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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百里墨染

    打人伤人,为了争个花楼姑娘和人大打出手,更是司空见惯之事。

    打伤人不过是小事,便是打死了,多赔些银子也便了事。

    有的时候人命如草芥。

    如果真的要闹起来,最终的结果恐怕连那几十两银子都打了水漂。

    所以在玉硅百姓们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便是绝不招惹聂家人。见到聂家人,绕路走。

    今天衙门突然开堂,要审聂家儿子伤人案。这事情传出去,百姓们并不相信,非但不信,反而觉得是个笑话。那聂家和衙门眉来眼去的,从来是衙门有人好说话。以前出了事,官差出面,从来也都是向着聂家说话的。

    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一个窝里的,要审聂家儿子伤人案,这不是笑话吗

    大家也都是抱着看笑话的目的来的。可似乎并不是笑话。

    堂上那位公子哥,是真的要审聂家公子伤人案的。

    因老妇人这一撞,整个公堂都一片死寂。不管是苦主还是证人,都不由得静默下来。

    这时候整个大堂,面色平静,似乎不管发生什么都无动于衷的人,便只有一个凤戈了。“继续。”凤戈看向刚才那个老妇人最近的一个中年汉子,示意道。

    那男人似乎有些害怕,可是迎上凤戈的目光,平静却透着股慑人的力量,他突然就勇气倍增。

    老天给了他伸冤的机会,如果他放过,恐怕这辈子,便真的真能庸庸碌碌的苟活于世了。他女儿的冤情,便永远无法昭雪。终有一天,黄泉下见到女儿,他要如何开口男人心中苦涩,比起老妇人,他的语气平静了几分。

    他开口,徐徐说着自己的冤情。

    和那老妇人相似,他有个女儿,十五岁的年纪,本已定了人家。

    可有一日,姑娘去上香,意外被聂家公子相中。不由分说,强行拉进了寺庙的客院




第三百八十九章 小白脸坐堂
    第三百八十九章小白脸坐堂

    寺庙二字一出,一片哗然。

    这,这简直在佛祖面前做出这等恶事。

    “我女儿在寺庙的后院跳了井。捞上来时全身是伤,小的实在不忍看。聂家却据不承认,我去求寺庙的僧人做证,那些人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却个个心恶,他们怕惹怒聂家,根本不敢开口。我女儿,便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命。我那女婿去告官,被县令无故打了二十板子,愣生我那女婿无中生有,我那女婿最终落了个腿疾,这辈子都不能出力。如今家中日子艰难大人,小人不要银子,小人只想姓聂的给我女儿偿命。

    小人还要告那糊涂县令,告他包庇聂家。糊涂断案。要他赔我那女婿一双腿”

    男人说完已泪流满面。

    这男人,很多人认识。本是街头摆摊买包子的。

    有个女儿,妻子生孩子时落了病根,在女儿三岁时妻子便病逝了。这些年这男人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

    定了亲事,只待男方迎娶。

    他便能安心了。等女儿生个孙孙,他便也能过几年含饴弄孙的日子。

    可是

    天有不测风云,女儿因快要成亲了,要去山上还愿。

    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

    女婿是个实心眼的,去告官。最终落了残疾。

    穷苦人家,残了腿,可想这日子该是何等的艰难。这是春天时发生的事,当时也闹的沸沸扬扬。

    可是聂家财大气粗,愣生生把事情压了下来。

    大家只知道老汉的女儿跳井死了,隐约听说是被聂家害了。却不知道那姓聂的胆大包天,敢在佛门行此等下作之事,简直是畜牲。“畜牲”人郡中有人骂道。

    这声音仿佛是个导火索,引燃了人们的良心。

    叫骂声此起彼伏。这时候大家似乎忘了对聂家的惧意,眼中只有聂家人做的恶事。

    聂淳和聂溶挤在人郡中,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水。

    这些市井小民,平日见到他们聂家人,各个像耗子见了猫,如今有个小白脸给他们撑腰,就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兄弟二人还真的不信,凭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还真的能翻了天不成

    那姓王的县令,这些年可没少拿聂家的好处,他若在此时袖手旁观,聂家如果真的倒了霉,少不得要拉姓王的当垫背。

    所以哪怕这公堂看起来十分唬人,兄弟二人除了怒意外,也并无几分惧意。

    始终有恃无恐。有人认出聂家兄弟,那人是个读书人打扮,呸了聂老爷一口。“教子无方,惯子如杀子。聂家上下没一个好人。”

    聂老爷阴沉着一张老脸,按捺着把那人五马分尸的冲动。

    那书生见此,冷冷一笑。“儿子杀人,老子拿银子替儿子善后。知情不报不说,还威胁利诱苦主。人虽然不是老子杀的,可老子也是共犯。大家以为在下说的可对”

    那人声音落下,不少人低声符合。嘀咕着若没老子善后,儿子敢这般胡天胡地行事。

    那是杀人啊

    哪怕自家老银子买来的丫头,也不能说杀便杀。

    何况那聂公子抢的都是百姓家中正经的姑娘。

    最终逼得姑娘自尽而亡。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胡言乱语还把你女儿强抢进寺庙里。那可是佛门清静之地,犬子再胡闹,也不会这般糊涂行事的。至于你女儿跳井而亡,和我聂家有什么相干的,兴许你女儿被旁人欺负了呢。你无凭无据便企图将这顶帽子扣到我儿子头上。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位公子,敢问王县令何在公子是何身份那公堂岂是谁想坐便能坐的”

    聂淳终是按捺不住,上前三步,然后冷声质问凤戈。

    萧樱便是这时候到的。

    有贾骏缪公子护着,也慢慢挤进了人郡里。

    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公堂上。

    倒没有注意到萧樱一行人悄无声息的上前。

    “敢坐,能坐这位置的身份。聂淳,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以至其子聂泉,其侄聂毅等数次强抢民女,伤人性命。你可认罪”

    凤戈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只是语气平述的问道。

    聂老爷自然不会任由凤戈牵着鼻子走。他也算见过世面,这场面虽然不多见,可也不会被凤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吓到。

    “不认。我儿没有杀人,我也不是帮凶。还请王县令到场,便是要审我儿,也只有王县令配坐在公堂之上,你一个靠卖弄相貌的浪荡子,也配坐堂”

    卖弄相貌

    浪荡子,这两词实在让人忍不住的会胡思乱想啊。

    这姓聂的虽然不是东西,可这话质问的似乎也没错。

    王县令呢。这公堂,岂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坐的何况堂上男子的相貌,确实十分惹眼,这人是谁聂老爷指责他卖弄相貌,他的靠山又是谁

    这案子审的,简直越发的让人欲罢不能了。

    “聂老爷既然不认,便请聂公子自己上来招供吧。”

    凤戈话音落下,便有差役将几个年轻公子推搡进大殿。

    见到儿子,聂老爷脸色大变。他虽然有几个庶子,可是嫡子如今只这一个了。所以哪怕儿子不争气,他打他骂他,可惹了事,聂老爷还得替他善后。

    聂老爷一直觉得儿子是个老实的。

    之所以做出那等荒唐之事,皆是因为聂毅等人的摆布,聂毅是聂二爷的长子。

    和聂泉,聂老爷次子一起长大。无论聂老爷如何叮嘱,聂毅做事总是拉上聂泉。聂泉也不争气,总和聂毅玩到一处。

    这几次的祸事,罪魁祸首都是聂毅。

    可世人却都道聂泉是个恶人,这才有了今日这场祸事。

    再不争气,也是嫡子,将来是要承继家业的。聂老爷这人虽然荤素不济,也喜欢往后院收几房小妾,可是嫡庶观念挺强。

    庶子只是添头,家业还是要嫡子承继的。

    可如今聂泉被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见到聂老爷,眼睛一亮,瞬间要往聂老爷这边扑,被官差狠狠的拉扯回去,毫不惜力的按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

    聂老爷眼睛一红。

    “爹,救救儿子,救救我。他们打我,他们往死里打我”



第三百九十章 想打便打
    第三百九十章想打便打

    聂公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狱卒也不问话,只每天三顿打,比饭点还准。

    也不会真的打伤他,就是往他的门面上招呼,脸上手上胳膊上,只要能露出来的地方,都会被狱卒全方面用鞭子问候一遍。

    聂泉苦苦哀求,他什么都招。只要不打他,让他说他家老子是条狗他都说。

    可是没人问他,只每天按着饭点打他。

    他是什么招术都用过了,用银子贿赂狱卒,用聂家去恐吓狱卒。可是没用。那些狱卒仿佛聋子哑巴。

    根本不理会他

    直到,今天一早,终于有狱卒肯问话了。

    只要不挨打,聂泉自然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乖乖招了。

    他想的简单,不管他说什么,他家老子总有法子救他的。何况他也没杀过人,那些女人都是聂毅撺掇他绑来的。聂毅也没少占那些女人便宜。

    便是要罚,聂毅也跑不了。

    聂泉自然不知道,聂毅在进来的第一天,便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了。

    “你们你们竟然动用私刑逼我儿招供。他便是开口了,也是被逼的,做不得数。”聂老爷还是了解儿子的,知道他是受不住这样鞭打的,必定已经认了罪。

    “不是私刑。”这时候,凤戈轻声开口,聂老爷神情一怔,以为凤戈要狡辩。可下一句,凤戈的话险些气得聂老爷倒仰儿。他说“是正大光明的打,本公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每天三顿鞭子。”

    还能这样这样正大光明的告诉他买通狱卒每天抽聂泉鞭子。

    聂老爷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见过比凤戈胆子更大的了。如果凤戈说这句话前,聂老爷还能强忍着息事宁人,此时却已经有了不和凤戈斗个破釜沉舟誓不罢体的心思了。

    如今便是凤戈想要和解,想要大事化小,他聂家都不同意了。

    先前聂老爷是想息事宁人的,毕竟伤人是真,虽说都用银子摆平了,可是苦主若执意告官,也是麻烦事。

    聂老爷想着大不了再舍些银子,那些个泥腿子出身的,都是见钱眼开的。只要他舍得花银子,让他们承认自己诬告也不是难事。

    只是事情的变化,几乎让聂老爷目不暇接。如今更是被凤戈一句话激出了火气,不顾一旁拉扯他的聂二爷,脸色冷硬的和凤戈对峙着。

    “这可是你说的。你买通狱卒,运用私刑,不顾我儿无辜”

    “本公子说了,不是私刑,只为泄恨。至于令公子无辜之说,聂老爷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聂老爷自然是在说笑,这公堂上跪了一地的苦主。每个身上都背着天大的冤屈。桩桩件件和令公子有关,聂老爷怎么能道出令公子无辜的字眼,难道觉得我们玉硅这些百姓,都是傻的吗”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也许凤戈那幅八风不动的神情鼓舞了大家,有人站出来指责聂家兄弟。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诋毁吾儿。”

    对上凤戈,聂老爷还有些心中不安。

    毕竟凤戈身后是萧樱

    可是这些来看过堂的读书人,聂老爷却是不惧的。

    都是些迂腐书生,能成什么大事那人也不生气,规规矩矩的一揖到地,给凤戈行了礼,然后转向聂老爷。“在下并不是什么东西,在下是个人。自然是比不得有钱有势的聂家。只是诋毁二字聂老爷还是问一问大家吧有谁觉得聂公子无辜”那人回身问道,无人应答。

    便是有和聂家往来甚密的,这时候也不敢站出来找骂啊。

    聂淳冷哼一声,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声援自己。他料定凤戈坐在公演上明不正言不顺,刚才凤戈也亲口承认是他让人每天打聂泉三次的。聂淳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边占理。

    至于这些所谓的苦主。

    又有多少是真心想要罪犯伏法的他们更想要的是银子。

    既然王县令不露面,而公堂上,凤戈都敢堂而皇之的冒充县令,聂老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刷的从怀里掏出一杳银票来。这几天想磅给王县令,奈何不得其门而入的。如今倒派上了用场“我不管诸位是不是真苦主卖我聂某一个面子,每人一百两。拿着这一百两,足够你们去买几亩良田,好好过日子了,何必和一个小白脸搅和在一起。

    机会难得,诸位可要想清楚。”

    萧樱个头不高,被护卫挡在身后,所以聂老爷环顾四周,愣生生没有看到。

    萧樱想这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啊。公然敢在公演上收买证人,这位聂淳可真活腻味了。

    萧樱能感觉的出,凤戈并没打算把聂家赶尽杀绝的意思。

    至少没打算动聂淳和聂溶。这二人虽然也一幅恶毒心肠,可手中并无人命官司。相比之下,这笔笔血债确实都是聂家小辈弄出来的。

    可聂淳今日这番举动,也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来。

    聂炫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似乎早已知道公堂上会发生什么。

    有时候,萧樱都不得不佩服他满门这样的亲人,他竟然没有长歪,除了初遇时晒太阳的地点有些怪异外,一路走来,聂炫一直明里暗里护着她,帮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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