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云录之黑鹰传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覃秋
楚寒衣道:“与你这样的‘弱女子’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若不小心谨慎些,只怕尸骨无存。”
花无艳目光转向?沧笙,柔声哀求:“沧笙,我知道错了。待我们回到青衣坊,我愿意交出‘刹那芳华’的解药,也愿意替胭脂妹妹解去‘鸩羽流光’之毒。”
?沧笙见惯了她的巧言令色,只以冷笑作答,转身向楚寒衣道:“我来的时候便是从这藤梯下来的,那就由我第一个上去吧。”
话音甫落,他纵身一跃,第一个攀持藤梯而上。
众人瞧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就在此时,却骤然听得?沧笙一声惨叫,身子直直坠了下来,在众人的眼前摔得脑浆迸裂,身子成了肉饼。
众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花无艳的脸更是煞白如纸,凄厉呼叫:“沧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正要扑过去,手臂已被秋月摇抓住,厉喝道:“你这毒妇,不相干的人要杀,有利可图之人要杀,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要杀。”
花无艳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凄然道:“我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杀他。这藤梯我已攀过不知多少回,这次为何偏偏出了问题。莫非……”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含泪接口:“莫非是沧笙旧病复发,因此才抓不住梯子掉了下来。”
花无艳哭得凄凄切切,好似?沧笙的未亡人一般。
楚寒衣上前,见?沧笙满身血污平趴在地上,脑袋却转到了背后,两个眼珠从眼眶中凸出,死状甚是恐怖。
楚寒衣轻叹一声,心中忖道:“此人最厉害的杀招就是砍人脖子,想不到自己也受此极刑。”
唏嘘之后,他俯首查看,见?沧笙双手掌心微微发黑,虎口处竟有十余个针尖小孔,小孔亦是发黑,顿时心下了然。
他霍然回首,冷声道:“他是中毒针才掉下悬崖的。”
花无艳抬起泪眼,惊呼道:“啊,是谁向沧笙施的毒针”
楚寒衣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字道:“是你。”
花无艳吓了一跳:“少侠莫要开玩笑,我站在这里一动未动,怎么可能在半途向?沧笙施放毒针。”
楚寒衣道:“毒针不在你手上,而是藏在藤蔓中。”
妙回春心下生奇:“方才?沧笙曾言,他来幽谷之时正是顺着此藤梯攀下,为何那时藤中无针“
楚寒衣略一思忖,道:“依我猜测,毒针是以针尖朝下的方向藏于梯子两边的藤蔓扶手之中。攀爬之时,双手必然会紧握扶手,因此下梯无事,但若上梯,针尖必定会扎入虎口处。因此?沧笙才会坠梯而亡。”
第十五章 别有洞天
密道的尽头是一面石墙,墙上斜倚着一把梯子。
经过刚才的事,楚寒衣对梯子有种莫名的发怵感,好在这是一把黄铜所制的梯子,不可能藏有毒针。
纵然有针,楚寒衣也顾不了许多,因为过度的缺氧已使得他的脑袋开始发沉。
楚寒衣奋力游了过去,顺着梯子向上爬去。
从潭水中冒出头后,楚寒衣大口吸着空气,将要混沌的神志缓缓清醒,心中顿起死里逃生之感。
休息了片刻,楚寒衣仰首望去——只见这铜梯高高兀立,扶摇直上,他心里暗喜,这应该便是通往出口之路。
一敛心神,他继续顺梯而上。
大约攀了一柱香的时间,楚寒衣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了一道门,一道雕工精细的木门。
门是虚掩的,主人似早知道有访客会到。
楚寒衣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片亮灿灿、明晃晃的光华。
只见四周石壁和地板全用黄色锦缎铺就。屋子两边各设有八张剔红夔龙捧寿纹宝座,中间则是一张黑漆描金雕螭案,案上放着一鼎缀满了珠宝翡翠的美人觚,边上一字排开,共放了十八颗鸡蛋大的宝石。
屋内陈设富丽堂皇,但最为醒目的则是右边放置着的一张巨大的镶玉牙床,淡紫色的帐幔,纱幔垂地。
“你终究没让我失望,不知我的青衣坊可还入得眼去”
熟悉的燕语莺声中,紫色纱幔缓缓拉开。只见榻上斜倚着一个的女子,雾鬓风鬟,香温玉软,正是花无艳。
此刻她已褪去了衣物,身上仅披着一层薄纱,纱下竟什么都没有穿,烛光下,玲珑有致的**隐隐可见。
花无艳的身旁还坐着七八个**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有的替她捶背,有的替她捏脚,每一个都干干净净,清秀斯文,脸上带着恭敬小心的表情。
楚寒衣心中寻思道:“原来青衣坊竟位于悬崖峭壁之中,花无艳的心思果然非常人可比。”
他目光一一瞬过那些服侍花无艳的男子,目光定在其中的三人面上,心头微有诧异,这三人的面貌并不陌生。
那便是青城剑客余秋雨,铁画银勾欧冶子,龙蛇飞动贺峥嵘。
这三人都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年轻剑客,也是他初战江湖首先找上的三个对手。
这三人在武林中的盛名固然不能与玉临风相比,但甘愿沦为花无艳的面首,实在令楚寒衣人匪夷所思。
他不动声色,为免显得突兀,目光便又在其余人脸上各扫了一圈。这些人他虽然不认识,但相信以花无艳的品味,想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余秋雨等三人也在观察楚寒衣,当日他们一招之差败给鬼马黑驹,却没有见过鬼影面具下的容貌,否则此刻他们只怕是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楚寒衣微微一笑:“暖马轻裘,宝珠美人,安乐窝也。”
花无艳含笑道:“既然如此,少侠可以此多住些时日,让小女子一尽地主之谊。”
蓦然,她笑容一敛,反手一掌掴在余秋雨面上,喝道:“没看到有客人来吗,还不去倒茶。”
一向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余秋雨,居然真的下了床,乖乖的倒了杯茶出来。
楚寒衣接过茶盏的一瞬间,见余秋雨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他装作没看到,朝花无艳道:“花皇好大的架势,看你光彩胜昔,想必已经解了‘刹那芳华’之毒了。”
花无艳秋波一转:“‘刹那芳华’为我所制,要解毒又有何难。不过我倒想听听,你为何称我为‘花皇’”
楚寒衣道:“这里金堆玉砌,你身边又有这么多美男服侍,‘花皇’二字,当属实至名归。”
花无艳似乎很是受用:“自古以来都是龙在上凤在下,女人只是男人身下的附属品,我却
第十六章 酒窖玄机
花无艳见他默然不语,黛眉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楚寒衣目光掠向花无艳身后的余秋雨,见他垂手恭立着,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只是这笑容却显得有些古怪。
当下目光一瞬,笑道:“不是不愿,只是我这一天经历的太多,此时腹内空空,全无力气。实在没有心情再想别的。假如现在有一桌好菜,一壶好酒,也许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花无艳转头向余秋雨道:“去摆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去酒窖拿一坛好酒。”
“是,秋雨立刻去办。”
低头的瞬间,余秋雨的目光贪婪的在花无艳的胸口流连,然后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楚寒衣看着他猥琐好色的样子,心里虽然不齿,但眼下计较不了许多,当即起身道:“我对花皇的藏酒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去酒窖挑选一坛好酒。”
花无艳娇笑道:“有何不可,那就让余秋雨带你去吧。”
于是,余秋雨在前面带路,楚寒衣在后面跟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青衣坊乃是地下宫殿,构建类似于蚁穴,路形纷繁复杂,九曲十八弯,每一处又互相关联,设计可谓巧夺天工。
楚寒衣一边走,一边将路线图记在脑中。当穿过第三个隧道时,蓦然,盈耳传来一声异响。
声音既像是瓷器破碎,又像是桌椅倒地。
楚寒衣一拍余秋雨的肩膀,问道:“你听到了吗”
余秋雨停下了脚步:“听到又如何”
楚寒衣道:“你不好奇”
余秋雨面无表情:“好奇的人通常不会长命。”
他继续前行,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楚寒衣只得跟在他身后。
两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酒窖。人未近前,酒香就已扑面而来。
余秋雨指着满地的酒坛,一一介绍:“第一排从左到右依次放的是竹叶青、寒潭香、秋露白……第二排放的是富水春、桑落酒……”
楚寒衣咪着眼,双手抱胸,耐心的听他说话。
余秋雨将酒窖所有典藏都介绍完后却闭上了嘴,似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楚寒衣皱了皱眉头,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你约我来酒窖,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
余秋雨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忘了,还有一句话……第三排最中间那坛酒,名曰‘般若’。此酒入口初热,后凉,再冷,别的酒入口即醉,独‘般若’入口醒人。如果你怕自己喝醉,这坛般若酒倒是不错的选择。”
楚寒衣端详着余秋雨,他眉眼修长,挺鼻薄唇,容貌正如同他的名字,像个白净清秀的书生。此刻的他,一脸无辜而又无奈的样子,叫人看了不免心下生怜。
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一个男子,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也许花无艳也正是为这一点着迷吧。楚寒衣缓缓松开了手。
余秋雨道:“那就请楚少侠选酒吧。”
楚寒衣剑眉一挑:“你知道我是谁”
余秋雨道:“方才你不是已经向坊主报上名字了吗”
楚寒衣冷哂:“这里虽然酒香四溢,但还不至于闻之即醉。花无艳根本没有问过我的名字,我也从没有提起。”
余秋雨一愣,秀气的脸上泛现一丝尴尬之色:“当日你挑战我的时候,虽然戴着鬼影面具,但是我记得你的声音。”
楚寒衣终于明白,余秋雨递茶给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为何会有些古怪。纵使他不识鬼面下的真容,但一个人的声音却是无法改变的。当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余秋雨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风流韵事自然不惧为外人知,但这般卑躬屈膝、俯首称臣于一女子足下,足令这位江湖少侠汗颜无地。
楚寒衣突然有些同情他,想必他被花无艳操控已久,处世才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楚少侠在这里慢慢选酒,我到外面等候。”
余秋雨一只脚刚跨出酒窖,又缩了回来,转首望着楚寒衣,踌躇不决,欲言又止。
楚寒衣道:“你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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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虚与委蛇
这名玄冠道人究竟是谁为何被花无艳拘禁于此莫非他身上亦有花无艳所图之物
虽然余秋雨的告诫言犹在耳,但楚寒衣已对他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时间紧迫,未免花无艳起疑,楚寒衣又从原路返回,慢慢退回到分叉路口。
手上的红烛还剩下四分之一,他必须赶快探寻另一条泥洞出口。
楚寒衣正要朝左边的泥洞爬去,忽然听得有人在酒窖里说话。
“楚少侠,饭菜已备好,你挑好酒了吗”
声音透过狭长的泥道,贯耳已是细若蚊蝇,但楚寒衣仍是听得一清二楚,那是余秋雨的声音。语声中带着急促,甚至还有些因畏惧而产生的抖动,想来是惧怕花无艳发现他泄密而引祸上身。
既然已知悉酒窖秘密,楚寒衣也不急在一时,他暂时打消探寻的计划,从原路返回。
从泥洞中出来的时候,楚寒衣鬓发散乱、一脸一手加满身腥臭的淤泥,余秋雨瞧见他这个样子,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
“你最好是洗个澡,再换套衣服,否则花无艳看到一定会起疑。”
楚寒衣没有反对,在探寻到出口以前,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于是,他就去余秋雨的房里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
楚寒衣系好腰带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余秋雨有些嫌弃的说道:“你的旧衣服又脏又臭,我可没有收藏的爱好,自然是扔了。”
楚寒衣皱眉道:“不问自取视为盗。”
余秋雨耸了耸肩:“看不出来,你对破衣烂衫的感情这么深厚,那我一会再去垃圾堆里捡回来。不过现在,你该陪花皇用膳了。”
楚寒衣苦笑:“花皇!你怎么也这样称呼她。”
余秋雨道:“花无艳听你这样唤她,很是受用,所以吩咐下来,以后不准称她坊主,而改称花皇。”
楚寒衣又被带到了用膳的偏厅。只见壁上红烛暖照,圆桌上摆满了玉盘珍馐。
位于上座的花无艳,此刻又换了衣服,这次竟戴上了帝冠,换上了皇袍,俨然一副女皇帝的样子。
见楚寒衣的目光不住在自己身上打量,花无艳道:“通常男人看我的目光都是贪婪的,唯有你的眼神令人难以揣度。”
楚寒衣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我们三度见面,第一次你像个小家碧玉,第二次像个妖娇贵妇,这一次你又成了女皇。我在想,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你。”
花无艳笑道:“女人该像一个探寻无尽的秘密,若是一览无余,还怎么吸引男人。”
娇笑声中,她媚眼如丝,纤纤玉手举起了酒杯:“小女子先干为敬。”
仰首的瞬间,白玉般的脖子分外耀目。楚寒衣暗提真气,运劲于掌,只要手一挥出,花无艳就会立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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