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赫墨
整个铜像看起来像是在这尊佛在举行某种仪式一样。
要说把佛像塑造成为跳舞......哦不,应该是做仪式的姿势,在华夏历史的佛像雕塑中也不是没有,可忽然出现了四条胳膊还做仪式的佛,这是什么鬼
如果说要有什么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是这尊佛像根本就不是华夏的佛像,而应该是舶来品。尤其是有着这种奇特造型的神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来自于南边的印度。
印度是一个相当奇葩的国家,各方面都奇葩,尤其是信仰方面更是让人无语。
在印度人的信仰中,神的数量之多,恐怕就连他们印度人自己都数不清,从梵天、湿婆、毗湿奴这三大主神到象头神这种智慧之神,再到什么牛神、马神......等等等等,好像只要是动物,在印度人心目中都可以成为神祗。
那啥,就连猴子都能成猴神——小萝莉的猴神大叔嘛......那好像是一部宝莱坞的电影......
好吧,扯歪了......
反正印度的神祗特别多,造型也是千奇百怪。而眼前这尊有着四条胳膊的神祗,虽然造型很奇特,但杨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尊雕塑所塑造神祗的真实身份。
没错,这并不是一尊佛像,而是一尊来自印度的神祗铜像,而且还是印度鼎鼎大名的三大主神之一的湿婆神的铜像。
湿婆神是五面四臂三眼,眼前这尊铜像虽然是四臂一面三眼,但它的姿势实在是太特别了。
在印度,湿婆神很多时候都是以这种姿势出现的,人家湿婆神毕竟也是传说中的舞蹈之神,人家会一百零八种舞蹈呢......
把这种做仪式的动作做成舞蹈的动作,估计也就是只有这位舞神才会这么做吧。
差不多样式的铜像,杨靖曾经在一本《拍卖年鉴》上看到过。
杨靖曾经看到过的那尊铜像,名字叫做“铜舞王湿婆承接恒河降凡像”,是一尊出自九世纪印度南部泰米尔纳德的朱罗王朝的铜像。
这尊铜像在2015年佳士得-锦瑟年华-安思远私人珍藏拍卖会上,曾经拍出了285万美元的高价。
只不过,安思远先生珍藏的那尊铜像只有41.2厘米高,比眼前这尊铜像矮了几乎十公分。最关键的是,眼前这尊铜像不仅要更大,而且品相还要更好。
安思远先生收藏的那尊舞王湿婆承接恒河降凡像,颜色都已经变成乌黑的了,而眼前这尊铜像,无论是包浆还是原本的铜色,都无疑要更好。很显然,眼前这尊铜像应该是长时间被人供奉,经常被人擦拭,所以才能够保存的这么好。
只是不知道这尊长时间被人供奉的铜像为啥会
第一八二章 《新青年》创刊号
最终杨靖花了八百块把那尊“舞王湿婆承接恒河降凡像”铜像买下来的。
这还是因为这尊铜像是铜的,94年这会儿,铜的价格在十六块一斤左右,这尊铜像大约有七公斤左右,即便是卖废品收购站,光卖铜也能卖小三百呢。
杨靖想五百块拿下,人家老板说啥也不愿意,最终只能给了八百块......
通过这件事,杨靖也更清楚了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古董价格会如此之低,老百姓兜里没那么多闲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因为资讯不发达,那些卖古董的大都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又怎么会把价格卖上去
就拿这尊铜像来讲,如果要是在印度或者是碰到懂行的,别说八百了,你八十万能拿下来算你本事!这玩意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国之重宝,虽然是印度的国之重宝,但也是国宝不是
你啥时候听说国宝能够用八百块就买下来的
至于这尊铜像怎么流落到了这个贩子的手里,其实也不难想象。
九十年代,混乱的印度经常发生这样那样匪夷所思的盗窃案,大户人家被盗还好点,国立博物馆被盗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更夸张的是,就连总理府都三天两头的被偷......
这尊铜像估计是哪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又或者是哪个高等姓氏的大家族供奉的传家宝,结果被盗了,然后这尊佛像不知道就怎么流落到了华夏,结果华夏的贩子们不懂这是印度国宝,一传两传之下,最终以卖废铜的价格卖给了这个潘家园的贩子,偏偏这个贩子也不懂这个,于是就稀里糊涂的便宜了杨靖。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很多在后世都堪称国宝的东西,价格低得很,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
早些年经常听说谁谁谁又在潘家园花三百块淘了一个乾隆粉彩盘子,谁谁谁又在琉璃厂花二百块淘到了鲁迅先生的手稿,谁谁谁又在报国寺花四百块淘了一幅唐伯虎的真迹......
其实这都是因为卖这些东西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手里的东西到底是怎样的国宝。
这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智能手机,哪儿像后世那样,想要查什么东西,手指头一动就能搞定,因此在后世想要捡漏已经变得越来越难,而在这个年代,捡漏不能说跟喝凉水一样吧,但也要比后世容易的多得多。
花了八百块买了一个后世价值超过三百万美元的国宝级古董,这可以算是今天捡的最大的一个漏了。
不过这个铜像也给杨靖带来的无穷的困扰。
“我靠,这个铜像我怎么拿啊”刚才光顾着买下这尊铜像了,可是等把铜像买下来之后,杨靖才发现这尊铜像还是一个大.麻烦。
铜像光重量就接近十五斤,而且还有半米高,最关键的是,这尊铜像以前保护的很好,自己要是这么抱着走,万一一个不小心磕了碰了的,那真是连哭的地儿都找不到了。
可要是不抱着这玩意儿,那也没地方放啊!
今天杨靖可是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整天的,要是抱着这么一个大家伙逛,别说不方便了,光是这重量也能把他给累死。
这个时候杨靖这才发现自己在来之前虽然做了很多准备,但真到了有事的时候,自己的那些准备还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怀里的这尊铜像杨靖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抱着铜像和一个电线杆子一样戳在大棚区的边缘想了许久,杨靖这才暂时放弃了继续逛的念头,而是准备找一个地方先把这尊铜像放起来。
不光这尊铜像,包里的那个龙泉哥窑花口盘还有那本1944年的《毛选》也不能总放在包里了,这两样东西一个怕碰,一个也挺沉的,光是背着也是蛮累的。
要知道杨靖在穿越之前,不仅准备了整整十万块的“四人头”百元大钞,他还为了预防万一,特意从珠宝首饰店购买了两根五百克的“小黄鱼”,放进了包里一块带了过来。
算上这些东西,光是背包里的东西就有十多斤重了,背着这么沉的东西逛古玩市场,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上眼药。
想到这里,杨靖就抱着这个铜像向外走,杨靖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在对面的民房中临时租一间屋子存放这些东西,等走的时候再一块带走。
可杨靖走到大门口之后才忽然惊觉,现在才凌晨五点左右,而且还是冬天的凌晨五点,这个点儿,哪儿有起床的老百姓自己又上哪儿去找房子租
杨靖一个人抱着那尊佛像孤零零的站在市场的大门口,那感觉,真的是好凄惨。
不过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好心人的。
杨靖刚站了一会儿,大门口值班室的门就推开了,一个身穿制服的市场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吗”这个工作人员的声音很温和,和凌晨的寒风截然不同。
杨靖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自己的行径落在这位工作人员眼里显然是让他认为自己遇到了困难。
看了看那间值班室,杨靖的心里一动,随即说道:“这位同志,我还就真遇到了点困难。”
“来来来,屋里说话,外面怪冷的。”这位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把杨靖迎进了屋子,一进屋,杨靖就被迎面扑来的热气刺激的哼哼了两声。
在外面冻了一个多小时了,没有什么再比能够进入到这种温暖的小屋更舒服的事了。
“这位同志,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工作人员和蔼的问道。
杨靖苦笑道:“这位同志,我是最近才来到燕京的,听说潘家园这里有鬼市,于是今天早晨一大早我就来到了这里,东西买了几样,结果却发现我买的这些东西暂时没地方放,可我又不想这么早回去,就想着看看能不能在附近租一间房屋。可现在才这个点儿......”
那工作人员笑道:“怪不得这样,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潘家园这边的情况。不过既然你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现在租房子也不合适,我看不行你就把东西先放这儿,我给你打个收条,等你走的时候再把东西拿走。”
“这合适吗”
“呵呵,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只要你对我放心,我保证你的东西在这里丢不了。”
杨靖当然想找个地方把东西存起来了,可是对于这位看大门的工作人员,杨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手里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真正的大开门的老物件,只要带回到2017年,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价值百万以上的好东西。
可不放在这儿又不成,这时候你让杨靖上哪儿去找房子去总不能这个点儿把人家房门砸开说要租人家房子吧人家还不拿烧火棍把杨靖给揍出来
可要是就让杨靖这么守在这儿不去逛鬼市,这显然又不是杨靖所愿意的。
他做了这么多准备,积攒了这么多的宝气,为的就是来到这个年代在鬼市上好好的淘一把,要是守在这儿看着这些东西,那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之前的那些准备了。
那工作人员似乎看出了杨靖的犹豫,就笑着说道:“放心吧,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把东西临时寄存到这里的。潘家园这边还是稍微偏点,有些从海淀、
第一八三章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如果换成是穿越之前的2017年,那么《新青年》杂志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这套杂志的意义不在于它拥有多长的创刊历史,而在于这套刊物在当年存在的意义。
正如胡适先生评价《新青年》所说的那样:它是曾经影响中国历史行程的少数报刊之一。
没错,这套刊物尽管只发行了十一年,导致了新文化运动没有完成自己的历史任务,让《新青年》在后世一直毁誉参半。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套报刊在抨击两千多年的的宗法**社会,推动华夏向现代社会转型中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在后世,各大图书馆或者博物馆中还是有不少的《新青年》刊物保存下来的,但要说完整的保留了一整套11卷,共63期《新青年》,貌似杨靖知道的就那么极有限的几个人。当然,或许有的藏家手中还保留有一整套的《新青年》,但既然没有公之于众,那就足以证明这套刊物的珍贵之处了。
其实这套刊物到底值多少钱无所谓,关键是这套刊物的历史地位太重要了。
说个毫不夸张的话,这套刊物在后世的存在意义,绝对远远超过了那五页宋蜀刻!
这可是华夏新文化运动和思想的启蒙刊物啊,你说重要不重要
陈独绣、李大召、曲秋白、鲁迅、胡适、刘半农、钱玄同、周作人、沈尹默、茅盾、高一涵......无数耳熟能详甚至是如雷贯耳的名人,都在这套刊物中留下过笔墨,就连太祖爷当年也写了不少的文章发表在这份刊物上!
你说这套刊物厉不厉害你说这套刊物重不重要
“so,这套《新青年》必须要拿下!”杨靖心中默默地想道。
虽然有了这个决定,可杨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么珍贵的刊物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一摞一摞出现的,就好像是原本珍藏这套刊物的博物馆或者图书馆因为搬家而清理出来的呢。
“嗯博物馆搬家”想到这里,杨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段记忆。
杨靖曾经看过一段堪称神话故事一般的文献资料,说的就是有关于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潘家园,曾经疯狂的出现过一段时间的珍贵文献资料、古旧书籍、珍贵手稿的现象。
这段资料是来自于燕京的著名收藏家王锦昌先生,他在一本回忆录中曾经写到过他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在潘家园旧货市场淘那些珍贵的手稿、文献资料的事情。
据王先生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也就是杨靖现在穿越的这个年代,潘家园旧货市场上忽然之间就出现了很多珍贵的名人手稿、文献资料、刊物、古旧书籍。有一次王先生从潘家园买下一大麻袋信札资料,在往汽车上装时,看车师傅很为纳闷,就说这一麻“破烂”才能卖多少钱,而你今天停车费就十块钱啊!回到单位,新换的门卫看他穿戴不整,手里又提个破麻袋,说什么都不让进院。后来出来个同事解释说是单位的领导,门卫惊讶万分,嘀咕道“那他咋捡破烂儿”
其实别人哪儿懂啊,这“破烂”里蕴藏着深深的文化和历史。
捡了20多年的“破烂”,王锦昌成了名符其实的“财主”。如今他拥有太祖爷、周总理、陈/云、李/先/念等政治名人手迹,而像陆/定/一、周/扬等文化名人的手稿更是数不胜数。他收藏的“重中之重”是现代革命史的资料,拥有1000多件革命文物,譬如大量的中华苏维埃、华夏工农红军时期的苏区文件、早期党报、党刊,有红军家信、军政的信函等。
“很多人收藏明清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值钱,一拍卖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但我觉得收藏我党的历史很有意义。”这是王先生亲口曾经说过的话。
而事实上,在文化拾荒者的这个圈子里,王先生还算不上是“boss”级别的大能,真正的大能是大名鼎鼎的赵庆伟赵先生。
在潘家园、在燕京,甚至在全华夏,一提起赵庆伟这个名字,只要是搞手稿、刊物、文献资料收藏的人士,都会竖起一根大拇哥来夸赞这位文化拾荒者圈子里的传奇人物。
这位赵先生收藏绝招是在燕京各大废品站和清洁工中发展“线人”。他最为得意的董其昌册页就是通过线人得来的。据说有一线人发现一户人家处理的旧书比较值钱,赵先生感觉这不是普通人家,叮嘱线人时刻留意,一张纸片也不能漏掉。这家人搬家时,线人帮他买下这家所有废品。当赵庆伟看到废品中那本黄花梨木作封面的册页时眼睛都直了,竟然是明代大书画家董其昌的手稿真迹,价值逾百万元。
其实这只是赵先生搞文化拾荒事业中的一个趣事,赵先生搞了将近三十年的文化拾荒,光是通过这个行当,他就收藏了上千万页的各种珍贵手稿,其中不乏有鲁迅、茅盾等著名学者的手稿。
在文化拾荒者这个圈子里,这位赵先生就是最顶级的大能。
而造成在这个年代忽然出现大批珍贵手稿、文献资料的原因竟然简单的出奇,也让人深感不可思议和无可奈何甚至是悲哀。
原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潘家园旧货市场、琉璃厂以及报国寺等燕京古玩市场上忽然出现大批珍贵手稿、文献资料的原因竟然就是因为在这个时期,燕京的各大档案馆、博物馆、图书馆以及各大机关搬家时,遗弃了大量的资料。这些被遗弃的资料全都进了废品收购站,然后被贩子们买出来又拉到这些古玩市场出售。
巴金《真话集》序言、钱钟书《管锥篇》等手稿,便是如废品一般流出中华书局。
而在2003年,《文艺研究》杂志社清理出33箱东西,不让开箱验货,一口价3.3万元。当时赵庆伟先生获悉后果断的以3万元买下。开箱以后,他惊喜地发现箱箱都有名人手稿,那些泛黄的纸片上都是李可染、石鲁、范曾、吴冠中、冰心、李可染、王蒙、夏衍、黄永玉等大家的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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