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渡雍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八十一木
清渡雍也
作者:八十一木
活的肆意潇洒的宋姝被急着夺舍的修士乔伊一连累致死,阴差阳错之下取代了修士在清朝秀女胡亦安身上重生,随后被康熙指给四贝勒胤禛。彼时柔弱无力委身为妾,怎愿被冷心冷肺的男人逗猫遛狗似的宠爱?心有不甘,立下宏愿:定要占了你的心,伤了你的心,再要了你心。立场不同注定争锋,情关难渡,两心沉沦!
第一章 黄雀在后
清康熙四十三年
仲夏夜半,储秀宫复选留牌的秀女早已安枕,某间房舍长炕上平躺着两个女子,在黑魆魆的房里只闻清浅呼吸声。
其中一女子蓦地睁开双眼,旋即紧闭,拧蹙着眉头,额间霎时布满冷汗,牙口紧闭不发一声。
约莫盏茶功夫,终归于平静,那女子再次睁开双眼,脑袋里仍旧像被人慢刀钝肉,阵阵抽痛,难免轻哼出声。
“凝神,净心,放空思绪。”
脑袋里平空出现一记冷然女声,那女子也没空多想,赶紧放空思绪。就算头痛难当,她也没忘记自己已经中弹身亡了,能睁开眼感觉到疼痛证明自己又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接受的
当她放空大脑,除了木然的感觉,一片黑暗。
冷然的女声再次响起:“吾乃天阶仙器星河涟器灵—归灵,吾主乃昊元上界修士乔伊一,为人所害,元神逃离时误入此界,累及本不该命绝之汝死于非命。因果循环,吾主夺舍了此女子的肉|体,却耗尽修为元神溃散,尔灵魂依附在星河涟之上未被察觉,无意间却吞噬两人之魂掌控了此体。遂夺舍凡人的生死雷劫亦因吾主的死亡而相抵,汝乃大气运之人。”
女子在心中冷哼,也不开口就在心中想着:“被莫名其妙的死了,又莫名其妙的在另一个人身上活了,可不是气运吗”
归灵明了她心中所想却不理会:“此界无修仙之人,有灵根者无功法疏导俱灵气溢满而泄生气而亡,能活成年者甚少。此女从小被精心调养着,今未见溃败,十八岁后仍难改早亡的命运。汝想活命,便要修仙。”
女子哑然了,这世界真玄幻,被死亡了,穿越重生了,现在要修仙了吗
她其实对生死并没有特别的执着,生,就依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死,死了的人能有什么想法
自从父亲殉职,母亲改嫁出国,青梅竹马的男友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国留学后,首先学会了放弃,再然后就是爱自己。
她摒弃了十几年淑女的矜贵,遵循内心叛逆,大破所有人的眼睛考入戏剧学院做了他们眼中的戏子,进入了更新换代如走马观花般的娱乐圈。十几年间沉沉浮浮成为影视双料影后,她宋姝的名字都可以划上一个时代的名词了。
没想到,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竟碰上恐怖分子,更巧的是有位修士急忙着寻找夺舍对象,匆忙间改变了磁场更改了弹头的轨迹,又好巧不巧的在拥挤的人群中被碰倒在那男人身上,就这样挂了。
现在想起来那男人震惊、不可思议和满目的爱恋哀伤都忍不住牙酸。虽然男以婚女未嫁,但当年被扔下后就从心里彻底把他扔出去了,会情深的替他挡弹头别开玩笑了!可人生就是如此的戏剧,以这样的狗血方式结束了她那一生。
而这一生更加戏剧,还未能了解这具身子的身份,脑子里就多住了一个人,那怕是器灵,在自己脑子里安寨扎营,都让她没任何安全感,简直忍无可忍。
宋姝咬牙在心中默问:“修仙如何不修仙又如何”
“修仙得长生大自在,不修……这具身体还有三年寿命。”
“如若这具身体死了,你当如何”
归灵沉默,哪怕她沦落为器灵,每位和她契约的修士仍会待她如神明。显然这位不弄明根底是不会配合的主,而她已经没有时间随她磨蹭,只能交底。
“汝吞噬吾主后契约已绑定此身汝魂,身在吾在,身亡吾亡。”
宋姝也默了,片刻后问道:“你怎么能离开此身”
“星河涟一经契约便无法解除,如若非解不可,其一便是汝修成正果,脱凡成仙,至仙界后仙器不受约束,吾可离去。其二待吾恢复灵力,汝魂分魄散后星河涟再寻下主。”
宋姝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良久后谓叹:“临死拉个垫背的,不亏。”
归灵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此身具有火木双灵根,火木各半灵根纯澈,属为练丹之奇才。平常修炼七天可入练气,十年可筑基,百年内可结丹,若无心魔滋扰,三百年内化丹成婴不再话下。那时,星河涟可随汝灵力充盈而恢复巅峰,吾便可带汝离开此界回归昊元大世界。”
宋姝不受归灵言语的蛊惑,懒洋洋的道:“有时候活的太久未必有意思。”
此后归灵再未言语一声,宋姝仍是头脑木然,睁不开睁,支配不了身子,只好主动搭讪:“你有非回的理由或者说非回仙界的理由”
良久后,那冷然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有”。
宋姝从她的声音里都能脑补一场惊天动地荡气回肠的爱恨情仇来,可别人的恩怨她一点儿也不想插手。既然现在自己能活着,就不想随随便便再死了,真是头痛啊。
归灵显然了解了宋姝的几分想法,不再咬文嚼字,开口直述:“我用最后的灵力助你融汇这两人的生平,并将金丹前所修习的功法印在你识海中,你想修炼时静心凝神便
第二章 归属已定
卯时刚至,天将明未明之际,紫禁城里各宫的主子便要起身了,一时间各宫灯火通明,来往的奴才规矩安静的各司其职。
储秀宫的秀女紧随其后,门被两个梳着大辫子手执红蜡烛的宫女推开,依次进来四个宫女。先点亮堂屋的蜡烛,又端着手里的蜡烛掀帘走进两侧卧房放在烛台上,轻声唤醒沉睡中的秀女。
胡亦安顺势睁开眼,回想着原主记忆起身。一个屋里的秀女相处两个月彼此都熟悉了,抬头相视一笑。没人去挣先后,在宫女的引导下依次去洗漱间出了恭,再擦身盥洗,收拾妥当回到卧房立身站好由宫女侍候穿上粉色旗装、上妆、梳二把头,带两朵绢花,脚蹬花盆底。一套流程做下来,也没感觉不适应,毕竟她也是演过清宫戏的,规矩礼仪也是培训过的。虽然对比着原主的记忆大多不规范,享受别人伺候这是没有压力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秀女都有宫女侍候的,一选二选撂牌子的秀女或回家另嫁,或记册在案另行分配,最后留在宫里反复阅选的秀女除了指给皇子宗室的,就是充盈康熙后宫的。谁知哪位有大造化的,越到后面宫里的嬷嬷和宫女侍候的越精心。
想到这里胡亦安不由得蹙紧眉头,今年康熙都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就算她不讲究,也不想去睡个老头子,得想个办法落选,还不能连累家里。占着别人的身子不思感恩的事她是做不来的,不过想到原主家里的情况,更头痛了。原主进宫前大伯又病倒在床了,大夫说不大好,只能将养着。如果这个便宜大伯去了,胡家唯一在康熙面前露脸的人没了,那胡家在朝廷上算是落幕了。
离宫还好一些,留在宫里一个无家势汉军旗的女子想想都觉得凄凉,还不是由那些后宫妇人搓圆揉扁
胡亦安越想越难安,站在她面前的小宫女看着胡亦安越来越紧蹙的眉头也提起心来。这个秀女是嬷嬷交待要小心侍候着的,也是,如此出众的相貌指不定就是有造化的,哪是她能得罪的
“姑娘,可是奴才哪里侍候的不好”小宫女神色不安的问道。
胡亦安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神色忐忑的宫女,冷静下来,嘴角含笑轻声安慰:“没有,你很好,昨夜没睡好有些头痛罢了。”
迁怒别人的事她是不会做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还能修仙来着争取在陪睡前进入练气期,看能不能假死之类的,能被送出宫还不连累家里实在无法,不是还有‘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太欺’一说,自个到时俊杰些,咬咬牙日子未必不能过下去。
小宫女明显松了口气,“如无碍,姑娘请移步正厅用早膳,稍后就得去静怡轩跟嬷嬷学规矩了。”
胡亦安点头,坐在炕沿由宫女换上花盆底的粉缎绣花鞋,站起来试走两步,在心里得意的点点头,很好,这么多年这功夫也没落下。拿起炕桌上放着的锦帕,轻移脚步,由宫女掀开帘子走到厅堂。
此时大厅里已坐着四五位秀女了,都是十几岁如花骨朵的年龄,或娇俏或明媚,可怜要被个老头子给糟蹋了,还是成批的糟蹋,真是可惜。
彼此站起行了平礼,又悄无声息的坐下,小口应付着吃食,都是看好不好吃的点心饽饽,就着热奶茶就对付过去了。
食毕漱口后,由宫女引导着两人一排在院子里站好,等其他屋里的秀女出来依次排好队,领着出了储秀宫走到静怡轩接受教导嬷嬷今日的培训。
胡亦安在宫里住了近两个月,天天礼仪规矩的训导着,并没有被康熙和四妃招见复阅过。
未进宫前听堂兄说山东、河间发大水,最近几个月有大量闹荒饥民聚在京城。想来皇帝也没有余力选小老婆了,就先放在宫里养着,闲下来再看也是有的。
到了静怡轩,才发现秀女不止储秀宫里有,其他宫里也是有的,聚在一起约莫百八十个。这才想起其他的秀女倒是有些经常被太后四妃招见,那都是给宗室阿哥们订下来的嫡福晋和继福晋,为侧为妾者是入不了上面的眼的。
今天嬷嬷没再讲礼仪规矩,而是宫规,胡亦安一心两用,一边听嬷嬷讲解陈条旧例,一边放空思绪,一早上的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
乾清宫昭仁殿
康熙挥退了奏对的大臣,盘腿坐在宝座上,向后倚靠闭目养神。今年不是个平顺年,从年初至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满朝大臣们见朕不复当年凛厉,日平渐和便欲壑难填了,康熙如是想着。
未睁眼,右手食指轻敲着大腿,问站在一旁当柱子的梁九功:“还有谁在等着侯见”
梁九功躬身回禀:“回皇上,这都到您用晚膳的点儿了,大人们都回了。不过,四贝勒爷还有外面侯着呢。”
“老四”康熙睁开眼,这可奇了,他这个儿子平常不爱在自个儿眼皮底下晃悠。
他儿子多,前两个已经把他的精力分走大半了,老四也不似老三能说会道,不比老八圆滑会做事,更不比小的卖乖讨喜,平常总是忽略他也是正常的事。不过,他为人做事严谨认真,繁琐苦累的事交给他也是放心的。前几年让他在工部行走,无论巡视河堤或其它事务总有建树,想来他来侯见是有重要的事了。
“叫他进来吧。”
“嗻”。
四贝勒胤禛康熙十七年生,至今刚满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康熙一向对自己儿子们的风采气度深感骄傲的,他们这一点都随他。可看到进门跪在地上给他请安的四儿子,被深深的给镇住了。
本来清癯俊朗的四儿子现如今瘦成了一麻杆,眼带血丝,双颊深凹,面色青白,跪着都能打晃。
“老四,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看着这样的四儿子,康熙难免心疼,这才几日没见怎么就瘦脱形了呢叠声连问,叫梁九功赶快给扶起来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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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各方反应
胡亦安在未时,即下午两点左右用了晚膳,站在储秀宫院子里消磨时间。这会儿是秀女难得的休闲时光,三三两两的站着聊天。胡亦安没有向那些人靠拢,她的身份低微,主动搭话难免让人觉得附炎趋势,这些满洲贵女不吭不声高傲着呢。
储秀宫的管事嬷嬷走了进来,大家看到她低身行礼。
那嬷嬷嘴角含笑一一点头应着,脚不停顿径直走到胡亦安身前福身行礼,开口即是吉祥话:“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胡亦安忙弯身双手扶起管事嬷嬷,面带不安:“耿嬷嬷折煞我了,这喜从何来啊”
耿嬷嬷直起身子,笑道:“万岁爷金口玉言,把您赐给了四贝勒为格格,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胡亦安有片刻愣神,戏精本能上线,拿锦帕的手捂住微张的檀口,满脸不可置信,旋即羞涩掩面,努力压下激荡的心绪,规规矩矩对着乾清宫的方向行叩拜大礼,哽咽声颤:“奴才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院的秀女寂静无声目光闪烁,或目露不屑,或艳羡,或嫉恨,不足以形容,而耿嬷嬷对于胡亦安的表现倒是高看了几分。
胡亦安站起身,双手握住耿嬷嬷,把袖子里的荷包拢在她手里,羞怯地轻声问了句:“不知万岁爷还指了哪家秀女”
这不是忌讳,耿嬷嬷无需隐瞒,“四品典仪凌柱家的钮钴禄格格与您共沐天恩,同入了四爷府。”
闻名遐迩的太后娘娘,人生赢家啊!胡亦安对此人并不忌惮,不是一路人,她就没想过和四爷发展什么孽恋情深。入府看情形是必定的,康熙亲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在这个时代,没有能力挣脱束缚之前,就融入其中,待能力到了,谁还守着一个种马男,被困四角天呢已比留在宫里陪康熙老头要好多了。
胡亦安一边想着有的没有,一边同身边的耿嬷嬷说话:“能被万岁爷亲点,钮钴禄格格想来是极好的。”
夸赞别人,抬高自己,才是她的处事风格。
耿嬷嬷在心中点点头,长得漂亮做事说话圆融之人过得不会太差,说不得还是有大造化的人,四贝勒府上还缺个侧福晋呢。
笑得更柔和几分:“姑娘收拾一下包裹,便随小宫女出宫吧。”
耿嬷嬷看胡亦安一脸的疑虑,忙道:“已派奴才去贵府报喜了,姑娘到宫门口,说不定家里的骡车已经等着您了。”
胡亦安行礼谢过耿嬷嬷,便进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满满一个大包裹。引路的宫女哪需她来拿,抢过抱在怀里,和另一宫女引她出宫。
窄窄长长的宫|道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只剩墙跟上的荫凉,日光刺目酷暑难捱,花盆底磕在青砖上,留下哒哒声响,无端升起难言的寒意,看到宫门松了口气。
来接她的是大伯家二堂兄胡正全,胡家是典型的汉人做派,重嫡轻庶。他是庶子,面对嫡子嫡女总是不自觉的矮上一两分,再加上胡亦安名份已定,虽只是四贝勒爷府上的格格,也成了他的主子。心虚气短的胡正全慌忙间竟在宫门口要行跪礼,把胡亦安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了一把托住。
“二堂兄,这是作何岂不是要折煞小妹。”看胡有全急着要解释,赶忙打断他的话头,“咱们先回家吧,有话回家说。”
说完转身谢过引路的两个宫女,每人递了个大荷包才在随行来接自己的丫鬟搀扶下上了骡车。
胡有全也不敢再说什么,赶忙上马,随骡车往家赶。
康熙给四贝勒赐了两个格格的消息很快在后宫传开了,其他有子宫妃各有思量,永和宫里的德妃却笑着对身边的嬷嬷宫女感叹,“万岁爷慈父心肠,这是心疼老四呢。原想着这批秀女万岁爷选阅过,本宫再给他指两个,没成想万岁爷想到本宫前头了。那本宫也不操|他的心了,把秀女册子给我,我得给小十四挑两个。”
四贝勒府
胤禛送走前来传口谕的太监,命苏培盛去查两个秀女的详细底细。
转身走回书房,坐在案桌前垂目轻笑,皇上还是心疼儿子的,不然哪来的钮钴禄氏
自小皇上待他说不上宠爱,有着孝懿皇后的情份小时候倒比其他皇子多几分颜面。后来,还是皇贵妃的孝懿皇后病重,太医已无力回天,皇上对她有着别人不同的情谊,想要封她为后的。可他这个皇后养子的身份就太碍眼了,那个年幼的自己,那个即将失去养母又不得生母放在眼里的自己,遑遑惊恐,却被崇敬为天的皇阿玛怒斥:喜怒不定,不堪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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