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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我瞪了他一眼笑骂:“老不正经的,你是不是借着装疯卖傻的劲儿偷偷窥听我媳妇的秘密”

    “在他眼里,我本身就是个疯子。”黑哥皱了皱鼻子,掉头返回车棚里,拎出来之前我让他替我保管的蛇皮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一把锯短的猎枪摆弄几下道:“我算看出来了,受你们两口子的恩惠不能白受,今晚上我再帮你办一次事儿,明天就换地方了。”




259 远程法师
    我扭头看过去,见到温婷披散头发正一眼不眨的盯着我,她满脸排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声音也由低而高:“王朗,你要干什么!”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干涩的开口:“婷婷,我这事儿你甭管行不”

    “婷婷,你先回车里去,他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温平回头朝温婷摆摆手。

    温婷竖起眉毛,娇怒的轻喝:“大伯,他要杀你”

    “回车里!”温平不容置疑的提高调门。

    温婷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温平一眼,拿洁白的牙齿咬住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盯盯注视我开口:“王朗,咱们是好朋友吗”

    我犹豫一下,点点脑袋回答:“是。”

    “不要逼着我恨你。”温婷意有所指的拽开车门又返声回到车内。

    我攥着拳头嘎嘎作响,迟疑几秒钟后朝黑哥递了个眼神儿,黑哥会意的拎枪也坐回车里,我嘲讽的冲温平咧嘴道:“温叔,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耻,这种时候竟然还拿自己亲侄女说事。”

    温平不愠不怒的出声:“她在车里完全是场巧合,算了,我也没义务去跟你解释什么,那半个笔记本还在孙马克手里,他这会儿人在长龙酒吧,你帮我找回来,明天下午咱们交易。”

    我冷声质问:“我凭什么再相信你”

    温平没有回答我,像个精神病似的自说自话:“今晚上不论你闹出多大的动静,警方不会出警,你是在帮我,也是帮自己,如果我真倒下,你也很难逃出生天,即便我是主谋,但真正动手的却是你。”

    我棱着眼珠子臭骂:“你无耻的令人发指。”

    “明天下午,我再跟你联系。”温平轻叹一口气,转身钻进车里,车子慢慢冲市政府的大院里开去。

    黑哥坐在车里,朝我招呼一声:“走吧,再耽搁一会儿容易出事儿。”

    我搓了搓脑皮低头吐了口唾沫:“马勒戈壁得,这头老狐狸。”

    上车以后,我直接朝黑哥道:“哥,我待会把你送到路口,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对了,你再替我联系一下兵哥,让他明晚上把人带回市里,我怕我手机被监控。”

    “什么人”黑哥搓了搓鼻头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兵哥知道,那人是我最后一张底牌,容不得半点损失。”

    黑哥瞟了我一眼,叼着烟卷浅笑:“小小年纪,说话云山雾罩的,累不累”

    我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累,但是没办法,我想往上爬。”

    开到路口,黑哥灵巧的从车里蹦下去,朝我努努嘴道:“枪我给你放后排座上了,里面就三发子弹,自己悠着点。”

    说罢话,他径直往另外一个完全不通我们小区方向的路口走去,几个呼吸的瞬间就彻底失去了影踪。

    我吐了口浊气,看了眼手机,此刻十二点零五分,剧烈我和齐叔他们的约定还有五分钟,尽管最后替我们买单的人从林昆变成温平,但我根本没打算改变计划。

    原本我还挺犯愁应该怎么把事情拖到明天,温平自作聪明的涮了我一把,其实也是为我创造了机会,明天我那个便宜师父回来,有他好看的。

    点燃一支烟后,我踩足油门朝着曾经的不夜城,现在的酒吧街驶去。

    十多分钟左右,抵挡不夜城,我车都没顾上锁,抱上猎枪就直接快步奔进酒吧街里面,之前我来过好多次酒吧街,虽然没进过“长龙酒吧”,但也知道大概位置。

    跑到街道中间,我看到不少男男女女正神色慌张的从“长龙酒吧”里往外蹿,显然齐叔他们已经动手,酒吧里正时不时听到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和人们的尖叫。

    我奋力拨拉惊慌失措的红男绿女,挤进酒吧。

    偌大的大厅里,白光如昼,满地狼藉,首先闯入我眼帘的就是钱龙,这家伙攥着一根镐把子,站在酒水台上面,照着酒架玩命挥舞,酒架上装饰用的那些洋酒“啪啪”被砸烂。

    杨晨、卢和孟胜乐正拎着片刀跟几个内保打扮的青年对砍,那帮内保差不多能有个人,但实质上真动手的没几个,大部分只是虚张声势的挥动手里的橡胶棍子嚷叫咒骂,毕竟拿多少钱干多少事儿,指望这些一个月两三千块钱工资的保安护场子,这长龙酒吧估计都不知道让砸多少次了。

    大涛、小涛、阿义则跟疯了似的掀桌子敲玻璃,拿起什么砸什么,地上全是泛着光的玻璃碎片,猛地一瞅就跟灾后现场似的。

    几秒钟后,钱龙怒目四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似的咆哮:“这块谁他妈说了算”

    这时候二楼栏杆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暴吼声:“草,门给我锁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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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血战
    干群架这种事儿,拼的就是一个气势。

    甭管人多人少,带头的不犯怂,其他兄弟自然心齐。

    只要拿出一股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正面扛过一波攻击,对伙基本傻眼,这仗也就没个输,但要是一瞅对方人多,就往后哆嗦,那根本不用打了,直接捂着脑袋蹲地上等收拾就可以。

    万幸的是,经过这段时间大事小事儿的种种磨砺,我们这个小团队所有人的血性都保持不错。

    眼瞅对伙十多个青年跟吃了过期兴奋剂似的朝我涌动,孟胜乐、大小涛和阿义毫不犹豫的围到我身边,抡圆手里的家伙式,劈头盖脸的朝对方猛凿。

    场地就这么大,加上所有人全都挤成一堆,根本不存在什么技巧和方式,完全就是最原始的厮斗,我们砍对方两刀,对方劈我们几下,简单又血腥。

    放眼望过去全是上下翻动的片刀和军刺,时不时能听到刀刃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对砍的过程中,我们这边不断有人受伤、流血,对方不比我们轻松多少,地板砖上随处可见拳头大小的血点子。

    我们几个被对伙围成一个圈,很被动的还击,杨晨和钱龙、卢在圈外拼命的挥舞家伙式想要挤进来,但根本没用,继续打下去,最终倒下的绝对是我们,因为不管是是人数还是年龄,对伙都比我们占优势。

    互殴进行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杵在我旁边的阿义被人一刀劈在脑门上,额头瞬间开始往外飙血,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惨嚎,身体更是踉跄的要往下倒。

    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阿义,结果手臂上也被人劈了一刀,疼的我禁不住闷声一声,也一下子把我干急眼了,我扯着嗓门喊:“草特么得,我指谁全砍谁!”

    说着话,我举起枪托就照着站在我正对面的一个家伙脑袋抡过去高喝:“先磕他!”

    那小子下意识的往后退,手里的片刀径直朝我劈过来,我闷着脑袋往他跟前涌动,肩膀被他剐了一刀,但手里的枪托子也正好砸在他腮帮子上。

    “去尼玛得!”孟胜乐咆哮一声,干脆利落的攥着片刀就剁到他侧脸上,大涛、小涛、包括满脸是血的阿义纷纷如同猛虎出笼一般挥舞起手里的家伙式,统一瞄向我开凿的这个人。

    那人算是倒了血霉,一个回合的功夫,被我们直接抡趴下,满身全是刀痕和鲜血,我吐了口唾沫,回身照着另外一个砍了孟胜乐后背一刀的青年举起枪托:“再剁他!”

    面对我们这种完全不要命打法,对伙的混子们直接傻眼了,被我们连续砍趴下三四个人后,他们开始朝后慢慢倒退。

    前面说过,干仗拼的就是一个气势,士气要是散了,那胜负基本没啥悬念,只要有一个人胆怯,其他人的情绪都会受到感染

    几个呼吸的瞬间,那帮混子再次倒在地上两个,加上杨晨、钱龙和卢在外围不停的狂轰滥炸,剩下的五六个人全都退回楼梯口,疯狂的挥舞手里的武器嚷叫:“别特么过来”

    我扯着喉咙厉喝:“草泥马得,不拼了啊血性呢!”

    喊完话,我仰头看向站在二楼上的孙马克狞笑:“克哥,还来不来!”

    孙马克脸上阴晴不定,眼珠子鼓的就跟灯泡似的溜圆。

    这时候,酒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咒骂:“王朗,卧槽尼玛,可算让我抓到你了!”

    我回头望过去,见到六七个二十多岁,剃着小短头的青年冲进酒吧,领头的是个头戴鸭舌帽,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干瘦青年,那小子手持一把杀猪用的那种剔骨刀,横冲直撞的朝我奔了过来。

    看清楚对方模样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马超!”

    来人竟是马超,那个跟我从在临县开始就一直纠缠不清的精神病。

    嘶吼的同时,马超举起手里的剔骨刀,毫无章法的朝着我胸脯就戳了上来,我慌忙往旁边躲闪,但还是慢了半拍,被锋利的刀尖一下扎出个特别深的口子,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往出喷涌。

    疼得我“卧槽”一下差点没坐到地上,踉跄的往后退了半步,杵在我旁边的哥几个想往马超跟前扑,立马被他领过来的几个青年给挡住。

    跟着马超一块来的这几个青年明显要比刚刚跟我们殴斗的那帮家伙档次高上不少,干起架不要命,而且全都下死手,堵的哥几个根本没机会往我跟前凑。

    马超瞅着我,嘴角上翘,发出低沉的“桀桀”怪笑,一把摘掉脸上的墨镜,五官狰狞的低吼:“来,看看我这张脸,眼熟不”

    马超狭长的面颊基本上和过去没有太大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一只眼睛换成了跟玻璃珠一样的假眼球,整体瘦了很多,颧骨高高隆起,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狰狞,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性和戾气。

    在我发呆的时候,马超攥着剔骨刀照着我脑袋“嗤”的一下突然扎了过来,我始终都防着他,迅速又往后倒退两步,马超阴森的歪着脑袋诡笑:“老子变成这样,全是拜你所赐啊王朗!”

    “草泥马得!”我喘着粗气,往下小跑两步,举起手里的枪托就往他脑袋上砸。

    马超站在原地根本没躲,被我生砸一下后,他的脑门开始往下渗血,随即狗日的一把薅住我的衣领,握起剔骨刀就往我肚子上扎,这种时候,我根本躲不开,能做的就是扔掉手里的枪,竭力把身体往他肚子上贴,不给他留空隙,同时拿自己脑门狠狠的往马超的鼻梁上撞。

    我“咣咣”连撞了他鼻梁几下后,他松开攥着我衣领,我俩全都往后倒退两步。

    马超横着脸吐了口唾沫,抓起剔骨刀又朝我削了过来,我避无可避,只能抬起胳膊硬扛,胳膊上顿时感觉一阵清凉,小臂处被他砍了正中,红色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滚你麻得!”这时候在在一米开外的杨晨,拼着自己



261 他要跑!
    我们几个坐在金杯车里,秉着呼吸一眼不眨的注视着街口观望。

    之前我和孟胜乐冒充保安收停车费的那片空地上此时聚集了不下三十多台车,最少得有二百来人,而且还不断有新的车子加入,不断有人从车里往外蹿,要不是街口堵着十多个警察,这帮人估计早就冲进去了。

    以前总听人说孙马克是市里近两年最火的社会大哥,我一直感觉挺有水分的,现在这么一看,说人家是大哥我觉得都是谦虚,这丫分明是崇市的地下皇帝。

    时间过去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十几个警察喊叫几声后开始收队,聚在街口将近二三百人的小青年好像冲破牢笼一般浩浩荡荡的扎进酒吧街里,气势异常的骇人。

    钱龙倒抽一口凉气,唏嘘的感叹:“刚才要是这么些人一股脑全冲进酒吧里,我估计咱哥们恐怕连半个回合都扛不过。”

    苏伟康不屑的翻着白眼嘟囔:“不吹牛逼,这帮人瞅着好像挺狠的,正儿八经敢拎刀砍人的没几个,给我把ak,我一个人堵街口能把他们全吓哭,信不信老舅”

    钱龙没好气的撇撇嘴道:“我老信了,你多能耐啊,给你ak都屈才,应该给你整把火箭炮,你直接炸平这条街行不火箭炮要是不好使,我再帮你买黑鹰战斗机。”

    苏伟康咽了口唾沫小声嘚吧嘚:“你看你说这话就是抬杠。”

    齐叔叼着烟卷猛嘬两口后,将烟头弹出车外,打着车子,微笑着说:“差不多了,这帮人基本上可以把全市警方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酒吧街上,大侠打电话报警。”

    “明白。”贺兵侠心领神会的点点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张新办的电话卡塞进手机里,迅速拨下110,电话刚一接通,火急火燎的喊叫:“喂,快来啊,酒吧街上杀人了,两个人被砍的浑身血琳琳的,可吓人了”

    等他打完电话,齐叔直接把车子掉头,载着我们风驰电掣的朝我租房子那个家属院方向驶去,来到路口的时候,齐叔指了指靠近街边停着的两台老款普桑车道:“咱们分开走,朗朗、晨子、阿义和我坐红色车,其他人跟着大侠上黑色车,大侠知道去哪,你们手机暂时都关掉,不要跟任何人联系。”

    钱龙不放心的轻喃:“叔,我陪你们一块吧。”

    齐叔黑着脸训斥一句:“街口全是高清,别找事!”

    我知道钱龙是担心我和杨晨,在他心里根本信不过齐叔,思索几秒钟后,我抬起满是鲜血的胳膊,冲钱龙眨巴两下眼睛:“听齐叔的,咱们先分头走,等我俩缝完针就跟你汇合。”

    两三分钟后,我们一群人分成两伙,齐叔载着我们冲郊外的方向开去,贺兵侠他们则朝市中心的方向出发,坐在车里,我疼的有点收不住,点燃一支烟,使劲咬着烟嘴问齐叔:“叔,他们往市里走,没啥事儿吧”

    齐叔笃定的解释:“放心,大侠找人提前用在公安局对面的宾馆开了两间房,真有什么事情,大侠会带着他们直接往公安局院里跑,倒是你们仨,还能不能再挺一会儿”

    “我没事儿”我抽抽了一下,挤出抹笑容。

    杨晨脱下来身上的短袖,绷带似的绑在大腿的伤口上摇头:“我也能捱的住。”

    “我我也没问题”阿义倚在杨晨的肩膀上,虚弱的开口,正脑门的地方让劈了一刀,这会儿血虽然暂时止住了,但是整个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感觉随时都可能晕厥过来。

    “再坚持一会儿啊!”齐叔抽了口气,加大脚上的油门。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我猛地发现这是去李中华那个炼油厂的方向。

    可能看出来我的疑惑,齐叔低声解释:“我其实才是炼油厂真正的股东,老李之前一直替我打幌子,挺对不起老朋友的,希望他能逢凶化吉吧。”

    我递给他一支烟发问:“李叔还没醒过来吗”

    齐叔摇了摇脑袋叹口气说:“很难醒过来,药物中毒这种事儿看天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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