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云录之黑鹰传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覃秋
玉临风垂首不语。
风铃接口道:“不过据今日来看,你流于表面的疏情,不过是你重情的掩饰罢了。唯有真正重情之人,才会惧怕分离,才会故作洒脱、云淡风轻。因为,只有装的淡情,才不会惧怕离别,才不会令自己受伤。”
玉临风道:“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测。”
风铃道:“你若真的疏情,便不会替素不相识的胭脂施针,更不会在青衣坊弟子举剑刺向你的时候,仍先选择救他人之命。你若真的不求永久,只在意那一瞬的感受,又为何对七星玉露惜情如此是风铃臆测揣度,还是堪破世情,你心中自有分寸。”
一语出,玉临风心中惊异非常,脱口道:“我与姑娘不过初识,你竟能从七星玉露析精剖微,一理贯之,道出在下心结,实在令人拜服。”
这番溢美之词却令风铃汗颜,扪心自问,她于花理,茶道,
第二十五章 鹰宝再现
烛光荧荧闪动,熏香郁郁醉人。“公主”二字,令风铃如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
“宗主是不是认错人了风铃一介孤女,怎会是什么公主。”
暮寒烟敛容道:“公主第一日进剑灵宗的时候,我徒潇湘子曾向你提及黑鹰帝国有关人事,此事关系武林十年来发展脉数,谅必你该言犹在耳。现在我便明明白白告知于你,你便是黑鹰帝国鹰族王脉、鹰王玹靐与鹰后素影之嫡女——玄玥公主。”
风铃强自镇静,心念数转间,云霞般的粉腮缓缓凝上疑色:“宗主凭何断定我便是鹰族后裔”
暮寒烟沉声道:“凭你后背的那只黑鹰图腾。这是鹰族的族徽,亦是鹰族王脉的象征,唯有身上流淌着鹰王的血,才会有这与生俱来的印记。”
风铃的胸口急骤起伏,内心狂潮一浪一浪迭起。“砰”的一声,麒麟纹碧玉药碗应声落地,浓墨般的药汁溅洒一地,唯剩药气氤氲袅袅。风铃只觉满室光影疏离,如坠迷雾幻境。
幻境中,盈耳传来震天的厮杀声,眼前的鹰族勇士一个个血溅当场,她终于明白,多年来为何会做同一个梦,剑光……血溅……
记忆虽然不存,但这悲壮泣血的一幕已经潋入骨髓。
风铃身子一摇,再也站立不稳。
就在她往后倒去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托住了她的肩。
“国破家亡”这四个字驱散了所有的绮色欢梦。风铃的目光似紫砂香炉内燃尽的余灰,一点点冷寂下来。泪,自风铃的眼角斜斜滑落,人,不受控制的颤栗。
暮寒烟没有言语,只是将她单薄的身子缓缓拥入怀中,一寸寸抱紧。
此时雷销雨霁,窗棂外,新月如沟,遥悬天穹。夜极静,晚风带着草木清香徐徐吹来,轻轻拂上风铃的脸庞,也终于吹醒了她的意识。成熟的男子气息缓缓盈入她的鼻际,她蓦然惊觉自己竟在暮寒烟的怀里。
凝眸处,却见眼前人那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清泓般的眼睛闪过一丝微蓝的星芒,便如流星划过,令人永难企及。
暮寒烟见风铃神情渐渐平缓,便将她身子扶正,转身走到案前,取出抽屉里的一把锁匙。
风铃不解其意,怔怔看着他郑重其事的将锁匙插入一口置于描金菊蝶纹黑柚木案上的铜箱锁扣中。
“咔嚓”一声,锁扣应声而开。暮寒烟打开铜箱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黑绢包裹之物。又将那物什小心翼翼置于书案上,缓缓掀开黑绢。
“公主请移驾过来。”
风铃定定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暮寒烟伸手唤她过去。
她依言走近,触目所及的是两枚手掌大小的黑铜摆件,一为锐眼,一为利爪,却不知是何物。
却听暮寒烟沉声道:“这两件宝物,便是武林中人人争相竞夺的鹰族四宝中的二宝——‘鹰眼’与‘鹰爪’。”
风铃闻言耸然动容,原来眼前的这两枚黑铜物什,便是传说中能开启黑鹰帝国宝藏的四宝之二。
风铃阖上双目,内心紊乱已极。潇湘子曾言,鹰族四宝是鹰王临终前交由四大护卫保管之物,且不日前听铁骑盟风残月所言,‘鹰爪’是在傲霜客手中,为何这二物会流落到暮寒烟之手
暮寒烟似已看出了她的疑惑,言道:“最近武林传闻,我便是覆灭黑鹰帝国的元凶,更为了谋夺鹰族四宝伺机而动。对此,暮寒烟不作辩解,只因清者自清,坚信谣言止于智者。但现下看来,武林中多有不辨是非之人,以致以讹传讹。毁我个人清誉事小,但剑灵宗不能因我蒙羞。所以,我决定借‘四君论剑’之时向武林同道解释个中缘由。天可怜见,今日暮寒烟得见鹰族遗孤,断无再将二宝私藏的道理。现在,我便将‘鹰眼’与‘鹰爪’物归原主。”
此言如巨石入水,激起风铃心中阵阵涟漪。愕然中,暮寒烟已将二宝用黑绢包好,递到了她的面前。
风铃心中百转千回,思忖良久,将递过来的黑绢又推了回去。
见暮寒烟大惑不解,她怅然道:“黑鹰帝国已不复存在,我要这鹰宝又有何用。”
暮寒烟郑重道:“集齐鹰族四宝,便能复国。”
晚风漱漱,如泣如诉。风铃
第二十六章 香幽婵娟
余秋雨恨声道:“你既然怕死,为什么不按我指给你的路逃走,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楚寒衣道:“这是我的事,不需要跟你报备。”
余秋雨暴怒道:“以前她什么事都会跟我商量,但是现在……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甚至做的更好。我一定会让她知道。”
他一拳砸在床板上,双目暴突而出,那原本清秀的面庞此刻看来极为狰狞,深入骨髓的愤懑与妒恨已令他陷入癫狂。
楚寒衣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跟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时间缓缓流逝,渐渐的,余秋雨也不再作声。室内只闻均匀的呼吸声。
楚寒衣却在默默数着这呼吸声。当数到第一千八百九十一下的时候,他悄悄站了起来,然后以飞云掣电之速迅速点了余秋雨的昏睡穴。
不管余秋雨是不是装睡,这下是真的“睡着”了。
楚寒衣身形一闪,人已不见。
酒窖里亮起了火摺子,楚寒衣驾轻就熟,移转“般若”,泥洞瞬间立现。这次他学乖了,先将自己的衣裤、长靴都脱了,才爬进了那泥洞之中。
一阵阵潮湿、腐臭的气味,直往他的鼻孔里钻。
楚寒衣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此刻他的内心满盈着答案即将揭晓的兴奋。
很快到了分叉路口,楚寒衣清楚,右边的通道必定是出口。他并不着急,他想探究的是住在那间华美屋子里的年轻道人的身份。
能被花无艳禁锢在青衣坊的人,身上必定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会是鹰宝吗
楚寒衣一想到这里,爬行的速度便增快了许多。很快,他到达了泥洞的尽头。
楚寒衣不假思索,拍碎了封在泥洞出口的壁纸,然后像蛇一样钻了出去。
火摺子微弱的光芒照见银屏金屋中华丽的陈设,楚寒衣环顾四周,心中衬道:“这样贵宾级的待遇,想来这名道士来头不小。”
屋内静寂无声,楚寒衣估摸着那年轻道人已经睡下,便缓缓朝床边靠近。
床榻四角皆镂刻着繁复的龙凤雕纹,账幔垂地,一股袭袭香氲从纱帐内弥出,越是靠近,那香味越是明显。
楚寒衣不禁心中大疑,难道这道人和玉临风一样,芳兰竟体,与生俱来。
疑惑之下,楚寒衣撩起那纱帐……忽然,弥荡萦纡的香氛中,一个娇小身影挥刀而起,朝他面门劈了过来。
受本能驱使,楚寒衣闪身避过,顺势一把抓住那暗袭者的手腕。触手之下,只觉得掌心一片滑嫩,竟不似男子之手。
错愕之际,他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不由得手下一松,那人便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脱手而过。
转瞬之间,屋内火烛燃起。楚寒衣未及回神,耳旁盈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叱。
“淫贼!”
楚寒衣转身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却见一黄衫少女秉烛肃立。她杏脸桃腮,樱口朱唇。肤色虽不算白皙,却是粉光若腻,细润如脂。想到方才触手的那一片滑腻,楚寒衣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黄衫少女虽容貌秀丽,面上神色却是冷冰冰的,一双圆圆的杏眼更似要喷出火来,似乎恨不得将自己砍成肉泥。
这声惊呼和“淫贼”二字,方令楚寒衣想起,为了不打草惊蛇,入泥洞之前他已将身上衣物尽褪,只余一条白色寝裤。此刻他这样赤身露体闯进一个姑娘的闺房,难怪被人当作采花贼看待。
因此,那黄衫少女言语虽不客气,但事出有因,楚寒衣不但无不快之感,心下甚是愧疚。他只是担心这少女意气用事,不肯听他解释,倘若惊动了花无艳,只怕一番计划便要暴露。
楚寒衣正要开口,心中又生一念,此处原本为关押那年轻道人所在,现在却住着这名黄衫少女,此女若是花无艳同党,他该如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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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瓮中之鳖
却听那黄衫少女冷声道:“你便用手肘和腿爬进泥道,若再污言秽语,本姑娘就杀了你。”
楚寒衣本不想与她计较,但堂堂男子汉竟被她这样羞辱,心里一股无明业火窜起,怒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突觉身子被人向前一推,“砰砰”两声,膝盖处又挨了两脚。
“贼丫头,你……”
这两脚踢的不甚重,但由此而来的屈辱感令楚寒衣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岂料骂人的话还未完全脱口,那架在脖子上的短刀刷的一声,在他脸上轻轻一扬,立时多了一道血痕。
“你再叽叽歪歪,我便将你交给花无艳。到时你便知道,我的手段比起她来,可是仁慈的很了。”
楚寒衣强压下心头怒火,暗忖道:“好男不与女斗,我便是忍让些又何妨,还是先找出口要紧。”
因此不复多言,乖乖向那泥道入口走去。
楚寒衣双手被缚,只能缓慢爬进那一人大小的泥道。黄衫少女拿着火摺子,紧跟其后。进洞大约爬行了数丈,一阵阵腐臭之气不断从泥道里涌出,直把黄衫少女熏的快要晕过去。
终于到了那泥道三叉路口,楚寒衣便朝另一条他尚未探究过的路向前移去。他双手被缚使不上力,全靠手肘支撑上身重量,肘下已被泥道内的沙石磨得鲜血淋漓。
愈是向前行,那股莫名的腐臭味就越是浓重。楚寒衣从小就吃得苦,眼下倒能忍受。但那身娇肉贵的黄衫少女,一生锦衣玉食,所接触的地方处处鸟语花香,哪曾闻过这样的臭味,一时喉头酸水翻涌,几欲作呕。
两人爬行了大约十数丈,终于到了泥道的出口。楚寒衣双腿一蹬,身子便从那出口掉了出去。
他掉在了一块结实的木板上。黄衫少女紧跟着也爬出了泥洞,正要大口喘气,却突然发现,此处才是那股阴森腐臭味道的源头。
她终于忍耐不住,扭头便呕吐起来,连黄胆水都差点吐了出来。
错步的瞬间,脚下不经意踢到一物。好奇之下,拿起火摺子一照,照见一双穿着黑靴,靴上沾满尘埃的脚。
黄衫少女忍着恐惧,火摺子缓缓上移,一个皮肉不存的骷髅头忽然跃入了她的眼中,眼窝处两个黑漆漆的洞似在盯着她看。
一声惊呼,黄衫少女疾退数步,手里的火摺子脱手飞了出去,却被楚寒衣接住。他四下探寻,终于发现前方有个破桌,桌上还放着一盏油灯。
须臾,这寒气森森的地方亮起了一簇烛火之光。
光明却令黄衫少女陷入更大的恐惧之中,她目光转处,又是连声惨叫,原来此处竟如乱葬岗一般,满地皆是尸体。除了方才看到的那句站立的白骨,其余都是些半腐的残尸,有些七窍流血,有些肠穿肚烂……
黄衫少女一张秀面变成铁青,胃里似乎又开始翻江倒海。
“想不到你这么凶的丫头,居然也会怕这些尸体。”
楚寒衣坐在洞内唯一的破桌上,手里把玩着油灯绳捻上跳动的火苗。
黄衫少女见缚着他双手的白绸已被抛到了地下,冷冷道:“以你的武功,早就能挣脱这白绸,为什么装的这么听话”
楚寒衣放下油灯,从破桌上跃下,轻笑道:“因为好男不跟女斗。况且,你既然肯与我一同涉险,我们便是坐在一条船上,我自然要对你客气些。”
黄衫少女铁青着脸,朝地下啐了一口:“谁跟你同坐一条船,我不过是想离开青衣坊。谁知道上了你这小子的当。”
楚寒衣环顾地下,亦觉得背脊发凉,蹙眉道:“我才是上了余秋雨的当。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倒与花无艳的那些面首相似。只是不知怎会无端死在这里。说不定像我们一样,被余秋雨骗到这里,再一一杀掉。”
黄衫少女一张脸变得煞白,捂着嘴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便在此时,一个楚寒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泥
第二十八章 惊现故人
楚寒衣缓缓撤回了手,一股寒气从脚心窜到头顶。
黄衫少女更是手脚冰凉,整个人便如冰柱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密道已被封锁,这洞内除了满地的尸体,便只剩下一对绝望的男女。
黄衫少女望着楚寒衣,楚寒衣也在望着她,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片刻,黄衫少女说道:“他是开玩笑的对不对等一会他一定会开机关放我们出去的吧!”
她的声音有些打颤,就连吞一口唾沫都艰难无比,神态语气早已没了方才的颐指气使。
楚寒衣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苦笑道:“你看他像开玩笑吗”
黄衫少女说不出话来了。
楚寒衣瞧着她颓丧的样子,又道:“咱们虽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同穴,算是上天恩赐的缘分。我楚寒衣能与你这样的美人死在一处,倒也不枉此生。”
他气恼黄衫少女之前对自己折辱,此时有意出言挑衅,心里盘算着她若再动粗,必定要挫挫她的锐气。
岂料黄衫少女瞪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居然流下泪来。
楚寒衣最怕女人流泪,心下一软:“我是玩笑话,你别当真!说起来你也是为我所累,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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