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姝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幕凰
“你想干什么?”
姜岳明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唯恐她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不用担心,可这人碰到师父的时候总不按常理出牌,好似智商都被诅咒了。
“走开。”
瞧着姜岳明像是老鹰护小鸡似的展开他那双并不坚硬的臂膀,冉倾城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伸手便想要将姜岳明推到一边去。若是平时她或许不会直接出手,可奈何沈青辞的出现给了她太大的冲击。
——她想从魏山河这里得一个确切的答案。
瞧着她这般强硬姜岳明却并不敢放行,唯恐担心她和里面的人吵起来,刚想出声再劝诫两句魏山河已经出声:“让她进来。”
“……”
话到嘴边的姜岳明暗不作声地将那话咽下去,然后颇识时务地站在了一侧。暗搓搓地盯着冉倾城进去却也没有离去,只是脸色发苦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他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到冉倾城有些失控的声音:“魏山河,你会后悔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说了什么,因为就在他蹑手蹑脚靠近的时候冉倾城已经从大厅跑了出来,向来刚强的倾城公主泪如雨下,黑着一张脸快速地没了影。
“师父,她……”
姜岳明有些不懂里面的人为何要和冉倾城闹成这样,若不是伤到极致她绝对不会这个样子,那个印象中坚强无比的小姐姐不会这般歇斯底里。
“你也下去。”
“哦!”
姜岳明有些不放心冉倾城,她素来被娇惯着长大,虽然没有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可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师父也脱不了干系。
就算今上再重新于他,这心里面怕是还会亘着一些东西。
魏山河瞅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也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执着会这般让人心惊。他刚才只是想要借这个谣言绝了她的心思而已,谁能想到会引得她这般反弹。
姜岳明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冉倾城,出去的时候之看到那一块牌匾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是在叫嚣着摘匾的人是如何的嚣张,不可一世。
瞅着这一幕姜岳明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善了的事情,因为已经有不少的学子指指点点了。最终的结果是冉倾城砸了太学府牌匾的事情却闹得人尽皆知,而她也被帝王彻底禁足。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道消息,那就是沈青辞确实是魏山河的私生子,他已经亲口承认了。
顾锦姝听着这位的彪悍举止也是愣了几愣,她半眯着眼眸看向郑家宝:“也就是说,帝王还没有降罪府主?”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极有可能会损伤皇家的颜面,更不要说魏山河如今算是以权谋私,帝王难道不用顾及那些言官的嘴吗?
“为何要降罪府主?”
“额……沈青辞不明不白得空降太学府,这事情应当不算是小事情吧!”
顾锦姝微微翻了两个白眼,怎么觉得他好似一点都不以为意的样子,难道北仓国的言官都是只拿俸禄不办事的主?
——这事情若是落在大周,怕是能被整成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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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你和那老先生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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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宝想要伸出手看一看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却被顾锦姝一双眼睛瞪了回去,最终只得作罢。
他个自己斟茶之后轻轻呷了一口,这才淡淡地道“帝王为何要降罪府主?你莫不是忘记了,在北仓国权贵的后辈是有入太学府名额的,只是他平时从来不用罢了。”
“就算是名额,可这已经超出了时间范畴,若是那些言官上禀陛下怕是也比较难办。”
最重要的是外面都在传魏府主狠狠打了冉倾城的脸面,这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室吗?就算是做做样子,北仓国的皇帝难道连所谓的谈话都没有吗?
她瞧最近几日魏府主颇为怡然自得,好似一点都不被外面的谣言所累,这份性子倒是几分难得。
“在北仓国个人的能耐是极大的利器,这也是为何魏府主能短短十余年便在北仓国站稳脚跟的原因。”
他听他家的长辈说魏山河此人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仓国人,可以说他是来北仓国避难的,后来得了姜家的援助这才青云直上,这也是为何他对旁人不假辞色,可对姜家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
姜岳明之所以能被他收为关门弟子,同他的姓氏不无关系。
顾锦姝听着郑家宝的话微微一愣,她倒是忘记了北仓国帝王的独断之能。比起大周北仓国的人更加信仰力量,而且他们的世家大族传承也并不深远,没有那种根深蒂固的世族与普通人的关系。
就如同魏山河此人,他若是出现在大周,在世家权衡之下他未必能崭露头角,就算帝王心里面颇为赞赏可还是会被各种原因所困。
沈青辞若是没有变了模样依旧在大周朝效命,那么他或许短时间内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可长久来看他身上并没有称王拜相的可能,因为世家不可能让另一个家族成长起来。
别看裴国公对他青睐有加,她敢肯定若是帝王有意让沈青辞分世家的一杯羹,那么所有人会联起手来将他镇压,这就是皇权旁落导致的结果。就连那拿着俸禄的言官也是从世家大族走出来的人,他们的意思就是家族的意志。
相比较北仓国这个新兴的皇朝,大周太过古老,可古老的皇朝古老的家族,总会有各种弊端出现,这也是历代帝王们一直想要铲除却无法做到的事情。
周念枕此人虽然还不显山不露水,可她能瞧得出他打从继位那一刻开始已经开始防着世家了,否则也不会出现五后并立的事情,这完就是想要将这一池水搅浑。
只是这一招的风险也极大。
“你在想什么?”
瞧着眼前的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郑家宝不由得推了她一把,总觉得这人最近几日有些不对劲。
“看来魏府主不会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情,陛下指不定过几日还会派人过来慰问。”郑家宝撇了撇嘴,然后靠近了顾锦姝一些,“你怕是还不知道魏府主对陛下是有救命之恩的。”
“额!还有这事情?”
“据说当初大周布置了必杀之局,是魏府主一人一剑将大周的人一一斩杀,那一战可以说天地变色。”
好似担心顾锦姝不相信,他又接着道“后来极北之地的部族原本是准备秘密造反的,魏府主一人闯进敌营斩杀头领的首级,那一战直接奠定了他在北仓国的位置。”
其实魏山河是有机会入主兵部的,可奈何他最终拒绝了,然后担任了皇子们的讲师,这一眨眼便这么多年过来了。
“确实是一个狠人。”
对于魏山河她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此人深得冉一辰的信任,后来也是冉一辰的左膀右臂,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销声匿迹,而随之登场的便是他的徒弟——姜岳明。
魏山河还在的时候姜岳明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可当魏山河消失之后姜岳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功挤进了冉一辰的阵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决策者。
此时沈青辞正和魏山河坐在软榻上博弈,瞧着他了无波澜的棋局,前者倒也不疾不徐,这让魏山河更为好奇。
——一般的少年人可经受不住自己这样的戏弄,就连姜岳明那崽子也是如此。
“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为何要着急?”
“……外面的传言你可听到了?”
若是按照一般人不是急着否认吗?可他倒像是稳坐钓鱼台似的,这一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了。”
“……”
魏山河觉得这孩子的脑袋有问题,既然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为何一点行动都没有呢?
许是被他灼灼眸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敛了敛神情淡淡地道“你不是说传言吗?既然是传言传着传着便过去了,也不是多的事情。”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人太过优秀,想要假戏真做。”
“……她可曾在你面前提过我?”
对于沈青辞的身份魏山河终究保持着极大的怀疑,因为依照那个人的性子断然不会和自己再有联系,可她居然为了一个孩子给自己写信忆苦思甜,这明显是担心自己不顾念以前的旧情。
“没有。”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想说是金钱关系,可他要造成模棱两可的假象,这会儿这话自然不能说得太清楚,否则不利于以后的布局。
“我听说大周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先生,而他的徒弟据说便叫沈青辞。”
他压根不相信他来自随州,虽然那份证明他身份的路引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可廖霓裳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牺牲来。眼前的人,必然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府主想说什么?”
“虽然还没有更多的信息证明你的身份,可我想她应当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一个很好哄骗的人。”
魏山河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的棋子轻轻扣下,一双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青辞看,他原本是不想这么快将这事情挑明,可他似乎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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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太子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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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辞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着看向了魏山河“府主是觉得我别有用心?”
“你是否别有用心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警告你一件事情,在这太学府里面要夹紧尾巴。”
“我若是说我真是你儿子,你会相信吗?”
“……”
魏山河瞧着他一副欠揍的表情眉宇紧紧皱了起来,这人显然比他想象的还不要脸。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瞧我这样貌也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沈青辞和魏山河的长相确实多有不同,若说魏山河整个人透着儒雅,那么沈青辞此人就是棱角分明,带着凛冽。当然他这份凛冽让他少了几分女相,所以就算样貌有几分随了生母却也不会太过明显。
魏山河现如今最想做得事情就是抚一抚子的额头,他觉得这人就是廖霓裳派来整自己的。
然而当初是她无情,又不是他始乱终弃?
“府主,我先走了。”
瞧着不远处有人影晃过沈青辞笑着说了一句便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魏山河敢要训斥的话语又一次滚回了自己的肚子,眉毛稍稍一挑。
——刚才那几人好像是顾瑾他们吧!
沈青辞平时瞧着挺稳重的一个孩子,可每次碰到顾瑾的时候总感觉到有几分毛毛躁躁,难道说这小子心里面那小九九越演越烈了?自己是不是要将在那计划尽快提上日程了?
魏山河原本还想趁着身边没人小憩一会儿,他总觉得自己最近这歇息的时间有些少,因为这些臭小子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只是还不等他眯上眼睛,那老仆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听着这急匆匆的话语魏山河的表情难看了起来,合着自己是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了?他们这些皇室也真是可笑,一个个都将这太学府当成自家后花园了?
然而心里面再多的牢骚这会儿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闷哼了一声淡语“将人请到正堂去。”
“诺。”
老仆走了之后魏山河这才从睡榻上悠悠地起身,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嗜睡。
——如今在入睡的时候被人打扰,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糟糕。
好在太子冉一生当也不是那不知礼数的人,虽然说两个人是君臣可同时也是师生,所以二人各自客气了两句便落了座。
“先生,舍妹前一段时间确实鲁莽了,如今已经禁足宫中还望先生莫要生气。”
“殿下说笑了,这太学府的牌匾是先皇命人挂上去的,是皇室的荣耀。”
魏山河说这话当也不假,这牌匾确实是先帝挂上去的,所以倾城公主才会禁足,因为她摘掉的不是一块牌匾而是皇室的尊严,只是这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一个人过来安抚魏山河的。
这牌匾是先皇挂上去的不假,可如今在这里负责的却是他魏山河,这明显是将魏山河的颜面踩在了脚底下。若是一般人也罢了,皇室未必会屈尊。
——可谁让他是魏山河呢?
“据说府主想要修葺一番太学府?前些时日父皇已经同工部打过招呼,想来这批复应该很快。”
冉一生的话令魏山河心情稍好,他前一段时间递的折子以为石沉大海了,不想这个时候居然柳暗花明,当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和他叙了一会儿旧之后冉一生便径直离去,只是他们刚走出不远身边的内侍便已经小声嘟囔“他不过是一府主,您何必屈尊呢?”
魏山河这府主的地位坐在这诺大的京师确实算不得什么,比起冉一生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别。这位置若是落到一般人的手中,那不过是权贵手中的一把刀罢了,可落在魏山河手里面却大有不同。
冉一生此次之所以自愿前来当然不是为了伏低做小,而是他想要试探一下这人的心思。他的意见对于自己父皇的影响颇大,他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选择站队。
因为那代表着祸乱的开始。
他不是没有想过拉拢魏山河,可魏山河与姜家的关系太过紧眯,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他如今唯一能盼望的就是他不要站在冉一辰的队伍里。
“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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