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的娇柔冷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银姐姐
说起来,花店和甜品店比,生意可要凄惨不少。
田禾还有空在着跟她打哈哈,林缈扶额,垂着下巴眯了眯眼。
她舔了下唇上的血。
没得滋味,平淡道:“我待会也要出去一趟,你再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田禾倒了杯凉水。
她留了个心眼。
站在林缈面前挡住地板上投射过的光线,细声道:“那我是不是要拖住他”
“不用。”林缈抬眸干涩的眨了下,“把他赶走就好。”
......
周末。
超市里塞满了人,互相喷洒而涌动的气息黏连着热,减价大促销的喇叭声交杂着群众的交谈和嬉笑。
景象热闹活跃,又很是吵闹。
林缈推着小推车避让开人群,寻着空隙往收银台走。
每一排的队伍都是人满为患。
她随意选了个队,排了足二十分钟才到。
她不喜欢一个人逛超市,所以每次来都会一次买半个月的口粮,东西多到自己都拿不下。
一手提着大袋生活用品,手指被勒的发青,绷在中间的一块皮肤高高凸起一块。
另一胳膊圈着纸袋子。
模样看上去窘迫又无奈。
从超市出去,广场上涌动着一层热浪,铺天盖地的倾面而来,不过三步。
脊背已经冒气汗意。
她累得气喘吁吁,在广场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轻按着手上的勒痕。
抬眼间,云层上折射而下的阳光刺的眼球发紧,眼皮扇动下长睫,光映在上面依旧不变的明亮。
人来往间,不约而同的停在远处。
他们形成一个扩大的圈。
广场上瞬间积满了人,无数的粉白色心型气球从中央飘上天空,人群错开的刹那林缈看到那中间有个男人,捧着一大束玫瑰,他摸摸后脑勺。
耳尖血红。
脚下铺满了花瓣,他站在那中间,对面有个女孩被推搡着站过去。
她朝着阳,乌黑的极颈短发,穿着一条漂亮的纯白色的长裙,脸颊清透白皙很快泛起娇羞的红晕,男人单膝跪地,手忙脚乱的拿出戒指盒。
林缈坐在椅子上。
忽然热泪盈眶。
激起的一层水汽埋在透亮的眼珠上,稍一眨动,滚动而下。
那就是了。
她永远羡慕的,向往的,渴求的模样。
健康,幸福。
那种女孩子从小生活在富足美好的环境中,没有大风大浪,一生都是她仰望不到的。
这是她再也没办法走上的道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彻底走错了交叉口。
人群散去。
气球仿佛快挨到了天。
林缈抹了下面上的湿润,哽咽着停止哭泣,耳畔似乎有一道快门声响起。
她顿了下气息。
扭头张望了两眼,人影交错纷乱,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侧身躲在广告牌后的男人窥探着林缈离开,她走三步一停,看上去艰难极了。
这样的机会他也没放过,拿出手机录了影。
将刚才拍到的照片和视频整理到一个文件夹里,点开会话框,发送。
一气呵成。
 
第59章 他们都不是好人
沈南祁急走几步忙接过林缈手里的牛奶杯,她本就手心无力,扣着杯底轻松够了过来。
杯底放在桌台上的声音哐当。
“我现在说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
林缈弯了下细长的眼,凝视着沈南祁,他的唇苍白,眼底都是溢满了疲惫。
她轻声嗯了下。
只觉得太阳穴刺跳的发疼,对接下来沈南祁的话深感不安。
这样安逸平静的生活仿佛很快就要被打破,从田禾的话里,她就应该察觉到了。
沈南祁的到来,无疑是一场冷水,兜头而下。
他紧了下牙关,语调缓慢:“江家那件事才刚过去半年,你人在银市,不了解过程也没问过,但是现在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林缈面色轻松,心震如鼓。
她能猜到,如果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沈南祁不会是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顿了下,继续补充道:“虽然江瑾月和江丰年都坐了牢,可他那么多年的势力还在,就在前天他已经出狱了,帮他的不是别人...”
“是萧彦。”林缈心底空茫半截,她苦笑垂面,“他会这么做我一点也不意外。”
欺骗一旦开始,总会有败露的那天,而糟糕的结果她也早就在心里盘算过无数次了。
沈南祁讶异于她的平静。
愣了片刻。
林缈笑着在他眼前挥了两下手,模样比他要缓和很多。
“别人我不在乎,只要江瑾月没出来就好。”
“不,你听我说。”
沈南祁禁不住有些激动,手握住她双肩的骨骼,暗暗咬牙道:“这只是他的第一步,他现在最恨的就是你,你今天就跟我走!还来得及!”
他说着箍紧了纤细的手腕往外扯。
林缈另一只手从桌面上扫过,装着牛奶的杯子应声落下,碎了一地。
她甩开沈南祁的手,左右转了下手腕,对他的举动虽然不满,语气依旧客客气气。
“萧彦不是那种人,他想报复我早就来了,何必等半年”
沈南祁听出她话里的疏离。
林缈向来如此。
事事分的清楚,条理清晰,如果是从前他或许还会认可她,可今时不同往日。
难言之隐的苦衷他还是愿意自己咽下。
想完,沈南祁情绪稍显平静,“我说过了,很多事你并不清楚,他现在来也并不迟,如果你真的那么了解他,那为什么他会救江丰年,其实他们都一样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一番话说的字字清晰。
他说完不等林缈反应转身在厨房拿过垃圾桶,半蹲在地上用手指去触碰玻璃碎片。
很小心的把碎片扔进垃圾桶。
林缈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他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
是她,她才不是好人。
好坏是角度问题,并不在于人本身。
如今站在萧彦的立场,她就是个满身罪孽的人,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已,他恨她,她也能理解。
可当年站在林缈来看。
只要能让江瑾月坐牢,做坏人又有什么,她不在乎。
这半年来她无数次的做噩梦,梦到逃婚那天萧彦死掉的眸光。
和第一次相遇,和他熠熠生辉的气魄几乎是两个人。
躯体与灵魂分裂,也不过如此。
一缕血丝从指尖淌出。
融进白色牛奶里。
沈南祁扬起下巴,喉咙颤着问道:“他那么好,你当初为什么又要逃婚”
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林缈对萧彦不是表面上那么绝情,更不是没有半点感情。
林缈忙抽了张纸巾包住沈南祁划伤的手指,她把他推过去坐着,从夹角拿过拖把打扫地面。
声音放的很轻,回答沈南祁,“毕竟当初是他把我带回去的,那些证据也是在他家拿的,如果我在他会进退两难,不像现在,想救谁便放开手去救了。”
“你不怕他救江瑾月”
如果那样,费尽心机努力的一切岂不是就会功亏一篑,沈南祁不能理解。
他是律师。
 
第60章 因为她才发病
萧母跟着医生冲进去。
入眼的景观实在太过惊悚,她忍不住别过脸去摸着眼角的泪,颤声道:“你们轻点,别伤了他。”
她心痛的闭上眼。
满脑子都是刚才墙上的血手印,触目惊心。
进去的人无处下手,对发疯的萧彦既惧怕又惶恐,生怕弄疼了他,又怕按不住他。
也是有力不敢使。
“按住了。”医生试了下针,缓慢靠近下针快而准。
空间里的嘶吼逐渐变化为低声的呜咽,犹如小兽的哀鸣。
萧彦无力的松开掌,眼皮合上的幅度颤起睫尖,他唇上抹着血色,洁白的齿间噙在上面诡异又古怪。
他的困苦全染在面上,一管镇静剂注射进去,也不能完全安抚下燥郁的情绪。
手旁放着几束玫瑰,他在最后瘫倒的瞬间拽过一只。
刺尖扎进已烂的掌心,眼里却死寂沉沉平淡如水。
这一幕实在是让人心悸。
萧母的泪涌淌出来,她宁愿萧彦能喊声疼,也不想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萧彦稍静了下来。
被几人架着放在宽敞的大床上。
他眨着眼皮,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房间里没有光,四周都是走动的人影。
“孩子,别看了,快闭眼。”萧母举止和声音都温和了许多,她掉着眼泪去擦拭萧彦手上的血,不小心碰到伤口时总会跟着一抖,可抬眼,萧彦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连她自己都惧怕了。
一行人确定了萧彦的情况从房间出来。
有人便赶着扑上去,挡在萧母面前,她的情况和心情看上去都不太好。
“少爷怎么样睡下了吗”韩野腿是跛的,他踉跄着站稳,脸上的焦灼不比萧母少。
作为老太爷留下来照顾萧彦的,是看不得他受一点伤的。
萧母眼泪已经干了,隐隐含着心痛,“他很久都没这样过了,太让人害怕了。”
刚才萧彦那个样子。
她实在不敢再回忆第二遍。
“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发病的次数也变多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现在贴身照看萧彦人就只有韩野,他的事他一定都知道。
想到这,萧母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韩野略感羞愧的低下头,心虚之下声音也小了很多,他说:“您也知道我必须要听少爷的命令...”
“他去见了她”
咽下一口哽在心间的气息,五楼的佣人都撤了下去,静谧中有隐隐的啜泣声,细微,克制。
韩野摇头。
眼里没有躲闪,“没有见到。”
萧彦每次去都是晚上,他是刻意的避开林缈,避开能与她相遇的任何时机。
只是一味的找个夜晚的栖身之所。
他整晚难以入眠。
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合不上眼。
矛盾的情感在挣扎中向着死亡靠近,最致命的伤原来成了无法忘怀,放不下也不敢拿。
韩野守在房门外。
听着那压抑的抽噎声,心口酸的要命。
那是脆弱的释放,他不出声,听着哭声变小最后扼制在喉呛里。
天快亮时,萧彦才闭上了眼睛,仿佛入了眠。
韩野蹑手蹑脚的放轻声音下楼。
钻进长廊角落,拨通电话。
他只说了一句:你可以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用跟踪那个女人。
......
生活太平下来,又进入枯燥乏味的日复一日。
太过平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