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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苏阳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驹锦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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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分身契落 生死无顾
    冷眼瞧着众人各说各话,待没了声息后,翘起二郎腿,换个舒服的坐姿。

    有了孩子后,便不大能坐的住了,竟没缘由的,越坐越累。

    “发的工钱自古商贸往来,银钱契货,讲究一个以钱换物,以劳易财,我付了你们工钱,请问你们,又替我做了什么活计”

    此话一出,诸人面面相觑,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紧赶在有人出言前,抢先道:

    “好!那我便再大方些,算你们这五年的工钱有一万两,如此算,你们还欠我整一万两白银。”

    “少主!这不对啊,我们二十多个人,五年时间顶破天了,也就百两的工钱,哪里来的一万两!”

    立即有人交头接耳道:“是啊,哪来这么多工钱!”

    “要真有这么多,我还不回家娶两个媳妇,天天在炕上躺着!”

    跪在地上的乐五爷急了眼,骂道:“老六你个混蛋住嘴!”

    老六道:“五爷!咋了么!你咋还骂我!”

    有人附和道:“五爷,咱们哪时候领过一万两的工钱啊!你这是咋了嘛!老六没说错啊!”

    “是啊是啊,没拿过的钱,怎么能让我们认!”

    “不认!死也不认!”

    乐五爷气极,脱了短靴下来,朝人堆砸去,骂道:“一群憨货!少主少算大家一万两的欠款还不赶紧闭嘴承情!”

    说话间,又脱下一只靴,朝祸源老六砸去:“死老六!嚷那么大声,两万两白银你来还你来还呐!”

    有人数着指头道:“不对啊,五爷,这算着不对!”

    一旁沉默不语的阿正开口道:“五爷,你可仔细看过这账目了”

    乐五爷瞬间被点燃,想拿个什么东西砸阿正,手边却没有顺手的,狠狠拍向地面道:“还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为了捞你,如何会花费这许多钱!”

    眉头一挑,老朽去年账上多划了五千两,原与这阿正有关。

    阿正憋红了脸,转过脑袋不再说话。

    十几人中,突然有五六个站了起来,对乐五爷道:“这一万两里,可有五千是阿正花的,与我们无关!”

    “对,跟我们无关!”

    阿正一脚踢开长凳,梗着脖子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们替我还!我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下下辈子,当牛做马一定还得清!”

    乐五爷呵斥道:“阿正!你给我坐下!”

    “坐下!你还认不认五爷我!认就坐下!”

    阿正不情愿的扶长凳,坐了下去,身子却仍旧侧着。

    乐五爷看向高处的几人道:“你们说的话,实在是伤我的心,伤阿正的心,更伤朽老的心!”

    乐五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抗议那几人,瞬间低下头,消了气焰。

    乐五爷接着道:“阿正出事,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白玉楼!为了大家!”

    “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的好,砸锅卖铁也要保住阿正!可你们做了什么!还不是朽老出钱,保了阿正!”

    “老赵,我问问你,你老娘重病,需要人参汤吊住一口气,是谁给你的银子!”

    “怕不是药店老板施舍的吧”

    “那支十两银子银子的山参,也吊了你老娘三个月的阳寿,你总不能不认。”

    名唤老赵的大汉,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见老赵坐下,余下几个站着的大汉,也依次坐了回去。

    乐五爷道:“这五年,朽老没亏待过我们。”

    “朽老的背后,是白玉楼,是少主。”

    “我也不一个个点名,说明白你们从白玉楼得了什么好处。反正五爷我,就一句话!这一万两白银的债,算我一份!”

    大多数人互相对视后道:“没错,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众人决定好后,齐齐转向我道:“少主,这一万两我们还,你说,咋个还法。”

    浅浅一笑,正了正身子后道:“还有一法,你们可以不用换这一万两。”



第一百七十七章 郡王傅聃 风雅少年
    “这身契的内容,便是方才同你们讲的,以工抵债,二十三年半还清一万两白银。”

    阿正不由分说,咬破手指在身契最上方,摁一指印。

    乐五爷看着身契笑道:“原来少主早就想好了,只要我们还这一万两白银。”

    这些人向来懒散惯了,虽有忠心,但五年时间,足以将一人满身的锐气和豪情消磨殆尽,变得毫无斗志。

    所以如今的关键所在,便是让这些人如何重燃,对自己所承担活计的热情和专注度。

    “只要酒楼,一年之间的纯入账,达到一万两白银,你们手中的身契,便自动作废。”

    这话说出去,却是听不到半声响儿,竟无一人有反应。

    待将身契收回手中,捏着手中的身契笑道:“既然诸位已经签字画押,这身契便受西州国法保护。”

    “也就是说,这二十三年半的时间里,你们每一位,都是我的家奴,无自由可言。”

    “若是哪个不听话,我便有权,随意处置其生死,不受律法苛责问罪。”

    乐五爷莫名打了一个寒噤,众人各自对视沉默一阵后,又恢复了喧闹。

    浅浅一笑,便不再言语。

    这些人,怕是还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与炼狱没有多少分别。

    乐五爷笑道:“那现在,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将身契交给武卫,笑答:“你方才哄骗我,自然少不了小惩大诫。”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乐五爷欺主瞒上,便罚你三个月,不准沾酒。一滴酒,都不许沾。”

    乐五爷哭丧着脸道:“不如您罚我吃了泻药绑到门口大槐树下,或者,或者罚我去和老七他们赌色子也成啊!”

    浅浅一笑起身道:“毕竟是掌柜,这罚起来,自然要比伙计们犯错重些。”

    “成了,放假三天,乐五爷留下,其他人各自回家休息,三日后卯时一刻,到白玉楼集合。”

    “卯时一刻,会不会太早了些”

    轻笑着看向出言那人道:“三日后卯时前到白玉楼,若晚一弹指到,工钱减半,在白玉楼做五十年工还债。”

    扫视过众人道:“不要试图与我讨价还价。”

    “因为你们会发现,越是讨价,越占不到什么便宜。”

    “都散了。”

    ……

    ……

    众人散去后,乐五爷讲了不少有关白玉楼之事。

    原先,白玉楼也曾风光过一阵。

    只因这白玉楼,楼高九层,是扈城,乃至西州最高的建筑。

    莫说西州,纵然是在青州,我见过最高的楼,也不过五层而已。

    因着这一层缘故,有不少好奇的食客前来一探究竟。

    只可惜老板是个好工器的,厨子做的菜也没什么新意。老朽将建楼的成本算进菜种,这平平无奇的菜色,反倒比外贵价两倍不止。

    长此以往,等看新鲜的人都散了,便没什么人来白玉楼吃饭。

    白玉楼最大的招牌,便是层高九楼,层层精美绝伦。可惜正常食客,哪里肯爬个九层楼,便只为吃一顿不大好吃的饭。

    ……

    ……

    白玉楼的伙计各自休息三日,这三日我也未得闲,早晨起了,便拉着白峰崖去扈城各家酒楼。

    寻常百姓或许不知,但所有酒楼都知道这扈城酒楼界的传奇——负债经营五载,无一食客光顾,却仍旧未结业白玉楼。

    加之因老朽不常出面,乐五爷身为白玉楼账房掌柜,也算扈城酒楼界的名人。

    如此一来,前去探店,便带不得乐五爷。

    苦了我与白峰崖,没日没夜的穿梭于各家酒楼,吃到肚皮都将要撑破。

    战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而不殆。

    经营酒楼者,亦是如此!

    滋味乃酒楼之根本,若想经营好白玉楼,使其成为扈城第一酒楼,就必须了解其他酒楼,有什么味道极好的特色菜,又是什么地方吸引客人前去吃饭。

    经营好酒楼,除了有绝佳的滋味外,还需有许多贵客前来就餐。

    这便又与经营青楼是一个道理。正如我在青州的产业飞鸾楼,那所招待的,非富即贵。

    穷人的钱难赚,富商贵族的钱,最是好赚。

    只要能吸引引风雅的权贵,到白玉楼吃饭,自然而然能吸引不少附庸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见如故 少年情挚
    “过了些”

    “我倒觉得正好。你说他们会怀恨在心,那又如何九州之大,我苏阳离难道还会在乎,多两个人憎恨我”

    “我只知道,他们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而白玉楼的所有人,同样会记住这个教训。”

    “不忠者,有二心者,欺瞒者,难得善终!”

    看着心有余悸的白峰崖,恢复往日的平和笑道:“走吧峰崖,带你去见一个人。”

    白峰崖一晃神,追上道:“是见谁”

    边走边道:“北安郡王,傅聃。”

    ……

    ……

    行至涛崖楼,酒家小二上前伺候:“二位客官楼上请!雅间包厢伺候着!”

    “小二哥,我二人想在楼上正堂,寻处位置坐,不知可否”

    小二许是许久不曾见过,说话这般客气有礼的,忙点头道:“自然!自然!”

    涛崖楼楼如其名,与寻常酒楼相比,多了几分大气磅礴。竟在酒楼正堂中央,设有一座高十余尺,方圆丈余的怪石,那怪石鳞次栉比,盘根错节,其间还有流水潺潺,相当之精妙。

    小二见我被怪石吸引,笑道:“这位客官,我西州人好酒,这尊磐石,便仿了曲水流觞而设。那流动的水,其实并非水,乃是酒。”

    竟然是酒涛崖楼果真有些意思。

    朝小二笑道:“原是如此。”

    “不知如何才能一尝这流觞曲水酒”

    小二答:“这便不巧了,此石寻常食客只能观赏,除非……”

    白峰崖道:“除非什么”

    小二朝白峰崖作揖道:“除非是郡王的挚友,才能一尝这美酒。”

    白峰崖皱起眉头:“既然只供私人宴饮,又何必建在这人人可来的酒楼倒不如搬回府宅去。”

    小二颇为难的笑了笑,道:“客官,您这问题倒难住小的了。”

    “好了峰崖,你又不差这一杯酒吃,咱们寻处位置坐下,尝尝大厨的手艺。”

    小二颇感激的看我一眼,打个手势道:“二位请。”

    二楼靠窗临街,抬眼便看得到一里开外,香火鼎盛的甘昙寺。

    走到视野极佳的圆桌旁,朝外看了看,小二忙道:“这位客官,此处早已有人预定,您再择个位置”

    白峰崖道:“这桌上又无人,你说有人预定,便有人预定了”

    拦下白峰崖后,择了那圆桌后面的方桌道:“此处可否”

    小二连连点头:“此处位置也是极好,二位客官请坐!”

    ……

    ……

    涛崖楼的招牌菜各点一份后,白峰崖替我续上茶,问道:

    “少主,您身后的圆桌,与其他方桌不同,那小二又不许我们坐,当中是否有什么玄机”

    取来茶盏,吹去浮叶,轻啜小口道:

    “是郡王坐的位置。根据传来的消息,每月十五日下午,郡王自甘昙寺游玩归来,必定到涛崖楼吃酒。”

    白峰崖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少主想在这里结交郡王”

    浅浅一笑,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正是。”

    “可自古达官显贵,尤其是这种王孙贵胄,从来不与平民百姓结交,更不会与商人结交。”

    “正是,所以我需得嘱咐你几句,莫要露馅。”

    “我是谁”

    瞥一眼呆愣的白峰崖道:“端木央,柒州镇亲王玄孙。而你,是我身边亲信。”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白峰崖朝我点了点头,身后传来一阵响动。

    “郡王爷,您今儿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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