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鬼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别月
土路上到处都是垃圾,基本都是些菜叶,树枝,还有辨别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尸体。
村民们一直盯着陈越这个外来客,然而表情淡漠,既不惊奇也不排斥,好像一群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
陈越心里有些发毛,那些人的长相都极为恐怖,他也不敢去交流。看到一个背对着他、佝偻着腰的老头子,陈越快走几步到老头面前,说道:“大爷,这儿有没有……”
驼背老头缓慢地转过身,当看到他那张奇丑无比的脸时,陈越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鬼地方啊!
陈越下意识退后两步,仿佛这群人随时会变成丧尸围过来将他撕扯啃噬一般。
怪不得大巴车司机坚决不来这里!
陈越后悔来到这儿了,同时又想到赵思艺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顿时感到痛心疾首。
这种遍地荒芜的村落,这群异于常人的村民,就连陈越这样的大男儿都感到压抑窒息,更别说赵思艺那样一个文艺柔弱的女孩子了。
要是让他在这儿生活半年,他估计都要憋疯了吧!
疯了
难道思艺……
“喂!前面的!”
一个念头还来不及在脑海中闪过,身后便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
陈越回过头,眼睛顿时一亮:只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穿着干净体面的男人过来了!
陈越瞬间有种回到正常生活的感觉,这毕竟是他在这里看到的第一个正常人啊!
骑自行车的男人到他这里便下了车,陈越激动地上前两步,抓了抓男人的衣袖,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好几遍。
“还好还好,手脚都是全的。”陈越喃喃自语。
“噗嗤。”男人一下笑出声,似乎对陈越的举动并不感到意外,他嗓音清澈地说道,“你好,我是邻村学校里教学的黄老师,你来这里是要找什么人吗”
哇,终于有一个口齿伶俐清晰,能和他交流的了!
陈越激动万分,赶忙说道:“前不久在这里教书,出现意外事故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女朋友。我来这里也是想怀缅她一下。”
“哦。”黄老师点点头,语气变得悲伤,“十分对不住你,我虽然不是这里的老师,但也听说过赵老师非常优秀,对于她的死亡,我也感到很抱歉。”
“唉,思艺年纪轻轻的就……”陈越叹了口气,这时候忽然看到村长从前面的一扇门扉中走了出来,便压低声音道,“黄老师,这里的人怎么都……”
说着,陈越仍
第五章 野兽女孩
陈越跟着黄老师来到他的家中,见过他的妻子和女儿。
洪福村的村民热情好客,与之前黄岭村的冷漠截然相反。
黄老师的妻子烧了几个家常菜,拿出一瓶白酒让他们享用。
“对于你女朋友的事,实在是非常惋惜。来,咱们碰一个,也算是黄岭村对不住你了!”
两只小酒杯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看黄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喝起酒来倒是豪爽的很。陈越酒量不行,黄老师倒也没难为他。
提起黄岭村那些“奇怪”的村民,黄老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黄岭村的地势,你也看到了,那叫一个闭塞啊,四面环山。你想想,咱们都知道的一个道理,要想富,先修路,他们那里如此闭塞,经济怎么能发展呢”
陈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黄老师的说法。
黄老师两杯酒下肚,话有些多起来:“经济发展不起来,里面的人也不走出来,他们那里那么穷,谁愿意嫁进去谁愿意到那儿去发展可人和动物一样,都是要繁衍生息的,所以他们那里就近亲结婚,搞得乱七八糟,哼,倒是也能耐,自产自销!”
黄老师的媳妇端着一盘松花蛋上来,嗔怒地瞪了黄老师一眼,笑道:“说什么呢你,嘴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黄老师把眼一瞪:“我说的没错,他们那可不就是**嘛!”
陈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过话茬:“嗯,近亲结婚的孩子畸形率高,怪不得那里的人精神面貌都不太好。”
“对吧,你应该也是读书人,这些道理都懂得。来,吃鸡腿。”黄老师说着,把一只肥嫩的大鸡腿夹到陈越碗里。
“下午我要去学校上一节课,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黄岭村小学塌了,省里教育局的意思是让他们村的小孩都来我们学校上课,等他们学校建好再回去,但实在和他们那的人沟通不了。这不,只有一个孩子被送过来了,其他小孩就是放养,和辍学没什么两样。”
陈越忽然想到教学事故是发生在课堂上,便连忙问道:“房顶塌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砸到学生”
黄老师摇头:“没有。刚好是讲台上面那一块房顶掉下来的……”
“哦……”陈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幸好孩子们没受伤,只是赵思艺永远和他阴阳两隔了……
黄老师没注意到陈越的表情变化,继续说:“被送过来的那个孩子是个小女孩,当时她离讲台最近,而且她本来脑子就有些问题,亲眼看到事故发生后,她就更加受了刺激。她家里就她奶奶一个人,说是把她送到我们学校念书,实际上啊,和被遗弃了差不多。”
陈越心中百感交集,他点了点头,说道:“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学校吧,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午后的时光总是惬意的,阳光透过树枝在地面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洪福村小学的孩子们正在热热闹闹地在操场上奔跑,他们有的快乐地玩耍着,有的因为一个篮球吵得面红耳赤,还有的在地上弹玻璃球、拍宝。
教学楼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分区明确,和黄岭村简直有天壤之别。
黄老师把陈越带到二楼的一个教室外,指了指里面那个孤零零的背影,说道:“喏,里面那个就是从黄岭村送过来的。”
“我去看看她。”
“行,那你先去,我去办公室批卷子,一会儿你去那找我就行。”
“好,麻烦你了。”
黄老师离开后,陈越才轻手轻脚地推开教室门,走进去。
小女孩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神情紧张地盯着陈越,手里不知在摆弄着什么东西,头发擀毡黏在一起,身上脏兮兮的。
陈越靠近她的时候,本以为她会跑,没想到她只是更加用力地往角落里缩,像是恨不得把小身子融进墙壁里一样。
陈越在与她隔开一桌的距离坐
第六章 偶遇熟人
猝不及防地,陈越的左脸被小女孩锋利的指甲狠狠一划!
嘶——好疼!
陈越退后两步,捂着左脸颊,再一看手中一滩鲜血。此刻他顾不上疼痛,神经紧绷着盯着小女孩的动作。
但见小女孩完全一副野兽的模样,蹲在一张课桌上虎视眈眈地望着陈越,她的手指以奇怪的形状弯曲着,像灵活而又尖锐的鹰爪。
“吼!”
小女孩发出粗哑低沉的怪叫,表情狰狞,却似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陈越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他用手做着抚平的动作,一直劝小女孩冷静下来。
可小女孩完全不理会陈越,突然“嗷”地一声腾空跃起,再一次向陈越袭击。
陈越这次一个闪身机灵地躲了过去,却不想小女孩重重地撞在了课桌上,随即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儿一样跌落在地。
“小心!”
陈越大喊一声,冲过去查看小女孩的伤势。
小女孩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眼睛死死的闭着,然而身体却仿佛本能反应一样抽搐着,让人十分揪心。
刚刚她的腰撞到了课桌上,掉下来的时候脑袋也磕在了桌腿上,此刻额头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陈越捂着她的伤口,心急如焚地大喊大叫:“有人吗有人吗!”
黄老师闻声赶来,一见两人都伤痕累累,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这么多了,先送医院吧!”陈越说着,便把小女孩抱起来往外跑,“校医院在哪里你在前边带路!”
黄老师跑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顿住脚步:“村里的卫生室恐怕治不好她,也查不出什么毛病。”
说着,黄老师略有嫌弃地看了眼陈越怀中的小女孩。
她还在抽搐着,明明是昏死过去的状态,手指却依然绷着劲诡异的弯曲着。
陈越没注意到黄老师的表情,着急火燎地叫道:“那怎么办去市里要多远快点,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他不确定小女孩有什么自身的疾病,但确实是他刺激到了小女孩,他必须得负责任!
黄老师揶揄地说道:“学生在学校出了问题,除了送医院还要告诉家里人,她家里就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婆子,再说她本来就是家里养不活了才塞到这里来。咱们对她的身体状况也不了解,检查住院什么的一堆事呢……”
陈越瞬间明白了,几乎是吼叫着喊出来:“救人!我有银行卡,就请你出个车行吗!”
陈越的家庭比较富裕,大学里平日有很多零花钱,再加上他和几个同学做了几笔小生意,手里便攒下了一笔数额可观的财富。
见陈越都这么说了,黄老师脸色有些难堪,但也不好再说什么,默认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带着抽搐的小女孩直奔市中心医院,挂了急诊,小女孩被送进检查室里很久都没出来。
走廊里,陈越和黄老师坐得比较远,一想到黄老师面对小女孩如此危机情况却依然衡量着利弊,陈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黄岭村在方圆几十里都没落个好名声,人们称那是个“鬼地方”,里面的小孩都是”鬼娃娃“,所以小女孩自然就不招待见了。
只能说人不一样吧。
陈越想着,有些疲惫地把头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有人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陈越睁开眼,便见黄老师拿着纸巾和创口贴站在他面前,说道:“你自己的伤口也处理下吧。”
陈越摸了摸左脸,想着这下毁容了,叹了口气,默默地接过黄老师手里的东西。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一边询问一边摘下口罩。
黄
第七章 支教生涯
面对陈越的逼问,小玲终于红着眼睛说出了实情。
原来,明天就是赵思艺的“三七”了,小玲特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在明天凌晨五点前烧一柱香,以求平安。
小玲说,在赵思艺死后的头七晚上,她便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赵思艺蹲在一个黑暗无光的角落里偷偷哭泣,她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赵思艺转过头来,却是一张被砸成稀巴烂的面孔!
提起那个梦,小玲仍心有余悸。她说,之后便整天神情恍惚,身体虚弱。
于是小玲去找了人们都说算命很准的半仙儿,半仙儿说她因为在梦里拍了死人的肩膀,因此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赵思艺的冤魂在跟着她。
“为什么会是冤魂”陈越直直地盯着小玲,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什么端倪。
小玲摇摇头,眼神垂下去:“我不知道,算命的就是这样说的……我本来也不迷信,可有些事真的说不清楚……或许……或许那个村子有问题吧……”
“你都知道些什么”
闻声,小玲抬起头,看到陈越眼中的执着,终是叹了口气:“黄岭村,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小玲在市中心碰到陈越,以为他还没去过黄岭村,便好心提醒道:“那里的村民,个个有毛病,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精神有问题。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和思艺刚开始到那的时候,差点吓哭了。我就没见过还有那样落后破败的村子,没网络没信号,而且村里的人说话都说不清楚。该怎么和你形容呢,就好像身处丧尸堆里一样。
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都是真的。本来我和思艺打算第二天就回来,结果思艺突然改变主意,说那里的孩子太苦了,我们以后要想成为优秀的老师,就应该吃得了苦,支教的本质不就是这样吗
于是我们俩就硬着头皮在那里教书,一共也就十几个学生,大的小的都有,也不用分年级,反正他们无论1234还是abcd全都不懂。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吧,我在那里越来越压抑,整个人好像得了抑郁症一样,我觉得我再在那里生活下去会疯掉。然而思艺和我的情况截然相反,她每天都兴致勃勃,精力旺盛,越来越充满干劲。
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回来了。回来后也经常和思艺保持电话联系,她在那里似乎生活的很愉快,好像还交了新朋友,每次和她通电话,她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直到有天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说是她和新老师的合照,可是照片上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就问她,却不想她十分激动地和我在电话里争吵,言辞激烈地和我描述照片里的新老师,可照片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啊。
然后她不听我分辨,还说了很过分的话,我那天也因为论文的事十分疲惫,便忍不住回骂了她几句……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了。
也没想到,那通电话竟然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通话。”
小玲慢慢地说着,仿佛陷入了很长的回忆中。说到最后,她的神情忧郁,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越紧紧皱着眉头,邮件里那些诡异的照片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那张照片你还有吗”
“有。”
“给我看下。”
小玲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照片,把手机递给陈越。
果真是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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