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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姝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幕凰

    望着那虽然刻意遮掩却依旧有些明亮的脑袋,穿着紫色长袍的萧仕璜微微有些愕然,那一张颇显女相的容颜隐含呆萌,好在这微弱的表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或许是因为逃亡吧!”

    沈青斐斜睨了萧仕璜一眼,他之所以这般肯定不单单是因为相貌,更多的是周念枕身上那空谷青石中隐含的寒意。

    ——虽然头无浮草,明光可鉴,可那一身恰到好处的冷意却不是谁都能模仿的来。

    “听说沈兄与陛下曾经是挚友”

    “谈得来而已。”

    沈青斐看向萧仕璜的眸光多了几分审视,眼前的萧狐狸可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便是阴险狡诈。

    “小太子朝我们走过来了。”

    他也不在乎沈青斐的冷淡,自顾自地笑着说了一句,而一侧一直充当哑巴的杨玄霖也抬起头来,那看似木讷的眸光里面闪烁着淡淡的精光。

    他们几人打量着周念枕,周念枕何尝不是打量着他们三人。沈青斐他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自然不会太陌生,而那穿着绛紫色长衫的男子虽然面相柔和,可却不是一个易于之辈。

    至于他们身侧那个从始至终都耷拉着脑袋的人,他最是看不清,而往往这样的人最为危险。三人中,沈青斐与萧仕璜年龄相近,而那杨家的嫡子如今也不过十岁的模样,可给周念枕的感觉却最为神秘。

    “沈大人。”

    周念枕当也没有端着太子的架子,在这乱世中架子最是肤浅,他想要的是这三家的支持,所以就算他们壁上观他也要亲自将人拉进这棋盘当中。

    “殿下。”

    见到活生生的周念枕,沈青斐打心眼里喜悦,可这个场合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这两位是”周念枕笑盈盈地将眸光放在了萧仕璜和杨玄霖身上,而沈青斐当也从善如流地笑道,“这位是萧氏一族的嫡长子萧仕璜,而这位和殿下您年龄相差不远的则是杨氏一族的嫡次子杨玄霖。”

    听闻沈青斐这般介绍,二人当也毫无攻击地朝着周念枕点了点头,就在周念枕准备与几人交谈的时候,忽然有一道疯疯癫癫的声音传来“这人是骗子,我们大周的太子殿下在难逃的时候已经被北仓国的人刺杀了,我曾经在秦州的白马寺亲眼见到了他的尸身。”

    “这裴家人也不是东西,居然伙同北仓国的人欲行窃国之事,实乃我大周不幸啊!”那人说完仰天大笑,而裴家人则大眼瞪小眼,这是欲要拉着裴家下水

    裴珏的脑海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来,眸色微微一冷,他朝着不远处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家丁会意直接朝着那人扑去,想要将其带下去。然而那书生装扮的男子却像是一个练家子,只是后退了两步便将那家丁的手掌闪躲开来。

    “这是狗急跳墙吗当初沈家人暗杀皇家暗卫,明显已经与北仓国的人串通一气。”

    他说着拿出一张画押书来,上面赫然有裴琅的亲笔签名,那人不顾他斯文的形象,破口大骂“我呸,你们这些脏东西,这东西是江湖上的神偷空飘飘夜闯辰王府邸所得,我偶然有幸得之,为的就是拆穿你们这狼子野心。“

    那书生义愤填膺,看向周念枕的眸光隐含凶光“如今,裴家人居然要伙同这冒牌货窃取大周的江山,若是让这等小人奸计得逞,我大周国将不国。”

    他说着已经朝周念枕扑过去,而周念枕身边的护卫焉能让他近身就在周念枕让其留活口的时候,他虚晃了一招,然后像是疯子一般撞在了石凳上,声音甚是凄厉“你们这些贼子,将会不得好死。”

    来得突然死得决绝,一时间气氛异常的尴尬,就连裴国公与周念枕此时也黑了脸,好在这时廖大家与葛嘉明同时出现在门口,两人望了望那已经没了气息的身体然后靠近了周念枕。

    “殿下,属下来迟了。”

    听着廖大家的声音,周念枕笑了笑随即看向了葛嘉明“这位能证明本殿的身份”

    “是,小人能证明。”葛嘉明拱手恭敬地道了一句,随即将船舱上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最后那一双眼眸更是颇有深意地看向了周念枕的脖颈,“听闻殿下降生的时候正值梅雪争艳之际,而您后勃颈处也有黄豆大小的花纹胎记,虽然极小可也曾经在东宫引起不小的波动。”

    他说完看向了众朝臣,随即又是笑道“虽然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多年,可在座的诸位怕是也有人听说过。”

    “是这个吗”

    周念枕微微侧脸让人看清了他的后颈,而不远处的威北侯赵烨站了起来,他如今已过不惑之年几载,有了岁月的沉淀,加上本就是武将出身,所以身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他径直朝着周念枕靠近,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臣等无能,让殿下陷于险境。”

    威北侯这一举动直接撬动了不少人的心弦,裴家那份签押书被人抖出来时,不少人心中都隐含疑虑,虽然他们这会儿急需要主心骨,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同也能说得过去,

    ——若此人真是假得又当如何

    可他如今威北侯这一跪,算是将所有人的后路都堵死了就算心中存疑也只能暂时压下来,稍后再议。

    “是臣等无能,让殿下陷于危险之地,还望殿下恕罪。”

    南迁而来的朝臣有一部分本就是明宣帝的心腹,刚才之所以一直观望还是因为不敢轻易相信太子还活着,毕竟当初他的死亡也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明宣帝还下了罪己诏。

    如今这活生生的人出现,但凡是个人都要怀疑,更不要说着九曲十八弯的朝廷官员了,毕竟明宣帝以死换来的一线生机总要慎之又慎。

    。




第一百六十六章:冉一辰的算计
    顾鸣生受了重伤自然不能亲自前去,顾锦姝还是从舅父家中得知了这一夜宴的消息,回去的时候当也尽数讲给了顾鸣生听。

    至于沈青辞则坐在不远处的角落一声不语,若不是顾锦姝目力不差一早便知晓他在书房内,还以为这房间只有她父女二人呢!

    “你舅父可还说了旁的”

    自从上一次受伤之后,顾鸣生很多事情当也没有瞒着顾锦姝,例如这些时刻还需要她与叶家互通有无,否则自己的消息过于闭塞。

    “朝臣都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如今只等蓟州三家氏族的人表态,不过他终究是明宣帝的血脉,想来这三家人也只是拿乔不会如何。”

    这是她舅父的原话,而顾鸣生听后却微微摇头“萧家、沈家、杨家乃世居蓟州之地,在这和块土地上他们的声望要远远超出北方的氏族,就算帝王的血脉怕是也需要折腾。”

    这三家的霸道他早年便听闻了一些,也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更知此事有些困难。

    “若是没有裴家的事情,这三家怕是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可谁让裴家的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呢!”

    明眼人都瞧出这是一个局,可就算是局也是裴琅此人签下的画押书,那上面黑纸白字写着他与冉一辰伙同杀了皇家的暗卫,就算太子想要保全怕也是力不从心。

    “老先生可有高见”

    当今的局势可以说瞬息万变,顾鸣生虽然忠于明宣帝,可他也仅仅只是明宣帝的暗子,于太子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

    “……你只需要唤我先生即可。”

    沈青辞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他老,特别是在顾锦姝面前,而顾鸣生显然也是一愣,望着他那有些花白的发丝默默地收回了眸光。至于一旁的顾锦姝则一个劲地憋笑,这人果然是听不得真话的自大狂。

    “先生可有高见”

    瞧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顾鸣生最终重新措辞又询问了一句,而沈青辞的眸光从顾锦姝身上淡淡地扫过,不轻不重地道“大姑娘从叶府归来,自然也打探了一些消息,我还是想听一听大姑娘地看法。”

    笑容逐渐收敛地顾锦姝朝着虚空翻了一个白眼,而顾鸣生也甚是不解地道“承蒙先生高看,只是我这女儿从小被养在深闺,可没有这些政治觉悟。”

    “哦……你可以适当地培养一番。”沈青辞微微提点了一句,瞧着顾鸣生瞬间意动的模样又稍稍转移了话茬,“周念枕此人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与蓟州世家也只差博弈罢了。”

    既然在蓟州重新建都,那么很多利益便要重新分配,要说关系的远近南方氏族与皇室的关系自然比不得北方的氏族,可妙的是需要在人家门口称王称霸,他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东西。

    “蓟州氏族想要什么”

    “入主朝堂。”

    以前蓟州的氏族也仅仅只是派遣自己家族杰出的子弟前往陪都任职,可如今世道凌乱,北仓国虎视眈眈,很多事情都要进行改变,这些家主们自然也不会傻得给别人让位。

    顾鸣生眉目轻敛,认真分析道“要说这辅国之臣,裴家必然是要占上一席的,太子的外家蔡家也极有可能,从这一次的夜宴来看威北侯赵家也应该是陛下的人。”

    如今正值武将为先之际,威北侯赵家又素有神勇之称,如今的威北侯曾经师从严武,对于齐家的用兵之术也颇为精通,日后想要抵御北仓国,这个人必然要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

    盛世之年三人辅佐便已成掎角之势,可如今正遇乱世,权势按照一为尊,五为辅的局势划分当也不无可能。

    明宣帝当初怕也是想到了这点,想要借用这个机会分化这三家的关系,不至于让太子处处受制于人,可这三家人明显也不是傻子,不往那套里面钻。

    所以,如今是齐心协力想要挤掉北方辅臣里面的候选人。

    顾鸣生经沈青辞的提点已经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可正是因为想得太多,所以额头上的汗水不禁多了起来。

    ——这场博弈的胜负直接回影响日后太子主政之后的权势,所以稍有不慎就会两败俱伤。

    同一弯明月却照着不同的难眠之夜。

    冉一辰此时的心情也甚是烦躁,攻克秦州之后他杀了不少的人,甚至可以说秦州的人十不留一,北仓国虽然是一个勇者为王的民族,可这些年也有不少大周人在朝堂任职。

    此次屠杀事件已经引起了那些人的反击,而这其中又犹以御史台为最,只是这御史台背后却隐隐有那女人的踪影。

    他本就因为这事情不顺心却不想让他眉头紧蹙的事情接踵而来,周念枕居然还活着,因为这事情他对红莲发了脾气,而那犟种直接乔装打扮去了蓟州,音信全无。

    “还没有红莲的消息吗”

    “回禀主子,蓟州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回答着自己接收到的消息,而冉一辰则叹了一口气,当初他故意让那神偷将那封信偷出去,然后又派人与其交好辗转去了蓟州。

    那人虽然已经死亡,可他造成的影响却不会轻飘飘地被揭过,蓟州三族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北方的氏族与南方的氏族矛盾不断的激化,周念枕就算活着又当如何还不是两头受气

    他当初之所以让裴琅签下那份伙同书,原本是想要威胁裴家的人,却不想裴家的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明宣帝那人更是将所有的信任都给了裴家,这件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却不想明宣帝自缢,如今小太子又一路逃到了蓟州,这一封伙同书这才真正发挥了它的作用。

    蓟州城内,裴琅彻夜未眠,瞧着东方逐渐升起来的太阳他本想偷溜出去,却不曾想裴锦娘已经早他一步到了门口,转身淡淡地盯着他瞧。

    “你准备去干什么”

    裴锦娘虽然是一介女流,可也不知道是因为痴长些年岁的缘故还是如何,裴琅每每看到她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听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周念枕的让步
    当初因为受胁迫签下的那份伙同书一直是他的心病,总有一种抬不起头地感觉,如今这种感觉无限地放大。

    ——若不是他,裴家不至于被人放在火炉上烤。

    “我想回府。”

    这件事情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那么理应由他去处理,就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见裴锦娘的眉宇紧眯了起来“当初是皇室出手在先,你我也不过是自保罢了,至于那一份伙同书你也无需理会,父亲自然有办法。”

    “可因为我的缘故,裴家怕是……”不等他继续说,裴锦娘已经打断了他的声音,“你如今若是出现才更容易出事,若是想让这件事情悄无声息地散去,你这当事人最好短时间内不要现身。”

    裴锦娘也没有想到冉一辰会将这东西放在这一环节,只是当初她已经修书告知明宣帝,想来那人也将此事告知了周念枕,所以她当也不担心裴家人会如何。

    只是会有人拿着这个由头,将如今的局势推向更加扑朔迷离的深渊罢了。

    “裴姨,你们在干什么”

    周念瑾这些时日情绪才微微好转,得知周念枕赶赴蓟州之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若不是因为裴锦娘不许他露面,怕是一早就去寻周念枕去了。

    裴锦娘瞪了裴琅一眼,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回去,等人不情不愿地下去她这才笑着走过去解释道“有人不听话,我这不是在教训他嘛!”

    “裴姨,我想皇兄了。”

    “……你皇兄如今忙得紧,等他不忙之后我带着你去寻他如何”

    裴锦娘其实不太理解这二人的关系,按理说周念枕应当知晓二人的关系,所以和眼前这小娃娃应当也有隔阂,可这孩子张嘴闭嘴都是他皇兄,俨然一天然呆萌的主。

    “那我可以去看顾家姐姐吗您前些时候不是说她也会到蓟州吗”

    瞧着他那一双期盼的眼眸,裴锦娘终究还是压下了那股怜惜“等情况稳定了我便带你出去。”

    “哦!”

    知晓自己无法走出府宅,周念瑾当也不去白费功夫,甚是听话地朝着他的房屋走去,而裴锦娘却不太放心,朝着走过来的周叔叮嘱道“你最近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担心他又会跑出去。”

    不说这乱世本就不安全,若是让人知晓他的身份怕是如今的局势又会开始变动,更别说更恐怖的是落在冉一辰的手里面。

    “诺。”

    瞧着他一脸恭谨的模样,裴锦娘轻笑出声“我不过是一介妇人罢了,你莫要太过拘谨。”

    “在属下的心中,您一直都是裴家大姑娘,是主子愿意守护一生的人。”

    “还真是一个榆木脑袋。”裴锦娘嗤笑了一声看向了天边的朝阳,唇角的笑容也逐渐开始收敛,“他可是有话留下来。”

    当初在夹板上的时候眼前的人便同她说过不少,可那个时候她对此当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如今那人已逝她反而升起了几丝想法,不得不说人有时候确实挺犯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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