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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姝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幕凰

    那红色如妖的女子,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极近轻蔑,声音更像是腐骨之毒。

    “那感情好,若是真有这样的征兆皇室怕是也要三思而行,毕竟任谁也不会给自己的儿子迎娶一个短命鬼,就算这个短命鬼能让两家的联系更加坚固。”

    “希望如你所愿,不过这法子也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最为一劳永逸的法子还是让东宫自己放弃。”

    她虽然入陪都时间并不久,却也瞧出东宫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就算是今上对其怕也有些掌控不住。所以只要他说一个‘不’字,这坐在龙椅皇上的帝王必然会慎之又慎。

    隔了几日,裴国公府嫡女咳嗽不止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不说府医无法判断,就连太医院那些御医也吃不清病症。

    瞧着脉象颇为平和,可那痛苦的样子又做不得假,最后还是一位老御医眯起了眼眸:“该不会是肺痨吧!”

    “这”

    几个御医最终商量探讨的结果也大意如此,老夫人听闻痨病之后整个人倒退在了椅子上,眼眸中尽是不可自信:“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东宫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只见灯光烛影中一儒生装扮的男子负手而立,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被轻轻移动着,而他身后跪着一黑色装扮的劲装男。

    “那小姑娘得病了”

    “是,几个御医给出的答案甚为一致,听说像是痨病。”

    他在裴国公府的门口蹲了好几天,这才从丫鬟小厮手里面打听了一些消息出来。

    “可还有别的消息”

    那黑衣人抱着拳头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回禀太子爷,尚未得到别的消息。”

    “紧密观察裴国公府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利州方向的书信往来,整理成册一一回禀。”

    他说完身形并未移动,可那跪着的黑衣人却觉得自己的心倏地更紧了一些,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扒着不放。

    “诺。”

    黑衣人顿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虎眸瞬间微瞪:“前些时日,裴国公夫人曾经收到一封来自利州的信,至于该信的具体内容属下无法探知。”

    “你确定是利州”

    男子瞬间转过身来,在暗夜下远远瞧去眉若远山,鼻若高峰,一双眼眸迥然有神,看着隐隐有几分儒士的做派,皇家的威严之相甚是短缺。

    可但凡熟悉他手段,明白他城府的人断然不会将其小瞧了去,

    只见他激动地靠近了黑衣人两步,有些无处安放的手指此时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整个人唯有一种感觉晕晕乎乎。

    那跪着的黑衣人被吓了一跳,瞧着这一张温润中带着急切神色的脸庞,仰着头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回禀太子,确实是利州的书信。”




第五十九章:曾经青梅又相逢
    这一日清晨,陪都方圆几十里内都雾蒙蒙一片,几点零星的小雨过后增加了几许湿润的感觉,一辆马车从山雾的尽头疾驰而来,周遭有马队扈从。

    随着马车的靠近雨雾依稀变得透明了起来,只见那十几个扈从身上都穿着一身蓑衣,期间有一男子隐隐约约露出侧颜,正是那谢十三郎无疑。

    “可是快到了”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年龄的高低,只见谢十三勒住马缰绳,“半个时辰便可进城。”

    “这么快了吗”

    悠悠的声音润若无声,好在她马车内的人顷刻间又收敛了感伤之意:“走吧!”

    “龚夫人可是需要歇一歇”

    已经日夜兼程地赶了这么久的路,一路上这曾经千娇百贵的簪缨女并未发出丁点不适的声音,如今前路再望也想让她准备一番,起码和那些久违的亲人相见不至于无话可谈,倦容满面。

    “无妨,走吧!”她知晓他的心意,然而此时却不是注重这些外在东西的时候。

    “好。”

    谢十三心里面最为焦虑,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在利州当牛做马了一段时间才换的她前来陪都,他这心里面的急切与担忧不与外人道也。

    “龚夫人,就算我没有经过您的考验,您应当也会回来吧!”

    他心里一直存着疑虑却迟迟没有问出口来,如今陪都在望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里面轻笑了一声,言辞间不乏打趣:“这般好奇,你当时何不尝试一番呢”

    “”

    谢十三听着她不愿多言终究是按捺住了询问的心思,策马朝着陪都的方向无限逼近,可就在一行人路过一个小峡谷的时候迎面赶过来一群马队,将马车完全包了起来。

    就在谢十三警戒以待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轻飘而淡雅:“无须紧张,让人过来吧!”

    就在谢十三愣神的时候只见马队让开了一道路,一个身着月白色儒士装扮的男子缓缓靠近,眼眸透过众人只是紧紧盯着那马车,瞳孔都不带一丝跳动。

    “”

    谢十三望着那熟悉的人影唇角张了几张,最终还是选择了退避在一侧。陪都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知,当今东宫对月白色长衫情有独钟,除了祭祖的时候好似从来都没有换过旁的颜色。

    “你你回来了”

    不知道是夏风夹在的小雨席卷了他的声音,还是他自己言辞间不太顺畅,堂堂大周的太子爷此时居然有些口齿。

    而相比较周太子言辞的断断续续,里面的裴锦娘当是自如了一些,那柔和的声音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尚可,吃得好穿得好,心情也颇为自得。”

    “我”

    “太子行辕至此,可是有别的事情”

    “锦儿,我”周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裴锦娘拦住轻言:“若是没有,可否答应民妇一件事情。”

    虽然被‘民妇’一词刺得遍体鳞伤,可周太子还是强撑着一丝笑意,声音愈发温和:“你说。”

    “民妇有一愚妹名唤玉娘,是一个小性子不停话的主,怕是高攀不起东宫这参天大树。”

    “裴皇后一个心思想要将东宫与裴家拉在一条战船上,你觉得你能劝服你那姑姑吗”

    两个人曾经青梅竹马,也有过两小无猜,后来情义两断后永不相见,可今日在这峡谷内却心平气和,不得不说时间是修复伤痛,放下仇怨最好的良药。

    “若是太子殿下应允,民妇自有办法。”

    “我不会强求。”

    最近裴家小女儿得病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原以为真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可如今瞧着这阵势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谢殿下高抬贵手,日头已经不早,民妇先告辞了。”

    她当日给自己的母亲送去那封署名为利州的书信,为得就是今日这一局,而他也确实如她所料入局而来。

    “锦儿,让我见一见可好”

    “红颜早逝,往事如尘,又何必执着呢”

    她淡道了一句合上了唇角再不言语,而周太子在马车外面冒着小雨等了好一段时间,瞧里面的人没有再搭话的意思,他的情绪越来越烦躁,却不能表现出来。

    “放行。”

    片刻后,那如豆的雨珠从他脸颊处一点一点滑落,他声音沙哑地喊出两个字来,那两个字像是用完了他所有的力道,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要废了一般。

    裴锦娘的马车在路过的时候,车窗口吊着的布帘子忽然被一阵疾风吹动,虽然走马观花看不真切她真实的容颜,却看清了那一头惹眼的白丝。

    情断肠,发白芒,青丝染雪终成殇。

    极短的几个字可以概括裴锦娘短短的一生,而她宛若清风离去时周太子却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像是魔怔了一般,嘴里面不停呓语着什么。

    此时裴玉娘的院落里,老夫人的拐杖狠狠敲打着她的床榻,整个人狠得不成模样:“裴玉娘,你这混账居然装病。”

    “我”

    裴玉娘也没有想到装病的事情这么快便露陷了,她身边这几个随侍的人明显有祖母的人,就算她们不是祖母的人也绝对不是那忠义这辈。

    最是那墙头草一般的人物。

    “谁给你想得这混账主意,居然妄图瞒天过海”

    她前几日已经同宫里面的女儿说好,选一个好日子便将这事情定下来,可谁曾想孙女儿传来染了恶疾的消息,并且药石无医,就连宫里面的御医都吃不清病情,这样的身体龙椅上那位自然也不会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一桩大好姻缘插翅而飞,她当时那心情可想而知。

    然而谁能想打这胆大包天的主居然给她装病,她这是将她这后宅之主当成死人了不成

    “我即刻便进宫,你这婚事不愿也得成,哪能由得你这般肆无忌惮的胡闹”

    老夫人说着已经欲要踏出门口,而裴玉娘也不继续充当死人,从床榻上一个骨碌起身滚了下来,朝着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祖母,您这是想要孙女儿的命啊!若是您非要让孙女儿嫁入东宫,那么孙女儿唯有以死明志。”



第六十章:周太子尾随而至
    老夫人迈出去的脚步虚空踏了下去,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怕是一个趔趄便要栽倒,只是她也只是微微一顿并未停留。

    裴玉娘望着她远去地背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知道随着她的入宫她的命运也将被定下来,而且再无更改的契机。

    裴国公夫人赶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老夫人的踪影,唯有自己的小女儿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哪里,脸颊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一双枯败的眼睛不见半丝灵气。

    “玉儿。”

    不管她如何呼唤裴玉娘都没有一点反应,她吓得将人抱住不停晃动,可那人却像是失了魂一般。

    裴锦娘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坐在地上的母女二人抱着头,一个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则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

    国公夫人转身便看到一头显眼的白发,她唇角轻轻合动,有些惊喜不定:“锦儿。”

    细细瞧去自己的女儿除了那一头如霜的发丝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若是抛去她眼底的那股苍凉依旧温柔至极。

    “母亲。”

    裴锦娘轻声道了一句,眼底当也没有生出太多的情绪,反而将眸光瞥向了裴玉娘。

    裴玉娘此时也处于怔愣当中,瞧着她向自己投来的眸光后,更是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一个快步跪到了他的面前:“姐姐,求你救一救我,祖母去皇宫求赐婚圣旨去了。”

    裴锦娘瞳孔骤然一紧,眼眸转向裴国公夫人的时候只见她眸色躲闪了开来,声音里面含着几分小心谨慎:“我听到消息时她已经离开了府邸,而且你祖母的性子你也了解,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是啊,怎么会不了解呢”

    她唇角勾起地嘲讽令裴国公夫人抿紧了唇角,想要解释两句却终究成了叹息。

    东宫,周太子坐在书房内对着那一幅画轴出神,而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他回神之后才嗯了一个字,让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甫一进门,便朝着他急言“殿下,裴皇后和裴国公老夫人去了御书房。”

    “可知因为何事”

    “那裴国公府家的小娘子的病情像是已经好转,怕是和您的婚事有关。”

    “裴玉娘的病情好转了”

    这时周太子才像是舍得将眸光从那画轴上移开,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狐疑不定。毕竟前些时日裴玉娘的痨病传得颇为厉害,这么严重的病况怎么就这么快好转了呢

    “具体如何,需要御医进一步确诊。只是裴老夫人进宫,确实是因为您的婚事。”

    周太子慢眉眼柔和地看了那画轴一眼,然后动作甚是轻柔地将其卷了起来,只是从那微卷的眉头可以瞧得出他此时心情并不是很好。

    “你说本殿若是不愿意同裴家这小姑娘结亲,宫中那两位会如何”

    “奴才不知。”

    那内侍急忙跪倒在地,这三方博弈中自然会有胜有负,宫里面那两位主子会同意吗答案是否定的。同裴家结亲,皇家可以获得不少的利益,可同皇家结亲裴家同样会收获不菲,所以说这互惠互利的事情谁又会嫌弃呢

    再者说,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不想和裴家的小女儿结亲,难道还在肖想裴家大姑娘吗想到太子今日的诡异,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闷雷戳中一般。

    当初两个人的事情可以说人尽皆知,裴家那位可是带着权势博弈后的没落与不甘远赴利州,凭着她的骄傲如何会破镜重圆,再续前缘

    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太子抬眸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随身内侍那震惊又笃定的眼神,主仆多年焉能瞧不出他那点心思,可正是因为瞧得出来所以则脸色才愈发难看了起来。

    “下去。”

    周太子直接挥退了内侍,颇有几分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只是他还没有平静多久,被便宫中的一封宣令唤到了宫中。

    刚进御书房便感觉到迎面扑来的和谐气息,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看到他来更是笑着出声:“前些时日你母后说的事情,如今那姑娘也到了待嫁的年龄,你是如何想得”

    龙椅上的男子好似并无多少皇家威严,就像是一个中年美大叔一般笑语盈盈地说道着。

    ——只是,任谁也不敢小觑了他这副模样。

    若真的这般无害,当年就不会摆了裴国公府一道,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为太子择娶裴家女的时候,他一个转身赐婚了另一家的女郎,继而稳固了太子在朝中的位置。

    “父皇心中可是有了章程”

    “当初你与锦儿的婚事未成,一直是父皇心里面的一根刺,如今将裴家的小女儿指给你当填房也算是弥补了这些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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