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云录之黑鹰传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玉覃秋
穿过几条狭长甬道后,怜儿停步,手指前方十丈处,唇齿间打了个冷颤:“那便是关押赋清绝的地方,门口有重兵把守。”
楚寒衣极目远眺,果见那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便回首向怜儿低语道:“我如今穿着葛丹的衣服,他们未必及时认出我来。你且在这里等着,若我失手,便从方才那地道逃走。”
怜儿双目凝望着他,点了点头,将身子隐在墙角之处。
楚寒衣低头缓步上前,紧执着“龙渊”的手隐于身后。
人到近前,门外把守的侍卫拔刀一拦:“什么人”
楚寒衣低头道:“贱婢怜儿叛主出逃,花皇特要我四处巡查。你且附耳过来,花皇有密令要我转述给你。”
那些侍卫并不知道葛丹已死,见他身穿守卫服,便依言附耳过去。
楚寒衣蓄力于指,瞬间点在那侍卫肋间,顿时将他定在原地。
其余侍卫见那人杵着不动,心下生疑,探头过来张望。楚寒衣手下龙渊一闪,刀光如流星赶月,“刷刷刷”三刀,瞬间便结果了三名侍卫的性命。剩下的五人大吃一惊,举起手上兵器向楚寒衣疯狗般砍去。刀锋回转,“龙渊”将那五人皆卷入刀光之中,又是三刀,三名侍卫毙命当场。
剩下的两人,一人就势一滚,滚近楚寒衣身畔,右手的短刀朝他档下刺去,楚寒衣一记飞腿,将他踢得连翻了几个筋斗。就在此时,另一人的牛角叉已点到楚寒衣喉间。“龙渊”倏然回转,格开叉子,从那人左肩斜斜劈入。
那被踢翻的守卫吓得面如土色,此时扔了兵器,不住向楚寒衣叩头求饶。
楚寒衣用刀架着那人脖子,逼他将牢门打开。
那侍卫心知放走赋清绝也是死路一条,当下把心一横,假作去拿钥匙,低头的瞬间从鞭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忽的朝楚寒衣胸口扎去。
楚寒衣见他面上神色有异,早就防了一手,反手一掌,击在那侍卫“天灵”上,那人惨叫一声,登时气绝。
怜儿见状,从暗处跑了过来,蹲下身子,从那侍卫身上搜出钥匙,随即开了牢房的枷锁。
楚寒衣随即闪身而入,怜儿则留在门外望风。
屋内并未燃起灯烛,四下一片幽暗,楚寒衣正要点燃火摺子,却见一个沉稳声音道:“孤芳自赏。”
面前倏然银光一闪,一道剑气破空袭来。楚寒衣手上“龙渊”急转,架开夺命剑招。
却听那声音又道:“凡尘清心!”
第二剑紧接而上,来势之快,劲道之强,罕有其匹。楚寒衣龙渊飞舞,刀剑相交,双目一睐的功夫,两人已拆了五、六招。
那声音又道:“抹月批风。”
第三剑更为精妙,似乎源自道藏,使来清雅潇洒,去势却是凌厉逼人。楚寒衣心中一凛,身形急拔,退后丈许,但听“刺啦”一声,他胸口被划出一道血痕,即时凝意为神,手上龙渊贯力斜削。对方微叱一声,两人同时向旁跳开。
火摺子燃起,一点星光中,打斗的二人互相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同时一震。
楚寒衣自然认得眼前之人,便是有一面之缘的赋清绝,他惊异之处在于,此人即便应敌之时,竟将自己的剑法招数一一报出,绝不占偷袭的便宜,果真如怜儿口中
第三十三章 小试身手
楚寒衣无奈,只得对赋清绝道:“若无怜儿带路,我未必能这么快找到兄长。她一介弱女,我须得护送她离开才行。”
赋清绝点头道:“理当如此。那为兄就在滟霞谷等你。”
楚寒衣道:“好,兄长万事小心。”
赋清绝应了一声,身子没入了密道之中。
楚寒衣见怜儿提起裙子,正要迈向那石阶,急忙道:“且慢。”
怜儿回首向楚寒衣望去,犹豫再三,方说道:“你莫要太相信冷霓裳,她未必如你想像的一般。”
楚寒衣闻言一惊,疾步上前,跃上床榻,抓着怜儿的手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怜儿咬唇道:“你是个好人,但我只能说这么多。否则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青衣坊也不会放过我。”
楚寒衣惊疑交加,错愕分神之际,怜儿已挣脱了他的手,快步朝石阶奔下。
他蓦然回神,一把向怜儿抓去,却是抓了个空。怜儿双足落到石阶的同时,左右石壁瞬间射出百十支利箭,齐齐穿入怜儿身体。她尚未来得及发出惨呼,整个人便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石阶下方陡然现出一个烈火熊熊的铁筒,怜儿正好滚入那铁筒之中,尸身瞬间燃成了灰烬。
楚寒衣眼睁睁看着怜儿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心中不禁悲痛莫名。
假如不是他发现了这条密道,怜儿就不会死。虽然他与怜儿不过初识,但强烈的愧疚和负罪感便如毒蛇一般,将他的心缠的紧紧的。
难怪花无艳开启床上寒玉之后,一望之下便知杀葛丹之人尚未离开,就是因为当时阶梯上的机关没有触动。
怜儿之死反蓦然激发了楚寒衣更深层的斗志,他决定亲自探一探这诡异莫名的地宫出口。
一念至此,楚寒衣身子一纵,人已落到了五丈开外。足尖落到石阶的瞬间,箭雨立时齐发。他早有准备,身子纵跃间,避过湛湛箭芒。
躲过箭雨,跃过火筒,楚寒衣急转直下,又奔行了二十余丈。倏然,数十道乌光,自前方破空而来,来势迅急,便如星流霆击。楚寒衣目光一凛,身子往后一仰,数十道乌光,便自他头顶呼啸飞过。
又往前行了数步,拐了数道弯,足下突然一沉。楚寒衣低头,发现脚下所站之处乃一圆盘,圆盘中空,便如一个能上下移动的圆筒。楚寒衣足下一点,身子急速纵起,头顶却突然压下一块精钢铁板。只听“轰”的一声,那铁板便如千金巨石,将楚寒衣压在底下。
筒子是中空的,顶上已被铁板死死盖住,楚寒衣的身子随着筒子不断下移。虽不知前方有什么埋伏陷阱等待,但他仍强敛心神,做好应战的准备。
筒子终于停了下来,顶上的铁板竟自行打开。楚寒衣身子如箭一般,“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等待着他的,却是两名面容肃冷的玄衣少年强势挡关。
一人左手执萧,五官便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另一人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俊美之中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手中武器竟是一杆铁秤。
楚寒衣并不识此得二人,但观二人容貌多具相似之处,想来是一对兄弟。
虽来者不善,他仍执手为礼,道:“在下楚寒衣,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却听那手执玉萧的少年呤道:“玉箫吹断且共酒,幽轩坐隐月照魂。在下铁骑盟‘葬花香主’风残月。”
执秤少年接口道:“飞雨吹枰近黄昏,轻衣缦舞做俗尘。在下铁骑盟‘隐月香主’风之痕。”
“铁骑盟”这三个字
第三十四章 三重考验
眼见手指即将触到“鹰翼”,楚寒衣手腕一抖,“龙渊”翻处,直点向他胸口“膻中”穴。
风残月只得斜身闪过,身形翻转间,玉萧直指楚寒衣眉心。“龙渊”一格,白刃如霜,“锵”的一声,刀、萧相击,玉萧竟被“龙渊”削断。地下的风之痕急挥铁秤,向楚寒衣下盘一扫。
楚寒衣避过秤击,左手一拉白绸,风之痕只觉喉间一紧,顿时力有不逮。“刺啦”一声,“龙渊”平拍,峰刃在风之痕肩头一划,顿时血雨纷扬。
兔起鹘落间,楚寒衣越战越勇,在铁骑盟二将围攻下变招有序,应对自如。
反观风残月兄弟,却处处受制,渐落下风。酣战之际,却听一洪钟般的声音道:“停手!”
风残月兄弟闻言如蒙大赦,烟化而去。
楚寒衣还刀入鞘,左手一收,白绸便又回到他手心,他重新缚在腰上,拾起地上的“鹰翼”、令牌,藏于绸内。
这时,离他两丈外的一座八角亭忽然开始移动,底下竟又露出了一道暗门。
一个雄浑的声音便从那暗门处传了上来:“要见诸葛候,就进来吧!”
楚寒衣剑眉一扬,身子一纵,跃入那暗门中。
门后又是一条碎石甬道,楚寒衣的心突突直跳,直觉离他想要探究的真相越来越近。
奔行数丈后,终于到了甬道的尽头,竟是一面石壁。
石壁前还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放了一只青铜酒樽。
那声音又从壁后传来:“敢喝吗”
楚寒衣缓步上前,见那酒樽内满盛琥珀色液体,“呲呲”作响。
他迟疑片刻,倏然举起那酒樽,仰首一饮而下。
同一时间,那挡路的石壁豁然向上徐徐升起。
楚寒衣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广袤的草原,听到的是小河淙淙的流水声,闻到的是醉人的花香。到了此时,他才是真真正正踏出了青衣坊。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布衣老人正坐在小河边垂钓。身边还放着一只小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酒。
老人没有转过身,悠悠道:“能从青衣坊活着出来的人不多,你确实有些胆识和本事。一同喝杯庆功酒吧。”
锡壶冒着热气,空气中立时充满了醇厚的酒香。
楚寒衣凝目细观,见老人大约半百年纪,方面大耳,颌下几缕长髯,或因保养得当,满月般的面上不见沟壑。心中忖道:“此人能用“传音入密”将风家兄弟遣走,内功已入至臻化境。”
楚寒衣心神一凛,将“龙渊”插入泥地,坐到老人的身旁。
老人拿起锡壶,高高举起,张嘴接住从壶嘴里倒下的美酒。然后转首将那锡壶递给楚寒衣。回首之际,顿时双眉一蹙。
楚寒衣接过锡壶,仰首一饮,待酒下肚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自嘲道:“我模样生的丑,想来是吓到老丈了。”
老人微笑道:“胸有丘壑,志在千里,方显男儿本色。”
说话间,他手中鱼竿向后一扬,鱼线收回到手中,笔直的钩下空空如也。老人沉吟一声,将那鱼竿连同鱼线一并扔进了河里。
楚寒衣道:“老丈是要学姜子牙,‘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吗却为何将竿子扔了”
老人道:“不受虚言,不听浮术,不采华名,不兴伪事。我已钓到我想要的鱼,还要这鱼竿作甚。”
楚寒衣道:“老丈说的这条鱼,可是区区在下”
老人道:“然也。这些年来,本尊招贤纳士,广罗人才,但能经过三重考验的,屈指可数。这第一重考验便是智慧,你被余秋雨困在密洞之时,仍能泰然处之,不但化险为夷,还找到了青衣坊真正的出口。第二重考验,便是武力,你在密道中躲过我的重重机关,又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年纪又比风家兄弟小上好几岁,属实难得。你确实令本尊惊喜。”
楚寒衣侧目望向他,冷冷一哂:“江湖传言,铁骑盟司权诸葛候善于权术,锋芒不露,想来楚寒衣这几日在青衣坊所为之事,皆在司权掌握之中了。”
他早已猜到老人的身份,但“诸葛候”三字从口中吐出
第三十五章 曼珠沙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日暮寒烟将“鹰眼”、“鹰爪”郑重交付于风铃。然她百般推辞,以自身孱弱之躯,无力护宝为由,最终仍将二宝托付于暮寒烟保管。
暮寒烟虽勉为其难收下,但同时提出收风铃为女弟子,并着令潇湘子挑选吉日准备拜师仪式。
剑灵宗自开宗立派以来,从无收女弟子的前例,暮寒烟此举不禁令得门下弟子一座皆惊,一时间揣度纷纷,流言甚嚣尘上。有人说风铃媚上惑主,有人说风铃擅用蛊毒,更有甚者传言风铃是暮寒烟的私生女,言之凿凿之余还描述的绘声绘色。
对于这些流言,暮寒烟秉承他“清者自清”的惯例置若罔闻。潇湘子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将那些搬弄是非的弟子聚到一处,以大师兄的身份好好教训了一顿。在他心里,师父是天,是神,是不容亵渎的存在。
但他这一举动却被弟子们视为“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着虽然不敢再胡言乱语,私下间却将此事渲染得狂潮四起。
而潇湘子年龄虽不大,但因最早入门,甚得暮寒烟器重,更因他平日处事言谈偶露锐气,不少弟子明着暗着嫉妒。此刻自以为拿捏到了他的错处,便私下联合起来,到暮寒烟面前大大的弹劾了一番,其中不无添油加醋。
潇湘子见风铃孤苦无依,亲自替她准备好拜师贴,一早便前往“竹径通幽”,对于被人诬陷一事却并不知情。
进了垂花门,他远远看到风铃斜倚在长廊,手里揪着一朵蝴蝶兰的花瓣,黛眉微颦,满脸悒悒不乐。
风铃深知师徒名分与父子、母女一般无异,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师徒名份若是坐实,只怕她心中所存的感情也只能永藏心底。
清风拂过,风铃手中蝴蝶兰的最后一片花瓣也被扯下,仿佛连她的心也跟着一齐被扯下。
潇湘子只以为风铃担心暮寒烟授业严苛,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便上前唤了一声:“小师妹。”
“小师妹”这三个字,在风铃听来却是讽刺十足,她看也不看潇湘子递过来的拜师贴,径直朝“幽篁”奔去。
“名垂竹帛”内亮着灯,纸窗内透出一个幽蓝剪影,似在翻找着什么。
风铃一凛,这样狭长的身形,绝非暮寒烟。她小心翼翼上前,俯身贴在窗下,用指食点破纸窗,从那小洞里窥去。一望之下,顿时陡然一惊,只见殓无情一手拿着油灯,一边正在书架和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风铃想起暮寒烟的嘱咐,因此不能正敛其峰,便在窗外轻轻咳嗽了几声。等了些许片刻,再向小洞望去之时,殓无情已经离开了。
风铃忖道:“此人包藏祸心,宗主却一再包容忍让,将来难免受他所累。”
正思忖间,背后传来暮寒烟的声音:“风铃。”
乍然回首,满心酸涩之余仍是躬身下拜:“风铃拜见宗主。”
暮寒烟一手扶起她,温言道:“再过几日便要行拜师仪式,你就要改称我为‘师父’了。”
风铃撇开心头不快,将殓无情方才的举动向暮寒烟说了,但他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既不惊讶,也不愤怒。
见风铃不解,他指着庭院内的一盆怒放的艳花,说道:“你眼前的这株花,名唤‘赤子之心’,需截下万中选一的红花石蒜,嫁接在异种牡丹枝上,历经长年细心照护,才有可能培育出此等花中圣品。试想,若是一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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