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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姝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幕凰

    这个世道,不管是君臣关系还是父子关系,甚至自己还没有感受到的夫妻关系,怕是都少不得一个磨合,而他与周念枕之间的关系明显也隶属此列。

    又隔了几日,蓟州的太阳依旧滚烫的厉害,好似前些天的蒙蒙细雨只是存在与人们的幻想中一般,往来出行的人们行色匆匆,像是要逃命似的。

    就在众人因为天气的缘故,也因为北仓国的大军压境的原因各种焦躁不安时,从裴国公传出一个诺大的消息——明宣帝的太子殿下平安抵达蓟州,九月初九日在蓟州举行登基大典。

    周念枕抵达蓟州不是多么新鲜的消息,可在蓟州登基的事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总觉得这一记闷雷让人晕头转向,没有了知觉与敏锐的洞察力。

    当然最让人轰动的还是蓟州三族的改口,任谁也没有想到萧家、沈家、杨家会一股脑地站出来拥戴周念枕。这可让观望的朝臣们狠狠踩碎了眼珠子,也失去了在新帝面前谄媚的最佳良机,无一不是悔恨无比。

    距离裴国公府不远的一处府宅内,蔡家人的脸色各有不同,而蔡一邕瞧着几个儿子的表情,神色当是愈发淡然了起来“这件事情必须给我噎在肚子里面,任谁都不准在外面说三道四。”

    “五大辅臣,太子为何一定要从我们蔡家入手”

    虽然都是血肉至亲,可在利益面前蔡家人还是无法做到心外无物,毕竟这牵扯到自家日后在蓟州的地位,断然马虎不得。

    另一个接近着相询道“裴家与他母妃可以说有着极大的仇怨,可他居然亲近仇人。”

    明宣帝虽然称帝可昔日的太子妃却只是封了一个虚名,并未以皇后的礼仪引入中宫,蔡家在他眼中也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一度以为自家外甥继位后蔡家应当会苦尽甘来,可这待遇还不若明宣帝在位的时候。

    就算是给蓟州三族倒腾位置,为何不是裴家而是蔡家呢

    蔡家人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蓟州三族步伐之所以这般一致,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辅臣的关系,可想到快到嘴边的肥肉最终落在了别人的腹中,这意如何能平

    “闭嘴,这种话语日后莫要再提,否则休怪我将你逐出家门自生自灭。”

    蔡一邕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看向自家幼子的眸光像是啐了冰凌一般,而那人几欲争辩最终却抿紧了唇角不发一言。

    挥退了几个儿子,蔡一邕这才看向了发妻,而他妻子虽然未语眸间却带着质问,显然对于他此举不甚满意,而他只得摇头轻语“我知道你因为女儿的事情对裴家人有怨言,可在新帝登基这一点上,裴家人的作用要远远超过我蔡家。”

    蔡家虽然世代耕读,清誉虽在却欠了几分富贵,如今蓟州百废待兴,就算自己登上那位置也未必能号令北方群臣,终究还是达不到平衡的局面,太子或许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弃了蔡家。

    至于威北侯赵家,这是明宣帝留给太子最后的依仗,他在朝堂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

    此时蓟州三族的主事人齐聚沈家别院,他们三家代表的是整个南方氏族,但凡他们不承认周念枕的身份,那么他必然是没有办法短时间内继承皇位。而周念枕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懂得壮士断腕,这次雷霆之势安抚了三大氏族,足以见得他有不俗的能耐。

    “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当也不是俗物。”

    “陛下乃少有的明主,他精心挑选的继承人岂能是易于之辈”其实几人何尝不知道周念枕的身份是真的,可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们妥协不得。

    “陛下可惜了。”萧家的家主微微叹息了一声,他们萧家人虽然并未出仕,可听闻他那天子死社稷的豪言壮语时,还是被感染了许久。

    一旁的杨家族长与沈明泽都是道了一句“谁说不是呢!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明宣帝的驾崩可以说是大周王朝无法预估的损失,只是他这种死志却也激烈了不少有识之士。若不是他的余威尚在,太子殿下再世的消息甫一出去,怎么会引来那么多的人投奔呢

    “太子虽然年十四左右,可也应当成亲了吧!”

    就在三人饮酒谈论的空档,沈明泽忽然露出了一张笑脸,那隐隐约约含着几分算计的笑容,让萧杨两位族长瞬间没了喝酒论古的雅兴,都面色不愉地盯着他瞧。

    “合着你拿出这珍藏已久的竹叶青,为得就是这”




第一百七十三章:沈青辞的双胞胎妹妹
    他们两家都没有适龄的嫡女,唯有萧明泽有十四岁的嫡女,据说此女出生时海棠尽绽遍体生香,被养在深闺十余年从未与外人见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两位府上不是没有适龄的嫡女嘛!若不然这便宜便让给沈某如何我蓟州三族同进同出,这才能与北方世族一决高下,否则凭着先帝与裴家的关系,我们怕是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那封信的内容言犹在耳,可太子却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反而言辞间不乏维护之意,所以裴家在他心中的位置决然不会太低。

    “你这主意当是不错,可你觉得北方氏族的人会同意”对于沈明泽这点心思二人也都明白,可明宣帝既然安排了诸多后手,岂能想不到这上面怕是早已经有了安排。

    “事在人为不是吗”

    对此沈明泽当是并不担忧,但凡那人见了自己女儿之后怕是就不会生出拒绝之意,他那原配发妻也曾经是这世间少有的娉婷美人,女儿更是挑着二人的长处抽条,这貌相比之当初的裴家锦娘怕是还要高上几分。

    ——世间的男子哪有不好色的呢!

    在沈明泽谋划后位的时候,沈青斐却已经急匆匆入了一阁院,瞧着里面一阵阵咳嗽声心中更显焦急“姑娘如何了”

    沈明泽虽然不以好色闻名却从不拒绝女色,对于送上门来的女子大多收为己用,所以这子息当也不在少数,只是原配发妻却只为他生了三子一女。

    除了沈青斐这个嫡长子之外,嫡次子一早就在军中磨练,此间并不在蓟州,至于嫡幼子沈青辞早年便被驱赶在外,这一女当也被养得极娇,乃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姑娘最近一直咳嗽,也不知怎么了。”

    丫鬟瞧出大公子的脸色不好,低着头回了一句,心中已经是凉了一片,这院子里面的丫鬟怕是又少不得被责罚。

    沈青斐一边询问一边已经进了院落,而他的妻子杨氏正在不远处守着,看到他进来忙着上前了几步“你可回来了,七妹妹一直在哭,可能是被梦魇到了。”

    因为婆母深居不出,所以这府院内的大小事务也压在了她的身上,旁的事情便也罢了,就算做错也不至于如何,可但凡涉及到这个瓷娃娃一般的七妹妹,那事情便有些严重了。

    沈青斐扣了扣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沈青音的床榻走去,瞧着她一个劲将自己蜷缩起来,声音更是放软了一些“七妹,我是大哥。”

    那穿着鹅黄褶裙的小姑娘却不为所动,仍旧一个劲地耸动着肩头哭个不停,好在沈青斐像是知晓她的命脉,无奈至极地道“你若是不哭,我过些天带着你去寻你小哥如何”

    他这话刚落,沈青音的哭声瞬间小了起来,撑起了一张我见犹怜的容貌来,只见她两弯柳眉微蹙,一双杏眼稍狭,白皙如暖玉的脸庞不见一丝瑕疵,扑闪扑闪的睫毛透着几分难掩的清澈。

    “你骗人。”

    小姑娘静立时宛若缥缈的仙女,这唇角微呶却带上了几分娇憨之气,那湿漉漉的大眼睛让人又几分无所遁形之意,而沈青斐只得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不骗你,我真有你小哥的消息。”

    沈青斐痴长她十多岁,对于当年的事情已经有了极大的印象,他自然知道青辞与七妹同一天出生,可这待遇却千差万别。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对这一对龙凤胎的态度并无二致,不管平时的公务多么繁忙总要领着二人嬉戏。

    那时母亲娴静如娇花照月,父亲温和似清风拂面,上有祖父母的慈爱,下有两小儿可逗乐,中间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弟弟同自己玩乐,这日子自是极其美好,可这样的生活却最终被打破。

    父亲不知从哪里听了闲言碎语,认为青辞生儿不祥会坏了家族的运道,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疯了一般的想要将其赶走,最后无奈只得将其过继给远方的族叔,可就算如此父亲也不愿意放过他。

    ——那一次若不是祖母挡着,青辞怕是真的被填了井。

    也正是因为那一幕被七妹亲眼所见,所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后来更是孱弱之态无法医治。

    “我……我梦到小哥死了。”沈青音虽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缓一些可还是颤抖了起来。而沈青斐则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劝解着道,“你小哥是一个命硬的,不会有事。”

    “我去岁的时候便梦到了,只是近日来愈发清晰了。”

    她去年梦见了小哥浑身是血,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可因为他离开的时候自己年岁尚幼,所以并未将其整个容颜看得清楚,可就算是隔着一层迷雾,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与害怕。

    “年前便梦到了”

    沈青斐的眉头轻轻一挑,自从去年盛夏妹妹的身子骨便愈发羸弱了起来,难道和这梦魇有关只是从那老先生的言辞判断,青辞并未出事,为何妹妹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大兄,你要相信我,当年还是我心慌去找得祖母,这才救了小哥一命。”

    沈青音一把扯住了沈青斐的衣袖言辞里尽是认真,而沈青斐想到当年的事情也给不出多好的答案,只得安抚道“我前些时日碰到你小哥的先生了,过些时日我便去寻人,你莫要太过忧心。”

    “大兄,是……是我吸了属于小哥的福气,所以父亲才不喜欢他吗”

    小姑娘双眸湿漉漉的,像是下一刻便会哭出来一般,她现如今都忘不掉母亲歇斯底里的声音,好像是她造的孽一般。

    沈青斐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母亲当年的话也是无意之举,你莫要放在心上,这些年你过生辰,她不是还会见一见你吗我和你二兄可就没有这样的脸面了。”

    沈青斐这话语里面带着几分自嘲,自从八年前母亲幽居佛堂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平素也唯有七妹生辰的时候她才会见上一见,如今怕是连他们兄弟二人都要不认识了。

    “大兄,我……”



第一百七十四章:登基日瓮中捉鳖
    瞧着小姑娘一脸歉疚的模样,沈青斐笑着将她扶着睡好“好了,你歇息一会儿,我让你长嫂陪着你。”

    他给沈青音盖好了被子然后同杨氏嘱咐了几句,瞧着小姑娘闭上眼眸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母亲一时失言确实给她造成了伤害。

    母亲怀孕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妇科圣手诊脉,一致认为她怀了一胎而且是男孩,只是后来在临产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梵音,那一晚出生的却是双胞孩儿。

    母亲原本对七妹的态度便有些模棱两可,最后青辞出事之后她更是将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七妹身上,只是他这妹妹何其无辜好在,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每年她过生辰的时候总会见上一面,也算是对当年言辞的歉意。

    ——当然,也不排除她只是想要通过七妹去思念那个从周岁之后便身若飘零的小儿子。

    周念枕在蓟州登基的消息一出,近来蓟州便多了不少的陌生人,虽然说不排除一些爱国志士,却也谨防那些趁势而为的敌对之人,故而蓟州城的防御明显比平时紧张了起来。

    顾锦姝以为经过上次受伤的事情自家父亲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在周夏面前跳脱,却不想身上的伤痛刚刚消散便去周夏府邸报道,虽然秦州军入蓟有诸多限制,可军队暂时的领导权还是落在了周夏的手中。

    她原本以为父亲回铩羽而归,不想居然仍旧是判司的职位,只是这权限却缩小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顾锦姝还不解其中的深意,顾鸣生却提醒了一句“你舅父礼部右侍郎的职位应该是稳了。”

    听他这般解释,顾锦姝的眉角轻轻顿了一下,稍许后才道“也就是说,我们这位刺史大人是想要借舅父的东风”

    “充其量是想要攀上裴国公罢了。”

    若是正常的升迁或许不会引起他太大的注意,可这次舅兄之所以能稳居礼部右侍郎的位置同裴国公不无干系,所以周夏是想要迅速地靠拢裴国公这棵大树。

    ——毕竟前一段时间他可是相当的高调,这一点便足以让言官们在新皇登基之后参他一本了。

    “裴国公也未必能救他。”

    顾锦姝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最近流传的一些事情,不禁冷嗤了一声,对于周夏这个善于投机取巧却总以一副我是君子自称的人也多有看不惯,只是周夏如今手握兵权当也没有几个人会真的动他。

    “秦军的气氛如何”

    秦州大屠杀对于秦军来说是致命之伤,毕竟他们的妻儿老小极有可能都在秦州,放弃了秦州就等于放弃了他们的家小,又有几人不是碍于军命不得不从呢

    “免不得悲凉,只是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北仓国的军队来势汹汹,凭着秦军压根挡不住他们的去路,这个时候也只能壮士断腕,当初明宣帝其实已经有了这样的预估,所以他才会眼睁睁看着周夏坐大。

    为得就是他亲自带着秦军南下,这日后就算有史家言辞也和他没有多大的干系,只是周夏时至如今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罢了。想到那个隐匿在暗中的人影,顾鸣生的拳头微微蜷缩了起来,他不相信那个人真正的背叛了明宣帝。

    毕竟相比较自己而言,明宣帝更加信任的还是那个人。

    周念枕登基的这一日并不是艳阳高照之日,天空反而下着几许蒙蒙细雨,那纤细的雨丝一滴滴抽打着大地,而朝廷百官也在帝王的行宫内正式参与了加冕仪式。

    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虽然只有十四岁左右,可任谁都不敢小觑了去,那一双稍冷的眼眸只是轻轻扫过,便给人一种煎熬之感,周身上下充斥着皇家的威严与大气。

    帝王登基自然免不得歌舞恭贺,虽然因为时间仓促无法准备的面面俱到,可蓟州历来便是鱼米之乡,也是极其富饶之地,所以不管是文化底蕴还是商业渠道都不比陪都差上几分。

    丝竹之声不断,妖娆之姿连起,就在时间一点一点轻移时,忽然一只舞剑的人影开始在场中央窜动,所有人立马来了精神,也时不时为其精彩的表演鼓掌。

    可说时迟就时快,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剑者袖中的飞剑忽然破空而来,箭羽划破天际的声响格外引人注目,惊愕之后的人们大声喊着救驾,可惜那羽箭太快,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

    就在所有人都做好了血溅三尺的准备时,那一道利箭却被一个看上去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堪堪接住,而他自己则后退了几步,那被大刀反弹出去的箭羽落在青石板上,瞬间戳开了一个大口子。

    裴国公瞧着有人接下那袖箭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朝着旁边的羽林卫道“留活口。”

    乔装成太监内侍的羽林卫抄起了藏在小几下的刀剑与那些剑者拼起了命,一时间场面混乱且难以控制,而就在这个时候十步开外的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像是发疯了一般,几个纵身便抵达了周念枕身边,广袖轻扇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周念枕虽然早有准备,可眨眼间自己便受制于人的情况还是没有预料到,好在一旁的周叔与影卫都不是易于之辈,一个已经将他扯开护在了身后,另一个则和红莲妖女拼起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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