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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鼎鼎当当

    李虎打断图里牛的自答,开门见山说:“府君找我来何时为何我来又不见我,你又是何人想代府君说些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诠释,这也是没有耐心的表现。

    方步亭慢慢放下心来,虽然保镖威武,忠诚,似乎是个英杰,但他的东家,终究还是年龄小,心急浮躁。

    方步亭捋了下颌上的胡须,轻声说:“李公子。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对五福寺的修筑是什么想法呀”

    在他这种套路里,一般人会表白心计,一来告诉自己会怎么修,有没有实力修,二来要表示对府君的尊敬,表忠心,献殷勤……谨慎的,会做各种保证,大胆的,直入正题,甚至拿出宝物来表心意。

    李虎却不再这个套路里,想也没想就是一句反问:“府君是什么想法”

    方步亭大吃一惊。

    哪有这样答话的呀,问你,是居高临下呀,问你,是官府在选你呀。

    不过,混迹官场,总要靠点真本事,第一时间,方步亭就转过来了,笑道:“不少人在府君面前为你美言……”

    李虎追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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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节 自家兄弟
    方步亭已经想好要怎么与李虎讲,但回来见到李虎面色如故,内心中亦不由敬佩,要是所谓的“集募”是假的,李虎还能坐得住,自是一方豪杰气象,而如果是真的,年龄轻轻,从此手中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倒也没有流露出张狂。 [][]正因为如此,原定的声色俱厉吓他一吓的想法给收了回去,方步亭改为好言稳住,轻声说:“李公子。你的集募书函我暂且留下,等府尊回来给府尊看上一看,若是没有问题,那你承建五福寺的资格是够了。就怕你这个经不起求证,这个不会是假的吧要是假的,向东夏官府求证出来,欺瞒官府,那些可就是罪证。”

    李虎“哦”了一声,嘴角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扣下来

    这是官府常用的手段吗如果是普通人,集募书函被扣,难以向周围的人说明自己,行事上会有诸多的不便,李虎却不然,这种集募书,他想要,他就能立刻再造,不过眼前,他手上也还需要一份,否则的话,他怎么给身边的人、合伙的人解释自己的人财是哪来的他笑着说:“府尊要看,留给他看,东夏总使馆那边儿有留底,我要是需要,便与总使馆的人说明,让他们再给我出具一份。”

    方步亭若不是确信东夏官府不好骗,光这番话,就足以让他相信了。哪有造假之后,内心一点不虚的

    其实向东夏求证是戳穿的手段,等上一等再看,也是手段,他李虎说自己中了集募,目的还不是为了承建五福寺,自己拿出积蓄,摆出排场,打肿脸充胖子,一旦官府故意放出风声,说五福寺给了某某人不给他李虎,他李虎能撑得多久,给他使钱的几个财主们再一下回收资金,说不定他立刻收支不抵,走向破产。

    眼看要谈的已经谈过,李虎起身告辞,扔出话说:“五福寺交不交给我去建,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你们大可先物色人选,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无计可施,再来找我,我只当帮府君一个忙。”

    方步亭大吃一惊。双方没揭破脸皮,方步亭嘴里说工程大,府尊要慎重斟酌,并非是不满意他李虎,实际上,他认为李虎在说,你们尽管找人好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再来找我,求我帮忙,心里不由警惕冷笑。

    站在门口,目送李虎带着图里牛大步流星,头都不回地离开,他立刻招来一个伶俐的仆役说:“换身衣裳,给我跟上李虎,看他到哪去。”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他狞然道:“让你狂傲两天,我看你仗着谁”

    李虎出来,本想着自己的宴会还不一定结束,赶紧回去,不料众人刚刚上马,便被人拦住。几个仆从急冲冲跑来,在他面前弯腰低首,告诉说:“李虎公子且慢。受我家主人之命,请李虎公子过府。”大红拜帖被为首之人恭恭敬敬递上,图里牛下马,接在手里,回来递给李虎,轻声说:“是你表兄。”

    李虎扫了一眼,才知道竟然是陈天一。

    家里阿奶那儿有认祖归宗的说法,父亲母亲他们却讳言,陈天一到底是表哥还是亲哥,李虎也闹不清,只是有幼年时一起玩闹的记忆,心里充满亲切,李虎把帖一扔,笑着说:“自家兄弟。还具名刺……不是显得生分何须改日,我现在就去看看他。你们赶紧带路,晚上我还另有安排。”

    陈天一又来保郡。

    他应该知道李虎就是东夏李虎。

    他来,是有什么事儿,冲自己来的,还是途径保郡

    赚了他的低价田产,李虎倒也带了几分歉意,不由快马加鞭,希望早到一会儿,说几句话,晚上不耽误刘府赴宴。

    但他说来就来,把陈天一却给吓了一跳。

    他想见李虎,冲着五福寺而来。五福寺这样的肥肉,他不肯放过,而修建五福寺又是士林大事,他更想接在手里,但怎么修建大片寺庙,却无甚把握,听人说来了一个李虎,正在图谋五福寺,已经找到郡守头上,他倒是想见见,怕人从郡守府出来就不知道落脚何地,派人等在这里。

    他没意识到这个李虎,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李虎。李虎托李益生给他带过话,实际上李益生怕他母子敏感,根本没敢带去……只说易县拿了地的魁首,有个叫李虎的,让自己带话感谢自家公子。

    他想见李虎,却不是想今天见。

    自上次与苗保田生出点纠葛,两人联系就没断过,苗保田在备州,那是外来的,当地人排斥,粮钱兵员皆缺乏,想来想去,对朱氏这样的首富就生出了些想法,他让田婵来保郡,便是摸到陈天一的去向,冲着



一百九十节 你翻新园子我建学
    走入的是个极大的园子。 +顶+点+小+说+

    穿过门脸上写着“莲池”二字的洞门,是一跳鹅卵石砌成的路,两排朱红栏杆,栏杆外垂柳初发,柔顺轻摆,姿态婀娜,让人感叹这二月的春风。抬头往前望,远远里可以看到一座桥拱,那儿应该有一池水,虽然还看不到,却可以看到伴池的亭阁,像漂悬在仙境之中,李虎不由停住脚步,带着震惊问图里牛:“他们家在保定有这么大的园子”带着对园子大小的唏嘘,侧目两旁不少空地上,却是缺少人手栽种,干瘪的荆棘杂草与新发野草浑杂,几个园丁和一辆小车孤零零地停在上面,可以看到车上有一些植种,原来主人是想把花草都种上。

    图里牛也感叹:“都说关内狭促,却都被人圈来养花草。”

    如果他们是保郡人,便会知道,这儿原是定兴张氏的产业,西定末年,定兴张氏出了个叫张柔的,在当地拉起一支地方武装以图自保,后来与猛人作战,战败被俘,投降了猛人,投降后受到重用,在被猛人委任保郡都帅期间,圈下此园辟为别府,初名雪香园,然而,胡人无长运,猛人败北,其人死后,后代受人清算,此园几易其手,又经地震灾害,只剩一池清水,密布繁衍的荷花。朱氏以极小的代价买下此园时,却又多出上一任主人栽种的那片桃李树木和重新修葺过的伴水亭阁。陈天一去年来过一次,心中喜爱,今天再来,便想趁春翻修,这回在这儿招来名士豪客,也不过是听听他们的意见,看看桃李这种果木能不能匹配莲池,是否需要换掉。

    李虎到来叫可惜,那是他少见多怪了。

    牵马走到拱桥上,对面亭台已能看到,上面已经有不少跟随陈天一游玩的人。

    李虎算算距离,走去太慢,怕几经延搁,耽误晚上去刘府,转身站在桥上,望亭台大吼一声:“陈天一。”扑扑簌簌,几个水鸟望天冲飞,也把那亭台上的人吓了一跳。陈天一移步到前头,望见那桥上站着十余人,为首少年手扶桥栏,喊自己喊得振聋发聩,又似在仰天长啸,意外地问李益生几个自家人:“这李虎看起来好不客气。”田婵却是眼尖,手指了一回,不待田芝分辨出模样,翘首蹦跳,大叫:“李虎。那个李虎。快喊人抓他。”她手下带的人不多,听说是李虎,便面面相觑,劝她说:“抓不住呀。你看他有十好几人。”她便已经怒得毫无来由,喊道:“叫人抓他。”

    手下人不敢迟疑,掉头就跑,去找苗保田要人。

    她是在陈天一这儿,几下扭身,站到陈天一身边,搂住一只胳膊蹦跳,指了大叫:“天一哥哥。就是他,他欺负过我,你派你的人去抓他,抓来给我。”

    陈天一现出迟疑。

    他感觉到了熟悉。

    李虎从高显回来,与蜜蜂一起为他送过鹿肉,虽是不喜欢吃,却在一起呆了一会儿。

    田芝也到了身边。

    她自后抓拽住田婵的衣襟,提醒道:“田婵。田婵。不得在陈公子面前无礼。”

    陈天一扫了他一眼,对他却露出几分厌恶,一来人太秀气,二来人与田婵往来,总是不忌讳肌肤之亲,虽然田婵会不会与自己好上还得从长计议,但这个人又娘又讨厌还有才,却是很丧眼。

    他自己自恃身份,不肯高呼回应,让身边的人代为回话:“对面可是易县李虎”

    李虎哈哈大笑。

    他说:“天一吾兄。别来无恙呀。不知你来保郡,急于来见,未备薄礼,还请见谅。想你我兄弟,本不用客气,但是给姨母的,却是得由你捎带回去。”

    李益生本来受辱,心里有着不痛快,此时却点了点头,现出一丝微笑,陈天一眼神疑惑,朝他看去,看他如此模样,心头陡然一动,猛地扭过头来,看不出是欢喜还是震惊,回话道:“原来是你东夏一别,你来做甚”他心里震惊之际,便是关中方言都带了出来。田婵发现他胳膊都在抖,便一把丢开,扒着栏杆大叫:“李虎。有胆量你别走。你等着呀。今天不打改你……”

    有点远,漫步过去太慢,李虎要来马匹,翻身上去,带人骑行。

    田婵还在蹦跳,再看到时,李虎带十余骑沿池水飞奔,以为要找她算账,大惊失色,掉头就往桃林中钻去。田芝听着周围的人评价说“太无礼了,太无礼了”,为首的陈天一却没什么表示,脸色古怪,也觉得李虎孟浪,活生生一介武夫,否则哪有这样来见人的别说田婵跑,岂不要惊杀一干书生。

    快到跟前,马仍不收,快得人眼花,众书生惊退,生怕这人这马,从栏杆上跳上来。

    陈天一把李益生的襟口拽上,问他:“你为何不与我讲是他”

    他心中极是震惊,又不知怎么好,一时也不觉得对他是利多还是害多,拽上李益生就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接着,更大的震惊涌上心头,他又问:“之前你就是去见他了,对不对”

    李虎已经到了。

    他一把丢开李虎,心里生出念头,暗自道:“透露给官府”

    但很快,他又把这个念头掐了。

    能透露吗损人不利己呀。

    于是他又在心里盘桓:“不行。得回家。得赶紧回家,告诉我娘知道。她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

    李虎到了跟前,竟是终身一跃,叼住栏杆,翻身跳了上来。

    陈天一实在是反应不过来,脱口道:“你来干什么”

    李虎哈哈大笑,上去拥抱,问他:“你喊我来的,你问我来干什么也是,迫不及待与兄弟相见,立刻就来了,看你意外的。”

    陈天一受不了他们东夏式的热情,后退一步,却没逃过,被他一把抱在腰上,只好跟从着笑,却笑得勉强。

    随行的图里牛等人立马亭台之外,陈天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寒暄,指了问:“这都是你的护卫”

    李虎笑道:“是呀。走一步跟一步,烦得要死,为首的那个,是图里牛阿哥,你可识得就他最烦,随时会告咱们的状呢。”

    一股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这是他父亲派给他的人呀。

    自己呢

    扭头看了李益生一眼,就这一个,还心向外,说不定原本就是李虎的人。

    李虎问他:“你怎么就来保郡了呢前头你的地……”

    李益生打断说:“二位公子坐里面说话,也别冷落了咱们的贵宾。”

    李虎点了点头,双臂伸开,冲一大群士子喊道:“各位兄台,我是李虎。”他醒悟到了什么,这不是东夏,不是大伙上来给自己拥抱,就指指陈天一,笑着说:“他表弟。刚才急着见他,直接跳上来,失礼啦。但这些俗礼,也往往把人划远了,咱们多是保郡人氏,日后多加往来呀。”

    陈天一怎么看他怎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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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节 全程跟踪
    酒是给图里牛带的。 。顶.点。小说

    图里牛接上边走边饮,身子越晃越松动,最后仰得快贴在马屁股上,嘴里还在称赞酒香醇厚。

    这是图里牛的一个特点,他是有名的酒后乐,喝点酒,那是让唱就唱,让跳就跳。

    他们走远,田婵才从树林中爬出来,骂苗保田来得慢。苗保田岂是慢是故意拖着,李虎又没有怎么着田婵,他及时跑来干什么倘若他跑得快,到陈天一这儿正碰上李虎怎么办在座的都有身份,众目睽睽,你来拿人若顺利拿走则罢,再捉拿不走又怎么办瞅着时机呢,这不,李虎一走,他就带着兵来了。田婵找到他就是一顿臭骂,却是没用,上来与陈天一寒暄……田婵也是为了给自己躲进树林开脱,张口就喊:“老苗。你与他说啥。他动都不敢动,吓得都发抖。”

    陈天一大吃一惊。

    他扭头找田婵看去,却是分辩不出来。

    他怎么会是怕,那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内心矛盾……不知道怎么应对,紧张,嫉妒,甚至带着仇视。没想到这少女当众喊自己吓得发抖。此言一出,陈天一掌括翻她的心都有,还是一旁李益生森然道:“小丫头不要乱说话。我们朱氏并非你想利用就利用的,与谁往来,与谁交好,不由你说。”

    苗保田也苦笑。

    田婵太毒了。

    他都被毒害到。

    如果说李益生他还敢欺负一二,在陈天一面前,他也不过虫蚁之流,当众指责人家害怕李虎,怕得全身发抖,不是要结仇吗他二话不说,拖田婵就走,边走边回头歉意告罪:“小姐气你没帮她,在家被娇惯坏了,在胡言乱语呢。公子万万不要介意,回头她自己就醒悟过来了。”

    陈天一虽然羞赧,却是面不改色,内心中不知道怎么转弯的,自恨,恨李虎。为什么,为什么李虎到来,能够坦然自若,而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反应是自己不如他呢,还是他来就没有好用意,就是让自己猝不提防一番

    他没有向苗保田发怒,抓紧的五指又渐渐松开,不管门阀强弱,田启民是手握军队的人,又出自关中田氏,还是要搞好关系,他便说:“我与李虎沾点儿亲,不便帮你,田婵你也不要觉得我会站在他那边儿。”

    这是什么话

    告诉人家,虽然沾亲,但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

    李益生嘴唇动了一动,还是选择没说话。

    他觉得陈天一是在和李虎较劲,处处比较,而朱汶汶也会有意无意,纵容陈天一这么干,较劲是理所当然,都是一个父亲,谁也不服谁,问题不大,起码现在问题不大,但是不管怎么说,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应该站对立场,不能怂恿外人去对付李虎吧。但他没说,风流倜傥的陈天一今天的表现已极为失常,联想陈天一的身世,他心里有不肯谅解的原由呗,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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