正被他们的谈话内容搅煞一池春水,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吓得我心惊肉跳。

    桌上粉红色芭比兔的手机震得欢快。

    “小江,电话。”王薇飞快地瞥了一眼。

    熟悉的电话号码闪过,是处长徐莞的座机。

    我赶紧拿起手机,站起身子跑出嘈杂的食堂,然后按下接听键,呼吸急促道:“徐处……在……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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