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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在下丑话说在前面,由于你们盐运司昏庸无能,导致盐丁失控,最后是察院力挽狂澜。所以这件事处置上,你们盐运司完全没资格插手,甚至还有可能要被察院追究责任!”

    客气不意味着软弱,该强硬的地方,范弘道依然会强硬。这样的回复,也在曲师爷的预料之中,不过也无所谓了。

    前日盐丁乱起,盐运司只是默许和纵容了而已,并没有参与直接组织,不会有什么证据和把柄在察院手里。

    察院即便想追究盐运司责任,也没那么容易,盐运司又不是普通百姓那样,几句空头话就能对付了。

    所以范弘道的这些话,曲师爷只当成是虚张声势的威吓,没有过于太在意,再说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这些盐丁来的。

    如此曲师爷便道:“察院执法,盐运司自然不能干涉。但是你们手无实证,擅自抓了张指挥,这就不妥了吧”

    范弘道这才明白,说了半天,原来这师爷是为了张四教来的。在此人心里,大概盐丁都是炮灰,被抓也就抓了,被判刑也就判了,只有张四教三老爷才是值得来问问的

    “敢请曲先生指教一二,究竟有何不妥”范弘道故意装傻问。

    曲师爷不知道范弘道为何多此一问,答道:“范先生怎能不知道张指挥捐过官职,具有官身文凭,总不能视同普通百姓,说抓就抓了。如果朝廷追究下来,察院也不好交代。”

    范弘道不屑道:“一个靠银子捐来的武职,也用当回事你们盐运司的眼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

    对此曲师爷只想反问一句,你也不看看他哥哥是谁但是文化人谈话,这样直白有点不讲究,也只能各种话里藏话的暗示了。

    范弘道忽然拍了桌子,整个人画风大变,斜着眼喝道:“你说放人就放人传了出去,我们察院的面子往哪里摆”

    曲师爷忽然觉得,范弘道这口气不像是读书人交谈,更像是市井恶棍谈判。

    范弘道又指着曲师爷叫道:“你们盐运司发几句话,我们察院就要放人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察院怕了你们!”

    曲师爷不知如何答话,叫他这样的读书人学这种口吻说话,实在太难为人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察院好欺负啊,来就来,怕你们不成!”范弘道不停的叫嚣着。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曲师爷当场也恼了,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开口乱喷这种低级话术,真当他不会么!

    恼过之后,曲师爷用自己的理解反喷回去了:“你们扣着张指挥不放,又有什么用处你们手里有任何他为非作歹的实证吗

    就算有别人口供指向他,但可以说是污蔑,你们有他的承认口供吗如果你们没有他的口供,你们能对他动刑问出来吗

    即便你们敢对张指挥动刑逼供,而且问出了口供,但你们又敢判他刑吗即便你们不知死活的把他判刑了,朝廷那里又会通过吗”

    曲师爷一口气问出了六个反问,但句句都问到了点上。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拿张四教没办法,所以张四教在你们手里,只是个烫手山芋!

    &




第128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前天能从张四教手里截到信件,本来就已经是范弘道的意外之喜了,事先他可真没奢望能取到这么过硬的实证。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张四教的亲笔信件到手后,范弘道又产生了些许遗憾。只可惜啊,张四教这封信是单方面的,而冯运使那边缺乏呼应。

    也就是说,凭着这封信件,或许有可能处置张四教,但却动不了一个三品盐运使。就像甲写信给乙,声称要把赃款分给乙一半,正常情况下没法凭借这一句话就给乙定罪。

    如果这时候,手里再有一封冯运使营救张四教的保书,然后把两份文书串联起来,就让人很有想象空间了,那画面简直太美实在不敢看!

    冯运使动作很快,对一个两榜进士来说,写个保书再简单不过了,提笔立就。曲师爷动作也很快,拿着保书再次来到察院,此时天还没黑。

    范弘道一边暗暗惊叹对方效率,一边再次接待了曲师爷。他拿着保书看了看,点头道:“就这样吧,保书先放在我这里,曲先生且回去等消息。”

    这种口吻,衙门里太常见了,所谓等消息鬼知道要等多久。曲师爷连忙说:“范先生有言在先,保书到了后立刻放人。所以还是现在就将张指挥放出来,与我一同离去。”

    范弘道脸上露出很为难的样子,“在下又不是察院御史,这事还得请示郜老大人去,等郜老大人准了,才能放人。”

    你个仙人板板!曲师爷险些就当场开喷了,既然你不能做主,那午前拍着胸脯承诺什么!

    最终曲师爷顾全大局,忍着气说:“我觉得,做人不可言而无信,范先生以为如何”

    范弘道叫屈道:“并非是我不讲信誉,在下岂是出尔反尔的人!实在是因为郜老大人得知此事后,对我擅做主张很不满,已经将我训斥了一通。所以此事必须经由老大人准许,然后才可执行。”

    曲师爷恼怒的质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保书白写了,察院不放人了”

    “在下并非此意!”范弘道解释道:“放人肯定是要放的,这点请曲先生放心!只是需要经过郜老大人拿捏一下!”

    曲师爷实在想不出察院不放人的理由,张四教杀不得判不得,明明就是个烫手山芋和定时炸弹,察院为什么还愿意关押着他不放

    难道真是范弘道让郜御史感到不满了,郜御史才想着要敲打敲打范弘道,曲师爷忍不住想道。

    “无论如何,既然察院收了保书,于情于理就必须要放人。不然盐运司不惜将此事告到上面去!”曲师爷郑重其事的说。

    范弘道再次承诺道:“放心,肯定会放人!”

    送走曲师爷,范弘道赶紧去了后堂,将冯运使写的保书呈给郜御史看。从这点看,范弘道对曲师爷说过的话,倒也不完全是谎言,他确实来向郜御史请示了。

    老御史拿着保书,有点发呆,这冯运使还真写保书了片刻后才对范弘道说:“冯运使为官多年,并能坐稳盐运司的位置,绝非简单人物,可是怎会这样蠢”

    范弘道笑道:“在巨大的、触手可及的利益诱惑下,是个人就会变的蠢一些。具体蠢到什么地步,那就要看个人的修为了,只有圣贤才会例外啊。”

    老御史觉得范弘道所言极其有理,便点头称是。然后又问:“你忽然改了主意,拖延着不放人,难道是怕放了张四教后,别人就会知道你手里有张四教信件的秘密,从而失去了隐藏的优势”

    “确实有此考虑!”范弘道承认说,但凡心思缜



第129章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礼之极(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礼之极(上)

    总而言之一句话,范弘道狂拉张四维仇恨,将斗争焦点引导到张四维身上,这是完全不科学的行为,让郜御史产生了极大的疑虑。

    在往常时候,但凡别人对范弘道的建议有所质疑,范弘道都能逻辑清晰、鞭辟入里的讲出一条条道理,让别人听了后产生“果然非要这样不可”的念头。

    但这次范弘道实在讲不出什么道理,他这次就是很没逻辑性的纯靠金手指了。估算一下时间,威风赫赫的张四维怎么也该暴病去世了,再误差也不会误差半个月。

    可是范弘道总不能对郜御史说,我夜观天象,预测张四维马上就要挂了,张家就要盛极而衰,所以根本不用怕,按着狂踩就是。死人没人权,破局点必须放在看着不可战胜的张四维身上!

    “请老大人再相信晚生一次!”范弘道只能这样请求。

    郜御史回想起范弘道种种神奇表现,莫名生出些许信心,点头道:“也好,反正现如今局面都是你搞出来的,再让你继续折腾也不为过!”

    范弘道信誓旦旦的说:“老大人但请放心!晚生可以保证,此事过后,老大人绝对威震河东,整个山西绝对不会再有敢与老大人做对的人!”

    踩张四维和张家,不仅仅是基于现实利益的选择,更是刷声望的极大捷径。 如果包拯不杀驸马爷这样的权贵,还会有阎罗包公的声誉么

    郜御史连连苦笑,当初他拉着范弘道加入自己团队,有种忽悠范弘道上了自己贼船的感觉,还是有点小小内疚的。

    毕竟来河东查处张家这种事怎么看也是找死的行为。正常人都不愿意来自己团队,也只有靠利诱和忽悠了。如果没有国子监读书这种奖赏吊着,范弘道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的积极性。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不是范弘道上了自己的贼船,而是自己误上了范弘道的贼船啊。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别无他法,只能跟着范弘道策马狂奔,完全停不下来,一条道走到黑了。

    话说从司盐城向西二三十里,就是解州城了。过了解州城再向西,就是进入了蒲州地界。这里是山西省的最西南角,蒲州城西门外直接就是滔滔而下的黄河,连护城河都不用修了。

    在古代时候,蒲州是渡口,是秦晋两地的交通要冲,蒲州也就成为河东地区的核心城市,只是现在渡口已经荒废了。

    千年传统延续下来,蒲州这地方商业文化极其发达,蒲州城也是有名的繁华地方,如今民众富裕程度不下于江南。

    城郭雄壮,市肆林立,宅第如云,这就是外来者初到蒲州城的第一印象。而且在蒲州所有人都知道,当今蒲州城里最大的宅第肯定是张家宅院。

    当然不只是宅院最大,最有钱的也是张家,官最大的亦是张家,势力最强的还是张家。

    在张家宅院群落的中央大宅,临近池塘的书房里,瘦骨嶙峋的张四维斜靠在榻上,吃力的阅览刚收到的信件。

    这封信是盐运使冯简写来的,里面内容主要是围绕张四教之事,与范弘道猜测的极为接近。

    冯运使其实不在乎能不能把张四教捞出来,关键是要让张四维看到自己的努力,顺便借助张四维的力量压制察院。

    按道理说,刚过六十岁的张四维不至于连看个信都吃力。但是他今年以来忽然重病缠身,怎么治也治不好。

    发展到



第130章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礼之极(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礼之极(下)

    无礼之极哪里无礼了张四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范弘道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他的态度有些居高临下,那也不没道理,但这是身为蒲州张家人的底气。但要说无礼,就有点过头了。

    范弘道抬起下巴,倨傲的问道:“你张四事不过是个蒲州州学的生员,是替你兄长来送信。那在下再问一句,敢问你兄长张凤盘现居何职啊”

    “当然是”张四事话才说一半,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人人都将他大哥张四维当首辅看,可现实是,他大哥现在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职务!

    官员丁忧回家守制,当然是必须辞去一切职务的,张四维也不能例外。不可能一边挂着大学士衔,一边还回老家尽孝守丧的。

    所以严格说起来说,现如今的张四维政治身份其实就只是一个有进士功名的乡绅,或许享受某些特殊待遇,但终究没有一官半职。

    不过别人都认为,张四维马上就要起复,重新再当首辅而已,所以也就将张四维当成首辅对待了。

    归根结底,这是人情。只要别人将张四维当首辅看,自然也会拿出对待首辅的态度对待张四维。但要是有人比如范弘道不把张四维当首辅看呢

    啪!范弘道又拍了桌子,厉声呵斥道:“一个回乡居住的地方缙绅,也敢对察院衙署大呼小叫!

    特别是胆敢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召见监察御史,还敢说不是无礼之极!在你们张家,管事就是这样对老爷说话的吗!”

    张四事在张家里属于比较能说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大哥张四维派来送信,就是考虑到了在此对答的复杂性。

    可是现在,张四事却被范弘道噎的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只能色厉内荏的干瞪眼。

    说起来,张家向来以宰相门庭示人,他张四事向来以首辅亲弟的身份来对外交往,也习惯了这种情况。而别人也不会拒绝承认这种身份,谁也不会如此不开眼。

    现在猛然碰到个根本不把当兄长张四维当成首辅看的人,张四事发现自己忽然无计可施了。

    这范弘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在这种细节地方咬文嚼字的有意思吗难道他不知道大哥马上就要起复回京了吗

    到了那时候,按着江(庙)湖(堂)规矩就是现首辅申时行也要让位!现在嘴炮一时爽,只能被日后全家火葬场!

    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范弘道忽然拿起书信,直接丢了回来,“至于这封信,察院不收!张凤盘如果真有诚意相见,请重新另写一封符合他身份的!”

    张四事终于暴怒了,他们蒲州张家近十几年来何曾被如此轻慢过!站起来咆哮道:“大胆小厮!竟敢如此无礼之极!”

    范弘道鄙夷的冷哼一声:“说到无礼,你自己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们张家就不无礼了”

    张四事也反驳道:“你们察院擅自拘押我三兄,我们张家好意前来沟通商谈,哪里无礼了”

    范弘道冷笑几声,“你还好意思问从书信口气到你的态度,哪里不无礼了”

    张四事大喝道:“我们张家再怎么无礼,也不会比你更无礼!焉有直接退回我兄长信件,当面称呼我兄长大名的道理!”

    范弘道继续连连冷笑,“我会比你无礼你们张家的做派,从张四教到你张四事,再到张四维的书信,才是我见过最无礼的人!”

    几个回合嘴皮官司下来,张四事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但还在坚持着。“那也绝对不如你无礼之万一!”

    范弘道仿佛被张四事激出了火



第131章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人物范弘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人物范弘道

    范弘道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如果张四教、张四事知道了自己诅咒张四维的事情,面对自己的时候,最起码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

    如果张家人上下都知道了自己的恶毒,那公仇之外就多了私怨,张家人未必会老老实实按照江湖规矩来斗法了。

    范弘道本来做好了防范的非常规手段的准备,可是却完全没派上用场。

    这让自诩算无遗策的范大秀才陷入了不解的迷惑,莫非现如今消息传递如此缓慢,京城的事情还没传到这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张四事从察院衙署出来后,一路不停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蒲州城,将自己遭遇告知长兄张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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