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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申首辅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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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申首辅的怨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折腾到现在,范弘道这个最大的当事人也是精疲力尽了。他回到国子监号舍里,躺着就不想动,世间仿佛没有比这张破床更舒适的地方。

    连饭食都是时习之、陈俊和等老同学从膳堂里拿过来,范弘道勉强用了几口,便继续休息。这样躺了一天,范弘道才觉得稍稍缓过来,像是又活了过来似的。

    先前一连数日,精神高度紧张,脑子就像是上了发条一刻也不得闲,此时才算有放空之感,什么也不用想,就这样静静躺着。反正想什么也没用了,身为一个小角色,他已经做到了极限,其他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了。

    忽然有人在号房门外喊他名字,范弘道从窗户看去,认得此人是申用懋申大公子的随从。他便应声道“你所为何来”

    那随从答道“我家老爷要见你。”申大公子与他爹首辅大人没有分家,所以这随从口里的老爷只能是申首辅了。

    之前为了避免嫌疑,范弘道与申首辅没有直接接触,有什么情况都是申用懋申大公子来传话的,没想到到了这时候申首辅终于要见他了。

    最大的隐形靠山召见,容不得范弘道说一个不字,当即就跟着那随从走了。傍晚时分,范弘道从偏门进了申府。

    只见在在湖边水榭上,申首辅居中而坐,下面三三两两坐着七八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在申府做客的人,不用想也必然是首辅老大人的亲信了。

    范弘道不是没见过类似的场面,去年他拿着张大小姐的书信进申府时,也见过这样的聚会。他心中暗暗对比了一番,总觉得今晚人数比那时少了几个。尤其让他印象深刻的黑胖子没了,据说那个黑胖子叫吴时来,乃是左都御史。

    申时行见范弘道进来,指着范弘道,对其余诸君说“此乃太学生范弘道也。”由首辅亲口公开作介绍,这算是很隆重的抬举了,范弘道上次来的时候可没这种待遇。

    然后申首辅又指着众人,一一对范弘道介绍“此乃吏部冢宰杨梦山,此乃翰林院修撰朱兆隆,此乃”

    范弘道只能频繁的一一见礼,有点累。相比较下,还是上次闯进申府聚会时比较轻松,狂生不拘礼法,自然率性通脱。但要在眼下这个时候当狂生,那就是脑残了,不能这么踩自己大靠山的脸。

    等范弘道见完礼,众人又说起正事,谈论了片刻。忽然听到申时行长叹一声,众人便停住口,一起候着首辅讲话。

    申时行扫视众人,颇有感慨的说“江陵去后,内阁首揆之位玄虚,海内众望归于蒲州,不料世事无常,竟落于我身。原本想人生在世,但求修齐治平,上苍给了老夫机会,老夫未尝不能施展所愿。

    怎奈朝廷里外风波阵阵,此起彼伏,永不消停。或是老夫才德不足,立志难伸,每日转圜于绳营狗苟,常有泥足深陷之感。至今已是三年,仍然看不出前途何在。

    老夫深觉力不从心,不如让位求去,另请贤明之人来主持内阁。或许没了老夫窃据此位,朝廷里便风停浪止,君臣便可齐心协力共求太平!”

    申时行的话一说出来,众人大惊,这实在太突然了!官场上虽然不乏用辞职的办法以退求进,甚至还可以说常见,但现在明显没到那个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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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三年又三年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三年又三年

    要问范弘道怕不怕,他当然怕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小角色,靠山若是突然跑路了,那留下一地鸡毛的他怎么办

    不过在范弘道印象里,历史上的申首辅至少多挺了三四年,然后才因为东宫问题引发的政治事故而退休。所以此时的范弘道才相对比较淡定,没那么惊慌失措。

    除了范弘道,现场更冷静的另有其人,那就是年纪最长的杨巍杨天官。这位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早就不想干了,只不过为了支持申首辅,替申首辅占据吏部,所以一直赖着不走。

    他已经下定决心,今年年内说什么也要离开朝堂,回家颐养天年,不能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折损在庙堂浑水里。

    故而杨天官听到首辅流露去意,心情比范弘道还淡定。没去管别人,反而瞧着范弘道打量个没完。范弘道被这老家伙看得不自在,反问道:“老冢宰不去劝劝阁老,看着我作甚”

    杨天官笑呵呵的说:“在场人中,只有你毫无反应,这岂能不稀奇不看你又看谁”

    范弘道也觉得,自己这样看热闹太奇怪了,关键是显得太不合群了,所以总得有所表现。正琢磨时,又听到杨巍说:“回首功名利禄,只觉恍然如梦,如今首辅所求,不过是人生圆满两字了吧”

    老天官这是指点自己吗范弘道若有所思,片刻后便奋力上前,对申首辅叫道:“阁老若就此抽手离去,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顿时席间安静了,刚才众人七嘴八舌的力劝申首辅,都是讲大义讲形势,属于旁敲侧击诱导型劝说,没有直接正面指责首辅大人的,范弘道是第一个,立刻让众人“耳目一新”。

    申首辅并没有动怒,只看着范弘道,连阻拦都没有。别人也没有站出来骂范弘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毕竟范弘道最近居功甚伟,别人不能不服。

    范弘道忽然变得很激动,愤慨的说:“在下这两年,帮着阁老出了如此多的力,从张四维到王世贞,再到沈尚书,那个不是靠在下去摆平的所以在下对阁老称得上无愧于心了吧

    可是其间不知结下了多少仇家!若阁老位在中枢,在下自然稳如泰山,若阁老归隐,那敢问阁老,在下又何以自处莫非阁老所谓求退,就是眼睁睁看着在下去死吗!”

    一个小监生这样对首辅质问,是很失礼的行为,但却又让首辅无言以对,甚至还有惭愧的心理。估计也只有一连数次“挽狂澜于既倒”的范弘道才有资格这样说话,别人都没法如此张口。

    范弘道的口气越说越激烈:“我以国士报君,却未能以国士待我!首辅这样不在意有功之人,在下早晚都是个去死,还不如今晚就在这里投水好了!”

    我靠!众人心里齐齐惊呼,还是范弘道够狠,居然用求死来逼首辅收回退意!这一下估计比他们千言万语都管用!

    只见范弘道大步走到水榭边上,面朝湖水立定。众人都没有出声,按照一贯套路,现在应该到了劝阻时间,大家要仔细斟酌一下怎么劝。

    反正一般又不会真跳,有足够时间想个稳妥主意,应该怎么样利用范弘道的表态,再把首辅的心思拉回来,这才是今晚的重中之重。

    还没等众人脑中转了三两下,只听“噗通”一声响,范弘道真就消失在水边,整个人扎进了水里!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内书堂的教习们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内书堂的教习们

    范弘道不知道申时行要与自己单独谈什么,但还是还是那句话,他没有拒绝的权力。于是乎在众人怪异的目光里,范弘道被申府仆役带去了外书房。

    步出申府的众人难免要议论几句,首辅特意留住范弘道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小人物,看起来总是很不协调的。

    在外书房里,范弘道没等多久,就看到申用懋申大公子护送着父亲走了进来。申首辅挥挥手,让申大公子退出去。

    这让申大公子有点惊讶,在他眼里,在大兴县县衙历事实习的范弘道俨然是自己的下属小弟,父亲大人跟自己的小弟谈事,却要让自己避开,这实在太令人受伤了!

    申大公子磨磨蹭蹭的退出了外书房,忍不住抛给父亲一个幽怨的眼神,到底谁是你的亲生儿子

    申时行没理开始怀疑人生的儿子,只对范弘道说:“你把近几天的情况仔细再讲一遍。”

    于是范弘道将自己数日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听到范弘道与沈鲤交锋时,申时行叹道:“用一个于孔表换来沈鲤请辞,也不知道是输还是赢。”

    礼部仪制司郎中于孔表充作为“迫害范弘道”的直接责任人,品级又只是五品,这次肯定是留不住了。而沈鲤请辞只是表态请辞,只能算是后退出了阵地,但还没有下战场,最终结果还要看各方博弈。

    范弘道忍不住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我亲身接触,沈鲤沈大人为人还算正直,不愧是清流领袖人物,而且沈大人对阁老并没有太多不敬,但其他清流诸君却为何对老大人如此不满”

    申时行苦笑几声,很无奈的说:“沈鲤此人从名望上当然有足够资格入阁为大学士了,但多年来不能前进一步,清流诸君皆以为是老夫从中作梗,所以对老夫多有怨气。其实此事别有内情,怎奈清流诸君不相信老夫!”

    有八卦!范弘道敏感的觉察到什么,摆出求知的表情。申时行也没想瞒着范弘道:“你可知道,当年沈鲤也是在内书堂当过教习”

    范弘道要去内书堂当诗词教习,所以对此很敏感,越发的迷惑不解了。

    在内书堂当教习,那是能与未来权阉结下师生关系的差事,将来仕途就有可能会得到内宫权阉的支持,据统计,大约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内书堂教习最后都入了阁当大学士。

    沈鲤在内书堂当过教习,又是很有名望的清流领袖人物,入阁简直就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至少也是个大概率事件。可是沈鲤直到现在,却始终未曾入阁,这仔细想起来就比较奇怪了。

    问题出在哪里难道真是首辅申时行从中作梗范弘道不是没思考过,但想来想去也只能觉得原因出在申时行身上。

    申时行看破了范弘道的心思:“你是不是也觉得是老夫的缘故那么现在老夫就要告诉你,这个想法大错特错。沈鲤无法入阁,绝对怪罪不到老夫头上。”

    范弘道并没有虚伪的否认自己的想法:“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申时行便道:“你可知道,沈鲤做官做到部堂后,当年与他有过师生之谊的太监也有不少已经初具势力。正因为有师生之谊,所以那些太监都找过沈鲤托人情办事,在他们看来,这都是有来有往的人之常情。

    但你猜结果如何沈鲤立身极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又是先发制人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又是先发制人

    及到次日,范弘道起了个大早,然后带着保镖李小娘子,拿着申首辅的手书,往西城而去。打听着找到沈鲤沈尚书府上时,上午也就过去一大半了。

    站在角门外,范弘道毫不客气的对着门子吆喝道:“我乃首辅申阁老派遣而来,持有阁老手书,须得当面交与沈部堂,还不速速去禀报!”

    门子狐疑的看了两眼,作揖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小的也好向内通传。”

    范弘道昂然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学生范弘道是也!”人的名树的影,那门子登时脸色就变了,欲言又止的再看了几眼,犹豫片刻后便向里面传话去了。

    其余几个门子下意识聚集了起来,神情不善的对范弘道虎视眈眈。在下人们的心里,范弘道就是逼迫自家老爷的首恶元凶,没想到今天会自投罗网!

    范弘道怡然不惧,就这样站在沈家门外,神色自若的与李小娘子闲谈。还有其他等待通传的访客也在门旁,见状不禁暗暗感慨,这范弘道品格如何且不论,但真是条好汉。

    如果范弘道知道别人所想,肯定要摆出更加风轻云淡的模样给别人看。就眼前这几个看门传话的货色,估计李小娘子一个打几个问题不大, 足够自己跑路脱身了,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堂堂礼部尚书门庭不是村夫村妇,当然不可能干出动手把人往外打的事情,更别说范弘道是携带着首辅书信来的。

    没多久先前那门子出来发话:“老爷说了,书信留下,人请回吧!”范弘道则坚持说:“阁老有吩咐,这文书一定要亲自送到沈部堂手里。”

    门子又进去传话了,再出来时,便将范弘道领了进去。从侧边小道穿过前庭,来到东跨院的一处茶室。

    范弘道跨过门槛,向屋内看去,却见沈鲤沈尚书端坐于塌上蒲团,神容淡然,看不出喜怒来。旁边有个别人陪坐,而且也是范弘道认识的人——吏部文选司郎中顾宪成顾大人,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范弘道对沈尚书随意行了个礼,递上书信,然后没去管沈尚书,但却盯着顾大人看个不停。

    顾宪成本来就厌恶范弘道,当初范弘道去吏部办手续时,把他闹得灰头土脸颜面大损,更别说后来范弘道与清流势力的过节。

    此时又被范弘道像看猴子一样近乎无礼的打量,顾宪成心中不满更甚。忍不住开口说:“小人不入君子之室,既然让你进了这门,就老实点!”

    范弘道实在不理解对方是从哪来的莫名其妙优越感,当即反唇相讥道:“听说有一种人不知己丑,今天算是见到了!在下就奇了,顾大人你才是没有资格进这个门的人,为何还敢肆意辱及别人”

    顾宪成反笑几声:“你这小人简直强行狡赖口不择言,本官如何没有资格进这个门沈部堂这主人家在此,也不会这样说!难道你有资格反客为主了不成”

    “在下想不明白,今日既不是休沐日,亦不是元旦、中元、千秋、万寿等节日。”范弘道话头一转,厉声呵斥道:“按道理说,所有官员朝臣都应该在衙署恪尽职守,可你顾宪成为什么却坐在这里!”

    身为要害衙门吏部文选司郎中的顾宪成顾大人顿时无言以对,他竟然把这给忘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到过这方面,因为太习以为常了。

    其实脱岗不算大事,官员办公时间出来走动走动也不算什么,一般没人较



第三百三十六章 范弘道的嘴(上)
    第三百三十六章 范弘道的嘴(上)

    范弘道原本以为,自己这样揭破脸皮直言不讳,顾宪成一定会坐不住了,大概会愤而袖手离开。但事实却相反,顾大人依旧稳如泰山,就是不动。任凭范弘道冷嘲热讽风吹浪打,我自唾面自干。

    范弘道想气走顾宪成并非单纯是有仇有怨或者彼此看不顺眼,有顾大人这样的极端死硬分子在旁边捣乱,今天劝说沈尚书的难度肯定成倍增加。

    所以范弘道上来先将矛头指向了顾大人,怎奈这里不是自己家,范弘道最多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没可能动手赶人。他只好长叹一声,认命的败给了顾大人这份坚(执)韧(拗)。

    此时沈鲤也看完了申首辅的书信,范弘道只好转入正题,对沈尚书道:“沈部堂可否知道,阁下虽安坐家中,大祸却即将临头”

    噗!沈鲤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啦,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范弘道的大言不惭呛到了。

    对饱读群书的沈鲤和顾宪成而言,这套路实在太耳熟了,随便一本演义小说都会有这样的台词。开口先把人吓住,然后指点一条明路,俗烂的不能再俗烂。再说真要有什么祸事,那也是你范弘道招惹来的,还好意思在这里危言耸听!

    范弘道仿佛对自己的“不靠谱”言行毫无所觉,又开口道:“部堂老大人不相信吗”

    沈鲤平复了心情,很平静的说:“如果你只有这几句危言耸听,还请免开尊口。”

    这其中排斥感十分浓厚,但范弘道并不在意,就凭两边的关系,要是上来就言谈甚欢,那才见鬼了。若不是充当了送信并传话的使节,只怕连沈鲤的面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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