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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下嘀咕“天生长了个挨踢的脑袋,你就算顶个火箭筒也照样挨揍,你下楼给小影整点早餐去吧,喝多了不好受,我们走了,不跟她道别了。”

    我微笑着冲他道别“好,一路顺风。”

    钱龙龇嘴笑骂一句“总共四五十分钟的道,顺风个篮子,我跟你说昂,你别当那俩母老虎跟你开玩笑,下回你再敢欺负小影,人家真敢拎刀剁你,尤其是含含,这次来的时候,我看她特意从百度上查正当防卫会被判多久。”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举手发誓“保证的!”




169 六指
    戴头盔这小子完全就不按套路来,平常干仗,总得先骂架,干两分钟嘴炮,谁知道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我慌忙把手里拎着的早点一股脑全甩他脸上,完事快速往后倒退,压根没思索还手的事儿,这家混蛋手里都有武器,被他们碰一下,我今天铁定得滋血。

    生活毕竟不是偶像剧,空手夺白刃的狠货绝对有,一打二的牛人也不少,可我真没那本事,我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一不小心踩到蹲在地上啃包子的乞丐身上,脚跟没站稳,直接趔趄的摔倒。

    “操”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抱住脑袋,这两天我也算挨打经验丰富,掌握出一条不算窍门的窍门,不管几个人揍你,只要脑袋不受伤就有机会跑。

    我两只胳膊护在脑袋上,闭着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剧痛,结果等了足足能七八秒,对方的撬棍和军刺全都没落我身上,一声“哎哟”在我旁边骤然响起。

    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眼珠子一下瞪圆了,只见乞丐一把攥住拎撬棍的小伙的手腕,朝着反方向用力一掰,那小子就“哎哟,哎哟”惨嚎着半跪在地上,一记再简单不过的擒拿术,我以前在某手小视频上看到过,但是绝对没他使的这么利索。

    乞丐一把推开他,那小子的手腕明显有点脱臼,蹲坐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另外一个握军刺的哥们估计和我一样有点懵逼,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式厉喝“滚开,再不滚砍死你!”

    “牛逼啊,黑哥!”我一激灵爬起来,掉头找了找,快步跑到车棚里抄起清洁工的大号扫帚,冲着另外一个家伙就拍了上去,那小子只能被动举着家伙式挥舞抵抗。

    不远处突然传来钱龙的咆哮声“草泥马,还真有不要命的!”

    被我拿笤帚猛扇的家伙一把扯住笤帚,攥着军刺就往我怀里猛扎一刀,我慌忙松开手往后退,那家伙趁机摆脱开我,随即扭头大喊一句“小超,快走!”

    紧跟着俩人快步奔向摩托车,一人踹火,另外一个在空中来回挥舞着撬棍吆喝“谁特么敢过来,整死你!”

    瞅他舞的虎虎生风,我没敢往跟前凑,赶忙朝着乞丐喊了一声“黑哥,磕他!”

    乞丐像是没听见似的,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地上寻找什么。

    很快摩托车被“突”一下踹着,俩人疯狂的奔着家属楼口驶去,几秒钟的时间就彻底跑远。

    钱龙、杨晨呼哧带喘的跑到我跟前,钱龙瞪眼埋怨我“诶卧槽,你咋不拦住他们呢”

    我抬手“啪”的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问“疼不”

    “废话!”钱龙恼怒的推了我一把。

    我没好气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我他妈也是肉做的,他们剐我两刀我也怕疼。”

    杨晨棱着眼珠子问“又是昨晚上整你们那伙人”

    “不像是”我摇摇头,竭力回想了一下开口“是小超,被我踢瞎右眼的那个马超,对!肯定是他,我听出来狗日的声音了!”

    钱龙迷惑的问“马超,他怎么跑到市里了警察不是正四处找他嘛。”

    我捏了捏鼻头嘀咕“警察还四处找我和李俊峰呢,我俩有法子,他肯定也有法子,只是王八犊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钱龙咳嗽两声不死心的劝我“太**危险了,我不信你不怕,走吧!别犟了,跟我们回家,回家看看谁还敢再找你麻烦。”

    我咬牙咒骂“那狗日的就是条幽灵,去哪他都敢整我,行了!我没啥事儿,你们赶紧回去吧。”

    钱龙鼓着眼珠子骂我“死犟死犟的,打死你都活该。”

    “行了,他有他的想法。”杨晨沉思几秒钟后,拽了拽钱龙,朝着我轻声道“兵哥说要在市里办点事,这几天都在,有啥不妥的,你就给他打电话吧。”

    我好奇的问“他不回去啊”

    钱龙气鼓鼓的撇嘴“不知道,他一天跟你似的神神叨叨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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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苦笑着送他俩和谢媚儿送出家属院大门,直至仨人钻进车里以后,我才掉头回去,我先回到车棚,看到乞丐蹲在地上“滋溜滋溜”的嘬着吸管喝豆浆,恨恨的埋怨他“你刚才咋让那俩人跑了呢。”

    本以为他仍旧会傻乎乎的给我“嘿嘿”笑两声,谁知道他突然仰头看向我开口“他们又没欺负我。”

    没错!这家伙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稍微有点尖锐,那种感觉就好像叙旧没有用过声道似的,又有点像拿什么锐器在金属上划拉,总之让人特别不舒服。

    我惊愕的张大嘴巴“你真会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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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乱室佳人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我仍旧看的仔仔细细,他的左手上确实有六根手指头,挨着小拇指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截短短的手指头。

    其实畸形发育这玩意儿并不是啥稀罕事情,只不过我头一回碰上罢了,黑哥也明显注意到我的视线,拘谨的把手藏在了自己布条似的破衣襟底下,不自然的“嘿嘿”傻笑。

    我冲他咧嘴笑道:“黑哥,要不咱俩一块洗个澡去呗”

    王影皱眉拿胳膊轻轻靠了我一下,我赶忙解释:“我没任何嫌弃的意思哈,就是觉得天气太热,弄的稍微清凉点会比较舒服,你要实在不乐意就算了。”

    “好。”他出乎意料的点点脑袋,随即抓了抓自己黏成一缕一缕的蓬发小声说:“身上有虱子,跳到你们家不好。”

    见他点头答应,我朝着王影温柔的说:“媳妇,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再歇会儿,洗完澡,我们顺手去超市买点菜,想吃啥水果不”

    “你看着买吧,含含姐还在家里呢,我和她一起收拾收拾,你们早点回来哈,别一跑又是一整天。”王影极缺乏安全感一般嘱咐我。

    “安了!”我乐呵呵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完事和黑哥一块往家属楼大门外走去,我还没来得及换下昨晚上的那身行头,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

    黑哥更是衣衫破烂,往那一杵都不用多介绍,别人就知道他的职业,我和他肩并肩走一块,活脱脱就是俩丐帮弟子出来行乞的画面既视感,路上不少行人都露出上动物园看小猩猩的眼神儿瞅我俩。

    进澡堂前,我领着他先从附近的一家老中青便民服装店买了两件跨栏背心和两条花格裤衩,外加两对走起道来“踏踏”直响的人字拖,家属楼不远处有家门脸不大的公共浴室。

    往里走的时候,尖嘴猴腮的老板拦住了我俩,捏着鼻子,来来从脸前扇风,嘴里骂骂咧咧的驱赶:“你俩干啥的要泔水旁边面馆。”

    我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票丢给他呵斥:“我尼玛要说来嫖娼,你敢接待不来澡堂子不洗澡我吃饭啊。”

    他抓起钱仔仔细细的辨别一下真伪,瞬间眉开眼笑的作出一副邀请的手势赔笑:“快,里面请,刚烧的热水,还没人下去过呢。”

    这年头啥都软,唯独人民币最特么坚挺,只要你兜里钱够厚,刷条微博说自己是“国民老公”,底下立马有一大帮子哭着喊着叫你“亲爱哒”的小姑娘。

    我从兜里又掏出两张大票递给他,牛逼哄哄的出声:“找俩搓澡的。”

    我也知道我俩身上属实埋汰,所以出手还算大方。

    得亏昨晚上收的账还没交给静姐,不然我今天这一逼肯定装的没那么圆润。

    这会儿刚刚七点多钟,正常人不是上班就是上学,小澡堂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随手脱下来衣裳就往浴池里蹿哒,等坐池子里小半天都没看到黑哥进来,我迷惑的又光着身子跑了出去,结果看到黑哥正专心致志的在叠自己那套根本看不出来颜色,看不出款式的破棉袄。

    我好笑的冲他说:“我还以为你迷路呢,你这套破烂玩意儿待会直接扔了吧。”

    “晚上冷。”黑哥声音尖锐的摇头。

    说老实话他的声音确实特别难听,又尖又锐,让人特别有种拿指甲“咔咔”挠墙的感觉。

    我冲他撇撇嘴说:“晚上我给你床被子。”

    好说歹说的把他拽到澡堂子里,他刚一坐进浴池,清澈的洗澡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浑浊,没多会儿,一汪清水彻底变成灰色,水面上还飘着一层跟油似的杂质。

    他跟个小孩似的,捏着鼻子,一头扎进水里憋气,憋了足足能有一分多钟,我正寻思这货不会把自己玩死了吧,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溅起几朵黑色水花,亢奋的朝我喊:“你也下来坐啊,舒服。”

    我咽了口唾沫笑了笑说:“你自己玩吧,我喜欢冲淋浴。”

    没多会儿,两个穿大裤衩的搓澡工进门,我招呼他一块趴在按摩小床上,同时扭头朝负责给黑哥搓澡的中年大叔眨巴眼:“我这个哥稍微有点脏,你多担待点哈。”

    “没勒事,我啥子没看到过嘛。”搓澡大叔操着一口川普,和善的摆摆手。

    十几分钟后,给黑哥搓澡的大叔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扫视满地幼蚕似的黑泥儿喘着粗气苦笑:“妈卖批,老子吹牛批喽。”

    这时候趴在按摩床上的黑哥突然仰头问大叔:“重庆勒”

    “我四川勒。”搓澡师傅诧异的张大嘴巴:“耶,我两个还是老乡哦。”

    黑哥一激灵爬起来,盘腿坐在按摩床上满脸兴奋的点头:“对头,川渝是一家嘛。”

    随后俩人叽里呱啦的攀谈起来,语速快的一逼,我搁旁边就好像听俩外国人对话似的。

    黑哥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他的后脊梁上有一大片被青色的纹身,但已经看不出来纹的是什么图案,好像被人刻意用烧灼性的东西直接浇在后背上一般,深深浅浅的全是疤痕,极其可怖,他的右胳膊上也有好几条特别深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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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探望大鹏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十年前男人叫户主,叫掌柜的。

    十年后男人叫苦主,叫长跪的。

    如果不是认识陈姝含,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理解啥叫女人能顶半边天,可自从这个集美貌与暴力为一体的妖孽闯入我的生活以后,我才发现我对女人这种特殊生物懂得还是太少太少。

    费劲吧啦的干完活以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我们几个苦哈哈刚寻思坐地上喘口气,最轻松的就是黑哥,他跟个没事儿人似得,从屋里来来回回的溜达,别人不认识他,他也不主动吭声,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房东呢。

    “王朗,把垃圾扔出去!”房间里再次传来陈姝含的使唤声。

    “咱等会儿行不含妈,让儿子喘口气。”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齐叔的电话后,我赶忙朝叫苦连天的哥几个比划了“嘘”的手势,然后才眉眼带笑的接起手机:“啥事啊帅叔叔”

    齐叔破口大骂:“你看我以后管你叫爹好不好你妈的,我昨天揪着耳朵让你给我打电话,你睡癔症了看守所蹲那个到底是你兄弟还是我兄弟啊”

    “啊...”我楞了一下,赶忙谄笑:“我这不刚准备给您打嘛,嘿嘿。”

    齐叔没好气的问:“你能特么准备到2019年,昨天交代你的事儿办了没有”

    “交代我干什么了呀。”我迷迷瞪瞪的反问。

    电话那边的齐叔几近暴走,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你真他妈是我爹,送礼!送礼!烟,塞钱,听清楚没有。”

    我陪衬笑脸逗趣:“你说烟啊,我早准备好了,你看你别老吵吵把火的,气大伤肾,本身造精功能就不行,待会再急眼把嘴皮咬破...”

    “去吧,第二看守所,到地方以后找一个叫张军的人,我把他手机号给你发过去了,懂点事,多说几句客套话不丢人。”齐叔这才舒了口气说。

    我挺犯难的看了眼旁边的王影,“这会儿去啊眼瞅吃中饭了...”

    “你把全世界都当你爹了,人家以你合适啊麻溜的,不去拉倒!”齐叔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后直接挂掉电话。

    李俊峰好奇的问我:“谁的电话”

    我沉思几秒钟后冲他说:“你问问静姐那有没有四五万现金,咱一块去看守所看看大鹏。”

    李俊峰略微尴尬的搓了搓手说:“又找静姐啊,租那边房子的钱就是找她借的,昨天又修了修车,这两天已经明里暗里管静姐借不少了,我实在有点抹不开嘴。”

    王影轻咬嘴唇看向我说:“我这儿还有点,算上你之前我的,不行你先拿去用吧。”

    “不用。”

    “不给他!”

    我和陈姝含异口同声的开口,陈姝含意外的瞟了我一眼,随即小恶魔似得坏笑:“算你是个爷们,没让女人倒贴,姐高看你一眼。”

    “含含姐。”王影欲言又止的拽了拽陈姝含的胳膊,低声喃喃:“他着急用钱,而且他之前还放在我这里三...”

    “而且个屁。”陈姝含打断王影的话,杏眼瞪圆,语重心长的说:“现在搞对象,你俩热恋中,肯定千好万好,你恨不得把自己心脏都摘出来给他,可万一有一天你俩不好了呢钱这东西很复杂,能让人变亲,也能让人变生。”

    “可是...”王影着急的解释。

    “你别管了亲爱的。”陈姝含再次打断,接着轻撩自己额前的碎头发,审视的看向我笑问:“你现在急需要四万块钱”

    瞅她的眼神儿,我心里有点反毛,弱弱的点头:“嗯呐。”

    陈姝含像个小狐狸似得坏笑:“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你得写欠条,借四万还五万,不接受任何反驳,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出门给你取。”

    “含含姐,咱们都是好朋友啊,别那么见外嘛。”卢**猥琐的一笑,搓着双手贱嗖嗖的说:“实在不行,我肉偿得了。”

    “好呀,小哥哥,”陈姝含滴溜溜转了两下眼珠子,目视卢**邪恶的挑动眉梢问:“不过你真的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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