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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闹闹不爱闹
些商人的格局还是太小,兜兜转转眼睛只盯着钞票,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帮上海人打香港人?帮香港人对付上海人?自己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等到自己掀底牌的时候,保证吓得这帮老家伙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现在只担心宋天耀,整个香港,只有他才有资格做自己的对手。不知道他现在在作什么,这场以大商人、巨额资金为棋子的游戏,如果没有他做对手,就太无聊了。





重生之出人头地 五三零章
医院里。之前为保护宋雯雯被乃坤刺伤的鬼仔方满头大汗神情很是局促,便是和乃坤动手时也不见他这么紧张,此时却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一边要挣扎着下地,一边不停说
着:“我这点小伤没什么,老板何必跑这一趟。您贵人事忙,没必要管这点小事。我现在就可以出院,老板一句话,不管是谁我都打死他!”在他对面正是两眼通红的宋天耀,而按着鬼仔方不让他行动的则是黄六。这次安排家人亲信离港赴澳,除了有贺坚答应收容以外,这些家人身边都安排了潮州帮的好手保
镖。鬼仔方之前与乃坤交手受伤,虽然流血不多,但是伤在血管不易恢复,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因此没法撤退。鬼仔方并未因此感到不满,更不会有被抛弃出卖的感觉。他加入帮会,赚的就是卖命钱。从老板手里拿薪水,为老板打生打死乃是天经地义。死了有安家费,受伤有汤药
费,如此而已。所谓的仁义大哥,也无非是付钱时格外爽利,钱给的多一些,没哪个老板会真的在意一个打手死活。因此宋天耀此时来医院探病,再加上他虽然可以掩盖但还是可以感受到的悲伤神色,让鬼仔方大受感动。他是个脑筋单纯的人,不会考虑为何自己入院许久,老板这时候
才感到悲伤这种复杂问题,只知道这是第一个估计也是唯一一个拿自己当人看的老板。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的年岁还小,不像那些江湖老油条见惯风雨,能做到口头好汉内心清醒。这时候如果宋天耀真的说个仇人名字,鬼仔方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去杀了这
个人,报答老板恩情。
宋天耀示意黄六按住他,“你要想报答我,就乖乖躺好,早点养好身体。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素来只晓得打架不懂感情的鬼仔方这时却觉得鼻子一酸,拼命控制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在他眼中宋天耀已经从付钱给自己的老板,变成了如同父亲兄长一般的亲人,不用
黄六控制乖乖躺回原位,不再做丝毫挣扎,只想快点伤愈出院。
宋天耀点点头,“你好好静养,需要什么就说,不要怕花钱。我先走了。”黄六随着宋天耀来到走廊上,“这回放心了?我就说么,那帮江湖人不会找他麻烦。大家都是为老板做事,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不会赶尽杀绝。再说鬼仔方只是老板你的
手下,和阿芬嫂她们是不同的,抓了他也没用。”
宋天耀点了支烟用力抽了两口:“我知道,但是不来一趟心里总是放不下。”
“我黄六这个人嘴巴臭,说话难听老板别介意。你那个表弟纯粹是自己找死,神仙都拉不住,你犯不上这么难过。”宋天耀并不否认:“六哥说得没错,阿泰自己走错路跟别人没关系,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他自己不晓得珍惜,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为我而死,我的心
里始终放不下。”黄六点头:“我明白。大家以为有钱人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尤其老板你这种白手起家,肯定比普通人更狠。他们不知道,你面狠心慈,总想帮人救人,很少想过主动伤人。
不管对付章家、林家,都是事出有因,如果他们知道原委,肯定认为你这种老板没用,跟你没前途。”
“六哥看来和他们想法不一样。”“其实也没差别,我也觉得跟你没前途。想想看,现在你跟整个香港的商会为敌,跟你不是死路一条?不过呢,能让我黄六放心把后背对着他的人不多,你好歹算一个,我
当然要撑你了。”
宋天耀苦笑一声:“六哥不用逗我开心了。阿泰的事我很难过,但也不会走不出来。光是哭哭啼啼没什么用,为他报仇雪恨就好了。”说到这里,宋天耀狠命吸了口烟,随后把烟雾一点点吐出来:“其实六哥说得也不全对。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我真是个吃斋念佛的高僧。我想过用善意对待他们,可是他们不懂得珍惜,以为他们人多,我就会怕?扑街!既然慈悲无用,那就只好狠给他们看了。我向来不喜欢搞什么风光大葬那套,但是送几百人下去陪阿泰,给他报仇总是
做得到。 ”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医院外面,黄六问道:“我知道汗巾青住在哪家医院,要不要我去一趟?”“他已经变成残废,对字头失去价值,你杀他反倒是让那帮人开心。再说汗巾青无非是杀人工具,还不值得我出手。所谓社团无非是寄生虫,他们的宿主死掉,不用人打他
们自己就会死。”
“老板是要和本地商会开战了?”宋天耀坐进车内,冷笑一声:“那些人不用我杀,谭经纬也要对他们动手。他和他的主子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来香港就是要杀人的。这帮人祸国殃民,走到哪里就要祸害到
哪里。尚还商会、香港商会在他眼里都是嘴边肥肉,谁也不会放过。”
“那要不要给信少提个醒?好歹大家兄弟一场,你总不能看着他扑街。”“正因为大家兄弟,我才不能牵连他。在云霄宫和他呛声,就是为了免得他难做。现在去找他,只会害他倒霉。有他老豆看着,谭经纬不会把褚家怎么样。至于其他人……
都死光最好!”
“那我们现在去哪?”
“半岛酒店。卢元春还在等我讲话。”
黄六右手扶方向盘,左手高举挑起拇指:“大佬就是大佬,一边当于家女婿一边还要见其他女人,佩服!”
男子性病诊所内。
塞―乍仑旺再次出现,接待他的依旧是近藤公平。近藤面带笑容,一双小眼内精光四射,显示出与年龄不匹配的活力:“一夜未见,将军的面色就变得如此红润,想必昨晚有好事发生。相信将军和那位台湾朋友的交涉一定
非常顺利。”“近藤先生,我们不必绕圈子了。这里的一切和你已经没有关系,咱们不管曾经身份为何,如今都是商人,只想要赚钱而已。我来是继续我们昨天的话题,大家合作经商,
共同在香港找一口饭吃。”近藤一笑:“当然。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家都该考虑自己的生活。我们都负担着部下的生活,算得上同病相怜,就冲这一点我们就应该合作。不过将军是做大事的人,如果
只是小数目,就没有意义了。”
“近藤先生尽管放心,昨晚狂风暴雨,本地污浊消除大半,正是吐故纳新的好时机。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就能占领大部分市场,帮助近藤先生出货。”“哦?居然有这种好事?我虽然是医生,可是身体不能和将军相比,昨晚天一黑就睡觉了,对于昨晚的风雨一无所知,真是遗憾啊。如果按将军所说,倒是个好消息。不过
据我所知,这个市场和警方的牵扯很深,如果你的人接手,那些警察肯不肯答应?我是个商人,希望和气生财,不想招惹警察上门。”塞―乍仑旺一笑:“本地的警察就像是蚊虫,只要有血可吸就非常满意,至于是谁的血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区别。我会给他们双倍的规费,再让他们拿足分红,这些人又怎么
会多管闲事?即便有个别人穷追不舍也没关系,脱下军装的士兵依旧是士兵,对付这种没脑子的警察不费力气。”
近藤点点头:“不愧是带兵的人,这话说得硬气。既然将军有这份信心就没问题了,不知道将军准备要多少货?”
“五百万。”塞―乍仑旺说道:“第一批五百万,之后每周拿一百万给我。价格上我要降三成。”
“三成?”近藤刚要开口,塞―乍仑旺已经抢先说道:“台湾的朋友已经答应金三角的李将军供货给我,所以近藤先生的假钞生意对我来说可做可不做,而你的假钞技术再怎么先进,
没有人帮你散货也是枉然。现在是你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你。我认为降价三成非常合理,近藤先生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如同在家居士一般的老人脸色一变,二目凶光四射,身上竟然泛起一股杀气。于佛陀相间露出修罗态,显得格外诡异狰狞。近藤却是不慌不忙,仿佛丝毫没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机,哈哈大笑道:“我曾经听自己的上司说过,近代亚洲国家里以泰国最通巧变。每遇变故都能随机应变因势利导,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从将军的表现看,这句话非常正确。阁下对于局势的把握非常准确,在下佩服。没错,我手下的人虽然能印钞票自己却吃不饱饭,我们想要活下去就
只能依靠将军这种强大的伙伴。现在的牌面是你占优,我甘愿认输。我这就让人去拿钱。”
说话间他伸手按响了桌子边缘的电铃,塞―乍仑旺也撤去杀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好好先生模样。
近藤看向他问道:“将军既然有了金三角的货源,完全可以靠烟土生意发财,又何必要沾染假钞?”
“生财之道自然多多益善,大家都是生意人,也该知道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既然如此,我这里还有个生财的门路,不知道将军是否感兴趣?”




重生之出人头地 五三一章 暗涌
筲箕湾虽然是香港开埠以来,最早被开发的地区之一,但实际上直到二十年代,这块土地也不过只发展出十几家小型工厂,其后香港经历日占时期,大批难民涌入筲箕湾
避难,筲箕湾人口从三万人猛涨数倍,在这片不足六万英亩的海湾中,人口直线逼近十万。
经济尚未发展,人口便开始突飞猛进,以至于如今筲箕湾违规搭建的铁皮屋林立,无论环境和卫生,都堪比九龙城寨,让每一任港督都大皱眉头。
此时,筲箕湾平静的水域中,一艘渔船徐徐前行。
盛兆中站在渔船舢板上,迎风而立,穿戴整洁的西装被海风吹起层层褶皱,连日的奔波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下颌冒出的胡茬更显几分颓废。
不过盛兆中的那双眼睛依旧有神,当他有意无意瞥向海湾对面高耸的吊颈岭时,凌厉的眸光更是一闪而逝。盛兆中不知道谭经纬这个出身黄埔的师兄对宋天耀作何评价,不过他在得知宋天耀发迹前后的种种手段后,就意识到韩重山和他手下的几个兄弟多半要栽在对方手里,只
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盛兆中眯了眯眼睛,从怀里摸出香烟点燃,吞下一口烟雾后徐徐吐出。
从韩重山下山到出事,前后只过了短短一夜,他和谭经纬从台湾带过来的都是用来与英国佬斡旋的文职人员,韩重山死了,他只能再上吊颈岭,重新找一把好枪。
至于泰国人……
盛兆中想到这里,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不说在香港贩卖烟土,但说勾结日本人这一条,等整件事结束以后不用谭经纬开口,自己也容不下他们。
船身轻轻晃动一下,打断了盛兆中的思绪。
盛兆中抬头望去,渔船已经靠岸,岸边的盘山公路直达吊颈岭上,两旁树木郁郁葱葱,在晨光的折射下显露出重重阴影。
盛兆中回头望向船身,划船的渔夫扫了一眼盛兆中腰间别着的制式手枪,神色紧张的抱着不满十岁的女儿。 盛兆中面无表情,目光从渔夫惶恐的脸上错过,打量着他怀里年幼的渔家女,女孩同样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盛兆中,小小年龄的她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见到这个叔叔时
,会露出她肚饿偷食时被大人发现后如出一辙的表情。
盛兆中和渔家女孩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渔夫赔着笑,不动神色将女儿挡在身后,冲盛兆中挤出难看的笑容:“先生,到了。”在渔夫不停吞咽口水,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后,盛兆中终于点头,从怀中抽出几张面值百元的港币,随手扔在渔夫面前:“天黑之前过来接我,如果晚上八点过后我还没
下来,麻烦跑一趟中环酒店,把消息告诉407号房的一位姓谭的先生。”
盛兆中说完,冲渔夫挑了挑眉毛。
渔夫忙不迭点头:“清楚,明白。先生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到。”
盛兆中嗯了一声,回头望一眼盘山公路,被树林包裹的公路远远望去,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盛兆中将香烟放在唇边猛吸一口,猩红的火光直没烟蒂,随后伸手一弹,烟蒂落入水中,升起一缕白烟,不等白烟散尽,盛兆中已经迈步上岸,孤身一人踏上盘山公路,
身形迅速隐没在树林的阴影当中。
港岛湾仔活道口。
近藤公平用来掩人耳目的诊疗所内,院长办公室房门紧闭,一男一女两名日本医生守在办公室门前,目不斜视。
塞—乍仑旺的儿子乃坤姿态懒散,靠在走廊墙壁上,目光从女医生火辣的身材上移开,发出一声轻佻的口哨声。
站在他对面的派吞微微一笑,用泰语和乃坤交谈:“坤,塞爸和近藤正在里面谈生意,如果他们谈妥,今晚你就可以让这个日本女人穿着制服躺在你的床上。”
乃坤咧了咧嘴,摸着下巴上的青茬开口道:“日本人信不过,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死在床上,而且我现在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派吞盯着乃坤的眼睛:“你还在打宋天耀妹妹的主意?”乃坤伸个懒腰,语气淡淡道:“宋天耀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把亲情摆在第一位,听说他还是个小角色的时候,就敢为了家人对香港的江湖人下手。如果我能娶到他的妹妹
,你觉得他还会不会跟我们合作?”
派吞皱起眉头:“你想动宋天耀的家人?塞爸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我们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宋天耀在香港的势力盘根错杂,和他作对……”
派吞话没有说完,只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清楚记得塞—乍仑旺说过,大家都是寄人篱下,现在他们不是泰国的军官,而是侨居香港的泰民。现在大半个香港的生意人和宋天耀之间剑拔弩张,双方都分身乏术,顾不上他们,正是自己这些人在塞爸带领下,发展在香港势力的最好时机,在这时候招惹一个有资格
让香港名流们寝食不安的家伙,显然时不理智的,所以派吞并不同意乃坤的做法。“我父亲的生意我虽然不感兴趣,不过多少也了解过一些,我们现在最大的靠山无非是谭经纬,但就像我说日本人信不过一样,中国人……”乃坤说到这里,不屑地撇撇嘴:
“中国人也未必信得过呀!”
派吞神色一整,郑重开口询问:“坤,你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乃坤笑着摇摇头,派吞刚松了一口气,乃坤又接着点点头。在派吞紧张的注视下,乃坤云淡风轻开口:“宋天耀是个聪明人,我让猜豹他们去打听过他家人们住的地方,不过那里已经人去楼空,猜豹他们得到消息,宋天耀一家老小
全部离开去了澳门。”派吞脸上的紧张之色一扫而空,塞—乍仑旺让他盯着乃坤,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少爷惹出麻烦,上次在戏院险些招惹到宋天耀的妹妹,现在乃坤又想主动靠上去,无疑令派
吞感到头疼。
不过既然现在宋天耀的家人不在香港,那至少乃坤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派吞想到这里,神色轻松下来,用泰文调侃乃坤:“坤,看来你想做宋天耀妹夫的计划是行不通了,不过宋天耀的妹妹我见过,一个还没发育起来的小姑娘而已,等塞爸带
我们在香港站稳脚跟,你喜欢中国女人也好,日本女人也好,就算是英国女人,都能用钱砸得她们跪在你脚边。”
乃坤不置可否的笑笑,侧目望向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办公室的房门依旧纹丝不动。乃坤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金表,父亲和近藤公平已经在里面呆了足足两个小时,只是谈假钞和烟土这两件事,似乎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吧?




重生之出人头地 五三二章 五行烹茶
不足十平米的院长办公室里,近藤公平气定神闲坐在办公桌前,原本与他对面而坐的塞—乍仑旺此时却已经维持不住之前慈眉善目的模样,豁然起身,惊疑不定望向近藤
公平,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脸色,还会发现在其惊疑地眼眸中,隐含着些许欣喜激动之色。
正如门外的乃坤所想一样,如果只是和面前的日本人谈论有关假钞和烟土的事,两人根本不会在屋内待这么长时间。塞—乍仑旺看过近藤公平做出来的的假钞,以目前的技术来说,面前这个日本人的假钞技术的确可以以假乱真,而自己一旦与台湾来的谭经纬谈妥,烟土便会由金三角的
国民党溃兵运来香港,烟土和假钞的勾连,所带来的恐怖吸金能力是香港任何一家工厂都无法比拟的。
可即便如此,塞—乍仑旺却仍旧始终保持着平和的心态,面上不动神色,因为这一切在他来见近藤公平前,就已经了然于胸。但唯独有一点,也是最简单的一点,偏偏被塞—乍仑旺疏忽了,那就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军国主义者,为了达成目的获得利益,他根本没有
任何底线可言。塞—乍仑旺和近藤公平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但从种族上来说,泰国人天生的优势让塞—乍仑旺看上去还是要比近藤公平身材壮硕几分,虽然塞—乍仑旺并没有表露内心
的真实想法,但一直以来,在他眼中,近藤公平就像是小鸡子一样,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捏断对方的喉咙。
然而如今这个他眼中的小鸡子,却云淡风轻坐在原位,反倒是自己被对方刚才一句轻飘飘的话震得变了脸色。
近藤公平显然对塞—乍仑旺得反应很是满意,他咧嘴冲对方自信的笑了一笑,然后目光再不看塞—乍仑旺,而是把手伸向桌上的茶具。
茶具是中国唐宋年间的银制鎏金制品,不过看上去很新,并没有因为年代感而造成的茶痕,显然并非古物,而是现代仿制的手工艺品。
近藤公平端起桌上的鎏金茶托,将热水不急不徐的注入茶壶中,冲泡茶水的动作娴熟无比,足以令寻常的茶中老饕为之惭愧。“家父好茶,他曾经收集到过一套完整的中国晚唐五代邛崃窑茶具,可惜因为战争的原因,那套茶具并没有在他手里留存太久,他临终前仍对它念念不忘,所以我请匠人仿
制了如今这套茶具,让他在弥留之际有个念想。”近藤公平手中动作不停,热水注入茶壶再经由壶嘴涌入茶瓯,整个过程动作熟练,显然已经把玩了无数次。
塞—乍仑旺深深的看一眼近藤公平,目光随着茶水的流动逐渐归于平静,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无害老者的慈善模样,缓缓落座,欣赏着近藤公平的茶艺。“中国人认为一套茶具中应该暗含五行,体均五行去百疾,五行助烹出来的茶水可以调解人的五脏六腑。”近藤公平沏好茶水,拖着壶嘴,将茶壶缓缓放回原处,壶底与之前桌上留下的一圈水渍完美契合,然后抬起头来看一眼塞—乍仑旺,有些遗憾的开口补充道:“可惜五行之中,我独缺一尊火炉,用火炉煎制出来的茶汤才应该是完美的茶
汤,热水只是寄人篱下不得不用的替代品。”
近藤公平说完,端起茶托将一杯茶递到塞—乍仑旺面前:“将军,请。”
塞—乍仑旺双手合十做了个礼,这才伸手接过茶瓯,凑近升腾的水雾轻轻一嗅,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不过这杯茶塞—乍仑旺并没有立刻入口,而是将之放到一旁,直视近藤公平的双目,似笑非笑开口:“唐宋时代的中国,的确是历史上笔墨浓厚的一页,不过五行助烹的说
法我是第一次听闻。所以近藤先生,你是想让我来做这个火炉?”“不错。”近藤公平毫不避讳与塞—乍仑旺对视,眼神和语气都显得异常真诚:“炭石和火荚都已经一应俱全,我相信只要将军这把火烧起来,一定能煎制出最完美的茶汤。

塞—乍仑旺身子往前倾了倾,追问道:“在我没来香港之前,近藤先生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多年,这些年里难道就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用的火炉吗?”“当然有,不过那家伙贪心不足,一心想要统一整个香港的社团,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人乱枪打死。他的死虽然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但也正因如此,让我意识到中国有句古话说的非常好,那就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我才开始将重心放在假钞印制上。” 近藤公平遗憾的摇摇头,双手撑在桌上,语气笃定:“相信我,将军,现在香港本地社团占据的烟土市场十分庞大,当然,他们肯定无法对你和你手下的将士们造成威胁,但如果你想在站稳脚跟,就算金三角有源源不断地材料供给,在香港这种
地方,相对也会遇到源源不断的麻烦,就算是香港警察也会与你作对,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本来就是社团的一份子。”塞—乍仑旺久久没有开口,因为近藤公平所说的他已经考虑过了无数次,想要在香港的烟土市场立足,免不了和本地社团交恶,在此之前塞—乍仑旺所能想到的,只有带
着手下旧部,一拳一脚在香港打出一片新的天地,可现在近藤公平却给他指明了另一条路。
一条比贩卖烟土更加轻松,而且更加暴利的路。“的确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啊!”塞—乍仑旺收回前倾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发出感慨,然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询问一句:“那么近藤先生,如果要做这样
的生意,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近藤公平脸上突然绽放出轻松的笑容,慢条斯理开口说道:“将军愿意答应帮我将假钞流通出去,已经让我感恩戴德,为了显示诚意,这单生意我只要一点利益的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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